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相逢
“好强的压迫感……”艾克索迅速后退，双眼死死盯着头顶的伊克·艾希顿，“是那家伙！”
毫无疑问，只有那个金属合成音才有这样的操作技术。
虽然不知道姓名与长相，但对方已经给他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果然，指望趁乱能把他干掉还是太想当然了……”少年嘀咕着，残骸手中光束步枪上的磁吸钢索迅速收紧，不偏不倚地落回伊卡洛斯手中，“能行吗，只剩一只手……”
短暂的亢奋又快速消退，面对强敌，狂笑逐渐从脸上隐去，转而换上一副严阵以待的阴沉。
情绪被随意左右的感受并不好，但就像何塞说的那样，人类孱弱的意志终究无法忤逆自然公理。
真可悲，人类的尽头竟是被自己的造物奴役吗。
分量相当的中和剂注入，让头脑瞬间清明，胃里一阵翻滚，空腹的饥饿令这种不适更为明显。毫无疑问，驾驶员微不足道的个人感受并不在设计者的考虑范围，一切都要靠意志去克服。
当然，空空如也的口腹，就算放开来也吐不出什么就是。
胡思乱想着，伊卡洛斯抬腿便是一踢，将不远处的残骸踢飞出去。光束步枪在同时完成瞄准，扳机扣下，一道粒子束精确无误地命中了位于躯干的反应堆，迅速的扩散的烈焰瞬间将上方的黑蚁笼罩。
“这样就看不见了。”艾克索暗道，“一只手，近战可能对我不利……”
想起对方先前展现出的强大，拿到可靠光束武器的艾克索一时不愿冒险与之接近。然而，面对赛克缪兵器，近身以限制对方攻击路径才是上策，脑海中的声音如是说道。
边纠结着，他推下推杆，伊卡洛斯再次迸发冲刺。虫翼跃动，只是须臾，他便来到记忆中对方的身后。
“尝尝这个！”
扳机连续扣动，数道粒子束飞向火海。
几乎全凭直觉的盲打，艾克索当然也没指望能打中什么，只希望这能封住对方的行动。
眼下，只能随机应变了吧。
“没有新的爆炸……唔！”
伊卡洛斯仓促躲过数道自火海中飞出的粒子束。
并不完美的闪避，散溢的高能粒子融化了肩甲的一角。
“居然能感受到我的位置吗？”艾克索暗自惊呼，“绝对是能力者，那家伙，不会错的！”
强度或许……不，是绝对要远在他之上。
伊克·艾希顿也在此时飞出火海，显然没受到什么伤害，收起光束盾的同时，另一只手中的光束步枪开始瞄准。
看着一反寻常，迎面直冲上来的伊卡洛斯，拉赫不由得轻哼一声。
“被看破了啊……”
既然如此，也没什么隐藏的必要了。随着他意念一动，隐于星空静候的两枚感应蜂群旋即显形，同时瞄准十处方向，绚烂的粒子束自指爪末端钻出，势要将伊卡洛斯击坠。
面对此景，伊卡洛斯再次加速，一边抬起仅剩的手臂横于身前，光束旋翼快速成型，挡下了光束步枪的攻击。而身后的光束巨网亦因这轮加速扑了个空。
虽然旋翼只是半吊子的护盾，挡下光束步枪还是不成问题的。
这个结局并未超出拉赫的预想，当对方注意到自己布置的那一刻，这次攻击便不再可能奏效了，身经百战的他很清楚这点。
“想要拉近距离吗？”
他瞬间便看透了艾克索的打算。
的确，拉近距离后，他会为了避免伤到自己而限制感应蜂群的出力与攻击路径。而事到如今，机动力要远远落入下风的伊克·艾希顿已然没可能重新拉开距离，只是几息，伊卡洛斯便已凑到他面前。
光束旋翼的手臂高举，正直冲胸口的驾驶舱而去。
“这个距离就没法操纵那些无人机了吧！”
洋溢在宇宙空间的杀意令他警铃大作，在如此距离下，向后退却已毫无意义。在生命威胁的关头，拉赫将身体交由直觉，全凭肌肉记忆改变了飞行方向。
“什么……”
就见，眼前的伊克·艾希顿忽的开始下降，显然是拉赫在最后一刻调转了身后的推进喷口。
“要来了！”看着全周天显示屏中那道迫近的强光，他当即俯下身子。几乎就在同时，驾驶舱内所有屏幕的影像都在一阵扭曲中，变成一片无信号的白噪。
在一阵令人心悸的巨响中，光束旋翼竟将驾驶舱的顶部如黄油一般锯开。熔融的金属在冲击下飞溅，又将许多失去信号的屏幕一举击碎。
好在，伊克·艾希顿的操作系统并无大碍，先前录入的指令让它很快便脱离了光束旋翼的攻击范围。
从缺口泄露的空气化作一阵强风，令缺口两侧的金属迅速黯淡下来，重新凝实。躲过一劫的拉赫这才缓缓起身，坐看自缝隙的光景中一闪而过的伊卡洛斯。
刚刚两机交错的瞬间，伊卡洛斯门户大开，无疑是个一举击溃对方的机会，可惜拉赫当时只顾自保，并没能把握住。
“真是狼狈啊。”金属假面下的双眼快速扫了一圈周遭，此时，不光是全周天显示屏，驾驶座周遭已有诸多控制台与操作面板，乃至拉赫自己的铠甲上都沾着凝实的金属液滴。
好在，这套兼具太空维生服功能的铠甲在防护上尚可称道，少许高温流体并不足以造成什么实质性破坏。
不过是区区宇宙空间，高度改造的身体完全可以克服。
只是眼下驾驶舱的全周天屏幕几乎一片漆黑。显然，照明系统也顶不住这种程度的破坏，彻底瘫痪了。
“后面……”循着记忆与直觉，他操纵机体转身，一边将驾驶舱盖打开。
与其在这个暗室里凭直觉摸黑行进，还是自己的眼睛更值得信任些。
白色出现在视域中的刹那，拉赫毫不犹豫地扣下了开火键。
与此同时，回过身来的伊卡洛斯也完成了瞄准。
“在那！”
“坠落吧！”
两枚光束同时自枪口飞出，向对方飞去。就在这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粒子束竟在同一攻击路径上对撞，同等威力的它们无不尝试压过彼此，可终究难分伯仲，只是在一阵绚烂的光芒中爆发四散。
“什么？”面对这一结果，拉赫有些吃惊。
而对面的艾克索显然就没有什么杂念。
“给我中！”
数道粒子束再度自枪口飞出，躲闪不及的拉赫当即展开光束盾横于身前，轻易化解了对方的攻势。
“原来如此，那个教导电脑的模型，居然包括我吗？”拉赫愤恨地暗道，“奥德那群混账……”
不会有错，在同一瞬间，沿同一路径做出攻击，简直就像和镜中倒影战斗一样。
只是，事到如今，再怎么埋怨已是于事无补，要清算不安定分子也得先从这里脱身再说。
此刻，拉赫已经下定了逃离的决心。眼下，行动小队几乎全灭，回收任务无疑已没可能完成，再在这里和那个逐渐暴走的少年拼个你死我活毫无意义。
他还有更重要的使命肩负。
“铁甲人？”艾克索的面目狰狞，死死瞪着前方的黑蚁，显然是注意到了驾驶员的奇异形象，“原来是长这样啊，怪物！不是人类，果然是怪物呀！”
战况变得有利，药物的注入让他再度不受控地兴奋起来。
“怪物——该杀！”
“来了！”感受着前方扑面而来的气势，拉赫不由得惊呼，“不安定的感觉，终于开始崩坏了吗？”
看来，先前攻击的命中诱发了教导电脑的奖励机制，短时间内被药物驱使的情绪波动无疑会招致精神错乱。这是使用这套系统的必然，类似案例他早在荣光泰拉军中就见过不少，眼下的状况倒也在预料之中。
嘴中喃喃，手头也一刻不敢耽搁，两枚远远跟在身后的感应蜂群再度浮现，瞄向迎头冲来的伊卡洛斯。
“失控的话，多半会选择最直接的攻击路径。”拉赫在心中盘算着，一边在脑海中指示感应蜂群调整攻击方向，“参考先前战斗中，那家伙展现的速度……”
光束盾上隐隐有波纹泛起，伊卡洛斯显然没有放弃手中的光束步枪，但这显然是无济于事。
“真是锲而不舍啊……”拉赫暗道，不断操纵机体后退。他在等待一个时机。
介于机体性能差距，如果不把伊卡洛斯干掉，伊克·艾希顿是无论如何都没可能逃出生天的。
而破坏机体，将亚空间飞行的数据整个从世上消去，无疑会是一笔巨大的损失，但一次任务的失误充其量只会让自己在皇帝那里的名声受损。
简单处罚，然后会对未来的行动造成些不便，但这都在尚能弥补的可接受范围内。
总之，不论怎样，唯独不能……
简单权衡利弊后，他下定了决心。
而伊卡洛斯中的艾克索似乎仍对对方的埋伏毫无察觉，亦或已然失去了对死的恐惧。
就见，那白色的独臂巨人抽出一柄光束军刀，再次向远方的伊克·艾希顿发起冲锋。
毫无疑问，只有那个金属合成音才有这样的操作技术。
虽然不知道姓名与长相，但对方已经给他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果然，指望趁乱能把他干掉还是太想当然了……”少年嘀咕着，残骸手中光束步枪上的磁吸钢索迅速收紧，不偏不倚地落回伊卡洛斯手中，“能行吗，只剩一只手……”
短暂的亢奋又快速消退，面对强敌，狂笑逐渐从脸上隐去，转而换上一副严阵以待的阴沉。
情绪被随意左右的感受并不好，但就像何塞说的那样，人类孱弱的意志终究无法忤逆自然公理。
真可悲，人类的尽头竟是被自己的造物奴役吗。
分量相当的中和剂注入，让头脑瞬间清明，胃里一阵翻滚，空腹的饥饿令这种不适更为明显。毫无疑问，驾驶员微不足道的个人感受并不在设计者的考虑范围，一切都要靠意志去克服。
当然，空空如也的口腹，就算放开来也吐不出什么就是。
胡思乱想着，伊卡洛斯抬腿便是一踢，将不远处的残骸踢飞出去。光束步枪在同时完成瞄准，扳机扣下，一道粒子束精确无误地命中了位于躯干的反应堆，迅速的扩散的烈焰瞬间将上方的黑蚁笼罩。
“这样就看不见了。”艾克索暗道，“一只手，近战可能对我不利……”
想起对方先前展现出的强大，拿到可靠光束武器的艾克索一时不愿冒险与之接近。然而，面对赛克缪兵器，近身以限制对方攻击路径才是上策，脑海中的声音如是说道。
边纠结着，他推下推杆，伊卡洛斯再次迸发冲刺。虫翼跃动，只是须臾，他便来到记忆中对方的身后。
“尝尝这个！”
扳机连续扣动，数道粒子束飞向火海。
几乎全凭直觉的盲打，艾克索当然也没指望能打中什么，只希望这能封住对方的行动。
眼下，只能随机应变了吧。
“没有新的爆炸……唔！”
伊卡洛斯仓促躲过数道自火海中飞出的粒子束。
并不完美的闪避，散溢的高能粒子融化了肩甲的一角。
“居然能感受到我的位置吗？”艾克索暗自惊呼，“绝对是能力者，那家伙，不会错的！”
强度或许……不，是绝对要远在他之上。
伊克·艾希顿也在此时飞出火海，显然没受到什么伤害，收起光束盾的同时，另一只手中的光束步枪开始瞄准。
看着一反寻常，迎面直冲上来的伊卡洛斯，拉赫不由得轻哼一声。
“被看破了啊……”
既然如此，也没什么隐藏的必要了。随着他意念一动，隐于星空静候的两枚感应蜂群旋即显形，同时瞄准十处方向，绚烂的粒子束自指爪末端钻出，势要将伊卡洛斯击坠。
面对此景，伊卡洛斯再次加速，一边抬起仅剩的手臂横于身前，光束旋翼快速成型，挡下了光束步枪的攻击。而身后的光束巨网亦因这轮加速扑了个空。
虽然旋翼只是半吊子的护盾，挡下光束步枪还是不成问题的。
这个结局并未超出拉赫的预想，当对方注意到自己布置的那一刻，这次攻击便不再可能奏效了，身经百战的他很清楚这点。
“想要拉近距离吗？”
他瞬间便看透了艾克索的打算。
的确，拉近距离后，他会为了避免伤到自己而限制感应蜂群的出力与攻击路径。而事到如今，机动力要远远落入下风的伊克·艾希顿已然没可能重新拉开距离，只是几息，伊卡洛斯便已凑到他面前。
光束旋翼的手臂高举，正直冲胸口的驾驶舱而去。
“这个距离就没法操纵那些无人机了吧！”
洋溢在宇宙空间的杀意令他警铃大作，在如此距离下，向后退却已毫无意义。在生命威胁的关头，拉赫将身体交由直觉，全凭肌肉记忆改变了飞行方向。
“什么……”
就见，眼前的伊克·艾希顿忽的开始下降，显然是拉赫在最后一刻调转了身后的推进喷口。
“要来了！”看着全周天显示屏中那道迫近的强光，他当即俯下身子。几乎就在同时，驾驶舱内所有屏幕的影像都在一阵扭曲中，变成一片无信号的白噪。
在一阵令人心悸的巨响中，光束旋翼竟将驾驶舱的顶部如黄油一般锯开。熔融的金属在冲击下飞溅，又将许多失去信号的屏幕一举击碎。
好在，伊克·艾希顿的操作系统并无大碍，先前录入的指令让它很快便脱离了光束旋翼的攻击范围。
从缺口泄露的空气化作一阵强风，令缺口两侧的金属迅速黯淡下来，重新凝实。躲过一劫的拉赫这才缓缓起身，坐看自缝隙的光景中一闪而过的伊卡洛斯。
刚刚两机交错的瞬间，伊卡洛斯门户大开，无疑是个一举击溃对方的机会，可惜拉赫当时只顾自保，并没能把握住。
“真是狼狈啊。”金属假面下的双眼快速扫了一圈周遭，此时，不光是全周天显示屏，驾驶座周遭已有诸多控制台与操作面板，乃至拉赫自己的铠甲上都沾着凝实的金属液滴。
好在，这套兼具太空维生服功能的铠甲在防护上尚可称道，少许高温流体并不足以造成什么实质性破坏。
不过是区区宇宙空间，高度改造的身体完全可以克服。
只是眼下驾驶舱的全周天屏幕几乎一片漆黑。显然，照明系统也顶不住这种程度的破坏，彻底瘫痪了。
“后面……”循着记忆与直觉，他操纵机体转身，一边将驾驶舱盖打开。
与其在这个暗室里凭直觉摸黑行进，还是自己的眼睛更值得信任些。
白色出现在视域中的刹那，拉赫毫不犹豫地扣下了开火键。
与此同时，回过身来的伊卡洛斯也完成了瞄准。
“在那！”
“坠落吧！”
两枚光束同时自枪口飞出，向对方飞去。就在这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粒子束竟在同一攻击路径上对撞，同等威力的它们无不尝试压过彼此，可终究难分伯仲，只是在一阵绚烂的光芒中爆发四散。
“什么？”面对这一结果，拉赫有些吃惊。
而对面的艾克索显然就没有什么杂念。
“给我中！”
数道粒子束再度自枪口飞出，躲闪不及的拉赫当即展开光束盾横于身前，轻易化解了对方的攻势。
“原来如此，那个教导电脑的模型，居然包括我吗？”拉赫愤恨地暗道，“奥德那群混账……”
不会有错，在同一瞬间，沿同一路径做出攻击，简直就像和镜中倒影战斗一样。
只是，事到如今，再怎么埋怨已是于事无补，要清算不安定分子也得先从这里脱身再说。
此刻，拉赫已经下定了逃离的决心。眼下，行动小队几乎全灭，回收任务无疑已没可能完成，再在这里和那个逐渐暴走的少年拼个你死我活毫无意义。
他还有更重要的使命肩负。
“铁甲人？”艾克索的面目狰狞，死死瞪着前方的黑蚁，显然是注意到了驾驶员的奇异形象，“原来是长这样啊，怪物！不是人类，果然是怪物呀！”
战况变得有利，药物的注入让他再度不受控地兴奋起来。
“怪物——该杀！”
“来了！”感受着前方扑面而来的气势，拉赫不由得惊呼，“不安定的感觉，终于开始崩坏了吗？”
看来，先前攻击的命中诱发了教导电脑的奖励机制，短时间内被药物驱使的情绪波动无疑会招致精神错乱。这是使用这套系统的必然，类似案例他早在荣光泰拉军中就见过不少，眼下的状况倒也在预料之中。
嘴中喃喃，手头也一刻不敢耽搁，两枚远远跟在身后的感应蜂群再度浮现，瞄向迎头冲来的伊卡洛斯。
“失控的话，多半会选择最直接的攻击路径。”拉赫在心中盘算着，一边在脑海中指示感应蜂群调整攻击方向，“参考先前战斗中，那家伙展现的速度……”
光束盾上隐隐有波纹泛起，伊卡洛斯显然没有放弃手中的光束步枪，但这显然是无济于事。
“真是锲而不舍啊……”拉赫暗道，不断操纵机体后退。他在等待一个时机。
介于机体性能差距，如果不把伊卡洛斯干掉，伊克·艾希顿是无论如何都没可能逃出生天的。
而破坏机体，将亚空间飞行的数据整个从世上消去，无疑会是一笔巨大的损失，但一次任务的失误充其量只会让自己在皇帝那里的名声受损。
简单处罚，然后会对未来的行动造成些不便，但这都在尚能弥补的可接受范围内。
总之，不论怎样，唯独不能……
简单权衡利弊后，他下定了决心。
而伊卡洛斯中的艾克索似乎仍对对方的埋伏毫无察觉，亦或已然失去了对死的恐惧。
就见，那白色的独臂巨人抽出一柄光束军刀，再次向远方的伊克·艾希顿发起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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