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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她说,要有光!

    和想象的相反。

    我的日头啊!突然就坠落了!

    一瞬间,只剩下天空是蓝的,而地面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那些陷入黑暗中的树,开始扭曲,

    嘎吱,嘎吱,嘎吱,

    哗啦,哗啦,哗啦,

    咔吧,咔吧,咔吧

    ……各种声响。

    黑暗中,大树小树拼接在一起,变成一只只黑、褐、绿杂色的巨鸟。

    有针叶的,变成毛刺刺的鸟。

    没叶子的,变成骷髅样的鸟。

    ……

    冯永安站在坡顶,不安地四下看。

    目的地,小城。整个小城已经陷入了一片黑暗,很奇怪的,没有炊烟,没有灯火,没有声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啊!啊!啊!成群的杂色鸟,腾空而起。

    啊啊啊!

    冯友安再次抬起头。天空的蓝色,已经被树鸟们,铺了小半。

    时不时,见到有鸟一个俯冲,再一个直线爬升,爪子上带着什么活物,挣扎着,嘶吼着,哀鸣着。

    “那个漏出来肠子的,不会是霸王龙吧?!

    “类似东北的气候,能有冷血动物恐龙吗?

    “在玄幻的世界里讲科学,太不科学了!”

    冯友安摇摇脑袋,从发髻里,拽出半截子的毛笔,准备画出来一张网,防护网!保护网!

    “巴啦啦小魔仙!”

    没变化。甩不出墨痕。路上走了那么久,笔已经干透透的了。

    “哗哗哗”,山路边,就能听到溪水响。冯友安趴在路边往低处的溪水方向看了一下:那溪水,要取用的话,从路边到水面,高度和坡度,大概相当于坠崖。

    “鼻涕虫,变身!”冯友安趴着,发出指令!

    “嘎哈?”

    “变个瓢,下河里去接点儿水。”

    鼻涕虫“刷”变成了一个长柄葫芦瓢,仿佛鞋拔子,带红眼珠的:“你觉得我这一股气体,能舀水上来?”

    冯友安试了两轮。

    然后爬回路中间,坐在山壁边,回归传统,舔笔。

    不过啊,这人啊,一紧张,就口干舌燥!

    连舔几下,那笔,毛都没湿!

    鸟群越来越近。

    冯友安起身,面对山壁,松开腰带。

    放松,用力!吸气,用力!

    他nn的,关键时刻,一滴也尿不出来!

    无奈,他拽起胸口的小魂豚宵夜:“舔!”

    宵夜紧闭着眼,哼了两声。

    “他说你流氓!还没成亲呢!”鼻涕虫开启翻译功能。

    “啥?”冯友安反应不过来。

    宵夜紧闭着嘴。

    “舔毛笔!润一下笔!我要画保护网!”

    小魂豚依旧紧闭着嘴,还把头扭到了一遍。

    “尿!”冯友安换了要求,给魂豚掰出来一个娃娃把尿的姿势。

    小魂豚并紧了腿。

    “快!快!快!玩命的时刻,还这么封建呢!”

    小魂豚就是摇头。

    看向其他的魂豚,结果这些魂豚整齐地并紧腿,整齐地往后弹跳一步,再整齐地一起摇头。

    “关键时刻!你们就掉链子!”

    冯友安又急又气,又拽出衣服里的娃娃,摞在元宵上面:“哭!”

    娃娃瞅瞅他,“咯咯咯”不停地笑。

    “啪!”一巴掌拍娃娃屁股上。

    娃娃一楞,瘪瘪嘴,就要……

    冯友安眼睛大了,嘴角上翘了……

    眼看着,娃娃又憋回去了,“咕噜咕噜”,发出火星语。

    “娃娃说,再苦再难,也要坚强!只为那些期待眼神!”鼻涕虫翻译官出来歌唱。

    冯友安气得一拳挥出,鼻涕虫化为黑烟,重头再来。

    “对啊,鼻涕!”冯友安又有主意了。

    冯友安把娃娃塞回衣服里,开始擤鼻涕。

    “嗞~”“eng~”擤得自己头昏脑胀,原地鬼步狐步太空步。

    终于,嘭!飞出来一条。

    Pia!砸在山壁上,缓缓地,缓缓地,向下滑落!

    冯友安赶紧拿笔去蘸!

    嗖,一只魂豚一个弹跳,抢在他前面,用面巾纸擦掉了!

    这魂豚还挂在山壁上,对冯友安摇蹄子。

    “它说:不能随地擤鼻涕,会污染环境,传播疾病!”翻译官道。

    接着,就见那只魂豚,又变出来一张纸,“哼——”一个长音,擤出来非常饱满的一纸。

    “这么大的量!柳暗花明啊!太好了!”冯友安又探出笔去润。

    那魂豚一侧神躲开,把鼻涕纸折吧折吧,Piu,远远地丢下了山沟里,隐隐听到落水的“噗通”声。

    ……

    “这是猴子请来的逗比吗!”冯友安很绝望。

    胸口的小魂豚,宵夜,睁开了眼,弹起后蹄。蹄子上夹着一把匕首,仿佛意大利的教父夹着雪茄,上面还带着一条肉。

    匕首,就是之前在黑茧上割肉的那把,一直扎在裙撑上,被魂豚挡住了,冯友安都忘了。

    冯友安一拍大腿,没拍到腿,拍到了上面的筐:“还有血啊!可以血书啊!”

    冯友安从猪蹄上摘下匕首,却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匕四顾心茫然——找不到放血的对象!

    娃娃,很勇敢,很坚强!

    元宵,很封建,很羞涩!

    鼻涕虫,就是一股烟,气体!

    冯友安抬头,天空的黑已经快到头顶了。

    看来,只能噶自己了!

    闭着眼睛,比划了两下。

    奈何,人啊,生而平凡,都不是什么枭雄,对自己哪里下得去手?

    冯友安把匕首塞回给魂豚宵夜:“帮忙,扎我一刀,出血就行,不用多。”

    魂豚宵夜眼带疑惑。

    它夹着匕首,去割冯友安身上的布条,嘎吱嘎吱。匕首似乎不够锋利,豁牙带齿地,好几下才割断一根。

    恰好是拴着裙撑(筐)的布条之一。筐往下一坠,冯友安险些走光。

    魂豚拽住这根布条,又割了几下,彻底割了下来。

    冯友安,道:“不是割布条,割我的皮,要冒血!”

    宵夜拿着布条,顶在了山壁的石头上。

    接着,用匕首刷刷刷,在石头上磨,越磨匕首越亮,越磨动作越快。

    冯友安有点儿虚了:“把刀尖磨出来就行,能扎出血就行。你这全刃都磨,怎么这么瘆得慌。”

    宵夜长声:“哼——汪汪——”

    匕首在石头上磨出火星,带出一道道的星光。

    火星崩到布条上,布条冒出一股烟,接着是火。

    “她说:要有光。”

    翻译可能迟到,但从不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