第十七章 显摆……有点过了
“啊？这……”陈嘉沐就觉得怪怪的，对面两位老板说的话，怎么像要他加入什么不法组织一样……
“那个……两位老板，承蒙看得起，但我问个……比较冒犯的话，就您说的这个……不犯法吧？”陈嘉沐非常直球的把想法说了出来。
听到这个问题，亏得辜老养气功夫深厚，只是神色古怪，垂下眼帘淡定地泡茶。而路存仁直接就“地铁老人手机.jpg”的表情，问道：“你这问题，认真的吗？”
陈嘉沐挠挠后脑勺，不好意思的笑：“这个……哈哈……就问问嘛……”
辜老微笑着说：“也不怪小陈，我们也是太直接了。先告诉你，不犯法，而且跟官方还有一定程度的合作。其实自古以来，这个行业有大半在官方，小半在民间。”
“哦……对了，刚才我好像听路总说，我比较特别，很高产？”
“嗯，是这样没错。”路存仁接话，“因为其他师匠，要连续做出两个‘器’，除了主要看运气以外，间隔时间起码都要两个月以上，因为出了一个‘器’之后，在两个月时间里，人会出现身体虚弱无力的现象，基本上丧失劳动能力。而你，竟然能在一两周时间里连续出，你知道我当时有多震惊吗？”
说到这，路存仁表情已经有点严肃了。
陈嘉沐完全无法理解他说的，自己从来就没什么“丧失劳动能力”的情况，仍然觉得这事嘛，有手就行。
“我当时甚至怀疑，你有好几个人在一起做，而你只是作为暴露在外界眼光里的人。当然之后我也委托人调查过你，但并没有信息显示，你和其它人有长时间呆在一起，甚至可以说，你有点宅。”
“哈哈，路总，看破不说破……”被人说是宅，陈嘉沐笑得有点尴尬，这虽然是实情，但总归不太好听。
“哈哈，开个玩笑嘛，别介意……”路存仁也笑了，“我也想宅，特别是在每天应付各种人之后。”
这么凡尔赛，你帅你有理，有钞能力就更有理！陈嘉沐心里吐槽。
其实陈嘉沐还有不少疑问，比如这个行业是否比一般的手工行业赚的钱多很多，起码目前看起来是这样，比如还有什么“器”的奇异能力等等。但他也知道此时不是细问的时候，只能先按捺下好奇心等以后再说了。
不过现下，他决定展现多一点东西，让自己的价值再提高一些，其实就是他的显摆心理开始作祟了。
“我想问一下，有没有‘器’的能力，是会飞的？”
“有啊，甚至有的还能载人。不过，那个特质很稀有，全世界也就那么几件，所以可说是价值连城。”路存仁答道，“你先问这个，难道你也能做出来？”
后面这话，路存仁语气接近于玩笑，摆明了不认为陈嘉沐有这个能力。
也不怪他这么想，就如他所说，全世界有飞行能力的“器”数量很少，一双手数得完的那种少，每件都被定义为绝无仅有的宝贝。它们都能够在有限度的操控之下，实现完全无声的飞行，速度也比远胜飞鸟，所以在某些见不得光的斗争里，就成了决定输赢的战术性武器，这就是被无限重视的第一原因。而且飞行也是人类自古以来的梦想，古代就东有御剑西有扫把，还有的神话里面有人用蜡把鸟类羽毛粘在手臂上飞天的。
而且能飞行的“器”极其低的出现几率，也决定了它们的极高价值。
人类历史多少年了，也就出现了那么几个，凭什么你一上来就能做，你以为自己是天选之子么？
陈嘉沐笑笑，从胸包里掏出皮拍子，放在茶桌上。辜老先拿起来看，感觉皮质柔润而坚挺，触感近似皮肤非常有亲和性，不禁问：“这也是个‘器’？”
路存仁跟辜老要过去也验看了一番，饶有兴味的挥动几下，连连称赞平衡感不错很顺手，觉得自己的折扇都不香了。
其实是陈嘉沐在静默模式下对拍子的要求，它能自己调整重心，所以在陈嘉沐命令之下，不论是谁拿到拍子，都会觉得平衡感极佳。
“看不出来你还会做这个，你有练过？”路存仁问道。
“没有，我就是觉得应该这么做而已。”陈嘉沐不动声色地装了个逼，“但我拿这个出来，是为了展示这个……”
说着他把拍子从路存仁手里要了过去，横端着举到面前。
两人疑惑地看着陈嘉沐的动作，一时不知他要干嘛。但下一瞬间，就被眼前景象惊得眼睛都瞪得突出了，满脸不可思议。
只见陈嘉沐两手往下一放，皮拍子就悬停在空中纹丝不动，似乎还被双手托着。
“路总，我是真能做出来的。”陈嘉沐微笑，一脸淡定地对着路存仁说。
但其实此刻，陈嘉沐心里是一副中二到极致的卡通景象：自己的卡通小人形象站在高高的山巅之上，双手叉腰狂笑不止，背后光芒万丈，脑袋上的云彩凝成了“牛”、“B”两个大字。
而路存仁和辜老，此时已经听不到陈嘉沐在说什么了。他们两个耳朵里嗡嗡直响，脸色因为充血而发红，这是血压瞬间升高的症状，眼球因睁得太大有点突出，路存仁甚至觉得鼻子有些发酸发麻，好像下一秒就要流鼻血那种感觉。而造成这些的原因，就是眼前那件上一刻还在手里把玩，下一刻就悬浮在半空的皮拍子。
那玩意这是在飞？
真的在飞！
果然是在飞！
哦对了，始作俑者还在那笑……他笑个屁啊！他知道这会飞的东西有多珍贵吗？！还笑得那么无所谓的样子！
呃，这个东西是他做的？那……他笑就笑吧……
辜老先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问道：“小陈！这个！是你！做的吗？”手一边指着皮拍子，话都说得不连贯，声音都有点夹起来了。
路存仁也从震惊中恢复，却没有说话，而是俯身向前伸手一抓，一把握住拍子的手柄部。
他本来想把皮拍子拿过来，发现它纹丝不动，就立刻拧腰发力试探，却是把自己给拉过去了。那一刻，路存仁觉得就算自己握着这个悬停在半空的皮拍子，做上几个单手引体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是的辜老，这个确实是我做的。”陈嘉沐继续微笑，心里小人继续叉腰。
说话间，陈嘉沐让皮拍子解除悬停状态，路存仁也得以把它拿到手中，赶紧又仔细验看起来。
“小陈，你这个……”辜老觉得喉头发紧，一时间好像有些话想说，又好像也没啥好说，竟是沉默了。好家伙，本来以为你只是块璞玉，你却忽然现出真身和氏璧，这叫我一个老头子怎么顶得住，血压高啊……
“陈师傅，这种会飞的‘器’，你做了多少，还能做吗？”路存仁抬起头，目光炯炯看着陈嘉沐，他此刻的眼神，既有点像电影里看见金库门打开被金光射一脸的抢劫犯，又有点像看到半裸美女的色狼，让陈嘉沐有些发怵。
“呃，啊？这个也是意外，我就做过这一个。”路存仁无意显露的目光，使得陈嘉沐心惊猛跳，赶紧收敛了显摆的心思，“我本来也是按照平时那样做，但这个出来的时候，不是变硬，而是会飞！”他又赶紧说了个谎。
“哦……”路存仁闻言，眼光也就不再那么灼热，脸色也稍稍恢复正常，但还停留在兴奋状态，把玩着皮拍子爱不释手的样子。这个精神状况，仿佛平日里开惯日系车的车迷，某日忽然开上了超跑，整个都有点脱离正常轨道的感觉。
“陈师傅，你这个拍子，除了能悬空，飞行起来如何？”辜老问着，把拍子从路存仁手里要过去，递给陈嘉沐，示意他示范一下。
“好，那我就展示一下。”陈嘉沐接过拍子，往头上一丢，还用手指装模作样的指指点点，实则静默模式下给它下指令，要求飞往手指所指的方位。
路存仁“啊！”的叫了一声，就好像陈嘉沐往头上丢的不是皮拍子而是他一样。
皮拍子在空中宛如游鱼，丝滑的穿行于各种摆设器物之间。好几次眼看着几乎要撞上东西了，却以非常流畅的行进路线避让开，还随着陈嘉沐手指划圈的动作，在半空盘旋着，流畅得像无人机。不，应该说比较无人机还流畅，无人机飞行还让人感觉到“惯性”的存在，这皮拍子的飞行动作则完全看不出惯性是什么，说动就动说停就停，没有半分的拖泥带水。
于是路存仁表情更呆滞了，张大了嘴巴，大呼小叫的，情绪跟随皮拍子的飞行节奏而走。
辜老的表情管理也没好到哪里去，那嘴就没成功合上过。
他原以为，陈嘉沐的展示会跟别的“器”一样，是靠口令进行操纵的，因为现今世上会飞行的“器”都是这个方法，有的还有语言限制，会“听不懂”制作者母语以外的语言所下的指令。
谁知道，陈嘉沐抬手就是一个“飞剑”……呃，“飞拍”，简直像玄幻武侠小说里的剑仙，如果把皮拍子换成个剑就更像了。辜老有一瞬间，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来到了什么小说里面描述的“灵气复苏”场景。
忽然，路存仁“啪”的一下，双手按住陈嘉沐肩膀，差点没把陈嘉沐按得跪下去，吓了陈嘉沐一跳。
“陈师……傅……你这个……皮拍……能卖我吗？”路存仁仿佛喉咙卡痰，嗓音滞涩还带点鼻音地开口。他此刻双颊红润，嘴唇却有点发白，眼眶因为瞪得太用力又有些红，样子有点吓人。
路存仁在见到飞行的皮拍子会如此激动，源于数年前的一次遭遇。当时的路存仁刚完成运动科学PhD的学业回国，正走在创业路上大展拳脚。在一次与投资人会面中，他遭遇到“器”的袭击。但真正被袭击的目标，是他去见的那位投资人的朋友，当时也在场，所以包括路存仁在内的其他人，只是被殃及的池鱼。
那是他第一次接触到“器”。虽然投资人和那个被袭击者都带了专业保镖，但什么冷热武器，什么训练有素，在“器”的飞行能力面前都显得可笑。即使它被子弹打中也只是稍稍滞空了一瞬间，而开枪者立刻就会被杀死。事件的最后，是以被害人四肢被斩断、躯干开了个大洞作为收场。而其它人能活下来，只不过是因为操控者得手后就迅速离开。
袭击者是一个面貌普通（可能故意化妆成那样）的女子，装扮成服务人员，而那个“器”，就是端在掌上的金属圆盘。而事毕走人，那女人居然是坐在盘子上，由盘子托着她从高层窗口飞出去的！
事后路存仁分析，袭击者当时貌似还是故意拖慢节奏的，为了让在场的人都能看见受害者的被害过程，感受到生死被别人掌握的恐惧，应该是要震慑在场的什么人吧。
从那以后，路存仁就放弃了原有的创业计划，转而投入到跟“器”有关的事业中，到后来更是跟辜老结识，并成为合伙人。
而且那次最接近死亡的经历，也让“拥有一件飞行‘器’”成为路存仁的心结。特别是了解到飞行“器”的稀有程度之后，这个心结更成为了执念。他甚至跟辜老开玩笑说，要是他到死的那天，还没能得到一件飞行“器”，就请辜老一定烧几个纸扎的给他，不然他不会安息。
“呃，抱歉路总，这个拍子不卖……”
然后陈嘉沐就看到了，路存仁眼里的光彩肉眼可见的暗淡下去，连忙补充：“不过如果以后再出会飞的，一定先给你，你不要我再处理给别人……”
路存仁僵硬的脸就又活泛了。
“小路啊，别那么执着嘛。”
“哈哈……不执着，就不是我了。”路存仁自嘲地笑，也觉得自己的样子有些过了。
陈嘉沐把皮拍子召回手中，顺手塞进胸包里。
路存仁眼神还有点直勾勾的看着他的动作，似乎对皮拍子还有点盼望。
“小陈，你这个包，该不会也是……”辜老注意到他的胸包。
“这个不是，哪有那么多啊，哈哈~~”陈嘉沐暂时是不想再透露更多了。
眼前两人的表现让他认识到，系统弄出来的造物有点太夸张了。即使他们所接触到的“器”已经足够惊世骇俗，但在系统造物面前还是显得过于保守。
慢慢来吧，也不能把B都在一天装完不是？
“那个……两位老板，承蒙看得起，但我问个……比较冒犯的话，就您说的这个……不犯法吧？”陈嘉沐非常直球的把想法说了出来。
听到这个问题，亏得辜老养气功夫深厚，只是神色古怪，垂下眼帘淡定地泡茶。而路存仁直接就“地铁老人手机.jpg”的表情，问道：“你这问题，认真的吗？”
陈嘉沐挠挠后脑勺，不好意思的笑：“这个……哈哈……就问问嘛……”
辜老微笑着说：“也不怪小陈，我们也是太直接了。先告诉你，不犯法，而且跟官方还有一定程度的合作。其实自古以来，这个行业有大半在官方，小半在民间。”
“哦……对了，刚才我好像听路总说，我比较特别，很高产？”
“嗯，是这样没错。”路存仁接话，“因为其他师匠，要连续做出两个‘器’，除了主要看运气以外，间隔时间起码都要两个月以上，因为出了一个‘器’之后，在两个月时间里，人会出现身体虚弱无力的现象，基本上丧失劳动能力。而你，竟然能在一两周时间里连续出，你知道我当时有多震惊吗？”
说到这，路存仁表情已经有点严肃了。
陈嘉沐完全无法理解他说的，自己从来就没什么“丧失劳动能力”的情况，仍然觉得这事嘛，有手就行。
“我当时甚至怀疑，你有好几个人在一起做，而你只是作为暴露在外界眼光里的人。当然之后我也委托人调查过你，但并没有信息显示，你和其它人有长时间呆在一起，甚至可以说，你有点宅。”
“哈哈，路总，看破不说破……”被人说是宅，陈嘉沐笑得有点尴尬，这虽然是实情，但总归不太好听。
“哈哈，开个玩笑嘛，别介意……”路存仁也笑了，“我也想宅，特别是在每天应付各种人之后。”
这么凡尔赛，你帅你有理，有钞能力就更有理！陈嘉沐心里吐槽。
其实陈嘉沐还有不少疑问，比如这个行业是否比一般的手工行业赚的钱多很多，起码目前看起来是这样，比如还有什么“器”的奇异能力等等。但他也知道此时不是细问的时候，只能先按捺下好奇心等以后再说了。
不过现下，他决定展现多一点东西，让自己的价值再提高一些，其实就是他的显摆心理开始作祟了。
“我想问一下，有没有‘器’的能力，是会飞的？”
“有啊，甚至有的还能载人。不过，那个特质很稀有，全世界也就那么几件，所以可说是价值连城。”路存仁答道，“你先问这个，难道你也能做出来？”
后面这话，路存仁语气接近于玩笑，摆明了不认为陈嘉沐有这个能力。
也不怪他这么想，就如他所说，全世界有飞行能力的“器”数量很少，一双手数得完的那种少，每件都被定义为绝无仅有的宝贝。它们都能够在有限度的操控之下，实现完全无声的飞行，速度也比远胜飞鸟，所以在某些见不得光的斗争里，就成了决定输赢的战术性武器，这就是被无限重视的第一原因。而且飞行也是人类自古以来的梦想，古代就东有御剑西有扫把，还有的神话里面有人用蜡把鸟类羽毛粘在手臂上飞天的。
而且能飞行的“器”极其低的出现几率，也决定了它们的极高价值。
人类历史多少年了，也就出现了那么几个，凭什么你一上来就能做，你以为自己是天选之子么？
陈嘉沐笑笑，从胸包里掏出皮拍子，放在茶桌上。辜老先拿起来看，感觉皮质柔润而坚挺，触感近似皮肤非常有亲和性，不禁问：“这也是个‘器’？”
路存仁跟辜老要过去也验看了一番，饶有兴味的挥动几下，连连称赞平衡感不错很顺手，觉得自己的折扇都不香了。
其实是陈嘉沐在静默模式下对拍子的要求，它能自己调整重心，所以在陈嘉沐命令之下，不论是谁拿到拍子，都会觉得平衡感极佳。
“看不出来你还会做这个，你有练过？”路存仁问道。
“没有，我就是觉得应该这么做而已。”陈嘉沐不动声色地装了个逼，“但我拿这个出来，是为了展示这个……”
说着他把拍子从路存仁手里要了过去，横端着举到面前。
两人疑惑地看着陈嘉沐的动作，一时不知他要干嘛。但下一瞬间，就被眼前景象惊得眼睛都瞪得突出了，满脸不可思议。
只见陈嘉沐两手往下一放，皮拍子就悬停在空中纹丝不动，似乎还被双手托着。
“路总，我是真能做出来的。”陈嘉沐微笑，一脸淡定地对着路存仁说。
但其实此刻，陈嘉沐心里是一副中二到极致的卡通景象：自己的卡通小人形象站在高高的山巅之上，双手叉腰狂笑不止，背后光芒万丈，脑袋上的云彩凝成了“牛”、“B”两个大字。
而路存仁和辜老，此时已经听不到陈嘉沐在说什么了。他们两个耳朵里嗡嗡直响，脸色因为充血而发红，这是血压瞬间升高的症状，眼球因睁得太大有点突出，路存仁甚至觉得鼻子有些发酸发麻，好像下一秒就要流鼻血那种感觉。而造成这些的原因，就是眼前那件上一刻还在手里把玩，下一刻就悬浮在半空的皮拍子。
那玩意这是在飞？
真的在飞！
果然是在飞！
哦对了，始作俑者还在那笑……他笑个屁啊！他知道这会飞的东西有多珍贵吗？！还笑得那么无所谓的样子！
呃，这个东西是他做的？那……他笑就笑吧……
辜老先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问道：“小陈！这个！是你！做的吗？”手一边指着皮拍子，话都说得不连贯，声音都有点夹起来了。
路存仁也从震惊中恢复，却没有说话，而是俯身向前伸手一抓，一把握住拍子的手柄部。
他本来想把皮拍子拿过来，发现它纹丝不动，就立刻拧腰发力试探，却是把自己给拉过去了。那一刻，路存仁觉得就算自己握着这个悬停在半空的皮拍子，做上几个单手引体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是的辜老，这个确实是我做的。”陈嘉沐继续微笑，心里小人继续叉腰。
说话间，陈嘉沐让皮拍子解除悬停状态，路存仁也得以把它拿到手中，赶紧又仔细验看起来。
“小陈，你这个……”辜老觉得喉头发紧，一时间好像有些话想说，又好像也没啥好说，竟是沉默了。好家伙，本来以为你只是块璞玉，你却忽然现出真身和氏璧，这叫我一个老头子怎么顶得住，血压高啊……
“陈师傅，这种会飞的‘器’，你做了多少，还能做吗？”路存仁抬起头，目光炯炯看着陈嘉沐，他此刻的眼神，既有点像电影里看见金库门打开被金光射一脸的抢劫犯，又有点像看到半裸美女的色狼，让陈嘉沐有些发怵。
“呃，啊？这个也是意外，我就做过这一个。”路存仁无意显露的目光，使得陈嘉沐心惊猛跳，赶紧收敛了显摆的心思，“我本来也是按照平时那样做，但这个出来的时候，不是变硬，而是会飞！”他又赶紧说了个谎。
“哦……”路存仁闻言，眼光也就不再那么灼热，脸色也稍稍恢复正常，但还停留在兴奋状态，把玩着皮拍子爱不释手的样子。这个精神状况，仿佛平日里开惯日系车的车迷，某日忽然开上了超跑，整个都有点脱离正常轨道的感觉。
“陈师傅，你这个拍子，除了能悬空，飞行起来如何？”辜老问着，把拍子从路存仁手里要过去，递给陈嘉沐，示意他示范一下。
“好，那我就展示一下。”陈嘉沐接过拍子，往头上一丢，还用手指装模作样的指指点点，实则静默模式下给它下指令，要求飞往手指所指的方位。
路存仁“啊！”的叫了一声，就好像陈嘉沐往头上丢的不是皮拍子而是他一样。
皮拍子在空中宛如游鱼，丝滑的穿行于各种摆设器物之间。好几次眼看着几乎要撞上东西了，却以非常流畅的行进路线避让开，还随着陈嘉沐手指划圈的动作，在半空盘旋着，流畅得像无人机。不，应该说比较无人机还流畅，无人机飞行还让人感觉到“惯性”的存在，这皮拍子的飞行动作则完全看不出惯性是什么，说动就动说停就停，没有半分的拖泥带水。
于是路存仁表情更呆滞了，张大了嘴巴，大呼小叫的，情绪跟随皮拍子的飞行节奏而走。
辜老的表情管理也没好到哪里去，那嘴就没成功合上过。
他原以为，陈嘉沐的展示会跟别的“器”一样，是靠口令进行操纵的，因为现今世上会飞行的“器”都是这个方法，有的还有语言限制，会“听不懂”制作者母语以外的语言所下的指令。
谁知道，陈嘉沐抬手就是一个“飞剑”……呃，“飞拍”，简直像玄幻武侠小说里的剑仙，如果把皮拍子换成个剑就更像了。辜老有一瞬间，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来到了什么小说里面描述的“灵气复苏”场景。
忽然，路存仁“啪”的一下，双手按住陈嘉沐肩膀，差点没把陈嘉沐按得跪下去，吓了陈嘉沐一跳。
“陈师……傅……你这个……皮拍……能卖我吗？”路存仁仿佛喉咙卡痰，嗓音滞涩还带点鼻音地开口。他此刻双颊红润，嘴唇却有点发白，眼眶因为瞪得太用力又有些红，样子有点吓人。
路存仁在见到飞行的皮拍子会如此激动，源于数年前的一次遭遇。当时的路存仁刚完成运动科学PhD的学业回国，正走在创业路上大展拳脚。在一次与投资人会面中，他遭遇到“器”的袭击。但真正被袭击的目标，是他去见的那位投资人的朋友，当时也在场，所以包括路存仁在内的其他人，只是被殃及的池鱼。
那是他第一次接触到“器”。虽然投资人和那个被袭击者都带了专业保镖，但什么冷热武器，什么训练有素，在“器”的飞行能力面前都显得可笑。即使它被子弹打中也只是稍稍滞空了一瞬间，而开枪者立刻就会被杀死。事件的最后，是以被害人四肢被斩断、躯干开了个大洞作为收场。而其它人能活下来，只不过是因为操控者得手后就迅速离开。
袭击者是一个面貌普通（可能故意化妆成那样）的女子，装扮成服务人员，而那个“器”，就是端在掌上的金属圆盘。而事毕走人，那女人居然是坐在盘子上，由盘子托着她从高层窗口飞出去的！
事后路存仁分析，袭击者当时貌似还是故意拖慢节奏的，为了让在场的人都能看见受害者的被害过程，感受到生死被别人掌握的恐惧，应该是要震慑在场的什么人吧。
从那以后，路存仁就放弃了原有的创业计划，转而投入到跟“器”有关的事业中，到后来更是跟辜老结识，并成为合伙人。
而且那次最接近死亡的经历，也让“拥有一件飞行‘器’”成为路存仁的心结。特别是了解到飞行“器”的稀有程度之后，这个心结更成为了执念。他甚至跟辜老开玩笑说，要是他到死的那天，还没能得到一件飞行“器”，就请辜老一定烧几个纸扎的给他，不然他不会安息。
“呃，抱歉路总，这个拍子不卖……”
然后陈嘉沐就看到了，路存仁眼里的光彩肉眼可见的暗淡下去，连忙补充：“不过如果以后再出会飞的，一定先给你，你不要我再处理给别人……”
路存仁僵硬的脸就又活泛了。
“小路啊，别那么执着嘛。”
“哈哈……不执着，就不是我了。”路存仁自嘲地笑，也觉得自己的样子有些过了。
陈嘉沐把皮拍子召回手中，顺手塞进胸包里。
路存仁眼神还有点直勾勾的看着他的动作，似乎对皮拍子还有点盼望。
“小陈，你这个包，该不会也是……”辜老注意到他的胸包。
“这个不是，哪有那么多啊，哈哈~~”陈嘉沐暂时是不想再透露更多了。
眼前两人的表现让他认识到，系统弄出来的造物有点太夸张了。即使他们所接触到的“器”已经足够惊世骇俗，但在系统造物面前还是显得过于保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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