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呀！我看到了！

    布条成火，光不强，却照出来三分天下：

    “我要的是水！”冯友安，拿着毛笔头说话。

    “你弄出来的是火！”镜头切，魂豚，举刀带火。

    “而你又说，她要的是光！”镜头切，鼻涕虫，吸溜一下自己。

    冯友安仰天长叹：“今卒困于此，此天之亡我，非战之罪也。”

    “Piu~”

    一粒天粪，羊粪大小，坠落。在山壁上，打出一个白色的点。

    “噌噌噌”

    若干数不清数量的魂豚，抱着头，躲到了冯友安和山壁之间。

    “Piu~”“Piu”“Piu！”

    密集的天粪，如机枪打了过来。

    冯友安的后背，后颈，后脑勺，都被击中。

    “啪叽！”

    还有牛粪大小的，砸下！在山壁上炸裂，迸溅！

    是可忍，孰不可忍？

    冯友安冲着众多魂豚吼道：“今亡亦屎，举大计亦屎；等屎，屎国可乎?”

    众魂豚没有出声的；一个个咔吧咔吧眼睛，望着冯友安；一个个还捂着脑门子，蹄子短小，捂不住的样子。

    “算了。竖子不足与谋！”

    冯友安潇洒地一挥不存在的袖子，然后往下一蹲，向上一提裙子，再一缩脖子，躲进了裙撑里，最后拢一把裙子的上沿，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

    听着乒乒乓乓，天粪打在外头的声音，

    冯友安心里安稳了不少。

    “回头谢谢那个阳差，全靠他的筐了。他叫啥来着？”

    正计划把感恩报恩支到哪一年去呢，冯友安忽然注意到眼前有光。

    元宵，举着匕首，匕首上插着布条，带着火，还有一条黑茧的肉，在匕首上燎着，散发出肉香。

    “哼哼汪汪！”若干小魂豚，不知道从哪里，也已经钻到了裙撑里。

    “咋进来的？这么点儿个地方怎么挤得下呢？”冯友安勤于思考。

    “他说：呀！我看到了！”鼻涕虫也在呢，勤于翻译。

    “谁？看到啥了？”冯友安也有了片刻的闲心。

    “你自己想想，裙子底下能看到啥？”翻译不去翻译，做起了辅导员。

    “卧擦！”冯友安本来蹲着呢，一紧张，手一糊撸，身体就栽歪了，再伸手去找平衡，本能地去抓。一阵豚飞豚跳。

    几秒钟后，冯友安就觉得天亮堂了，空气也暖和了。

    魂豚们哀怨地看着他。

    “咋的？瞅我嘎哈？我不像你们！我知道害臊！”冯友安捂着，解释着。

    一缕灰儿，从他眼前飘落。

    Piu，一粒天粪，从他眼前砸落。

    头顶上方，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

    抬头看，

    头上的裙子，着火了。

    ……

    几只魂豚哼哼哼，如泣如诉。

    “南好命库！”翻译同声。

    “哭个啥？鸟粪而已。回头洗洗不就得了？”冯友安跟不上情绪。

    “如果脑门子被点上了痕迹，就要嫁了！”翻译中。

    “嫁？出嫁？你们都是母的？雌的？女的？”

    他总在，穿山越岭的另一边，让你在孤独的路上没有尽头。

    冯友安的焦点，常在轻重缓急的另一边，让你在不能理解的路上没有尽头。

    “如果一个叫秋香的魂豚，被唐伯虎和祝枝山俩人点了，秋香要嫁给谁呢？”冯友安提出了问题。

    “Piu！”翻译还没翻译，就被一颗砸落的天粪击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