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恐惧之子
熟悉的会议室里，熟悉的六位议长。
市长愁眉苦脸的，看上去憔悴了许多，他拍了拍脑门，说道：“启动镇压计划，谁有异议。”
这是个陈述句。连连的突发事件让市长心心念念的最佳治理城市评选泡了汤，甚至处理不好的话连职位都要被撤了。
这次决议反常的没有人互相扯皮，显然在座的各位实权人物都了解这次事件的严重性。
见没人反对，市长说道：“直接动用秘密部队，徐思广你去上报中央，王部长武力封锁，沈女士去和灵司和灵能者协会沟通，让那些老东西出手，我们也不是白养他们的。”
“是！”
“是。”
“是。”
等其他议员离开后，市长打开全息投影，淡蓝色的光晕出现在会议室中，无数晦涩难懂的信息数据闪动，一下子让会议室充满了科幻感。
“身份验证中……”
“白海市市长赵明宇确认成功。”
“人工智能·女娲已上线。”
“我申请删除网络上挑事的言论并追踪用户，定位作乱的不明人士并确认身份。”赵明宇沉声说道。
沉默了三秒。
“申请通过。“
随着不带丝毫感情的女声停止，赵明宇面前的全息投影上出现了一幕幕监控画面，一个个可疑人士被筛选出来。
赵明宇感叹着，要不是情况危急，他也没资格这样大规模排查，这涉及到很多麻烦。
因为赵明宇的这一举动，许多潜藏在白海市的超凡人士，恐怖分子，还有一些邪教徒的身份都浮出水面。
对于这些人，就算他们与这次事件无关，赵明宇也会下达命令大肆追捕。呵，出了这么大事，不赶紧拿这些人戴罪立功难道留着过年吗？
说实话，赵明宇早就想这么干了，这次终于给他逮到机会了。至于那些手脚不干净，喜欢和这些人有来往的官员，现在恐怕都自顾无暇了。
最终，画面定格在两个穿着奇特，背着大包的人身上，他们面前是一个小旅馆。
意料之中，那间小旅馆赵明宇早有耳闻，不过那老板一直相当配合，而且旅馆处于城市边缘，所以一直没人愿意去管。
赵明宇当然知道想将这些人全部干掉是不可能的，他们就像野草一样，烧了又长，生命力极其顽强，只能定期大扫除。所以赵明宇平时对这类藏污纳垢的地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次摊上事了，他也不介意把这颗钉子拔掉。
另一边，小旅馆。
老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多年的预感突然动了，不敢迟疑，赶紧溜。
他很相信自己的预感，这帮助他多次险死还生。
随后，他上楼拍了拍仅有的几个住户的门，大声说道：“今天运气真背，隔壁家的恶狗又在乱叫。“
虽然这家破旅馆没有装监控，但老板作为一个文化人——自认为的，说话总也要委婉一些。
如果无事发生，他就会说一句“今天天气真好。”“又是好运的一天。”之类的话。
别小瞧了这每天一句报吉凶的话，这可是这里的金字招牌，不然谁高兴来这个要啥啥没有的破地方集会。
连隔壁的恶狗都看不上这地方。
听到房内传出收东西的动静后，老板不急不慢的走到自己的房间，把一些重要东西装进一个背包中，确认无遗漏后，回到一楼大厅。
走之前，老板还看了看隔壁寡妇家的窗，有些遗憾，寡妇不在洗澡。
他又看了看墙上缓慢行走的古董钟，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又要换地方喽，这次叫什么名字呢？“
良久。
“就叫陈默离吧。”
在一伙黑衣人闯入小旅馆的那一刻，陈默离提起包就直接消失在房间内。
接到通知后，秘密部队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旅馆，从整队，集合，到现场一共只花了不到五分钟。
可小旅馆内已是人去楼空。
“这帮孙子怎么跑这么快，害我们白跑一趟？”一个秘密部队的成员抱怨道。
“这正说明了这个老板不简单。”秘密部队的队长回应道。
队长下令道：“仔细搜查一下，有没有什么遗漏。”
一楼的大厅内，队长狐疑地看了看墙上的挂钟。
刚刚，这里分明是有人的，连活人的气息都没散去。
……
我是谁？
我在哪？
我要做什么？
张横再次发出哲学三问。
他无奈地看着手上的镣铐和面前起伏不定的灵压表，就像血压表，忽上忽下，叫人心惊胆战。
张横开始四处打量着，封闭的墙壁，面前的光屏中的记者还在不要命地报道着街上游行的队伍和受污染的悲惨的人们。
是最坏的情况，尽管早有预料，但真到如此境地还是让张横很无奈。
尤其是手上的特制镣铐，几乎限制了他所有的超凡力量。这种镣铐本是修士战争后为了限制修士反抗儿特别研制的，经过无数次改良，效果绝对是棒棒哒。
张横可以理解这种行为，毕竟他随时可能陷入疯狂，但这不代表他认可这种限制做法，这放外边叫限制人权，要被人权主义者喷死的，张横自然不是什么人权主义者，不过除了变态，大概没人喜欢被束缚吧。
思索了几秒，张横采取了现在最有用的做法。
他开始大喊大叫：“喂喂喂！有人吗？有人吗？”
虽然看上去很……不文明，但这可以帮助张横确定基地还有没有人存活，而且这种特制镣铐多版改良后一般都可以密码解锁或远程解锁。
监控室中。
金成向老研究员询问：“要给他解锁吗？”
老研究员看着张横面前已经渐趋平稳的灵压表突然一跳一跳的，感觉自己的血压也随之起伏不平。
“如果是平时的话，我建议不要，至少要观察个一年半载，确认无风险后再放出去。‘
“但谁让现在是特殊情况呢。他现在走在大街上，到处都是受污染者，倒也无所谓了。”
金成说道：“现在确认是人为的吗？”
老研究员：“不是人为的难道污染会主动找上穷人和民间超凡者吗？”
金成：“你也信那套野心家的煽动？”
老研究员：“当然不，以我多年经验，污染穷人大概是为了收集恐惧和绝望，以及激化矛盾，污染民间超凡者应该主要是为了他们强大的精神力。
那个张横运气好，不知道怎么摆脱了堕落，就这样也一副萎靡不正的，那些运气不好的就更别说了。不过如果不是他太勤快，大过年的还到处查案子，这事本来也找不到他。”
“论价值一个超凡者就抵的上一群普通人了，至于只弄民间超凡者，挑起纷争倒还在其次，毕竟官家的总是不好惹。”
“自心灵之海和深渊被发掘后，这种事不常见也不稀奇，我真正震惊的是那群搞事的家伙是怎么把污染人群控制的这么精准的。”
…………
“已检测到福音教堂，中心大厦，福音小区等地被布置过净化仪式。”女娲那不含丝毫感情的声音传来。
“这帮畜生。”赵明宇很愤怒，这些地方大多是城市中的繁华之地，是富人们的游乐场，这意味着穷人可能大半辈子不会去一趟。
要说这件事没有那些巨头们的支持肯定是不可能的，赵明宇还是低估了这些家伙丧心病狂的程度。
永生制药，永恒科技，黑金矿业公司……这些巨型企业的势力越来越强了，以至于他这个市长都得在一次次交锋中不断妥协。
但这一次，不会了。是时候让他们重新摆正自己的态度了。这里，是赤煌。赵明宇的目光锋利而坚定。
“继续之前的计划，不用顾虑。”
“遵循您的命令。”
…………
好温暖，曾明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他挣扎着睁开了眼睛，眼前是昏黄的灯光，随着瞳孔聚焦，他看见了自己过去的影子，懦弱得可憎。
以及……他身旁那个模糊的影子。
泪水从他的瞳孔溢出，他低声呜咽着，像是舔舐伤口的孤狼。
“妈妈……“
曾明觉得自己从未这样清醒过，自从得了精神病，他越来越精神了。灰色的气缕在他的经脉中涌动，疯狂的意志扭曲了他眼中的世界。
“这就是‘升华’吗？”曾明喃喃自语道。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深渊之王的幻想，战争与血影，还有那深邃的恐惧，最后的最后，是被灰尘蒙住的天堂。
“啪，啪，啪。”
余络有节奏的拍着掌，笑着说道：“欢迎加入灰衣人事务所，我们灰衣人事务所永远是每一位正式成员的庇护所。”
“因为，我们是家人啊！”
曾明看着余络那病态而疯狂的笑意，突然有些理解了。
是我疯了吗？不，是这个世界疯了！曾明想道。
“我们必将坠入深渊，并于此永生。我们是文明最后的辉光与埋葬者，是未名之神的先驱，是众生的灾厄，是潜伏的救世主………”余络高声朗诵着他们的圣典，周围传来越来越多歌唱圣歌的声音，形成了大合唱，那亵渎恐怖的声音仿佛要贯穿这个破碎的世界。
曾明这才发现自己不知觉间已来到了一个陌生的祭坛旁，周围是大批身着灰袍的信徒。
其中一位注意到曾明目光的灰衣人裂开大嘴，冲他露出了一个和善（狰狞）的笑容。
但曾明并没有感到有什么不适，仿佛本就该这样。
他们，可是家人啊！
祭坛中央是那个承载混乱先驱血肉的箱子，不断有恐怖的气息散播开来。
祂所过之处，皆是灾厄。
“咚，咚，咚……”
曾明听到了箱子中传出的有力的心跳声，那是生命的律动，初生与死亡的交响。
深渊之子正在诞生，祂将秉承那位深渊主宰的意志，散播属于深渊的福音。
不久后，在圣歌的祝福下，一股骇人的气息喷发出来。
灰衣人们狂热的奔向祭坛，像是要糖吃的孩子。随后一道道晋升的余波在灰衣人们中散出。
曾明舔了舔了干涸的嘴唇，作为一个新人，他没资格靠近祭坛，但仅仅是边缘的一点恩赐也足以让他欣喜若狂。
同时曾明也知道了这位降生的深渊之子的能力，是恐惧。颤栗的灵魂是最好的祭品。难怪要他们散播恐怖的传闻，这是原罪降神的仪式步骤。
连曾明都没发现，他脖子上挂着的项链忠实的记录着这一切，并将这段画面传向未知的地点。
只有余络挑了挑眉头，小老鼠罢了。
市长愁眉苦脸的，看上去憔悴了许多，他拍了拍脑门，说道：“启动镇压计划，谁有异议。”
这是个陈述句。连连的突发事件让市长心心念念的最佳治理城市评选泡了汤，甚至处理不好的话连职位都要被撤了。
这次决议反常的没有人互相扯皮，显然在座的各位实权人物都了解这次事件的严重性。
见没人反对，市长说道：“直接动用秘密部队，徐思广你去上报中央，王部长武力封锁，沈女士去和灵司和灵能者协会沟通，让那些老东西出手，我们也不是白养他们的。”
“是！”
“是。”
“是。”
等其他议员离开后，市长打开全息投影，淡蓝色的光晕出现在会议室中，无数晦涩难懂的信息数据闪动，一下子让会议室充满了科幻感。
“身份验证中……”
“白海市市长赵明宇确认成功。”
“人工智能·女娲已上线。”
“我申请删除网络上挑事的言论并追踪用户，定位作乱的不明人士并确认身份。”赵明宇沉声说道。
沉默了三秒。
“申请通过。“
随着不带丝毫感情的女声停止，赵明宇面前的全息投影上出现了一幕幕监控画面，一个个可疑人士被筛选出来。
赵明宇感叹着，要不是情况危急，他也没资格这样大规模排查，这涉及到很多麻烦。
因为赵明宇的这一举动，许多潜藏在白海市的超凡人士，恐怖分子，还有一些邪教徒的身份都浮出水面。
对于这些人，就算他们与这次事件无关，赵明宇也会下达命令大肆追捕。呵，出了这么大事，不赶紧拿这些人戴罪立功难道留着过年吗？
说实话，赵明宇早就想这么干了，这次终于给他逮到机会了。至于那些手脚不干净，喜欢和这些人有来往的官员，现在恐怕都自顾无暇了。
最终，画面定格在两个穿着奇特，背着大包的人身上，他们面前是一个小旅馆。
意料之中，那间小旅馆赵明宇早有耳闻，不过那老板一直相当配合，而且旅馆处于城市边缘，所以一直没人愿意去管。
赵明宇当然知道想将这些人全部干掉是不可能的，他们就像野草一样，烧了又长，生命力极其顽强，只能定期大扫除。所以赵明宇平时对这类藏污纳垢的地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次摊上事了，他也不介意把这颗钉子拔掉。
另一边，小旅馆。
老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多年的预感突然动了，不敢迟疑，赶紧溜。
他很相信自己的预感，这帮助他多次险死还生。
随后，他上楼拍了拍仅有的几个住户的门，大声说道：“今天运气真背，隔壁家的恶狗又在乱叫。“
虽然这家破旅馆没有装监控，但老板作为一个文化人——自认为的，说话总也要委婉一些。
如果无事发生，他就会说一句“今天天气真好。”“又是好运的一天。”之类的话。
别小瞧了这每天一句报吉凶的话，这可是这里的金字招牌，不然谁高兴来这个要啥啥没有的破地方集会。
连隔壁的恶狗都看不上这地方。
听到房内传出收东西的动静后，老板不急不慢的走到自己的房间，把一些重要东西装进一个背包中，确认无遗漏后，回到一楼大厅。
走之前，老板还看了看隔壁寡妇家的窗，有些遗憾，寡妇不在洗澡。
他又看了看墙上缓慢行走的古董钟，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又要换地方喽，这次叫什么名字呢？“
良久。
“就叫陈默离吧。”
在一伙黑衣人闯入小旅馆的那一刻，陈默离提起包就直接消失在房间内。
接到通知后，秘密部队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旅馆，从整队，集合，到现场一共只花了不到五分钟。
可小旅馆内已是人去楼空。
“这帮孙子怎么跑这么快，害我们白跑一趟？”一个秘密部队的成员抱怨道。
“这正说明了这个老板不简单。”秘密部队的队长回应道。
队长下令道：“仔细搜查一下，有没有什么遗漏。”
一楼的大厅内，队长狐疑地看了看墙上的挂钟。
刚刚，这里分明是有人的，连活人的气息都没散去。
……
我是谁？
我在哪？
我要做什么？
张横再次发出哲学三问。
他无奈地看着手上的镣铐和面前起伏不定的灵压表，就像血压表，忽上忽下，叫人心惊胆战。
张横开始四处打量着，封闭的墙壁，面前的光屏中的记者还在不要命地报道着街上游行的队伍和受污染的悲惨的人们。
是最坏的情况，尽管早有预料，但真到如此境地还是让张横很无奈。
尤其是手上的特制镣铐，几乎限制了他所有的超凡力量。这种镣铐本是修士战争后为了限制修士反抗儿特别研制的，经过无数次改良，效果绝对是棒棒哒。
张横可以理解这种行为，毕竟他随时可能陷入疯狂，但这不代表他认可这种限制做法，这放外边叫限制人权，要被人权主义者喷死的，张横自然不是什么人权主义者，不过除了变态，大概没人喜欢被束缚吧。
思索了几秒，张横采取了现在最有用的做法。
他开始大喊大叫：“喂喂喂！有人吗？有人吗？”
虽然看上去很……不文明，但这可以帮助张横确定基地还有没有人存活，而且这种特制镣铐多版改良后一般都可以密码解锁或远程解锁。
监控室中。
金成向老研究员询问：“要给他解锁吗？”
老研究员看着张横面前已经渐趋平稳的灵压表突然一跳一跳的，感觉自己的血压也随之起伏不平。
“如果是平时的话，我建议不要，至少要观察个一年半载，确认无风险后再放出去。‘
“但谁让现在是特殊情况呢。他现在走在大街上，到处都是受污染者，倒也无所谓了。”
金成说道：“现在确认是人为的吗？”
老研究员：“不是人为的难道污染会主动找上穷人和民间超凡者吗？”
金成：“你也信那套野心家的煽动？”
老研究员：“当然不，以我多年经验，污染穷人大概是为了收集恐惧和绝望，以及激化矛盾，污染民间超凡者应该主要是为了他们强大的精神力。
那个张横运气好，不知道怎么摆脱了堕落，就这样也一副萎靡不正的，那些运气不好的就更别说了。不过如果不是他太勤快，大过年的还到处查案子，这事本来也找不到他。”
“论价值一个超凡者就抵的上一群普通人了，至于只弄民间超凡者，挑起纷争倒还在其次，毕竟官家的总是不好惹。”
“自心灵之海和深渊被发掘后，这种事不常见也不稀奇，我真正震惊的是那群搞事的家伙是怎么把污染人群控制的这么精准的。”
…………
“已检测到福音教堂，中心大厦，福音小区等地被布置过净化仪式。”女娲那不含丝毫感情的声音传来。
“这帮畜生。”赵明宇很愤怒，这些地方大多是城市中的繁华之地，是富人们的游乐场，这意味着穷人可能大半辈子不会去一趟。
要说这件事没有那些巨头们的支持肯定是不可能的，赵明宇还是低估了这些家伙丧心病狂的程度。
永生制药，永恒科技，黑金矿业公司……这些巨型企业的势力越来越强了，以至于他这个市长都得在一次次交锋中不断妥协。
但这一次，不会了。是时候让他们重新摆正自己的态度了。这里，是赤煌。赵明宇的目光锋利而坚定。
“继续之前的计划，不用顾虑。”
“遵循您的命令。”
…………
好温暖，曾明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他挣扎着睁开了眼睛，眼前是昏黄的灯光，随着瞳孔聚焦，他看见了自己过去的影子，懦弱得可憎。
以及……他身旁那个模糊的影子。
泪水从他的瞳孔溢出，他低声呜咽着，像是舔舐伤口的孤狼。
“妈妈……“
曾明觉得自己从未这样清醒过，自从得了精神病，他越来越精神了。灰色的气缕在他的经脉中涌动，疯狂的意志扭曲了他眼中的世界。
“这就是‘升华’吗？”曾明喃喃自语道。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深渊之王的幻想，战争与血影，还有那深邃的恐惧，最后的最后，是被灰尘蒙住的天堂。
“啪，啪，啪。”
余络有节奏的拍着掌，笑着说道：“欢迎加入灰衣人事务所，我们灰衣人事务所永远是每一位正式成员的庇护所。”
“因为，我们是家人啊！”
曾明看着余络那病态而疯狂的笑意，突然有些理解了。
是我疯了吗？不，是这个世界疯了！曾明想道。
“我们必将坠入深渊，并于此永生。我们是文明最后的辉光与埋葬者，是未名之神的先驱，是众生的灾厄，是潜伏的救世主………”余络高声朗诵着他们的圣典，周围传来越来越多歌唱圣歌的声音，形成了大合唱，那亵渎恐怖的声音仿佛要贯穿这个破碎的世界。
曾明这才发现自己不知觉间已来到了一个陌生的祭坛旁，周围是大批身着灰袍的信徒。
其中一位注意到曾明目光的灰衣人裂开大嘴，冲他露出了一个和善（狰狞）的笑容。
但曾明并没有感到有什么不适，仿佛本就该这样。
他们，可是家人啊！
祭坛中央是那个承载混乱先驱血肉的箱子，不断有恐怖的气息散播开来。
祂所过之处，皆是灾厄。
“咚，咚，咚……”
曾明听到了箱子中传出的有力的心跳声，那是生命的律动，初生与死亡的交响。
深渊之子正在诞生，祂将秉承那位深渊主宰的意志，散播属于深渊的福音。
不久后，在圣歌的祝福下，一股骇人的气息喷发出来。
灰衣人们狂热的奔向祭坛，像是要糖吃的孩子。随后一道道晋升的余波在灰衣人们中散出。
曾明舔了舔了干涸的嘴唇，作为一个新人，他没资格靠近祭坛，但仅仅是边缘的一点恩赐也足以让他欣喜若狂。
同时曾明也知道了这位降生的深渊之子的能力，是恐惧。颤栗的灵魂是最好的祭品。难怪要他们散播恐怖的传闻，这是原罪降神的仪式步骤。
连曾明都没发现，他脖子上挂着的项链忠实的记录着这一切，并将这段画面传向未知的地点。
只有余络挑了挑眉头，小老鼠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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