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偷肉
早晨，阳光明媚。
学堂里来的最早总是小长安，他正在学堂最简陋的资料库里整理典籍。
小长安站在梯子上把典籍一一摆放整齐，距离他的月钱下发也没几天了，他就总在想到底买一张什么样的桌子。
突然，最高层的书架掉下来一本书，李长安也没觉得不对，毕竟典籍年久不动落下也是常有的事。
稳扎稳打地从梯子上爬下来捡书，那本书上布满了灰尘，看不清封面印着的字，像是陈放了十几年。
李长安在学堂整理资料库的时间长达一年，却从没见过这本书。
蹲下来把书上的积灰擦掉，六个狂草体的字样映入眼前:《续随子习剑录》。
李长安张望着四下无人，便想将这本书翻开一探究竟。
开页第一句话:练剑只求随心。
李长安不懂，接着翻开第二页。
他越往后看嘴巴就张得越大，他惊呆了，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仙人存在。
天下各门各派分有九品，只要入门九品就已经脱离了凡人之列，修到高深处甚至可以让无情的天地为之动容。
李长安摇了摇脑袋，赶忙把书合上，放回原来的位置，虽然书上写的神乎其神可他却从未见过这些，他不相信，他最大的道理就是:只有眼睛看到的东西才是真实的。
不再半分留恋，整理好书架也收拾好心情，拉开木门，脸朝阳光，拿手撑着自己有些酸痛的小腰板，呼出一口粗气。
早晨的学堂铃声如期而至。
李长安步入学堂的时候还没有同窗入室，他和往常一样走到旁听席位。
突然，一个修长黑影从桌底蹿起，把李长安吓了一个踉跄，屁股直直坐在地上，发出闷响。
那修长黑影是早已隐藏在桌底的白蔹，看着李长安这副疼的快哭出眼泪的憔悴模样，捧着肚子哈哈大笑。
不一会儿，屁股开了两瓣的李长安也破涕为笑，或许是白蔹的笑容太具有感染力了，也让李长安短时间忽略了屁股的感受。
白蔹把他从地上拽起:“小辫子，我原本只是想逗逗你，没想到你这么不经吓。”
李长安没好气道:“还不是我放松了警惕，要不然你能得逞？”
“是是是。”白蔹连连点头哄着捂屁股的李长安。
李长安也不说话，转身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还没等屁股彻底落下，就瞬间窜了起来，脑后的小辫子还甩了一下，满脸的忧伤:“太疼了。”
本来已经稳稳坐下的白蔹听到李长安的抱怨又笑得捧腹，身子没稳住，往后仰。
砰！
原本幸灾乐祸的小桃子也摔在地上，龇牙咧嘴的样子让李长安得到了一丝慰藉。
学堂里的学生渐渐坐满，李先生也走上讲台，他看着满堂的学生先是一愣，随后指着李长安他们俩:“你们俩怎么都在站着，是谁体罚你们了吗。”
白蔹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答:“饭吃多了，站起来消消食。”
李先生点点头，虽然有些奇怪可毕竟两人都坐在最后，站起来也不会影响到其他学生，索性就不去深究。
白蔹把头扭到一边，不去看李长安。
李长安觉得女孩有点莫名其妙，明明是她先吓得自己，她为什么会生气。
可小长安也在下面用手扯着她的裙摆:“小桃子，别生气，给你说个事。”
“什么事？”白蔹还是把头扭在另一边。
小长安低下头轻声说道:“我在学堂资料库里发现了一本《续随子习剑录》。”
“知道了。”白蔹一愣，随后又没好气道:“绝交十分钟。”
突然，坐前排的李有才站起来指着李长安他们两个:“先生，李长安和白蔹学课时说话，打扰到我了。”
李夫子放下手里的书看了看两人相隔的位置，也不知道他们讲话是怎么打扰到李有才了。
但原本学课时就不允许开小差，李夫子看着那两个被人抓住把柄的孩子，轻声道:“呃，罚你们俩放课后打扫学堂。”
说罢，又拿起书继续讲课。
白蔹恶狠狠地盯着李有才，有些记仇。
时间飞逝，伴随闷响的钟声，同窗们都有说有笑地离开学堂，只留下李长安和白蔹打扫时满脸不愿意的模样。
李夫子放课后在后院与人下棋，学堂里不止李夫子一个先生，还有个外乡来的围棋先生。
只是李长安没见过几面，但印象倒是深刻，围棋先生人很好，两鬓斑白，说话时总是笑盈盈的，为数不多见到的次数里每次给李长安一颗硬糖，他可没吃过这种东西。
白蔹拿着和她一般高的扫帚，满脸的不情愿，嘴里还时不时嘟囔着什么，大概是些难听的话。
李长安倒是无所谓，因为他觉得学课时他的确说话了，受到处罚是理所当然的事。
忽然，白蔹把扫帚扔在地上，蹲下来，两手托着腮帮子，嘴撅的老高。
李长安看到这一幕，着急忙慌地跑到白蔹面前，也蹲下来，两人直视对方的眼睛。
他能明确地看出来白蔹心中的不悦，抿了抿嘴唇:“咱们确实说话了……”
白蔹才不听他的解释，闷声道:“李有才怎么这么爱管闲事啊。”
李长安想了想:“大概是他家做的猪肉很咸吧。”
“这和猪肉有什么关系。”白蔹一脸的无语。但随即眼底闪过一丝琢摸不透的神情。
“李有才他们家是干什么的。”
“杀猪，做卤猪肉的啊”
“在哪里。”
“学堂往西二里路。”
白蔹拉起小长安就往外跑，越跑越快，风把她的素色裙摆吹起，李长安挪不开眼睛。
李氏卤坊还没开门，门外被铁锁紧锁起来，白蔹看着又是一脸的惆怅:“没钥匙，这铁锁怎么开啊。”
李长安在后面轻声说道:“这个铁锁是我做的，还有备用钥匙。”说着就从裤腰上取下一把灰色的钥匙。
白蔹两眼放光，一把抢过钥匙把铁锁打开。
她在开锁时，李长安还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咱们没经过人家允许就进来，算不算私闯民宅啊。”
“不算”白蔹想了想:“得有人住才算民宅，这屋子放在路边又没人管。”
虽然李长安清楚的知道她这是在给自己找理由，可李长安却想不到如何去反驳。
两人一起走进卤肉坊，酱汁的味道直冲脑门，肉香四溢。
白蔹看着琳琅满目的卤肉铺，一脸的享受，旁边放着装生猪肉的竹筐，白蔹把里面的生肉倒在地上，拎起筐子就往里装卤肉，没一会儿就把筐子填满了。
李长安站在旁边傻傻地看着，在某一刻他觉得眼前这个和他一般大，脸庞干净白皙的少女像是个好看的女土匪。
白蔹看了一眼傻站着的李长安，笑着说道:“要付钱的。”
说罢就拎着竹筐往外走去，这个年龄的少女能拎起一筐卤肉也是天生神力。
李长安一脸的无奈，从头到脚翻出来四枚铜板，也不知道够不够买那一筐肉。
两人走的时候还不忘把门给锁上了。
李有才走在大街上，手里攥着一串钥匙，正准备往卤肉坊去。
他爹是镇上的卤肉大王，今天在家里睡懒觉，李有才就得帮他爹去看店，直到下午上课再关门。
李有才和往常一样把门上的铁锁打开。
看着屋内的卤肉坊，下巴都快碰到了地面。
生猪肉洒在地上显得杂乱无章，装猪肉的筐子不翼而飞，坊里的卤肉少了得有一半，还有桌子上的……四枚铜板。
学堂里来的最早总是小长安，他正在学堂最简陋的资料库里整理典籍。
小长安站在梯子上把典籍一一摆放整齐，距离他的月钱下发也没几天了，他就总在想到底买一张什么样的桌子。
突然，最高层的书架掉下来一本书，李长安也没觉得不对，毕竟典籍年久不动落下也是常有的事。
稳扎稳打地从梯子上爬下来捡书，那本书上布满了灰尘，看不清封面印着的字，像是陈放了十几年。
李长安在学堂整理资料库的时间长达一年，却从没见过这本书。
蹲下来把书上的积灰擦掉，六个狂草体的字样映入眼前:《续随子习剑录》。
李长安张望着四下无人，便想将这本书翻开一探究竟。
开页第一句话:练剑只求随心。
李长安不懂，接着翻开第二页。
他越往后看嘴巴就张得越大，他惊呆了，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仙人存在。
天下各门各派分有九品，只要入门九品就已经脱离了凡人之列，修到高深处甚至可以让无情的天地为之动容。
李长安摇了摇脑袋，赶忙把书合上，放回原来的位置，虽然书上写的神乎其神可他却从未见过这些，他不相信，他最大的道理就是:只有眼睛看到的东西才是真实的。
不再半分留恋，整理好书架也收拾好心情，拉开木门，脸朝阳光，拿手撑着自己有些酸痛的小腰板，呼出一口粗气。
早晨的学堂铃声如期而至。
李长安步入学堂的时候还没有同窗入室，他和往常一样走到旁听席位。
突然，一个修长黑影从桌底蹿起，把李长安吓了一个踉跄，屁股直直坐在地上，发出闷响。
那修长黑影是早已隐藏在桌底的白蔹，看着李长安这副疼的快哭出眼泪的憔悴模样，捧着肚子哈哈大笑。
不一会儿，屁股开了两瓣的李长安也破涕为笑，或许是白蔹的笑容太具有感染力了，也让李长安短时间忽略了屁股的感受。
白蔹把他从地上拽起:“小辫子，我原本只是想逗逗你，没想到你这么不经吓。”
李长安没好气道:“还不是我放松了警惕，要不然你能得逞？”
“是是是。”白蔹连连点头哄着捂屁股的李长安。
李长安也不说话，转身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还没等屁股彻底落下，就瞬间窜了起来，脑后的小辫子还甩了一下，满脸的忧伤:“太疼了。”
本来已经稳稳坐下的白蔹听到李长安的抱怨又笑得捧腹，身子没稳住，往后仰。
砰！
原本幸灾乐祸的小桃子也摔在地上，龇牙咧嘴的样子让李长安得到了一丝慰藉。
学堂里的学生渐渐坐满，李先生也走上讲台，他看着满堂的学生先是一愣，随后指着李长安他们俩:“你们俩怎么都在站着，是谁体罚你们了吗。”
白蔹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答:“饭吃多了，站起来消消食。”
李先生点点头，虽然有些奇怪可毕竟两人都坐在最后，站起来也不会影响到其他学生，索性就不去深究。
白蔹把头扭到一边，不去看李长安。
李长安觉得女孩有点莫名其妙，明明是她先吓得自己，她为什么会生气。
可小长安也在下面用手扯着她的裙摆:“小桃子，别生气，给你说个事。”
“什么事？”白蔹还是把头扭在另一边。
小长安低下头轻声说道:“我在学堂资料库里发现了一本《续随子习剑录》。”
“知道了。”白蔹一愣，随后又没好气道:“绝交十分钟。”
突然，坐前排的李有才站起来指着李长安他们两个:“先生，李长安和白蔹学课时说话，打扰到我了。”
李夫子放下手里的书看了看两人相隔的位置，也不知道他们讲话是怎么打扰到李有才了。
但原本学课时就不允许开小差，李夫子看着那两个被人抓住把柄的孩子，轻声道:“呃，罚你们俩放课后打扫学堂。”
说罢，又拿起书继续讲课。
白蔹恶狠狠地盯着李有才，有些记仇。
时间飞逝，伴随闷响的钟声，同窗们都有说有笑地离开学堂，只留下李长安和白蔹打扫时满脸不愿意的模样。
李夫子放课后在后院与人下棋，学堂里不止李夫子一个先生，还有个外乡来的围棋先生。
只是李长安没见过几面，但印象倒是深刻，围棋先生人很好，两鬓斑白，说话时总是笑盈盈的，为数不多见到的次数里每次给李长安一颗硬糖，他可没吃过这种东西。
白蔹拿着和她一般高的扫帚，满脸的不情愿，嘴里还时不时嘟囔着什么，大概是些难听的话。
李长安倒是无所谓，因为他觉得学课时他的确说话了，受到处罚是理所当然的事。
忽然，白蔹把扫帚扔在地上，蹲下来，两手托着腮帮子，嘴撅的老高。
李长安看到这一幕，着急忙慌地跑到白蔹面前，也蹲下来，两人直视对方的眼睛。
他能明确地看出来白蔹心中的不悦，抿了抿嘴唇:“咱们确实说话了……”
白蔹才不听他的解释，闷声道:“李有才怎么这么爱管闲事啊。”
李长安想了想:“大概是他家做的猪肉很咸吧。”
“这和猪肉有什么关系。”白蔹一脸的无语。但随即眼底闪过一丝琢摸不透的神情。
“李有才他们家是干什么的。”
“杀猪，做卤猪肉的啊”
“在哪里。”
“学堂往西二里路。”
白蔹拉起小长安就往外跑，越跑越快，风把她的素色裙摆吹起，李长安挪不开眼睛。
李氏卤坊还没开门，门外被铁锁紧锁起来，白蔹看着又是一脸的惆怅:“没钥匙，这铁锁怎么开啊。”
李长安在后面轻声说道:“这个铁锁是我做的，还有备用钥匙。”说着就从裤腰上取下一把灰色的钥匙。
白蔹两眼放光，一把抢过钥匙把铁锁打开。
她在开锁时，李长安还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咱们没经过人家允许就进来，算不算私闯民宅啊。”
“不算”白蔹想了想:“得有人住才算民宅，这屋子放在路边又没人管。”
虽然李长安清楚的知道她这是在给自己找理由，可李长安却想不到如何去反驳。
两人一起走进卤肉坊，酱汁的味道直冲脑门，肉香四溢。
白蔹看着琳琅满目的卤肉铺，一脸的享受，旁边放着装生猪肉的竹筐，白蔹把里面的生肉倒在地上，拎起筐子就往里装卤肉，没一会儿就把筐子填满了。
李长安站在旁边傻傻地看着，在某一刻他觉得眼前这个和他一般大，脸庞干净白皙的少女像是个好看的女土匪。
白蔹看了一眼傻站着的李长安，笑着说道:“要付钱的。”
说罢就拎着竹筐往外走去，这个年龄的少女能拎起一筐卤肉也是天生神力。
李长安一脸的无奈，从头到脚翻出来四枚铜板，也不知道够不够买那一筐肉。
两人走的时候还不忘把门给锁上了。
李有才走在大街上，手里攥着一串钥匙，正准备往卤肉坊去。
他爹是镇上的卤肉大王，今天在家里睡懒觉，李有才就得帮他爹去看店，直到下午上课再关门。
李有才和往常一样把门上的铁锁打开。
看着屋内的卤肉坊，下巴都快碰到了地面。
生猪肉洒在地上显得杂乱无章，装猪肉的筐子不翼而飞，坊里的卤肉少了得有一半，还有桌子上的……四枚铜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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