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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登船

    此时,那小渔船已自动靠拢在楼船之下,只见人影连闪,已由楼船上纵落三个黑衣人来。

    三个黑衣人一声不吭。各自扬掌向刘伯伯十二红衣美妇抓来。

    指风似箭,掌影错落。及其诡异狠辣之能事,显然的,这三个黑衣人都非等闲之辈。

    刘伯伯一边出手格拒,一边沉声喝道:“朋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要打架也要先说明白啊。”

    黑衣人出手如飞,不断直指刘伯伯要害,根本不想跟刘伯伯废话。

    一声闷哼,一声惨叫,接着扑通两声,另两个黑衣人已经分别死在十二和红衣美妇手上。

    楼船上传来一声惊呼:“开天指?”

    同时另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是了,一定是那个小杂种。”

    砰

    一声大震,与那刘伯伯交手的黑衣人,已被刘伯伯一掌震入湖中。

    “多下去几个,要活的。”又是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

    刘伯伯仰天发出一串悲壮而又雄浑的豪笑:“鼠辈们,都下来吧。老夫成全你们便是。”

    话音未落,楼船上又纵落下三个灰衣人。

    刘伯伯大奋神威,一掌将扑向他的一个灰衣人震入湖中,同时向十二沉声喝道:“十二,你我行踪已暴露,这蜀地已无法久留了,但你得多卖点力,楼船上的人一个也不能放走。”

    那后来的三个灰衣人,功力虽高于之前的黑衣人,但却仍然禁不住渔船上三个人轻描淡写的给打发掉了。

    十二一指点毙扑向他的灰衣人,看了看刘伯伯一眼,点了点头。

    此时,那刘伯伯已税身一跃,腾拔三丈有余,往楼船上冲去。

    十二也正待跟着扑上楼船时,那红衣美妇却拉住他的手臂,柔声道:“小哥,请先容我一句。”

    十二剑眉一蹙,此刻,显然不是聊天的时候,想到这里,十二就准备紧随刘伯伯其后登上楼船。

    不料红衣美妇伸手将十二拦住:“不打紧,那位老人家一身功力十分高强,一时之间,不会出问题的。”

    “好,那你最好简洁一些。”

    “那是自然。”

    顿住话锋,美目中流出一抹流光溢彩,目光溶溶的凝住着十二,小嘴张了张,脸上肌肉也是一阵抽搐,却也没问出声来。

    楼船上兵刃相击声,叱喝叫骂声,早已浑成一片。

    十二剑眉一蹙:“有话快问啊。”

    红衣美妇挣了挣,才柔声问:“小哥,你是不是姓…姓…”

    这姓字底下一个字,仿佛有种莫大的压力,使得她费尽力气,也没姓出一个所以然来。

    楼船上,打斗叫骂声,更是激烈了。

    “我叫十二,没有姓。”

    话没说完,人已一式旱地拔葱,平升四丈,朝楼船扑去。

    红衣美妇见十二的轻功身法,不禁美目中异彩一闪,喃喃自语:“一定是他了,找了那么多年,总算有点线索了。”

    自语声中,她也一扭细腰,腾身向楼船扑去。

    楼船上,恶斗方酣,刘伯伯独战两个银衫人和一个灰衣人,独自生龙活虎似的攻多于守。

    刘伯伯从敌人手中抢过来一柄厚背大砍刀,只见刀光霍霍,映目生辉,劲风呼啸,慑人心魂,围攻地三个敌人,竟把他一点也没奈何。

    那十二左掌右指,却是独斗三个银衣人。

    这楼船上的人,应是以服色区分地位的尊卑和功力的高低,目前这些围攻这老少两人的银衫人,显然是比那些灰衣人高明多了。

    可是,这十二的功力,竞也高的令人不能相信。他独斗三个银衫人,却把三个银衫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甲板上躺着足有二十具灰衫与黑衣人的尸体,那些尸体,不是嘴角沁血,就是身首异处或胸腹洞穿,死状极为凄惨。

    在通往宫舱的门口,并排坐着三个面色肃穆的斑发老者。

    当中一人,年约五旬,紫膛脸,紫色长衫,腰佩长剑,神态至为威猛。左手一人,黄衫,身材高大,虬鬓巨目,狮鼻海口,双肩上各缀两颗金星。

    右手一人也是黄衫老者,獐头鼠目,稀疏的发根山羊胡状,显得极为猥琐。

    看情形,这三人应该是楼船上的首脑人物,只但摸不清他们是什么来路。

    甲板两旁,仍有二十多名灰衣人与银衫人,一个个磨拳擦掌,跃跃欲试。

    那红衣美妇扑上楼船,目光一扫,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只听刘伯伯大喝一声,将对方一个灰衣人拦腰斩成两段,同时震声喝道:“十二夺剑。”

    十二一声爆喏,指掌兼施,逼退正面的两名银衫人,猛然回身,左手改掌为拳,刚好迎上乘机由他后面一剑刺来的另一名银衫人,拳风呼啸,将对方的剑叶反震回扫,同时右手飞点一指,铛的一声,银衫人的长剑已应指落于甲板之上。

    十二猛上一步,一掌将银衫人震飞数丈外,身形一伏,避开另外两位银衫人的反击,拾起对方的长剑,回身奇幻绝伦的一记横扫,咔嚓一声,另两位银衫人已变成四段。

    举手投足之间,已解决对方的三个高手。

    但对方那些银衫人,好像对生死不当一回事,刚死三个,立刻又补充进四个。

    另一边的刘伯伯,情形也是一样,杀了一个,立马又会补上一个。

    一剑在手的十二,已如虎添翼,只见他长剑如游龙夭娇,左手或指,或掌,或拳,围攻他的敌人虽是增到四个,却依然被他压制着。

    也许是初次参加这种惨杀的场合,接连杀了十多个人后,原来那股义愤也逐渐平息,手也杀得软了,以至于频频手下留情。

    “十二,不可心存妇人之仁,你不杀他们,他们可是要杀你的。”刘伯伯见状,心中大急。

    “十二知道了。”

    话没说完,惨叫连连,又是解决了两个。

    十二招式奇诡和劲力的霸道只看得那宫舱口的三个首脑人物脸色接连数变,而那红衣美妇,却是美目中异芒连闪。

    宫舱口的紫衫老者,脸色肃穆的向左右同伴道:“开天指,飞花掌,青莲剑,醉月拳,都出现他一个人的身上,这小子就是那个漏网的孽种,是了,一定是他。”

    就在这言语之间,他手下的银衫人又被解决了两个。

    紫衫老者脸色一变,双目中寒芒一闪,沉声喝道:“放信号火箭。”

    目光左右一闪,沉声接着说道:“有请两位护法,擒下这老少两人。”

    分坐在他左右的两位黄衫老者,应声而起,同时嘶的一声,由后梢升起一支信号火箭,在夜空中爆发出一蓬红黄相间的花雨流星,壮观之极。

    两位黄衫老者刚刚起身,但觉眼前红云飞闪,香风轻拂,那红衣美妇已俏立他们二人身前,手抚琵琶,淡淡一笑道:“两位如有兴趣,奴家可以奉陪。”

    那红衣美妇,一身湿衣紧紧贴在她那曲线玲珑的娇躯上,撇开她那有如鬼魅飘风的轻功身法不论,光是这一份等于是袒裼裸裎的阵仗,也是够让人惊心动魄的了。

    那两位黄衫老者,像是中邪一般,两道贪婪的目光,紧紧盯住红衣美妇那惹火的躯体,木楞不语。

    “怎么,两位大护法,是以为奴家不堪承教吗?”红衣美妇抿唇嫣然一笑。

    她本就是美色非凡,这抿唇一笑,再加上这惹火的躯体,饶是这两名黄衫老者已于年纪一大把的人,也不由为之更加目眩神迷,连灵魂都要出窍了。

    那紫衫老者冷哼一声,霍地站起,沉声喝道:“石护法万护法,你们还不动手。”

    两名黄衫老者闻言虎躯一震,不由老脸一红,向刘伯伯和十二两人扑去。

    红衣美妇也不在拦阻他们两人,却向着紫衫老者微微一笑道:“阁下有意赐教,奴家深感无上荣光。”

    紫衫老者注目冷然道:“你还记得咱们的约定么?”

    “当然记得。”

    “既然记得,为何不遵守双方的约定?”

    红衣美妇漫应道:“但是谁说我没遵守协定?你们要我假装游湖,故意造成撞船惨剧,以便诱使那老少两人自泄身份,这些,不是都已经做到了么。”

    “可是如今你却在帮助敌人。”

    “咱们的协定中,并没说明我要帮你们啊。”

    紫衫老者深深的看了红衣美妇一眼:“你究竞是谁?”

    红衣美妇抿唇一笑:“阁下这一问,未免太可笑了。”

    语声微顿,美目左右一扫,见那由两个黄衫老者接替的斗场,已呈胶着状态,不由黛眉徽蹙地慢声接道:“这方圆百里,谁不知道我就是群芳阁中,那位红牌歌伎霜儿姑娘。”

    “老夫问的是你的真实姓名。”紫衫老者一脸肃穆之状。

    “有这个必要么?”

    “老夫没功夫跟你闲磕牙。”

    红衣美妇闻言俏脸一沉:“我的工夫也实贵得很,不过,你能说出你那主子的来历,和为什么必欲置这老少两人于死地的原因来,我亦可以将我的真实来历告诉你。”

    紫衫老者道:“老夫一向独来独往,哪有什么主子。”

    红衣美妇道:“阁下,真人面前莫说假话,凭你上官文,哼,不是我瞧不起你,只够在穷山恶水中当歹人呢,要想拥有石中玉和万俟英这样的护法,还差了一大截。”

    “知道我上官文来历的人,当不是无名之辈。”紫衫老者脸色一变。

    “上官文,你太抬挙你自己了。”红衣美妇冷笑。

    上官文脸色再度一变,但他却强行忍了下去,淡淡地一笑:“你我本该是井水不犯河水,只要你说明来历,咱们一切都好商量。”

    红衣美妇冷然注目道:“咱们之间,没什么好商量的,除非你能先行答复我所提的问题。”

    “今宵之事,你能否置身事外?”

    “凭什么?”

    “凭咱们是井水不犯河水。”

    红衣美妇拨了拨发丝,显得魅惑至极:“那一老一少又犯了你们哪一点,值得你们如此费尽心思,将他们诱骗出来,意图赶尽杀绝?”

    “这个……与你不相干吧。”

    “你怎能断定与我不相干?”

    上官文脸色一沉:“如此说来,你是存心架梁的了。”

    “事实上我早就伸手了,难道你不曾看到。”红衣美妇冷笑连连。

    上官文双目精芒一闪,沉声道:“老夫礼数已尽,你亮兵刃吧,”

    红衣美妇格格地娇笑道:“这才有点像是一方豪强霸主的口气,如果老是像方才那么畏首畏尾,举旗不定,我还以为你是冒牌货色。”

    “老夫叫你亮兵刃。”

    “我的兵刃早就亮出来了,难道你没长眼睛。”

    说着,举了举手中的琵琶。

    红衣美妇这一具琵琶,外表乌油闪亮,看不出是何质料,但上官文并不键忘,片刻之前,还看到她在那渔船上,只轻经拔弄了一下,就将自己两个手下的暗器嗑飞,同时还将发出暗器的人杀死。

    以琵琶作为兵刃,本就显得邪门,而目前这红衣美妇的言谈举止,以及所表现的武功,也实在显得高深莫测,这也许就是上官文方才不惜委曲求全的原因吧。

    “那么,请吧。”上官文徐徐拔出腰间长剑,冷冷一笑。

    红衣美妇淡淡地笑道:“有道是,强宾不压主,在这儿,你是主,理应由你先发招,而且,我当让你三招。”

    明明知道对方是豪强霸主,居然还要让对方三招,这红衣美妇委实是在狂得令人可恨,此情此景,上官文怎能受得了。

    果然,上官文有些沉不住气了,只见他浓眉一挑,精目中射出电芒,沉哼一声:“好,老夫成全你便是。”

    刷刷刷

    上官文疾如电挚的一连劈出三剑,但这三剑都是虚招,并无攻击意图,对方的礼让三招算是承了情。

    红衣美妇美目中异芒一闪:“好快的剑法,我还以为你改掌用剑是故意舍长取短,瞧不起人呢,原来你的剑法也同样的有一些造诣。”

    上官文沉声道:“礼让的三招,上官文已经敬领,现在,你该接招了!”

    “我等着呢。”

    “老夫得罪了。”

    话语中,上官文已再度攻出三剑。这三剑,不但奇诡莫测,而且快速绝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