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山村遗孤
抱着牛头狂奔的牧阳辰此时身上沾满了血污，就算被野草绊倒也只是迅速爬起继续抱着牛头拼命的跑。
耳边还回荡着那个士兵威胁的话，跑出了好远也不敢停下回头看，生怕那个面目狰狞的士兵尾随身后，就等着自己回头正好给上自己一刀。
最终不知道跑出的了多远，牧阳辰大口喘着粗气，直到感觉自己的胸口都要炸开般难受，这才放慢了脚步。
转头向后张望并没有人追来，这才将悬着的心放下。
看着手上抱着的牛头和满身的血污牧阳辰又是一阵难过，委屈的想坐在地上再哭上一场。
或许是先前的哭泣将眼泪都已流干，牧阳辰只觉眼睛酸涩抽了抽鼻子并没有流泪。
满心委屈的牧阳辰向村中走着，突然发现学堂所在的山腰上升起了浓烟，像是着了火。
牧阳辰加快了脚步向远方山脚下走去。
心里想着怕不是契丹人又来了，听人说契丹人杀过人便喜欢放火。
但转念一想父亲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之前便打退了契丹人，莫非契丹人打不进村子便上山烧了学堂？
想到此处的牧阳辰忍不住又加快了脚步，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自己才刚刚能进学堂听夫子讲课，若是那些契丹人烧了学堂日后便没了地方上学识字，自己可还指望着多识些字，日后进城也好当个伙计挣些钱孝敬父母的，学堂可不能被这样毁了。
待牧阳辰气喘吁吁跑到山脚下，正巧碰到老夫子背着行囊用衣袖沾着泪从山上下来。
牧阳辰赶忙跑到老夫子面前打算询问山上的情况。
正在用衣袖沾着泪的老夫子，突然见到身前冒出个浑身是血的孩子，手里还抱着一颗血琳琳的牛头被吓了一跳，大喊一声踉跄着后退。
牧阳辰见状感觉自己太过唐突，赶忙鞠躬道：“夫子莫怕是学生牧阳辰，唐突之下吓到夫子真是不该。”
回过神来的夫子满脸疑惑地打量着牧阳辰。
被夫子打量着的牧阳辰这时才发现，夫子全身湿漉像似掉进了水里，这么冷的天还是赶紧换下湿衣服才是，否则怕会受了风寒。
“自你下山孩童们都跑了回来避难，说是官兵杀了过来，村子没守住杀进来的官兵见小孩就杀，大人们都被押着抓去做了辅兵，你这是跑去了哪里怎的如此狼狈？”没等牧阳辰出言提醒，老夫子便开口询问道。
“我父母怎么样？”闻言的牧阳辰赶忙追问道。
听牧阳辰追问父母的下落，老夫子显得有些为难的用袖子擦了擦脸。
见老夫子默不做声牧阳辰心里顿感不妙这便要转身回村。
“且慢。”老夫子见状赶忙叫住了欲要转身离去的牧阳辰。
只见老夫子摘下行囊，探手在里边摸索了一阵，便从里边拿出了一把碎银差不多十两有余。
将碎银举到穆阳辰面前开口道：“官兵当时押着村里的人似要翻山而过，老夫怕死也不敢出来查看并没看到你的父母，他们经过书院便锁上门放了把火，里边的孩童。。。”
说着夫子便又用袖子擦了擦眼泪道：“还好有你打的那一缸水，老夫这才躲在缸中逃过一劫，这些银钱你拿着，就当老朽还你的救命之恩吧。”
见牧阳辰两手抓着牛角腾不出手来，夫子就走上前也没顾及牧阳辰身上的血污，扯开牧阳辰的衣怀将银子塞了进去。
接着抬起手抚了抚牧阳辰的脑袋道：“快些回家吧，兴许你父亲武艺高强能够逃过此劫，正与你母亲在家等着你呢。”
因为担心父母的牧阳辰也未做推让，由着老夫子将银钱塞入自己怀中。
待老夫子说完便鞠躬行礼转身向村中跑去。
看着远去少年郎的背影老夫子摇头叹息，此时心中自然明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牧阳辰的父母大概怕是不会在家等他回家了。
但又能怎样，告诉他官兵行踪又能如何。如此年少的孩童面对那些杀才岂不是白白送了命。
一阵冷风吹过老夫子打了个哆嗦，收回望向少年的目光。
心里念叨着愿老天爷善待这个命苦的娃儿。脚下迈步便向邻村旧识好友家行去。
跑进村子的牧阳辰被眼前的一幕吓的脸色煞白。
路边躺着往日里见面相互打招呼的村民，倒在一旁的妻子则怀抱着三四岁大的孩子。
两人似被身后刺来的长枪一同刺穿了胸膛。
远远地饶开尸体，往前没走多远就见一户院门敞开着。
牧阳辰向院内望去，只见院中有名衣不蔽体的女子趴在地上。
但女子的脑袋却掉落在了尸身前两步远的地上，因为头颅滚动的原因脸上还沾了土。
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像是在死死盯着院门外的牧阳辰。
牧阳辰认识这名女子，年前不久还曾吃过她的喜糖，还记得新婚当天的她头戴红花显得是那么的漂亮。
但此时牧阳辰再次见到她，心中却是充满了恐惧，那怨恨的眼神盯着自己，似在下一刻那女人的头颅便会飞过来将自己撕碎生吞。
被吓破胆的牧阳辰紧紧抱着怀里的牛头，使出全身的力气向家里撒足狂奔。
就连经过李书文家时都没能让他停下脚步。
一直跑到家门口牧阳辰才放慢了脚步，他看着自家敞开的院门迟疑着驻足不前。
生怕自己冲进去眼前会再次出现之前见到过的惨状，可心中却也有着老夫子所说的期盼。
期盼着爹娘此时正在屋中坐着，与父亲一同等着自己回家吃饭。
焦急的母亲嘴里还数落着自己不懂事，下了学不知道早点回家，害的一家人操心。
希望进了院门迎来的便是母亲的责骂，和父亲空着等自己填装烟丝的烟袋锅。
牧阳辰又哭了起来，沙哑的喉咙已经发不出声音，只是呜呜的哭着慢慢的向院子门口走着。
终于牧阳辰还是走进了院子，牛头也在踏入院子那一刻抓不住掉在了地上。
环顾四周自己所担心的一幕并没有出现，牧阳辰抹了把眼泪冲进屋子。
屋里的事物如往常一样摆放着，自己所希望的一幕也化作了泡影。
牧阳辰呆立片刻来到父母的床边，掀起床铺将床板抬起，床下还没挖成的暗室里放着家中的存粮。
此时的牧阳辰感觉这一切就像是做梦，环顾四周家中未动丝毫的摆设。像是父母临时出了门并未通知他一样。
牧阳辰放下床板将床铺铺好又出门来到了自己的厢房中。
累的已经脱力的牧阳辰爬到了床上，拉起身边的被子将自己蒙了起来。
泪水仿佛已经被哭干，只是整个人蜷缩成一圈不停的在颤抖。
牧阳辰在强迫自己睡觉，他觉得自己仿佛坠入了可怕的梦中。
只要自己睡一觉醒来，待日上三竿母亲自会将赖床的自己叫醒。
天色已经慢慢地暗了下来，牧阳辰也不知何时停止了颤抖睡了过去。
牧阳辰突然发现自己陷入滩血红色的泥沼之中，从粘腻的泥沼中还不断伸出无数血手，向着自己的抓来。
牧阳辰死命挣扎想摆脱这滩粘腻的泥沼，但终究双腿被血手死死抓住，拖着他向泥沼深处沉入。
随着被血红色的泥沼吞噬，牧阳辰感觉自己正慢慢的喘不过来气，最终被拉入了泥沼之中。
当沉入泥沼那一刻，本以为迎来的是无边的黑暗。
但突然眼前就有了光，自己像是潜入到了水中，环顾四周只有被光线穿透，发着蓝光的水其他什么都没有。
牧阳辰感觉自己无法呼吸难受到了极点，拼命往水面上游。
就在感觉自己马上就会被憋死的瞬间，终于将头探出了水面。
随即便贪婪地大口呼吸着。
刚喘过来气的牧阳辰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距离岸边并不远，正要向岸边游去的牧阳辰看到有个黑色事物正朝着水面涌来。
定眼看去那黑色事物猛然浮出，正是白日里见到的那个女人头颅。
她那张被湿头发挡住了半边的脸及其惨白，然而那张嘴却是鲜红无比。
浮出水面的头颅似在盯着他，突然毫无征兆的发出刺耳的叫声向牧阳辰袭来。
牧阳辰被吓的连忙往岸上游，脚下猛蹬三两下便上了岸。
回头望去只见那头颅也离开水面飞向自己。
牧阳辰连忙拔腿奔逃，不知道跑了多久，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转身看去那头颅接踵而至，就在将要朝着自己咬下的那一刻。
牧阳辰猛然睁开了眼睛，天光已经大亮。
没有了黎明的鸡叫，加上身体的疲累牧阳辰睡到了日上三竿。
掀开被汗水沁湿的棉被，牧阳辰躺在床上回想着刚才的噩梦心里还有些后怕。
又转头看了眼被照的有些刺目的木窗，心里便期待着噩梦已经过去。
或许父母昨日太过劳累，今日便睡过了头没有来叫醒自己。
穿上鞋子走出房门。
房门打开的那一瞬间牧阳辰便向院门看去，只见那牛头还在地上躺着。
到了父母的房间查看，屋中扔旧无人。
牧阳辰又来到了街上，看到那些死去的乡亲还在那里躺着。
接着便跑到杨秋霜家，只见杨母穿着一身她最喜爱的一身红衣悬挂在房梁之上。
耷拉着的双脚下是个已经被蹬翻在地的高凳。
牧阳辰不敢去看她的脸，只是搬来凳子托起已经身体僵直的赵舒兰帮其从白绫上放下。
又费力的将之搬上床盖上被子，期间牧阳辰只是一直盯着赵舒兰的那双绣花鞋，不敢朝她脸上看一眼。
之后又来到了李书文家，只见院门敞开，里边已经人去楼空，只留下了一片狼藉。
最终穿街走巷的牧阳辰，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回到了自家院门前，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之上。
就像被遗弃门前的孤儿般心中充满了无助与绝望。
耳边还回荡着那个士兵威胁的话，跑出了好远也不敢停下回头看，生怕那个面目狰狞的士兵尾随身后，就等着自己回头正好给上自己一刀。
最终不知道跑出的了多远，牧阳辰大口喘着粗气，直到感觉自己的胸口都要炸开般难受，这才放慢了脚步。
转头向后张望并没有人追来，这才将悬着的心放下。
看着手上抱着的牛头和满身的血污牧阳辰又是一阵难过，委屈的想坐在地上再哭上一场。
或许是先前的哭泣将眼泪都已流干，牧阳辰只觉眼睛酸涩抽了抽鼻子并没有流泪。
满心委屈的牧阳辰向村中走着，突然发现学堂所在的山腰上升起了浓烟，像是着了火。
牧阳辰加快了脚步向远方山脚下走去。
心里想着怕不是契丹人又来了，听人说契丹人杀过人便喜欢放火。
但转念一想父亲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之前便打退了契丹人，莫非契丹人打不进村子便上山烧了学堂？
想到此处的牧阳辰忍不住又加快了脚步，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自己才刚刚能进学堂听夫子讲课，若是那些契丹人烧了学堂日后便没了地方上学识字，自己可还指望着多识些字，日后进城也好当个伙计挣些钱孝敬父母的，学堂可不能被这样毁了。
待牧阳辰气喘吁吁跑到山脚下，正巧碰到老夫子背着行囊用衣袖沾着泪从山上下来。
牧阳辰赶忙跑到老夫子面前打算询问山上的情况。
正在用衣袖沾着泪的老夫子，突然见到身前冒出个浑身是血的孩子，手里还抱着一颗血琳琳的牛头被吓了一跳，大喊一声踉跄着后退。
牧阳辰见状感觉自己太过唐突，赶忙鞠躬道：“夫子莫怕是学生牧阳辰，唐突之下吓到夫子真是不该。”
回过神来的夫子满脸疑惑地打量着牧阳辰。
被夫子打量着的牧阳辰这时才发现，夫子全身湿漉像似掉进了水里，这么冷的天还是赶紧换下湿衣服才是，否则怕会受了风寒。
“自你下山孩童们都跑了回来避难，说是官兵杀了过来，村子没守住杀进来的官兵见小孩就杀，大人们都被押着抓去做了辅兵，你这是跑去了哪里怎的如此狼狈？”没等牧阳辰出言提醒，老夫子便开口询问道。
“我父母怎么样？”闻言的牧阳辰赶忙追问道。
听牧阳辰追问父母的下落，老夫子显得有些为难的用袖子擦了擦脸。
见老夫子默不做声牧阳辰心里顿感不妙这便要转身回村。
“且慢。”老夫子见状赶忙叫住了欲要转身离去的牧阳辰。
只见老夫子摘下行囊，探手在里边摸索了一阵，便从里边拿出了一把碎银差不多十两有余。
将碎银举到穆阳辰面前开口道：“官兵当时押着村里的人似要翻山而过，老夫怕死也不敢出来查看并没看到你的父母，他们经过书院便锁上门放了把火，里边的孩童。。。”
说着夫子便又用袖子擦了擦眼泪道：“还好有你打的那一缸水，老夫这才躲在缸中逃过一劫，这些银钱你拿着，就当老朽还你的救命之恩吧。”
见牧阳辰两手抓着牛角腾不出手来，夫子就走上前也没顾及牧阳辰身上的血污，扯开牧阳辰的衣怀将银子塞了进去。
接着抬起手抚了抚牧阳辰的脑袋道：“快些回家吧，兴许你父亲武艺高强能够逃过此劫，正与你母亲在家等着你呢。”
因为担心父母的牧阳辰也未做推让，由着老夫子将银钱塞入自己怀中。
待老夫子说完便鞠躬行礼转身向村中跑去。
看着远去少年郎的背影老夫子摇头叹息，此时心中自然明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牧阳辰的父母大概怕是不会在家等他回家了。
但又能怎样，告诉他官兵行踪又能如何。如此年少的孩童面对那些杀才岂不是白白送了命。
一阵冷风吹过老夫子打了个哆嗦，收回望向少年的目光。
心里念叨着愿老天爷善待这个命苦的娃儿。脚下迈步便向邻村旧识好友家行去。
跑进村子的牧阳辰被眼前的一幕吓的脸色煞白。
路边躺着往日里见面相互打招呼的村民，倒在一旁的妻子则怀抱着三四岁大的孩子。
两人似被身后刺来的长枪一同刺穿了胸膛。
远远地饶开尸体，往前没走多远就见一户院门敞开着。
牧阳辰向院内望去，只见院中有名衣不蔽体的女子趴在地上。
但女子的脑袋却掉落在了尸身前两步远的地上，因为头颅滚动的原因脸上还沾了土。
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像是在死死盯着院门外的牧阳辰。
牧阳辰认识这名女子，年前不久还曾吃过她的喜糖，还记得新婚当天的她头戴红花显得是那么的漂亮。
但此时牧阳辰再次见到她，心中却是充满了恐惧，那怨恨的眼神盯着自己，似在下一刻那女人的头颅便会飞过来将自己撕碎生吞。
被吓破胆的牧阳辰紧紧抱着怀里的牛头，使出全身的力气向家里撒足狂奔。
就连经过李书文家时都没能让他停下脚步。
一直跑到家门口牧阳辰才放慢了脚步，他看着自家敞开的院门迟疑着驻足不前。
生怕自己冲进去眼前会再次出现之前见到过的惨状，可心中却也有着老夫子所说的期盼。
期盼着爹娘此时正在屋中坐着，与父亲一同等着自己回家吃饭。
焦急的母亲嘴里还数落着自己不懂事，下了学不知道早点回家，害的一家人操心。
希望进了院门迎来的便是母亲的责骂，和父亲空着等自己填装烟丝的烟袋锅。
牧阳辰又哭了起来，沙哑的喉咙已经发不出声音，只是呜呜的哭着慢慢的向院子门口走着。
终于牧阳辰还是走进了院子，牛头也在踏入院子那一刻抓不住掉在了地上。
环顾四周自己所担心的一幕并没有出现，牧阳辰抹了把眼泪冲进屋子。
屋里的事物如往常一样摆放着，自己所希望的一幕也化作了泡影。
牧阳辰呆立片刻来到父母的床边，掀起床铺将床板抬起，床下还没挖成的暗室里放着家中的存粮。
此时的牧阳辰感觉这一切就像是做梦，环顾四周家中未动丝毫的摆设。像是父母临时出了门并未通知他一样。
牧阳辰放下床板将床铺铺好又出门来到了自己的厢房中。
累的已经脱力的牧阳辰爬到了床上，拉起身边的被子将自己蒙了起来。
泪水仿佛已经被哭干，只是整个人蜷缩成一圈不停的在颤抖。
牧阳辰在强迫自己睡觉，他觉得自己仿佛坠入了可怕的梦中。
只要自己睡一觉醒来，待日上三竿母亲自会将赖床的自己叫醒。
天色已经慢慢地暗了下来，牧阳辰也不知何时停止了颤抖睡了过去。
牧阳辰突然发现自己陷入滩血红色的泥沼之中，从粘腻的泥沼中还不断伸出无数血手，向着自己的抓来。
牧阳辰死命挣扎想摆脱这滩粘腻的泥沼，但终究双腿被血手死死抓住，拖着他向泥沼深处沉入。
随着被血红色的泥沼吞噬，牧阳辰感觉自己正慢慢的喘不过来气，最终被拉入了泥沼之中。
当沉入泥沼那一刻，本以为迎来的是无边的黑暗。
但突然眼前就有了光，自己像是潜入到了水中，环顾四周只有被光线穿透，发着蓝光的水其他什么都没有。
牧阳辰感觉自己无法呼吸难受到了极点，拼命往水面上游。
就在感觉自己马上就会被憋死的瞬间，终于将头探出了水面。
随即便贪婪地大口呼吸着。
刚喘过来气的牧阳辰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距离岸边并不远，正要向岸边游去的牧阳辰看到有个黑色事物正朝着水面涌来。
定眼看去那黑色事物猛然浮出，正是白日里见到的那个女人头颅。
她那张被湿头发挡住了半边的脸及其惨白，然而那张嘴却是鲜红无比。
浮出水面的头颅似在盯着他，突然毫无征兆的发出刺耳的叫声向牧阳辰袭来。
牧阳辰被吓的连忙往岸上游，脚下猛蹬三两下便上了岸。
回头望去只见那头颅也离开水面飞向自己。
牧阳辰连忙拔腿奔逃，不知道跑了多久，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转身看去那头颅接踵而至，就在将要朝着自己咬下的那一刻。
牧阳辰猛然睁开了眼睛，天光已经大亮。
没有了黎明的鸡叫，加上身体的疲累牧阳辰睡到了日上三竿。
掀开被汗水沁湿的棉被，牧阳辰躺在床上回想着刚才的噩梦心里还有些后怕。
又转头看了眼被照的有些刺目的木窗，心里便期待着噩梦已经过去。
或许父母昨日太过劳累，今日便睡过了头没有来叫醒自己。
穿上鞋子走出房门。
房门打开的那一瞬间牧阳辰便向院门看去，只见那牛头还在地上躺着。
到了父母的房间查看，屋中扔旧无人。
牧阳辰又来到了街上，看到那些死去的乡亲还在那里躺着。
接着便跑到杨秋霜家，只见杨母穿着一身她最喜爱的一身红衣悬挂在房梁之上。
耷拉着的双脚下是个已经被蹬翻在地的高凳。
牧阳辰不敢去看她的脸，只是搬来凳子托起已经身体僵直的赵舒兰帮其从白绫上放下。
又费力的将之搬上床盖上被子，期间牧阳辰只是一直盯着赵舒兰的那双绣花鞋，不敢朝她脸上看一眼。
之后又来到了李书文家，只见院门敞开，里边已经人去楼空，只留下了一片狼藉。
最终穿街走巷的牧阳辰，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回到了自家院门前，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之上。
就像被遗弃门前的孤儿般心中充满了无助与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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