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兵戈四起（8）

    “新历384年十二月九日，这一天朝堂之上发生诸多大事，皇帝绕内阁发布诏书，召药仙王、墨渊王、狂雷王、镇海王入京过年。”

    “同时邪教天一于黎洲之地，掀起叛乱大旗，当地驻军竟不能挡，一时之间叛党气焰凶天。”

    “而后更有惊天消息传来，世家之一的牛家全族被天一所屠，千年世家就此烟消云散。”

    “初闻此消息，吾内心震动，内心惶恐不安，总觉近期还会有大事发生！”

    “在隐隐了解到牛家被灭真相时，内心不安之于更多了些许愤怒，堂堂世家竟行如此卑劣之事，全族被屠也是理所应当！”

    “然世家们并不在乎牛家被灭的原因，在他们看来，不论牛家做了什么也不能允许被人灭族，这是所有世家共同的逆鳞，更何况他们之中应该有不少人也在进行类似的事情！”

    “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的我从手下反馈的各种情报来看，世家们正在积蓄力量，准备给予天一雷霆一击！”

    “皇上对此，乐见其成！”

    此时夜已深，大部分人都已入睡，整个京城从灯火辉煌转变为幽暗寂静，只有少数地方如京华楼，皇宫，还有各处世家府邸等少数地方仍有灯光。

    锦衣卫衙门同样是这些不眠之地中的一员。

    此时的锦衣卫指挥使苏德辉正在油灯下奋笔疾书，这并不是在写什么绝密的情报，只是在写一篇普通的日记。

    这个习惯从苏德辉成为锦衣卫后就一直保持下来，五十年间从未间断。

    尤其是当苏德辉成为锦衣卫指挥使后，要处理的事务过于庞杂，为防止遗漏，便会在夜深人静之时，将今天所发生的事情一一写进日记里，从头到尾梳理一遍。

    在理清思路后，这篇日记的生命也走到了它的尽头，苏德辉会亲自将日记撕下扔在火盆里，看它化作飞灰。

    写完最后一个字，苏德辉对本子轻吹一口气，让上面的墨迹快速干涸。

    在反复确认没有遗漏后，苏德辉开始对照日记上的内容，整理脑中的情报。

    伴随着苏德辉的冥思苦想，桌子上的茶也不知被换了多少壶，每当一壶茶要喝尽的时候，总会在阴影中出现一个人，在无声无息间帮苏德辉换上新沏的茶叶。

    就这样一直持续到了凌晨两点，苏德辉在苦思无果后放弃了，他苦笑着摇摇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着阴影里的人说道：“今天所发生的事无论是从表面上看还是从更深处看，都毫无关联，可我总有一种感觉，这些事情的发生并不是偶然，而是早就有人计划好了。可我从中却找不出一点蛛丝马迹，真是奇哉、怪哉。”

    “如果真是同一人或同一个势力所为，那他的目的是什么？总不可能是为了打垮世家或者是推翻朝廷吧？”

    摇摇头，苏德辉将这种可怕的念头从自己脑海中驱逐出去，至于阴影里的人，一如既往的保持沉默，而苏德辉也从未想过从他的嘴里听到答案。

    “罢了，现在手中线索太少，多想无益，趁现在还有空闲时间，赶紧眯一会儿。”

    苏德辉起身将自己刚写好的日记从日记本上撕下，扔在火盆里，等它燃烧完毕后，走向了身后的卧室。

    在灯火通明的世家府邸中，所有的骨干成员依旧聚在一起讨论着对抗天一的大计。

    通过傍晚对皇帝的试探，不出所料的是皇帝拒绝提供帮助，但同样默认了他们的所作所为，尽管这样会使世家暴露一部分底牌，但现在世家们已经顾不得了。

    毕竟自家干过什么，他们自己心里没门清，牛家的事儿肯定是瞒不住了，但没人知道的是，这是所有世家庞大计划中的一小部分。

    这并非一家一户的单独行为，而是集所有世家之力共同推行的一个计划，计划的内容相当逆天，一旦暴露所有世家马上会成为全民公敌，从此以后人神共弃。

    而高风险也代表着高回报，只要计划能够成功，所有的世家成员均会获得自己的梦寐以求的力量，和那悠久的寿命。

    这种诱惑或许个人可以抵抗，但放到一个家族，一个文明，这是无法拒绝的。

    天一教的行为不知是故意还是有所发现，总之牛家被灭已经隐隐威胁到了世家们进行的庞大计划，为此他们将以牛家被灭为借口，发动雷霆一击，将天一教连根拔起，以此震慑其余势力。

    哪怕如此作为，会更加引起皇帝的忌惮和打压，他们也顾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