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二的身世
就在白二将吃的干干净净的碗递过来的时候，苏牧注意到白二手上的黑色脓疮竟然有一只裂开，黑色坚硬外皮脱落，露出里面红色的肉
“难道是击打墙面的时候弄得？”苏牧心中这样想到
“不应该啊，如果是锤墙时候弄的，不应该只裂开一个”
联系到白二突然恢复的神智，苏牧心中出现了一个想法
“难不成，侵蚀神智的就是这种黑色的外壳？”
但他现在还不敢肯定，于是他问向白二
“你怎么会长这种东西呢？”
这问题苏牧之前就有问过，但由于当时的白二神智并不清晰，甚至连问题都听不懂，现在趁着他神智恢复，赶紧问一下。
白二好像是听懂了苏牧的问题，微微张着嘴巴眼睛上抬，片刻后，伸出那长满脓疮的手，指着他的太阳穴
“这里，胀，胀”
白二脸上露出夸张的痛苦的表情，极力想跟苏牧描述那种感觉
“你问他，不是白费力气嘛！”
斜对面监房的施大虎趴在柱子上，将脸放在两根柱子中间，费力的将脸挤出来
“他已经不好使了，这里”施大虎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着他的脑袋
“哎哟，也是个苦命的孩子”
孩子？苏牧一脸疑问
从脸上来看，白二已经是中年人的模样，看起来跟施大虎差不多年级，无非就是脸上没有胡子
“他今年，唔……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二十岁！”
白二好像听懂了一样，用食指和中指比了一个二的手势，憨憨地笑着
“我听有个狱卒说过，这小孩读书可厉害了！”
“听说十七岁的时候考中了举人，啧啧啧……你想想，十七岁的举人”
“我们村里以前有个老学究，成天穿着他那件破的不能再破的长衫，缝人就说书上的东西，我们这些泥腿子能听懂吗！你说是吧？”施大虎似乎在寻求苏牧的认可
“这孩子，十七岁就考了举人，多了不得呀！”
“可是这老天爷哟，就是见不得别人好，还没等官府的人来呢，白二就犯了疯病”施大虎的语气带着强烈的惋惜，仿佛这件事发生在他自己身上一样
说着，施大虎就一屁股坐在石床上，用手上铁链子充当惊堂木往墙上重重一敲，模仿起走街串巷的说书人
“可谁知……”施大虎说完这句话就停了下来，弄出一副故弄玄虚的表情
苏牧已经被他吊起了胃口，于是问到“后来呢”
那施大虎得了乖，立即把脑袋昂起来，故作腔调：“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哈哈哈，说着玩的”
“不过，要说他们也是真惨，他娘为了供他读书，硬是自己一个人到王员外那儿租了十亩地，自己种桑养蚕，”
“那玩意儿挣钱啊！”
“后来得了这个疯病，个子是越长越大，人也是越来越胖，就是这脑子……”
“为了给他治病，他娘蚕丝也不卖了，白天去桑田，晚上就自己织绸缎，然后再卖给官府，治了整整两年，一点不见好，真是他娘的邪性”
白二不知道是在说他，靠坐在夹角，极为入神的听着，见施大虎停下，着急的说道“还有！还有！”
“唉”施大虎长长叹了一口气
“后来啊，王员外听说他娘自己织绸缎，不卖蚕丝给他，就收了她的地，还把剩下的蚕丝都给抢了”
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着“就那边，我被抓那条街，叫什么来着……哦！对！双桂巷！”
“王员外那两个儿子可不得了！打死过人！不信你可以去问那个小个子老爷，就刚刚给我们放饭那个”施大虎做出唬人的表情，继续说道
“不过人家有钱，去公堂上逛了一圈，又回去啦！”
“那天就是他俩，还带着王员外一个侄儿，白二他娘正在哪儿给他拿药呢，王员外的侄儿上来就说要去她家买蚕丝，他娘娜儿肯，儿子还指着钱治病呢！”
“他们三个上来就要抢钥匙，白二他娘可真瘦！”施大虎用手比划着，围着自己的腰，然后缩成一半
“就那么瘦！”说罢转动眼珠看了看一旁听的起劲的白二，随后连忙摆手道
“不敢再说了，不敢了，再说他又得犯病了，你看你那间，墙上是不是有个洞？就是他干的”
“要说白二也是真行！直接弄死了那三个畜生一样的东西！有钱人没一个好东西！对吧，白二？”
白二也不说话，眯着眼睛笑着点头
“你也行，竟然把郑屠夫给杀了，真行！看你的样子还真看不出来诶”
“郑屠夫？”苏牧问道
“你不知道啊？”施大虎一脸惊讶
“郑屠夫在这莜城里这么出名你都不知道？”
施大虎正欲再说，却被死牢深处花娘子打断：“就知道成天嚼舌根子！帮我看看，我的花郎回来了没？”
“你的花郎？恐怕早就不知道抱着哪个姑娘睡觉去咯”
施大虎刚才说的兴起，一时间没管住嘴，话出口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只见他连忙躲到石桌下面角落，不一会儿，便听见花娘子的怒吼：“叫你乱说！叫你嚼舌根！”
还伴有石子砸到铁皮柱子上发出的声响
对！
苏牧如同被惊醒一般
“要不是花娘子提醒，他差点就忘了这个花郎”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要是回来的晚了，白新郑已经伏刑，那可就遭了
看样子，这个花娘子和和花郎应该是一对，说不定她能有办法知道花郎的行踪
苏牧毛着胆子，提着嗓子，大声便死牢深处喊去
“花娘子，那个，你知道花郎在哪儿吗？”
这还是苏牧第一次主动和这个年纪的女人讲话，说话的声音都颤颤巍巍的
隔了一会儿，扔石子的声音渐渐没有了之后，花娘子才回话
“我刚刚才问你们，你倒来问我来啦？”花娘子的气明显还没有消，仍是凶神恶煞的口气
“那你以前有没有用什么方法跟他联络过”
沉默了一会儿
花娘子回忆起花郎曾经告诉他的
语气中带着丝丝柔情，点点羞怯，慢吞吞说道：“花郎他曾跟我说过，说我要是想他了，就告诉天上的鸟儿”
本来在监房中的施大虎听了这话从角落里捂着肚子跳了出来
“哈哈哈……还……哈哈哈哈还告诉鸟儿，鸟儿知道个鸟啊……哈哈哈哈哈”
刚说完，便又是一阵石子飞去，直接将施大虎砸的上蹿下跳，嘴里还说着
“花娘子，你可真狠呐！居然把碗砸碎了扔我”
“别闹了！！”苏牧看到这闹剧忍不住吼道
随后又对死牢深处说道：“花娘子，你再想想看，有没有别的办法？”
这里跟花郎关系最密切的便是花娘子，只能寄希望于她的身上了
“哦，对！对！还有一个，他以前跟我说，要找他就在地上画个符，出现方框以后就可以写字，他就能看到了，不过我没画过”
“这样吧，我画在碗上从地上扔给你，你要是找到他千万要跟我说哦”
片刻之后，从里面传来一阵瓷器滚动的声音，一片半个手掌大小的碎碗片出现在苏牧的监房前。
拿起碎片，上面歪七扭八画着一个奇怪的图形，既不像是文字，也不像是图画
苏牧用手指在湿掉的地面沾了点水，勉强拉着腰上铁链够到前方那块没有被水弄湿的地方。
照葫芦画瓢，苏牧尽可能小心的画着，因为他面前干燥的地面并不多。
“成了！”
看着地上慢慢浮现的金色边框，苏牧忍不住惊叹：“真是神奇啊！”
“难道是击打墙面的时候弄得？”苏牧心中这样想到
“不应该啊，如果是锤墙时候弄的，不应该只裂开一个”
联系到白二突然恢复的神智，苏牧心中出现了一个想法
“难不成，侵蚀神智的就是这种黑色的外壳？”
但他现在还不敢肯定，于是他问向白二
“你怎么会长这种东西呢？”
这问题苏牧之前就有问过，但由于当时的白二神智并不清晰，甚至连问题都听不懂，现在趁着他神智恢复，赶紧问一下。
白二好像是听懂了苏牧的问题，微微张着嘴巴眼睛上抬，片刻后，伸出那长满脓疮的手，指着他的太阳穴
“这里，胀，胀”
白二脸上露出夸张的痛苦的表情，极力想跟苏牧描述那种感觉
“你问他，不是白费力气嘛！”
斜对面监房的施大虎趴在柱子上，将脸放在两根柱子中间，费力的将脸挤出来
“他已经不好使了，这里”施大虎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着他的脑袋
“哎哟，也是个苦命的孩子”
孩子？苏牧一脸疑问
从脸上来看，白二已经是中年人的模样，看起来跟施大虎差不多年级，无非就是脸上没有胡子
“他今年，唔……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二十岁！”
白二好像听懂了一样，用食指和中指比了一个二的手势，憨憨地笑着
“我听有个狱卒说过，这小孩读书可厉害了！”
“听说十七岁的时候考中了举人，啧啧啧……你想想，十七岁的举人”
“我们村里以前有个老学究，成天穿着他那件破的不能再破的长衫，缝人就说书上的东西，我们这些泥腿子能听懂吗！你说是吧？”施大虎似乎在寻求苏牧的认可
“这孩子，十七岁就考了举人，多了不得呀！”
“可是这老天爷哟，就是见不得别人好，还没等官府的人来呢，白二就犯了疯病”施大虎的语气带着强烈的惋惜，仿佛这件事发生在他自己身上一样
说着，施大虎就一屁股坐在石床上，用手上铁链子充当惊堂木往墙上重重一敲，模仿起走街串巷的说书人
“可谁知……”施大虎说完这句话就停了下来，弄出一副故弄玄虚的表情
苏牧已经被他吊起了胃口，于是问到“后来呢”
那施大虎得了乖，立即把脑袋昂起来，故作腔调：“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哈哈哈，说着玩的”
“不过，要说他们也是真惨，他娘为了供他读书，硬是自己一个人到王员外那儿租了十亩地，自己种桑养蚕，”
“那玩意儿挣钱啊！”
“后来得了这个疯病，个子是越长越大，人也是越来越胖，就是这脑子……”
“为了给他治病，他娘蚕丝也不卖了，白天去桑田，晚上就自己织绸缎，然后再卖给官府，治了整整两年，一点不见好，真是他娘的邪性”
白二不知道是在说他，靠坐在夹角，极为入神的听着，见施大虎停下，着急的说道“还有！还有！”
“唉”施大虎长长叹了一口气
“后来啊，王员外听说他娘自己织绸缎，不卖蚕丝给他，就收了她的地，还把剩下的蚕丝都给抢了”
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着“就那边，我被抓那条街，叫什么来着……哦！对！双桂巷！”
“王员外那两个儿子可不得了！打死过人！不信你可以去问那个小个子老爷，就刚刚给我们放饭那个”施大虎做出唬人的表情，继续说道
“不过人家有钱，去公堂上逛了一圈，又回去啦！”
“那天就是他俩，还带着王员外一个侄儿，白二他娘正在哪儿给他拿药呢，王员外的侄儿上来就说要去她家买蚕丝，他娘娜儿肯，儿子还指着钱治病呢！”
“他们三个上来就要抢钥匙，白二他娘可真瘦！”施大虎用手比划着，围着自己的腰，然后缩成一半
“就那么瘦！”说罢转动眼珠看了看一旁听的起劲的白二，随后连忙摆手道
“不敢再说了，不敢了，再说他又得犯病了，你看你那间，墙上是不是有个洞？就是他干的”
“要说白二也是真行！直接弄死了那三个畜生一样的东西！有钱人没一个好东西！对吧，白二？”
白二也不说话，眯着眼睛笑着点头
“你也行，竟然把郑屠夫给杀了，真行！看你的样子还真看不出来诶”
“郑屠夫？”苏牧问道
“你不知道啊？”施大虎一脸惊讶
“郑屠夫在这莜城里这么出名你都不知道？”
施大虎正欲再说，却被死牢深处花娘子打断：“就知道成天嚼舌根子！帮我看看，我的花郎回来了没？”
“你的花郎？恐怕早就不知道抱着哪个姑娘睡觉去咯”
施大虎刚才说的兴起，一时间没管住嘴，话出口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只见他连忙躲到石桌下面角落，不一会儿，便听见花娘子的怒吼：“叫你乱说！叫你嚼舌根！”
还伴有石子砸到铁皮柱子上发出的声响
对！
苏牧如同被惊醒一般
“要不是花娘子提醒，他差点就忘了这个花郎”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要是回来的晚了，白新郑已经伏刑，那可就遭了
看样子，这个花娘子和和花郎应该是一对，说不定她能有办法知道花郎的行踪
苏牧毛着胆子，提着嗓子，大声便死牢深处喊去
“花娘子，那个，你知道花郎在哪儿吗？”
这还是苏牧第一次主动和这个年纪的女人讲话，说话的声音都颤颤巍巍的
隔了一会儿，扔石子的声音渐渐没有了之后，花娘子才回话
“我刚刚才问你们，你倒来问我来啦？”花娘子的气明显还没有消，仍是凶神恶煞的口气
“那你以前有没有用什么方法跟他联络过”
沉默了一会儿
花娘子回忆起花郎曾经告诉他的
语气中带着丝丝柔情，点点羞怯，慢吞吞说道：“花郎他曾跟我说过，说我要是想他了，就告诉天上的鸟儿”
本来在监房中的施大虎听了这话从角落里捂着肚子跳了出来
“哈哈哈……还……哈哈哈哈还告诉鸟儿，鸟儿知道个鸟啊……哈哈哈哈哈”
刚说完，便又是一阵石子飞去，直接将施大虎砸的上蹿下跳，嘴里还说着
“花娘子，你可真狠呐！居然把碗砸碎了扔我”
“别闹了！！”苏牧看到这闹剧忍不住吼道
随后又对死牢深处说道：“花娘子，你再想想看，有没有别的办法？”
这里跟花郎关系最密切的便是花娘子，只能寄希望于她的身上了
“哦，对！对！还有一个，他以前跟我说，要找他就在地上画个符，出现方框以后就可以写字，他就能看到了，不过我没画过”
“这样吧，我画在碗上从地上扔给你，你要是找到他千万要跟我说哦”
片刻之后，从里面传来一阵瓷器滚动的声音，一片半个手掌大小的碎碗片出现在苏牧的监房前。
拿起碎片，上面歪七扭八画着一个奇怪的图形，既不像是文字，也不像是图画
苏牧用手指在湿掉的地面沾了点水，勉强拉着腰上铁链够到前方那块没有被水弄湿的地方。
照葫芦画瓢，苏牧尽可能小心的画着，因为他面前干燥的地面并不多。
“成了！”
看着地上慢慢浮现的金色边框，苏牧忍不住惊叹：“真是神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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