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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初入书院

    “陇白啊,爹给你买了个灵果,快吃吧,强身健体。”

    郑陇白一惊:“哎呦,谢谢爹,这可不便宜啊。”

    “诶,对了。”郑陇白吃了一半,忽然愣住了,“您今天好像……有些不对。”

    “哪里不对?”

    “说不上来,额,也许是错觉。”

    “对了,今天还没揍你呢!”男人挥了挥拳头,扑向陇白。

    “喂,不是吧,爹,不要,啊!”

    ……

    郑陇白猛然惊醒,背冒冷汗,拍拍胸脯一阵后怕——怎会做如此奇怪的梦?

    天边旭日初升。

    郑陇白走出屋门,发现自己的新舍友正和绒春树里的小家伙对视。

    许京宏早早醒来,当他走在院子里时,发现绒春树里有东西一动一动的。

    拨开树丛一瞧,里面竟藏着一个鸟屋,有只灵巧的小家伙从中探出头来与他四目相对。

    “嘿,帅仔。”郑陇白走过来打声招呼。而那小鸟仿佛听懂人言,雀跃地摇晃脑袋。

    “帅仔?”

    “对,它名字。”

    “这是什么鸟?”

    “信隼。”郑陇白补充一句,“平时送送信用的,书院里有什么消息就靠它通知。每个院子里都有一只。如果你看到它腿上绑了一个竹筒,就说明有消息来了。”

    原来如此。

    两人对视一眼。

    说实话,多年以后许京宏回想起他与陇白初见的那天晚上,当郑陇白得知舍友之师正是自己亲爹时的惊讶表情,仍然会不住地发笑。

    “法者。”郑陇白哈哈一笑,“法者打起架来,就是那种,手势结印,地上画阵法,还有扔咒符的。”说着他比划起来。

    两人各行其道。回忆昨晚走过的路,许京宏来到了法者阁,还是昨天那个房间。

    按理说郑秋明应该先给许京宏初步介绍各类功法,可时间紧迫,这些不打紧的知识,大可留到以后再说。

    只见他搬来一个与人等高的特制训练木偶,摆在许京宏面前。

    “往它身上打一拳。”

    许京宏迟疑了一会儿,一拳捶向木偶。

    木偶胸前是软的,一拳过后有些凹陷。

    郑秋明二话不说,双手结印,只见他手上瞬间浮现出道道微弱金光。

    许京宏顿感一股力量自他身体里涌出,浑身竟微微发烫。

    “再打一拳。”

    许京宏照做。令他惊讶的是,这次木偶胸前的凹陷深了许多,连他出拳的速度也快上不少。

    “这便是我要教你的第一个秘术,【颂灵】。”郑秋明解释道,“结印施法,能够让你的力量变大,速度变快,同时也能增强其他功法的威力,唯一的局限就是不能对自己用。

    这个秘术虽强,但并不是人人都能学。但你可以随时召唤出异兽作战,不至于孤身一人,正好与这门秘术相合。”

    许京宏恍然大悟。

    郑秋明感慨两句:“之前有位弟子,他的天赋是能控制自己的影子一同作战,虽与你这天赋不同,但他若是想学我这秘术,也想必也是一位合适的传人,只可惜他倾心剑道,最后做了老剑仙的亲传弟子。”

    随后,郑秋明开始示范结印的手势,双手再次泛起微微金光。

    许京宏照猫画虎地模仿着,手上却空空如也。

    郑秋明倒是耐心,一遍遍帮他纠正不足之处。

    “不管是功法武技还是秘术,学一门本事,千万不可过急过燥。它难,是得一遍遍练一遍遍来;它简单,难道就能一步练成了?抛开天资不谈,更重要的是对这门秘术的理解不管哪个弟子,你就说那老剑仙,以前也是这样练的。你只有一遍遍练了,才能理解得深,施用得顺。”

    “我知道你心里着急,但练功必须沉下心来!”

    许京宏天资算不得百里挑一,练习一上午偶尔成功几次,效果也并不理想。

    临近日午,郑秋明打断了他,告诉他应该休息片刻。

    “最后试一次。”

    “嗯。”

    许京宏脑子里将手势过了一遍,随后双手迅速结印。

    片刻之后,

    许京宏汗颜挠头。

    郑秋明淡然一笑。

    另一边,武师堂内。

    练武场上,几百名弟子挥刀舞枪,嘿哈声不绝于耳。刀剑交锋,有心无眼;枪戟争凶,雷霆万钧。

    郑陇白不断向木偶身上挥砍着,多少有些失意。武堂老师父说他挥刀太不果断,总是喜欢在砍下之时收力,有拖泥带水的意味。

    “嘭!咚。”一声巨响传来,郑陇白扭头看去。

    只见身旁少年一拳将木偶打飞得老远,木偶身首异处,下肢断开,前胸深深凹陷不再回弹。

    少年收势,右手上的黑纹逐渐消退,拳头上的氤氲黑气也开始散去。

    郑陇白挑眉:“薪火,这个月第几个了?”

    汪薪火将拳上绷带紧了紧,不以为然地说道:“三个了。倒是你,你这木偶还是上个月的吧,到时候老师父又得说你。”

    眼见汪薪火将残破的木偶拖走,郑陇白再次挥刀砍向木偶。他心里升不起一股狠劲,所以每次挥砍时总会下意识地收力。

    不一会儿,汪薪火拖着个新的木偶回到原位:“狠一点,用力,木偶而已,担心那么多干什么?你这样以后万一对上谁,难道打算直接跪下求饶?”

    “去你的。”郑陇白撇撇嘴。说实话,他没怎么以想过以后会与谁对敌。

    站定,调息,手上的黑纹和黑气再次浮现出来,汪薪火大喝一声,蓄力一拳轰向木偶。

    “嗯,薪火练得很不错,气势可以,注意朝着弱点打。”老师父点头赞许。

    汪薪火咧嘴一笑,出拳速度更快了:“好嘞,谢谢师父。”

    郑陇白看着如猛兽一般的汪薪火,内心震撼,忽然他感觉到老师父的眼神往自己这边瞟来。

    “哈,嘿哈。”他赶忙用力挥砍,一皱眉一咬牙,脸上装出一副狠劲。

    老师父摇摇头,无奈走开。

    郑陇白耸耸肩,憨憨一笑。

    下午,郑秋明要给别的弟子上大课,许京宏前往练武场寻找郑陇白,毕竟他练习这门秘术必须得有一名施法对象。

    练武场上,郑陇白一刀一顿地朝木偶劈下。

    许京宏坐在一旁的石阶上独自练习结印。

    练武场上全是赤衣弟子,他一袭白衣很是显眼。

    “嘭。”巨响传来。

    两人循声看去,发现一旁木偶飞出去好两丈,上面多了几道裂痕。

    汪薪火收势,捡起地上的木偶,还不忘朝郑陇白抛去一个眼神。

    郑陇白赔笑:“你别理他,他就一疯子,他一周目标打坏七个木偶,沐休那天他都来。”

    汪薪火不服气:“你自己不得好好反思反思,这场上随便抓个人一问,他们打坏的木偶都比你的多。”说完他与许京宏打了个招呼。

    郑陇白忽然放下刀:“诶,恒子呢?”

    汪薪火环顾一圈:“没看着啊,我去找找他。”

    许京宏顺着你汪薪火的背影看去,忽然看见远处演武台上两个正在交手的弟子,其中一个赤衣弟子单手持棍,在空中挥出道道残影,那棍法犹如蛟龙腾云,变换莫测。他竟一时看得出神。

    “啪。”木偶一刀两半。

    许京宏猛然回神。

    郑陇白怔怔地看向自己手中的长刀,又看向京宏,两人面面相觑。

    许京宏手上的光芒犹如昙花一现。

    成功了!?

    许京宏趁着感觉还在,立马再次结印,可始终做不出方才那般效果。

    “嗯,很不错。”老师父正巧路过,看见地上的木偶不禁赞叹,“这太阳真得打西边出来。”

    汪薪火回来之后,发现身旁无人,眉头一挑:“陇白呢?”

    许京宏耸耸肩:“换木偶去了。”

    汪薪火半信半疑。当他看见郑陇白拖着新木偶赶来之时,呆若木鸡。

    夕阳西照,练武场上弟子逐渐散去。

    汪薪火总是要多练一会儿,剩下两人正好无事便陪他一起。

    期间,许京宏一直对着郑陇白结印,眼神却不时瞟向一旁。汪薪火的拳法猛烈霸道,着实让他心里一凛。

    汪薪火提议让许京宏对着自己结印,想试试自己拳头的上限,却遭到两人联合抵制。不单是怕木偶吃不消,更怕他一记猛拳把墙给打崩了。不过许京宏答应他,等日后自己练得炉火纯青之时,便让他感受一番。

    炉火纯青么?许京宏心里一时怅然,半个多月后不知自己还能否留在这书院,到时候看看去医仙堂还有没有路子。

    “恒子呢?”

    “没在书院,去陪他的青梅竹马去了。”

    “青梅竹马?”郑陇白哼笑一声,摆出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大丈夫之志应如长江,东奔大海,何必怀恋于温柔之乡!”

    汪薪火看破偏戳破:“拉倒吧,你要是有个青梅竹马,别说人了,我到时候连你的影子都见不着,是吧,京宏?”

    许京宏耸耸肩,忍着笑。

    汪薪火趁机追问:“上次那唐姑娘,后来怎么样了?”

    郑陇白横了他一眼:“什么唐姑娘,你别乱讲,我告你诽谤!我只是帮别人送个东西给她。”

    “啊对对对,送个东西。”汪薪火阴阳起来,“送个东西能两个人一起走回寝室?”

    郑陇白把手一摊:“顺道走个路能怎么的?那我总不能说故意跟人家保持距离吧。”

    汪薪火一脸无辜:“你解释归解释,咋还急了?你就算不喜欢人家,可怎么保证人家不喜欢你啊?你说呢,郑大少爷?”

    郑陇白干脆破罐子破摔:“啊对,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我可不像你没人要,我多帅啊,耍个刀酷毙了。”

    汪薪火愤愤道:“你就吹吧,我算是明白了。”

    “姓汪的,你欠打是吧!”

    “怎么的,不服啊?来啊!”

    “诶诶,好好说话怎么还吵起来了?”许京宏一看形势不对,赶忙上前调解。当然,后来他发现,自己劝架的行为属实多余。

    汪薪火解开拳头上的绷带:“晚上打擂去不?”

    “去,你打我不打,我就看看。”

    “不敢打就直说,怂了就别去。软趴虫。”

    “入海蛟龙!”郑陇白一个手臂环住了汪薪火的脖子。

    三人离开练武场,夕阳之下影子被拉得老长。

    然而他们没注意到的是,此时练武场的另一端,一位高个小眼睛青年正冷冷地看着一袭白衣的许京宏。

    “老大,您在看什么?”一旁的小弟问道。

    那青年冷笑一声:“一个人,我只是好奇他那种贫民窟里的人怎么能来临安书院,得好好调查调查。”

    如果许京宏见到的话,一定能认出,这高个青年正是前段时间在旷野之上与他发生争斗的那矮胖少年的堂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