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师娘手艺
“少爷，少爷！外边有一队人求见！说是临安城临安书院的，来给您送东西来了！”
“哦？快快接见。哦不，我亲自接见！”
几人抵达乾望城后问了路，径直来到目的地秦家，逮着个家丁让他进去通报一声。
不一会儿，一个华服青年快步走出。方正脸英气眉，看样子是个正派人物。推算年纪比师兄顾南强要大上一些，跟那个人族剑客王超应该相差无几。
那人双手抱拳，很是热情：“在下秦家，秦义天，义薄云天的义天。不知各位如何称呼？”
几人回礼之后，各作介绍。汪薪火拿出那个木盒子，说道：“此次我们的任务，便是将这盒子送到秦家手里。”
秦义天欣喜接过，吩咐手下将盒子送入府中。
汪薪火挥手招回家丁，坦言道：“秦少主还是在这儿看了好。我们走镖的有个规矩，这送到的货物得雇主当面查看，要是出了事也好理论明白。”
秦义天一拍脑袋：“汪兄弟所言极是。”
余下众人心里不禁暗暗赞叹——不愧是家里开镖局的，这方面经验就是足。
看完货物后，秦义天确认无误。
众人正要走时，秦义天大步上前，说什么也要留几人在府上吃饭。
“我看几位从临安书院远道而来，个个又是身手不凡之辈。来了这乾望城，我作为东道主，岂有不好好招待的道理？”
众人拗不过，只好答应。
一大桌子菜，几人该吃吃该喝喝。郑陇白和段之恒心里毫无负担，顾南强平白蹭了一顿饭，只是汪薪火若有心事一般。
“敢问诸位这一路上可还顺利，可否遇到什么强盗山贼？”秦义天回忆起来，“我听闻现在道上尽是干这些勾当的黑心人！”
众人心里一凛，不知如何回答，纷纷停下手中的筷子。
汪薪火回过神来，微笑道：“山贼强盗倒是没有遇上，只不过遇上了个邪族的杀手，自称来自【无罪之人】。”
“嘶——”秦义天倒吸一口凉气。身为秦家少主，怎会不知这个杀手组织？
“快快说来！”
汪薪火随即开始讲述路上发生的事，隐去了曹爷和光头赵的部分，在讲到那个邪族两头身时还不忘添油加醋一番，听得那秦义天连连咂舌。
其他人则继续埋头吃饭，只有顾南强眉头微皱，细细思量——这任务途中好端端的怎会遇上【无罪之人】的杀手？
吃饱喝足后，几人就要告辞。秦义天虽极力留人，可无奈几人执意要走。
秦义天与几人聊得很欢，又敬重他们皆是侠义之士，便有心交好。他拍拍胸脯，朗声道：“我秦义天，义薄云天，他日诸位若是用得着我，只管开口。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会为兄弟两肋插刀！”
几人相视一笑，抱拳道：“秦少主客气，提前谢过。”
回到书院，顾南强完成了书院任务却并未前去任务堂，而是直接找到周长桥，与他说了路上发生的事。
“什么？无罪之人？！为什么会在路上出现？”周长桥惊呼一声。
顾南强摆摆手，道：“别说了，我也纳闷呢，而且看样子是冲着我来的。”
周长桥心里微惊，沉思片刻，伸出一根手指头：“我现在最怕的就是一件事。”
“什么？”
“有人想要害你，那他是不是也是这样害的风闲？当年风闲出事的时候太蹊跷了。”
顾南强忽觉背后一凉。
周长桥越想越心悸，迈开步子就往外走：“他娘的，我得去找我师父说一声！”
回到宿舍后，郑陇白说要请许京宏去城里吃一顿，两人即刻离开书院。
傍晚，路旁摊贩陆续点上灯笼，一时间夜市如昼。
一个灰头土脸的小乞丐趁机从阴暗的小巷子里跑了出来。
“各位老爷，行行好吧。”小乞丐费劲地喊着，声音却淹没在了人潮之中。他只得用力摇晃手中破碗，“叮当叮当”响。
“叮呤”一声，一枚铜币毫无征兆地飞进他的碗里。
小乞丐脱口而出：“谢谢老爷。”在看清楚眼前人的模样后，又赶忙改口：“谢谢，谢谢少爷，少爷大恩大德，少爷长命百岁。”
然而扔钱人并未说话，径直离开。
“挺有善心的呀，郑少爷。”许京宏打趣道。
郑陇白憨憨一笑，眼中灯火逐渐迷离：“我很小的时候，我爹还不是书院的师父，那时候家里只靠我娘一个人撑着，有时候连饭都吃不抱。”
见许京宏不知如何接茬，郑陇白笑道：“没想到吧，我以前也是过过苦日子的。那时候虽然苦，但是每天都过的很快乐。”
“难道现在过得不开心了？”
“现在也开心啊！”
说完，郑陇白又补充道：“如果有很多乞丐，我不会去施舍。但要是只有一个，且我身上有闲钱，倒是会给他一个板儿，让他至少不会饿肚子。”
约莫半炷香后，两人到达一条美食街。
烟火气息充斥了一路：此起彼伏的吆喝、满街的肉香、酒杯清脆的碰撞声……明晃晃黄醺醺的光仿佛长河一般缓缓流淌。
郑陇白轻车熟路，带着许京宏在行人中穿梭。最后，两人来到了一家名为“舒明泥罐肉”的小铺子前。
铺子里有一排炉灶，那火烧得正旺，灶上的泥罐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香气四溢。
铺子不大，几张薄木桌只能摆在外面，但生意极为红火。
“老板娘，再来一罐！”
铺子中一个美妇正在忙碌。她打扮得一丝不苟，黑亮的长发用发簪别起。转身时，能看见她脸颊上淡淡的脂粉，柔黄灯下，百媚生花。
她把切好的肉放入泥罐之中，加入少许香料和秘制的酱汁，盖上盖子，将泥罐置于炉灶上炖煮。每一个动作不招不摇，恬静温婉。
美妇看到站在铺子门口的郑陇白，手中动作一滞。
“今天怎么有空来？”眼波流转，眉角轻颤。
“娘，我带了朋友来吃饭，请他尝尝您的手艺。”郑陇白笑得很灿烂。
娘亲？这么说来——师娘！许京宏心里微惊，赶忙行礼。
“他就是老爹的亲传弟子。”郑陇白介绍道。
美妇听了，下意识就要捂嘴，催促道：“那还不赶快请人家坐下？”
两人挑了个边缘的桌子坐下。郑陇白看着铺子里忙碌的身影，自言自语道：“这家店开了有十多年了。那时我娘起早贪黑，很是辛苦。后来我爹当上书院的师父后，家里生活好了很多，可即便如此，我娘还是坚持开着这间铺子。我爹当然也支持，有空他就会来帮忙。”
“陇白，来帮忙。”
郑陇白闻言跑去，不一会儿两人走了出来，手里各捧着一个泥罐。
美妇将手中的泥罐放在许京宏面前，莞尔笑道：“第一次来，尝尝，额——”
“师娘！”
“对，尝尝师娘的手艺。别客气。”
面对如此热情，许京宏竟一时不知所措。
“快尝尝。”
在郑陇白的催促下，许京宏夹起一块肉放入口中。
肉质软烂但不失嚼劲，隐约还能闻到一丝的花香。心想应该是加了某种花酱，清香却不甜腻，回味无穷。就如那个美妇一般，精致但不招摇，静水流深。
餐毕，许京宏擦擦嘴，只觉唇甜齿香，心中大快。
“很好吃吧，就可惜我娘不愿意将这铺子开得大一些，不然来的人更多！”郑陇白满脸自豪，颇有吹嘘意味。
一个笑声传来，不知何时美妇已悄然站在身后。
“瞎说，娘也只会做几个小菜，比不上酒楼里的大厨。”
“比酒楼里的好吃多了！”
许京宏没插话，静静地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拌嘴，心里温暖得要融化一般。
歇息片刻，两人起身离开。
“京宏，下次有空再来！”
许京宏本想婉拒，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一声“好”。
晚风轻拂，明月朗照。
临安城即使到了晚上也是明晃晃的，灯火葳蕤，热闹非凡。
“齐天酒楼，今日赵公子大摆宴席为赵老太爷祝寿。”
“朱家拍卖场今日有一件稀有拍品，欢迎大家前来竞拍。”
“长生丹，每日服用长生不老，夜皇都在用！”
吆喝声不绝于耳，许京宏第一次领略了临安夜城的繁荣。
郑陇白双手枕在脑后，一脸惬意。吃一顿娘做的饭，吹会儿冷风，人生乐事。
“对了！”郑陇白一拍脑袋，与身旁人四目相对。
“你是不是对姜姑娘有意思？”
“你在说什么胡话？”
“我看到了，你俩那天坐一起。”
“你脑子怎么整体净想这些有的没的？”
“你对她没意思，那她对你有意思吧？不是我说，姜姑娘挺好的，长得漂亮，懂得又多，你要错过了到时候可别后悔！”
“不是，你别乱说啊！我们什么是都没……”
“哈哈，急了急了！”
“急个头啊！”
两人推搡起来。
“哦？快快接见。哦不，我亲自接见！”
几人抵达乾望城后问了路，径直来到目的地秦家，逮着个家丁让他进去通报一声。
不一会儿，一个华服青年快步走出。方正脸英气眉，看样子是个正派人物。推算年纪比师兄顾南强要大上一些，跟那个人族剑客王超应该相差无几。
那人双手抱拳，很是热情：“在下秦家，秦义天，义薄云天的义天。不知各位如何称呼？”
几人回礼之后，各作介绍。汪薪火拿出那个木盒子，说道：“此次我们的任务，便是将这盒子送到秦家手里。”
秦义天欣喜接过，吩咐手下将盒子送入府中。
汪薪火挥手招回家丁，坦言道：“秦少主还是在这儿看了好。我们走镖的有个规矩，这送到的货物得雇主当面查看，要是出了事也好理论明白。”
秦义天一拍脑袋：“汪兄弟所言极是。”
余下众人心里不禁暗暗赞叹——不愧是家里开镖局的，这方面经验就是足。
看完货物后，秦义天确认无误。
众人正要走时，秦义天大步上前，说什么也要留几人在府上吃饭。
“我看几位从临安书院远道而来，个个又是身手不凡之辈。来了这乾望城，我作为东道主，岂有不好好招待的道理？”
众人拗不过，只好答应。
一大桌子菜，几人该吃吃该喝喝。郑陇白和段之恒心里毫无负担，顾南强平白蹭了一顿饭，只是汪薪火若有心事一般。
“敢问诸位这一路上可还顺利，可否遇到什么强盗山贼？”秦义天回忆起来，“我听闻现在道上尽是干这些勾当的黑心人！”
众人心里一凛，不知如何回答，纷纷停下手中的筷子。
汪薪火回过神来，微笑道：“山贼强盗倒是没有遇上，只不过遇上了个邪族的杀手，自称来自【无罪之人】。”
“嘶——”秦义天倒吸一口凉气。身为秦家少主，怎会不知这个杀手组织？
“快快说来！”
汪薪火随即开始讲述路上发生的事，隐去了曹爷和光头赵的部分，在讲到那个邪族两头身时还不忘添油加醋一番，听得那秦义天连连咂舌。
其他人则继续埋头吃饭，只有顾南强眉头微皱，细细思量——这任务途中好端端的怎会遇上【无罪之人】的杀手？
吃饱喝足后，几人就要告辞。秦义天虽极力留人，可无奈几人执意要走。
秦义天与几人聊得很欢，又敬重他们皆是侠义之士，便有心交好。他拍拍胸脯，朗声道：“我秦义天，义薄云天，他日诸位若是用得着我，只管开口。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会为兄弟两肋插刀！”
几人相视一笑，抱拳道：“秦少主客气，提前谢过。”
回到书院，顾南强完成了书院任务却并未前去任务堂，而是直接找到周长桥，与他说了路上发生的事。
“什么？无罪之人？！为什么会在路上出现？”周长桥惊呼一声。
顾南强摆摆手，道：“别说了，我也纳闷呢，而且看样子是冲着我来的。”
周长桥心里微惊，沉思片刻，伸出一根手指头：“我现在最怕的就是一件事。”
“什么？”
“有人想要害你，那他是不是也是这样害的风闲？当年风闲出事的时候太蹊跷了。”
顾南强忽觉背后一凉。
周长桥越想越心悸，迈开步子就往外走：“他娘的，我得去找我师父说一声！”
回到宿舍后，郑陇白说要请许京宏去城里吃一顿，两人即刻离开书院。
傍晚，路旁摊贩陆续点上灯笼，一时间夜市如昼。
一个灰头土脸的小乞丐趁机从阴暗的小巷子里跑了出来。
“各位老爷，行行好吧。”小乞丐费劲地喊着，声音却淹没在了人潮之中。他只得用力摇晃手中破碗，“叮当叮当”响。
“叮呤”一声，一枚铜币毫无征兆地飞进他的碗里。
小乞丐脱口而出：“谢谢老爷。”在看清楚眼前人的模样后，又赶忙改口：“谢谢，谢谢少爷，少爷大恩大德，少爷长命百岁。”
然而扔钱人并未说话，径直离开。
“挺有善心的呀，郑少爷。”许京宏打趣道。
郑陇白憨憨一笑，眼中灯火逐渐迷离：“我很小的时候，我爹还不是书院的师父，那时候家里只靠我娘一个人撑着，有时候连饭都吃不抱。”
见许京宏不知如何接茬，郑陇白笑道：“没想到吧，我以前也是过过苦日子的。那时候虽然苦，但是每天都过的很快乐。”
“难道现在过得不开心了？”
“现在也开心啊！”
说完，郑陇白又补充道：“如果有很多乞丐，我不会去施舍。但要是只有一个，且我身上有闲钱，倒是会给他一个板儿，让他至少不会饿肚子。”
约莫半炷香后，两人到达一条美食街。
烟火气息充斥了一路：此起彼伏的吆喝、满街的肉香、酒杯清脆的碰撞声……明晃晃黄醺醺的光仿佛长河一般缓缓流淌。
郑陇白轻车熟路，带着许京宏在行人中穿梭。最后，两人来到了一家名为“舒明泥罐肉”的小铺子前。
铺子里有一排炉灶，那火烧得正旺，灶上的泥罐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香气四溢。
铺子不大，几张薄木桌只能摆在外面，但生意极为红火。
“老板娘，再来一罐！”
铺子中一个美妇正在忙碌。她打扮得一丝不苟，黑亮的长发用发簪别起。转身时，能看见她脸颊上淡淡的脂粉，柔黄灯下，百媚生花。
她把切好的肉放入泥罐之中，加入少许香料和秘制的酱汁，盖上盖子，将泥罐置于炉灶上炖煮。每一个动作不招不摇，恬静温婉。
美妇看到站在铺子门口的郑陇白，手中动作一滞。
“今天怎么有空来？”眼波流转，眉角轻颤。
“娘，我带了朋友来吃饭，请他尝尝您的手艺。”郑陇白笑得很灿烂。
娘亲？这么说来——师娘！许京宏心里微惊，赶忙行礼。
“他就是老爹的亲传弟子。”郑陇白介绍道。
美妇听了，下意识就要捂嘴，催促道：“那还不赶快请人家坐下？”
两人挑了个边缘的桌子坐下。郑陇白看着铺子里忙碌的身影，自言自语道：“这家店开了有十多年了。那时我娘起早贪黑，很是辛苦。后来我爹当上书院的师父后，家里生活好了很多，可即便如此，我娘还是坚持开着这间铺子。我爹当然也支持，有空他就会来帮忙。”
“陇白，来帮忙。”
郑陇白闻言跑去，不一会儿两人走了出来，手里各捧着一个泥罐。
美妇将手中的泥罐放在许京宏面前，莞尔笑道：“第一次来，尝尝，额——”
“师娘！”
“对，尝尝师娘的手艺。别客气。”
面对如此热情，许京宏竟一时不知所措。
“快尝尝。”
在郑陇白的催促下，许京宏夹起一块肉放入口中。
肉质软烂但不失嚼劲，隐约还能闻到一丝的花香。心想应该是加了某种花酱，清香却不甜腻，回味无穷。就如那个美妇一般，精致但不招摇，静水流深。
餐毕，许京宏擦擦嘴，只觉唇甜齿香，心中大快。
“很好吃吧，就可惜我娘不愿意将这铺子开得大一些，不然来的人更多！”郑陇白满脸自豪，颇有吹嘘意味。
一个笑声传来，不知何时美妇已悄然站在身后。
“瞎说，娘也只会做几个小菜，比不上酒楼里的大厨。”
“比酒楼里的好吃多了！”
许京宏没插话，静静地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拌嘴，心里温暖得要融化一般。
歇息片刻，两人起身离开。
“京宏，下次有空再来！”
许京宏本想婉拒，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一声“好”。
晚风轻拂，明月朗照。
临安城即使到了晚上也是明晃晃的，灯火葳蕤，热闹非凡。
“齐天酒楼，今日赵公子大摆宴席为赵老太爷祝寿。”
“朱家拍卖场今日有一件稀有拍品，欢迎大家前来竞拍。”
“长生丹，每日服用长生不老，夜皇都在用！”
吆喝声不绝于耳，许京宏第一次领略了临安夜城的繁荣。
郑陇白双手枕在脑后，一脸惬意。吃一顿娘做的饭，吹会儿冷风，人生乐事。
“对了！”郑陇白一拍脑袋，与身旁人四目相对。
“你是不是对姜姑娘有意思？”
“你在说什么胡话？”
“我看到了，你俩那天坐一起。”
“你脑子怎么整体净想这些有的没的？”
“你对她没意思，那她对你有意思吧？不是我说，姜姑娘挺好的，长得漂亮，懂得又多，你要错过了到时候可别后悔！”
“不是，你别乱说啊！我们什么是都没……”
“哈哈，急了急了！”
“急个头啊！”
两人推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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