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野生动物现代驯化
人多力量大……通常是这样的，个体的数量可以掩盖本质上的缺点。1个人的不足即是100%，100个人中有一个人不足就是1%了。但个体是存在着“差异性”的，根本不可能被拿来和其他比较。若是谁拿我这么做，我只可能说：去你妈的，我又不会成为另一个人。
话说回来，团体吗？这一名词此刻就于我的周边逐渐显现出来，是随着缘分而到来的各个个体，将这里，将一切变得鲜活起来。我之前可能是为了一个人的安宁而存在的，现在我却有所动摇，果然还是有着他人的存在会安宁得更多。
呵呵。我不禁傻笑了起来。还真是个个身怀绝技啊：孤儿流浪汉，寡妇，保护动物，加上我这个没什么特点的老太婆，组成了现在的团体。一切都似乎向着更好的方向延伸着，大概吧？
触感在我脸颊上出现，有物体摸到了我的脸，感觉下去是某人的手。我把自己的手伸了上去，握住了他的手。轻易感觉到，比我的体温低上不少，所以贴在我的皮肤上挺凉爽的，自己手摸上去也舒服。
“在思考何事？”
没有从后面传出说话的声音，是从我脑内出现的。不过凌和奈特也学会了意识链接，但他们的体温可没有这么低，这使得我猜出了他的真面目：暗影人威。他是已经灭绝的物种“暗影”留存的最后个体，寒冷这个词仿佛为了表达他而存在；他本该不能出现于亚热带的此处，但他同时也是“卫士”，另类的物种结合带来的特质让他不会被热能侵蚀，亦无惧严寒。
我也用想法与其沟通：“想着这个大家庭会再添上几人才会停止。”在他造访的几天内，我已经学会了奇异的交流手段；这还真方便，完全隔绝了语言不通的可能性。“这间房子，已经有四个人居住于此了，而且可都是卫士！我都觉得这寸土寸金之地含氧量要不足了。”
话是这么说，但也没麻烦到我。首先是奈特，他有好好在打工，是机械相关的工作，虽然收入不多，但养活他一个绰绰有余。其次是真月凌，她不缺钱，她杀了不知道多少裂隙的生物，自己也是个省吃俭用之人，饿不死这鸟人的。最后，我背后的威，他变卖保护动物，发了一大笔财。说的有些难听了……总之！就是不缺钱用就行了。
“要是觉得麻烦，我就离开这里，寻找就近的地方居住，不过还是要经常拜访您，请谅解。”一个明晰的想法把我的意识点醒。
“不，我没有觉得你碍眼，只是感慨下罢了！你住！随你！也不用付我房租啥的。”
“那就谢过了。”
“行……不过能不能别抱着了？我还有事要去做诶！”
“啊抱歉！”他迅速抽出手去。
“我得出门一趟，可能有几天不会回来。你要了解我的话，那跟着来吗？我不介意多带一个人。”
“可以吗？感谢您的宽容。”
这小孩挺礼貌的，但对我也太恭维了，我又不是什么万人之上的救世主呀？
“那走吧？”我推开房门，发现奈特和凌正在外头聊着些话题。正好，也省去我上楼找人的不必要麻烦了。
“凌，奈特！”
“哦！”奈特被吓了一跳，捂着脑袋蹲下去了。也难怪，看来他还没适应这种沟通的技术。“怎——怎么了胜姐？”
“我得出门一趟，有段时间不回来了，威会跟着我一起出去。凌！这段时间麻烦你多照顾着点城市，有裂隙或是其他问题就靠你对付了。”虽然找理论来讲，裂隙应该还有几个月才可能入侵；但那是理论，是只存在于狗屁不通的幻想中的美好事物，万一就有特例呢？
凌左手对我做出OK手势：“交给我，放一百个心吧……话说你要干什么？私奔吗？夺取无辜男童的第一次？需不需要我在旁边做辅导？”
“妈的你这张狗嘴真是吐不出象牙。”
“哈哈！拜了胜，一路小心。”
她虽然嘴上爱调戏我，我也老是骂她，但彼此都知道这只是说说而已。相互会心一笑后，我就带着威离开了。
“啧……真月小姐，我突然发现胜姐没有提及我，而是拜托您看守此地？”
“那当然了，毕竟你那么菜？变过几回卫士啊你？”
“三……三次……”奈特被提及痛处，不禁结巴起来。不对啊，也没有那么不堪吧？
……
有……有吗？
“嘿，胜姐我来串门啦！”赵熊推开大门，容光焕发地走了进来。
呃……
真月凌指了指这大汉：“他一直这么霉？”
“我想是的。”奈特表示无奈的耸肩。
……
“不是？喂，胜！干嘛哟！”
满脸笑意地看着他，我感觉嘴角堆的肉都快把皮挤烂了。我快笑死了，好久没这么找过乐子了。
因为威他……长得很中性，对吧？看不太出来是男是女，所以我萌生了些报复的想法。我拉着他来到了服装店，然后把他拐进了女装区域，反正他也不是完全懂中文！这正好给我下手的机会。
刚成年没多久的男孩便涨红了脸，被我强制套上了女性的裙子，裤子也给扒了。啧啧啧，还挺短的，能看见大腿根。就算只有我再次，他也只按着裙子。处于礼节，他不敢在更衣间大声嚷嚷，只好咬着牙愤恨地看着我。看什么看？打的过我吗？
“哎，这只是——嘻！你要谅解我，只是……哈哈哈哈——你不能总穿我的衣服哈哈哈！”
威离开家乡是走的有些急了，一件衣服都没有带；所以他这些日子都是穿的我的。他有多我几百斤吗？这当然会不太合身了，跟身上披块抹布一样。
……妈的……不可以再笑了！整蛊就到此为止吧？作为长久服务类职业的我，控制面部表情是一流的，立刻就收回扭曲的仪态，做出职业假笑。
“好吧，我也玩够了。小鬼，这就是刚刚作弄我的下场，记住啦？”
“我哪有作弄呀？不过是从后方摸了下脸而已……”
“好了好了，我的过错行吧，嗯？把裙子脱了，去男装区域随便选几件就走吧。”
“羞人……我想问为什么您没有呢？不趁着现在帮着多买几件？我可以付钱！”
“真可惜了，我衣柜里就没有过裙子，我不穿那个。”
总之就是带着他买了几件合身衣物。不过他……我忍不了他的衣品了，他妈的红绿配是什么不知所谓的东西？在我的强烈要挟下，给他多买了一件灰白色的，和他瞳仁神彩近似的外套。我也鬼迷心窍地把那条裙子给他买了下来。说起来，他人想必会用怀疑的眼光来看待威的瞳色，但其实我考虑过剩了，看来大家都以为那是美瞳。
坐好咯？我把他抱起来，平稳放在后座，接着跨上前座，驱动坐骑。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我要离开这里，去往另一个城市，名为二区的沿海城市。它在东部地区，也就是此处的百公里开外，是本国的直辖市之一。跟我们这里比起来，占地小了几十倍，但发达程度却大我们几十倍。
“是吗？那他们为什么不来这里发展？这里有着多得多的土地呀？”
看，这就是暗影人的思维所带来思维的不相同。因为他们便没必要来这里。
“原因呢？”
“不要再问了，你认为的异常点，在我们看来只是平常不过的事。”
“那好吧。所以我们走那么远是为了什么，接了谁的委托？或是只是出门玩？”
我需要买东西，这里没有，所以要出去。我的一个朋友，他的义体已经太过老化，我需要给他买个新的，安装交给奈特就好了。
“义体为何物？”威疑惑的想法钉入我的脑海。
也对，差点忘了他还是个没能适应社会的原始人。我对他解释：义体，就是用金属制成人的某个部分，将其接驳在对应的位置上，取代原有或是原来就没有的功能。
“这么厉害？听得我也想弄一个！”
还是不要的好，你又没有缺胳膊少腿？况且身为卫士是用不了这种东西的。在卫士化的过程中，身体会对外在产物发生排异反应；也就是说，你打心底上就不认可本体以外的物质，把义体强制脱离。
“这样子啊……那好吧。诶，嘿咻！”
感觉到他在我后面做着什么动作，我很好奇。但我也不能做出危险动作回头去看他，就随口问了句。
“嗯？您想知道吗？我只是在看书，我的中文需要更一步精进才行！”
小心点别被甩下去了。我友善地提醒他，但手头却做相反行为；我晃了晃龙头，把他吓得朝我身上撒气。他用拳头打我的后背，但由于没用上多少力，更像是在玩闹。
“不看啦！哼，到目的地再说吧！”他发脾气了，把书一合，放回背包内。我也不作弄他了，提醒他抓紧我，要加速了。
我驾着坐骑，带着个新识的年轻朋友，踏上了时间尚为短暂的旅途。天气大好，但大清早的空气还是很割人的。两个人的体重看来不是这车子顶得住的，所以我的时速很慢很慢，不过……自上次带着奈特去追雷隼时我就发现这个问题了，所以换了些陈旧的零件，现在的时速也还是可以的，不至于我用两脚蹬地走。
——经过12小时
视野中，早已不见蛮荒的原野，能被称呼的物体之中，非自然产物渐渐地多了起来，高楼大厦，平整道路，更多的同类。
到了。我减缓速度，在指定的车位下停住脚，又把威抱了下来。此时我用的力气甚是多，因为长久驾驶把我的精神劳累，抬起他的时候脑袋已经昏昏沉沉了。
“没事吧！”
我半边身体被他抬着，他询问我的状况。为时已晚，而且在背着光的情况下我无法理解他的脸上挂着何种神情。于是我便打了自己一巴掌，这确实很有用，痛觉使得意识清晰过来。说真的，我要一个人来就能减少四成时间了，毕竟我和他加在一起的重量至少有3吨，载具已经不堪重负了，明天去换个胎吧。
“什么？因为我吗？对不起……”
嗯？怎么了……哦，这样啊。我才发现，刚刚思考的东西，不小心从嘴里说了出来。
“没什么，放开我吧，先去找个旅店住。还有，你把这个带上，也不要说话。”我把口袋里的物件递给他，那是我准备好的墨镜；虽然已经灭绝了，万一有人认得出来呢？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还是做点防备的好。
充一小会儿电应该能满了。我给自己的座驾买了3个小时的时间，接着就带着他一起离开了。
好说歹说也是大城市，设施比较多，我询问他有没有觉得很刺眼？我为他的视力担忧。相处的这些日子内，我发现他的双眼非常厉害，视力比我们敏锐很多，人造光对他来说可能是个危害，而这里最暗的时候也比我家开满灯要亮，所以他会感觉不适吧。
“别小看我啊？”
他不仅没有眯起眼，还瞪的浑圆，墨镜下灰白的瞳仁散发着精神的色彩。他一点事没有，我想多了，我还以为有那种桥段：比如听力很敏锐，然后贴着耳朵吼一嗓子，直接聋了。看来他的独特之处并不能成为弱点。
就这里了。我随意找了家旅馆就准备休息，今天太晚了，我想要的东西又不会跑掉，休息一天再去不迟。
“诶，你打住。”我拦住了准备进门的威，他好像很起劲，但是我来付钱啊，他就是个空号，何来账户……等等，他应该有！毕竟是我妹帮他解决的问题，一个人进入亚洲肯定有手段。这么想着，我试问他。
“你有账户吗？”
只是问一下而已，没有也可以，但我来付钱会惹出些不必要的麻烦，某些笑脸人的麻烦。
“是有的，我变卖的钱全部汇入了E小姐的账户内，所以我一直在使用她的名号。这让我很不安心，这些资金都不是在我掌控之内啊……”
不用担心，我可做保证。这样啊，我懂了。钱全在她的账户里，但威有着使用权。我向他坦白，我的妹妹是个很直率的人，绝不会就这么卷铺盖走人。她的账户自己都不怎么用，哪怕花光，她管都不会管的。顺带一提，我突然好奇，她有多少钱？
“诶？我看看，这张卡放在手机上刷一刷就行吧？单位欧元，一，二……六，七。”
“行了别数了。”
……怎么回事？只有我是穷鬼？就连一个野人，都可以拿着七……他妈的七位数的银行卡拍我脸？
算了，不聊伤心事了。我夺过他的卡……准确说是我亲人的卡，把它递给了前台服务员。
“你是想一个人一个房间还是一个人一张床，或者两个人一张床。”
“那就双床吧，无需两个房间。”
不回避这话题，倒也是挺坦诚。
“强奸未成年人犯法哦？”前台服务员接过东西时，没由得对我来了一句。
“他成年了，虽然没多久但是……成年了。还有我们两个都是卫士，总不能不知道这个吧？”
这人被我说的起劲了：“卫士就卫士呗，不能怀又不是不能干，享受过程咯？结果不重要，更何况就没有结果……喂？等等，这不是高级货吗？这是哪家的公子哥了?”
“你的话很有偏见，一定要家庭好地位才跟着往上抬吗？”
“至少……我见过有定制身份卡之中，没有一个不是靠关系拉扯出来的。算了，探什么高低之分呐！小子，帮我解锁一下，要用。”特质的型号就算是扫付款码也得要本人认证才能使用，所以又交还给了威。那之后他登记完了信息，就把依的卡连着房卡递给我，挤出个职业假笑，又忙自己的去了。
“走吧。”我招呼着他离开。
房间位置挺近，就在这一层走廊尽头，我正想划开锁，手上的摸到的东西就把我停滞住。
“发生什么事了？”
“啊……没有，恍惚了一下。”我用卡划拉门锁，在滴的一声后，解锁了。快进去吧，他在我的招呼下进入了房间，这时机正好，我将刚刚捏在手里的东西马上塞进口袋。真该死，那人怎么夹了这东西在两张卡内。
闲置下来，威便又活泼起来，虽然没在乱蹦哒，但四下张望也是有的。我没理他，径自躺到了自己的床上，把被子往脸上一盖就好了。
“您很累了吧？”
不，倒也没什么，就是天色已晚了，我不想睡也没什么事做，躺着算了。
“那么我又有问题！为什么不用自己的账户付钱而是用我的呢？”
他果然对此感到不解，原因是这样的：我之前救了一只怪兽，它把自身的一部分送给我作写礼；是羽毛，那物件非常稀有，会有很多人惦念着。我要是在这用自己的账户，有可能被人找上门来，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就借用我妹妹的了。
“你应该知道它，巨大的鸟类，在我的国家称之为雷隼。”
“这个记得！它每年也会飞过南极洲大陆！不过它……有羽毛吗？”
也难怪，他住在那么偏僻的地方，自然不了解雷隼的第一次退羽是在亚洲。他一定认为翼膜的形态就是雷隼的原貌了。我把这些知识都告诉了威。
“原来是这样！不过关于之前的话……就是说，为什么他人能透过您的账户了解您的位置？”
因为有用过的痕迹了啊。这个问题，在我们的时代已经算不上什么大事了，普通人花不了多大力气就能破解某个人的资料。会有隐私这种东西吗？这异想天开的程度不下于愚公移山时使用的工具是“盾构机（ShieldMachine）”。
行吧，我累了，睡觉。站起身摸了摸他的头，又躺回去，我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休息了。
“晚安，世界。”
……
在睡眠时，脑细胞进入放松和休息状态，但有些部分并不在这之内，微弱的刺激就会引起它们的活动，从而引发“梦境（DreamLand）”。
照理来说，来自于我神经系统的它并不存在，但也是有根据的，平日里做什么，梦就可能跟着产生类似的……所以，我最近几天有做过类似的事吗？许是已经忆不起来了。
——我看到了它们。
虚无缥缈的空间内堆积着很多东西，我叫不上来是什么，只能从外形看待。那是棱角分明如同至纯水晶般洁净剔透的硬块，它散发着光辉，在灰暗的空间里格外显眼，这让我注意到另一点，空间内似乎很脏，能在光照下看出灰尘很多。
它是金色的，它有很多，因为我脚下踩的东西也是那东西，但那却又没在发光；我还感觉到了惊人的热量，是眼前的它散发出来的。
有时候做梦，不处在迷离状态，就像现在，我理解这是一种“清醒梦”。所以我该相信它吗？相信这个“金色的梦（GoldenDream）”？
——显然不会。
“不！”我对着漫无止境的空间放声嘶吼，哪怕张开嘴就会被炎热环境烤得嗓子干疼。
“咳咳——呜咳！”
“别出现在我眼前。”
又痒又疼，但我不屈服于一些小伤害，我举起自己的右臂，将全身的力量汇集到冲击释放装置上，对着耀眼的水晶挥了下去。它意外的脆弱，在爆裂的巨响传来后，被我打的粉碎；与此同时，蕴含在内部的能量一并被迫了出来，在零距离的热力轰击下，我的皮肤变得又焦又脆，逐渐化为最基本的碳粉，四散湮灭；我的意识，也一并附着在飞灰上消失。我，又死了。
……
“……还在增加……麻烦……”
……
“（暗影人的语言）……醒——！”
……？
“——快醒醒啊！”
遭受了些物理上的疼痛，在脸上。我醒了，终于摆脱噩梦让我精神百倍，但也不能放松警惕，我立刻扭头观察四下情况……诶？
刚想扭动脖子，发现一个大圆脑袋挂在我的上方，那人的灰银瞳仁接近到如此地步，变得更显眼了。
“您醒了？”
这样啊，原来是他，那刚刚就是威用手捏了把我的脸。嘶……我现在是什么姿势？
“呃……那个，是这样的，刚刚您躺在床上突然喊了句话出来，我就被吓到立马查看情况。是做噩梦了吗？”
差不多，还有为啥我脑袋搁置在他的腿上？
“这个……挺暖和？”
诚如他所说，体温低了些是他的特质，也难怪会觉得我很暖和，蹭在膝盖上的热水袋……热脑袋一定很舒服吧？我也感觉良好，因为后脑勺的感觉不错。
哎，起来了起来了，睡得够多了。
“嘿！我们接着做什么？去买想要的东西就离开吗？或是出去闹一番！”
我帮他把眼镜带好了，建议那肯定是出去玩。
“好耶。”
不过也没什么玩的，想看见游乐设施得跑老远，所以只能带他见识下未曾见过的新奇事物罢了。
要不要穿这个出去？我把心心念念的衣物在他面前亮相，那件……女装。好吧，看见他急眼了的表情后，断定了不可能的想法。
我想去那，不知道他同不同意，所以询问了他的意见。
“买枪？好吧，我觉得我也需要备一把了！家里那支猎枪并不适合，就放在那没管了。”
嗯？原来他们也不算太过野人，居然有枪用，我还以为暗影人捕猎用的是石矛呢，是我看太低了。
“看不起人的点也太过分了吧？曾经的我们是和外界人有联系的。”
他没有持枪证明，但我妹妹的信息中有。不知道他要买什么好呢？随便他看好了，只要不跟风买最贵的就好，我想长枪也不适合他。
“喏，用这个就行了。”他将一把武器递到我面前。我接下了它，一把手枪，口径9mm，这个双排弹匣的容量是15发。挺有眼光的，他不适合用大家伙，这就够了。
“给我给我，我自己付钱去。”他火速从我手上夺回武器，一溜烟跑到付款口去了。
呵，跟过年发了压岁钱急忙去买惦念半年玩具的小孩一样。
过不久他就回来了，手上还拿着个盒子，里面的东西随着步伐的摇晃在发出脆响，金属的声音，看来他又买了盒子弹。
“消费的感觉如何呢？不如去试射两发，靶场就在后面”
没等他回应我，我就拽着他往外面走。
“呃……不了吧，我没那么厉害！”
我安慰他，不过打几枪而已，就把他向着门的另一边推。他不乐意，我干脆把他抱了起来。
威被另一处的动静所吸引：“他们在干什么呢？”
啊，是那种以为有把武器就无敌手的人，他正在做出动作，瞄准和射击，花哨地击中了靶子。枪支政策放开后这种货色多的去了，不要管。
“可我看得不爽！能让我去尝试吗？拜托啦。”
哎，这真是……那好吧，别惹是生非就行。我把他放了下来.他往枪里填了三发子弹，用一个很炫酷的手势单手上膛：大拇指捏着柄，其余手指扣着枪栓并拉动它。我突然有种不祥的征兆，不是怕他不会玩枪，是相反的预感。
“你要记得怎么弄，设置标靶是蓝色的那个按钮，类型之后有弹窗出来。”
“好好，谨记于心。”
“嗯哼，唔错的枪法？”威拍手着接近那个男人，“喷友，我想和泥比试下？”
“呃，口音？”
“就和你缩的拿样，喔不是本国人。你……wait！”威抽出手机，在翻译软件的协助下，他得以说出流畅的中文。以他人来看，确实是表演着完美的生人角色。
“好了，现在可以正常对话了。先生，我喜欢射击，您这种人我很在意，有兴趣和我比一场吗？若是能的话对于一个枪手来说是至高荣幸！”
那个男人的身旁，有人搭上他的肩膀：“阿荣，这你不得给他露两手？我寻思，诶，你不是天天都说自己枪法好吗？别给老外看不起啦。”被同伴这么一说，围着的人也起哄了。
“啊，我明白我明白！需要小小的动力推动不是吗？那就用这个怎么样，我输了就付给您，您输了就不用付给我了，友善交流罢了。”他拿出了属于我妹妹的复合卡。
很有辨识度的物件。因为别人的卡那真就是一片，而威手上拿的已经是个盒子了。它的厚度足有4.5mm，是有电池的，用于驱动生物识别组件。照这么说，想必威已经被她录入了相应的权限。接着观察卡的外观，表面上为银色，这无所谓，壳子想怎么刷漆管不着的；重要的是壳子上另一颜色：一条金色的纹路被印在壳上，那是防伪标识，同时也表明了不俗的地位，有名望的组织才能打印。这张好像是动保送给她的？啊……记不太清了。
“喔？朋友……这次该我称呼为您了。看来我无法拒绝？”被称为荣的年轻男人被不速之客来了个下马威，他应该是明白这东西的含金量，所以眼见不好推脱，举枪射击，这次他没有做花哨动作，认真地端正姿态射击。
干净利落，一共发射三次，靶距有30米，得分7/9/10，我看了也不得不收回之前贬低的话语，他表面上自大，居然是个不错的枪手。
“哎，没打好！”
“没有没有！看上去状态良好？我可是连一个10分都拿不了的！”威不禁鼓起掌，“该我啦？”
威没有急着开枪，他对着桌子上的面板捣鼓模式，标靶立刻就开始移动起来，共有三个。他太自信了，我突然感到不安，他的眼睛可能……
——砰砰砰！
啊，果然是这样，他的眼睛性能太强大了，必定是个神枪手。
出乎意料，但在我的预感下，情理之中。他快速拔枪射击，居然还是腰射？连续三枪的间隔不过片刻，就击中了靶子，得分9/9/9。他的射击很夸张，三枪分别击中了一个靶子圆心的边沿，将点连起来后看上去就像圆心被一个倒三角框了起来。
“朋友，你的卡有带吗？”威的手在傻眼的阿荣眼前晃了晃。
“哦……有……有的……”他停滞了思考，想也没想就把自己的私人物品递给威。
威把那张卡横置，往自己卡上槽一滑，就接入了他的账户，操作了几步后，递还给阿荣。
“势均力敌呢，我赢您一分，您赢我一块，拜拜！”
望着拨开人群走到我面前的他，脸上必是有了威风的神采，毫无保留地对着我显现出骄傲。像个小孩一样，有一点能让他人称赞的点都不会放过。
“怎么样？”
“你拿着自己与生俱来的种族优势去欺负人么？算了，扮猪吃老虎玩够了吗？我已是心生厌烦，该走了吧。”他差了一分绝对是故意的，我看得出来。能打出那种弹孔就说明想打多少分就打多少分。
“诶？这么没劲吗？哎？别走呀，等等我！”
因为我故意走得快，他花了一小会才追上。
接下来带着他逛了一上午，回到居所后打了个维修电话，喊人来给我的座驾换了个胎。这样就好多了，可以带着他去买我想要的东西：义体。不得不说，时代跟进真是快，孤陋寡闻的我感到新奇，天宏科技的义体居然更新到第6代了，依稀记得阿熊装的是第3代E型来着？每代都有ABCDE五个等级。哼，等级？说的好听，不过就是把该有的功能和系统调校阉割一部分，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把最差劲的版本当做标准值了。
“这就是了吗？”威很好奇，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手上提着的盒子。嗨呀，又不是给他买的。
“你是没看够吗？喏。”我用自己的卡识别了锁的信号，咔的一声响，盖子弹开了。那条左臂是哑光黑色的6代D型，因为我说了需要，所以附赠给我全新的通用接口一个，把这东西接上肉体后才能把义体安装在上面。我没必要买太好，用不着的功能都放弃了，所以比较轻，这点也有新种类复合材料的功劳在内。
不过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我用了依的账户付钱，毕竟我的信息可能在被监视。
“我觉得我们该去吃饭了？早上开始逛到现在都没怎么好好享用过食物！你也该尝尝文明世界的料理了吧？”说来也惭愧，他在我家居住的这些日子，我一直做的都是些简单的吃食，为的就是怕他吃不惯复杂之物，这难免会影响他人，就苦了奈特一段日子。凌则不会，这逼样的树叶都能当肥肉嚼。
哎……不知道他们现在在不在吃苦呢？啧，别看了，回去吧！我迅速合上盖，一把揪起威的耳朵，疼痛迫使他止不住地往我这边移动。
“哇！干什么呀！”
“走了，吃饭。”
我拉着他穿过人群，向着繁华的另一街区前进。得吃饭了，昨天昨天为止我还一口没下过肚呢。
“呜——好诱人！”他显然被馋到了，食物香气入侵他的鼻孔，也同一时刻攻击着我，说实话我也开始按耐不住了。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是有另一问题要和他讲清楚。
“原来你……不讨厌更精致的食物吗？”
“啥？原来您不是只会做面点和水煮菜吗？”
……
这下尴尬了，我整个人杵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哎，回去前多买点食材犒劳一下吃苦的他俩吧。
……
——旧界，凌子胜的家。
“呜呼！爽啊阿姐！”奈特用牙咬开易拉罐的拉环，接着把黄色带有些许乳白气泡的液体一饮而尽，跟着就把它往额头上一拍，易拉罐瞬间变成扁平金属片。奈特对着后面的垃圾桶随手一丢，准确的入了樽，那里面已经堆了十几个类似的金属片了。
“哼！胜不做好吃的，你真月姐来！我的厨艺可不是吹的！阿熊你也别光拿主食！锅里菜多的很呢！M弟你也是！”毕竟是他人妻，家务总得会些。
“多谢款待，不过我根本没吃饭……光是嗝——呃……叉烧和炸天妇罗就把我完全击倒了……”M安抚着肚子，瘫倒在沙发上的他满脸幸福样，“我第一次只吃肉吃撑了！真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嗯哼？凌姐，你这……饭团吗？总之挺好吃的。”赵熊并没有喝酒，要是一身酒气回家指定又得被那婆娘骂，所以只好忍这一时；但别的吃食他可是一个都不放过，他觉得这一小团米饭上贴着海苔和肉的物体口感不错，所以一直盯着吃。
“哎呀，那个肉少，来把这份没人动过的柴鱼烧解决了吧？”真月凌把一大盘好菜移到他面前，但还是踌躇着拒绝了。赵熊心情有些低落，是从奈特告诉他凌子胜出门帮他买新义体后开始的。
“啧，我问你，之前胜也一直如此关照着你吗？”
“是的。”
“啊！我真搞不懂哦，他妈的你在这过意不去个什么劲啊！既然一直对你照料有方，早该习惯了。再说了做事的是她又不是你！要有意见也是她提出，但她有吗？没有！那不就好了？”
“嗯……说的有理！”
毕竟不是什么心思缜密的人，真月凌随意一番话就打动了他，自信重新于脸上出现。他接过递来的食物，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这就对了，有营养的东西你们多吃，其余让我多吃点吧。”说罢，她自己也夹起一些菜，就着大量主食一起下肚。
凌子胜走后的第二天，为了换换口味，真月凌拉着奈特，赵熊，M一起开宴会，这些东西都由真月凌一人完成；这可把二人震惊得不行，赵熊虽然感慨少，但还是称赞她行云流水的动作。这可比自家老婆伶俐多得多……
“真月姐，真是多谢您款待了！这是我这些天来……不，有史以来最丰盛的一次！”一直在吃煮鸡蛋，青菜和肉干，奈特再顽强也得忍不住了，就算凌子胜手艺再精湛也好，天天吃也生得厌烦。
“哎，不知道胜姐和威如何了？”奈特突然发瘟，摆出一副杞人忧天样。他们是把威的存在告诉给了他人，但并没有说明他的种族，只要不深入探究，就不会被发现异常。
“你是怕那个小子生事？放心吧，我看他挺乖宝宝的。”
“不行！我还得给她打个电话，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怎么的她是你亲妈么？这么在意？”
“哎，就随你说吧，我打咯？”见奈特如此说话，也吸引了另外二人凑上前来，赵熊解释：自己要好好向胜姐道谢才行。
——嘟！
啊，通了。奈特打开免提，准备和她打招呼。
“喂，胜——”
“——笨蛋！！！”
——嘟嘟
挂了？
“什么情况？”奈特被这状况弄得一愣一愣，也不止他，赵熊和模弟也挺迷糊；只有一人，真月凌，她对于眼前的情况心知肚明。
“看来她还没被放过？奈特小弟，你这次可闯大祸咯？”
“什么跟什么啊？”
奈特完全不解情况，干脆又喝起啤酒来了，喝吧，灌醉了就忘却一切烦恼了。
……
“快吃完，我们得走了。”我把手机塞回包里，把我的配枪拿出来，装填那唯一的子弹。当下的情况，为了威慑作用，这是必须的。
“怎么了？”威被我提醒着，立刻把剩余烤鸡腿一股脑塞进嘴里，就连骨头也不管顾地全部咀嚼下咽。
“奈特他向我打电话了，你明白吗？”
“我明白了，确实很糟！赶紧走，沿着小路会有效的多！”
年轻的他绝不愚笨，经过我一提醒，立刻反应过来问题所在。我的位置暴露了，因为奈特向我打电话的原因。
走得很急，我感觉双腿止不住地想高抬起来奔跑，但为了保持表面镇定只好压着。坚持住啊，穿过这条小巷就能混入人流内了。
事与违愿，已经有人拦在前面了。啊，来的真是快啊。
“你们的效率真高，要是能用在工作上我会很欣慰的。”我把威向后推，但发现后面也有人站着，只好作罢。
“凌子胜小姐，我想此刻就是我们的正常工作。”
我懒得废话，武器上膛，瞄准着他的头颅。威虽然没有举枪，但我想以他的技术，瞬间拔枪解决二人不成问题。
“凌子胜，你不要急躁，我们可以好好探。”
另一道洪亮的声音于前方出现。我这才发现，那人后面还站了另一个家伙，显然是管理者的男人拨开了随从，向我打着招呼。
“社长……”
“看不出来啊？她觉得你没有诚意，我子都能猜到。”
“你老了，但意识仍然清醒。”是的，样貌看不出他有多么老，但有感觉他很年长，我的直觉一般都很准。“你是要抢我，还是抢我的东西？”
“若要刨根究底，你手上的东西其实是我的。”
哦？是他？
“猜出来了？那能赏个面子聊几句吗？”
“出于对长者的尊重，可以，但您想要的东西不在我身上，我也不会交出来的。”
男性长者微微一笑，侧过身去，做出请的手势。“那来吧？”
“我还蒙在鼓里，这家伙到底是谁？你认得他吗？”
我拉着他的手，跟上长者的步伐，也对威发送想法。
“——一个老板。”
话说回来，团体吗？这一名词此刻就于我的周边逐渐显现出来，是随着缘分而到来的各个个体，将这里，将一切变得鲜活起来。我之前可能是为了一个人的安宁而存在的，现在我却有所动摇，果然还是有着他人的存在会安宁得更多。
呵呵。我不禁傻笑了起来。还真是个个身怀绝技啊：孤儿流浪汉，寡妇，保护动物，加上我这个没什么特点的老太婆，组成了现在的团体。一切都似乎向着更好的方向延伸着，大概吧？
触感在我脸颊上出现，有物体摸到了我的脸，感觉下去是某人的手。我把自己的手伸了上去，握住了他的手。轻易感觉到，比我的体温低上不少，所以贴在我的皮肤上挺凉爽的，自己手摸上去也舒服。
“在思考何事？”
没有从后面传出说话的声音，是从我脑内出现的。不过凌和奈特也学会了意识链接，但他们的体温可没有这么低，这使得我猜出了他的真面目：暗影人威。他是已经灭绝的物种“暗影”留存的最后个体，寒冷这个词仿佛为了表达他而存在；他本该不能出现于亚热带的此处，但他同时也是“卫士”，另类的物种结合带来的特质让他不会被热能侵蚀，亦无惧严寒。
我也用想法与其沟通：“想着这个大家庭会再添上几人才会停止。”在他造访的几天内，我已经学会了奇异的交流手段；这还真方便，完全隔绝了语言不通的可能性。“这间房子，已经有四个人居住于此了，而且可都是卫士！我都觉得这寸土寸金之地含氧量要不足了。”
话是这么说，但也没麻烦到我。首先是奈特，他有好好在打工，是机械相关的工作，虽然收入不多，但养活他一个绰绰有余。其次是真月凌，她不缺钱，她杀了不知道多少裂隙的生物，自己也是个省吃俭用之人，饿不死这鸟人的。最后，我背后的威，他变卖保护动物，发了一大笔财。说的有些难听了……总之！就是不缺钱用就行了。
“要是觉得麻烦，我就离开这里，寻找就近的地方居住，不过还是要经常拜访您，请谅解。”一个明晰的想法把我的意识点醒。
“不，我没有觉得你碍眼，只是感慨下罢了！你住！随你！也不用付我房租啥的。”
“那就谢过了。”
“行……不过能不能别抱着了？我还有事要去做诶！”
“啊抱歉！”他迅速抽出手去。
“我得出门一趟，可能有几天不会回来。你要了解我的话，那跟着来吗？我不介意多带一个人。”
“可以吗？感谢您的宽容。”
这小孩挺礼貌的，但对我也太恭维了，我又不是什么万人之上的救世主呀？
“那走吧？”我推开房门，发现奈特和凌正在外头聊着些话题。正好，也省去我上楼找人的不必要麻烦了。
“凌，奈特！”
“哦！”奈特被吓了一跳，捂着脑袋蹲下去了。也难怪，看来他还没适应这种沟通的技术。“怎——怎么了胜姐？”
“我得出门一趟，有段时间不回来了，威会跟着我一起出去。凌！这段时间麻烦你多照顾着点城市，有裂隙或是其他问题就靠你对付了。”虽然找理论来讲，裂隙应该还有几个月才可能入侵；但那是理论，是只存在于狗屁不通的幻想中的美好事物，万一就有特例呢？
凌左手对我做出OK手势：“交给我，放一百个心吧……话说你要干什么？私奔吗？夺取无辜男童的第一次？需不需要我在旁边做辅导？”
“妈的你这张狗嘴真是吐不出象牙。”
“哈哈！拜了胜，一路小心。”
她虽然嘴上爱调戏我，我也老是骂她，但彼此都知道这只是说说而已。相互会心一笑后，我就带着威离开了。
“啧……真月小姐，我突然发现胜姐没有提及我，而是拜托您看守此地？”
“那当然了，毕竟你那么菜？变过几回卫士啊你？”
“三……三次……”奈特被提及痛处，不禁结巴起来。不对啊，也没有那么不堪吧？
……
有……有吗？
“嘿，胜姐我来串门啦！”赵熊推开大门，容光焕发地走了进来。
呃……
真月凌指了指这大汉：“他一直这么霉？”
“我想是的。”奈特表示无奈的耸肩。
……
“不是？喂，胜！干嘛哟！”
满脸笑意地看着他，我感觉嘴角堆的肉都快把皮挤烂了。我快笑死了，好久没这么找过乐子了。
因为威他……长得很中性，对吧？看不太出来是男是女，所以我萌生了些报复的想法。我拉着他来到了服装店，然后把他拐进了女装区域，反正他也不是完全懂中文！这正好给我下手的机会。
刚成年没多久的男孩便涨红了脸，被我强制套上了女性的裙子，裤子也给扒了。啧啧啧，还挺短的，能看见大腿根。就算只有我再次，他也只按着裙子。处于礼节，他不敢在更衣间大声嚷嚷，只好咬着牙愤恨地看着我。看什么看？打的过我吗？
“哎，这只是——嘻！你要谅解我，只是……哈哈哈哈——你不能总穿我的衣服哈哈哈！”
威离开家乡是走的有些急了，一件衣服都没有带；所以他这些日子都是穿的我的。他有多我几百斤吗？这当然会不太合身了，跟身上披块抹布一样。
……妈的……不可以再笑了！整蛊就到此为止吧？作为长久服务类职业的我，控制面部表情是一流的，立刻就收回扭曲的仪态，做出职业假笑。
“好吧，我也玩够了。小鬼，这就是刚刚作弄我的下场，记住啦？”
“我哪有作弄呀？不过是从后方摸了下脸而已……”
“好了好了，我的过错行吧，嗯？把裙子脱了，去男装区域随便选几件就走吧。”
“羞人……我想问为什么您没有呢？不趁着现在帮着多买几件？我可以付钱！”
“真可惜了，我衣柜里就没有过裙子，我不穿那个。”
总之就是带着他买了几件合身衣物。不过他……我忍不了他的衣品了，他妈的红绿配是什么不知所谓的东西？在我的强烈要挟下，给他多买了一件灰白色的，和他瞳仁神彩近似的外套。我也鬼迷心窍地把那条裙子给他买了下来。说起来，他人想必会用怀疑的眼光来看待威的瞳色，但其实我考虑过剩了，看来大家都以为那是美瞳。
坐好咯？我把他抱起来，平稳放在后座，接着跨上前座，驱动坐骑。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我要离开这里，去往另一个城市，名为二区的沿海城市。它在东部地区，也就是此处的百公里开外，是本国的直辖市之一。跟我们这里比起来，占地小了几十倍，但发达程度却大我们几十倍。
“是吗？那他们为什么不来这里发展？这里有着多得多的土地呀？”
看，这就是暗影人的思维所带来思维的不相同。因为他们便没必要来这里。
“原因呢？”
“不要再问了，你认为的异常点，在我们看来只是平常不过的事。”
“那好吧。所以我们走那么远是为了什么，接了谁的委托？或是只是出门玩？”
我需要买东西，这里没有，所以要出去。我的一个朋友，他的义体已经太过老化，我需要给他买个新的，安装交给奈特就好了。
“义体为何物？”威疑惑的想法钉入我的脑海。
也对，差点忘了他还是个没能适应社会的原始人。我对他解释：义体，就是用金属制成人的某个部分，将其接驳在对应的位置上，取代原有或是原来就没有的功能。
“这么厉害？听得我也想弄一个！”
还是不要的好，你又没有缺胳膊少腿？况且身为卫士是用不了这种东西的。在卫士化的过程中，身体会对外在产物发生排异反应；也就是说，你打心底上就不认可本体以外的物质，把义体强制脱离。
“这样子啊……那好吧。诶，嘿咻！”
感觉到他在我后面做着什么动作，我很好奇。但我也不能做出危险动作回头去看他，就随口问了句。
“嗯？您想知道吗？我只是在看书，我的中文需要更一步精进才行！”
小心点别被甩下去了。我友善地提醒他，但手头却做相反行为；我晃了晃龙头，把他吓得朝我身上撒气。他用拳头打我的后背，但由于没用上多少力，更像是在玩闹。
“不看啦！哼，到目的地再说吧！”他发脾气了，把书一合，放回背包内。我也不作弄他了，提醒他抓紧我，要加速了。
我驾着坐骑，带着个新识的年轻朋友，踏上了时间尚为短暂的旅途。天气大好，但大清早的空气还是很割人的。两个人的体重看来不是这车子顶得住的，所以我的时速很慢很慢，不过……自上次带着奈特去追雷隼时我就发现这个问题了，所以换了些陈旧的零件，现在的时速也还是可以的，不至于我用两脚蹬地走。
——经过12小时
视野中，早已不见蛮荒的原野，能被称呼的物体之中，非自然产物渐渐地多了起来，高楼大厦，平整道路，更多的同类。
到了。我减缓速度，在指定的车位下停住脚，又把威抱了下来。此时我用的力气甚是多，因为长久驾驶把我的精神劳累，抬起他的时候脑袋已经昏昏沉沉了。
“没事吧！”
我半边身体被他抬着，他询问我的状况。为时已晚，而且在背着光的情况下我无法理解他的脸上挂着何种神情。于是我便打了自己一巴掌，这确实很有用，痛觉使得意识清晰过来。说真的，我要一个人来就能减少四成时间了，毕竟我和他加在一起的重量至少有3吨，载具已经不堪重负了，明天去换个胎吧。
“什么？因为我吗？对不起……”
嗯？怎么了……哦，这样啊。我才发现，刚刚思考的东西，不小心从嘴里说了出来。
“没什么，放开我吧，先去找个旅店住。还有，你把这个带上，也不要说话。”我把口袋里的物件递给他，那是我准备好的墨镜；虽然已经灭绝了，万一有人认得出来呢？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还是做点防备的好。
充一小会儿电应该能满了。我给自己的座驾买了3个小时的时间，接着就带着他一起离开了。
好说歹说也是大城市，设施比较多，我询问他有没有觉得很刺眼？我为他的视力担忧。相处的这些日子内，我发现他的双眼非常厉害，视力比我们敏锐很多，人造光对他来说可能是个危害，而这里最暗的时候也比我家开满灯要亮，所以他会感觉不适吧。
“别小看我啊？”
他不仅没有眯起眼，还瞪的浑圆，墨镜下灰白的瞳仁散发着精神的色彩。他一点事没有，我想多了，我还以为有那种桥段：比如听力很敏锐，然后贴着耳朵吼一嗓子，直接聋了。看来他的独特之处并不能成为弱点。
就这里了。我随意找了家旅馆就准备休息，今天太晚了，我想要的东西又不会跑掉，休息一天再去不迟。
“诶，你打住。”我拦住了准备进门的威，他好像很起劲，但是我来付钱啊，他就是个空号，何来账户……等等，他应该有！毕竟是我妹帮他解决的问题，一个人进入亚洲肯定有手段。这么想着，我试问他。
“你有账户吗？”
只是问一下而已，没有也可以，但我来付钱会惹出些不必要的麻烦，某些笑脸人的麻烦。
“是有的，我变卖的钱全部汇入了E小姐的账户内，所以我一直在使用她的名号。这让我很不安心，这些资金都不是在我掌控之内啊……”
不用担心，我可做保证。这样啊，我懂了。钱全在她的账户里，但威有着使用权。我向他坦白，我的妹妹是个很直率的人，绝不会就这么卷铺盖走人。她的账户自己都不怎么用，哪怕花光，她管都不会管的。顺带一提，我突然好奇，她有多少钱？
“诶？我看看，这张卡放在手机上刷一刷就行吧？单位欧元，一，二……六，七。”
“行了别数了。”
……怎么回事？只有我是穷鬼？就连一个野人，都可以拿着七……他妈的七位数的银行卡拍我脸？
算了，不聊伤心事了。我夺过他的卡……准确说是我亲人的卡，把它递给了前台服务员。
“你是想一个人一个房间还是一个人一张床，或者两个人一张床。”
“那就双床吧，无需两个房间。”
不回避这话题，倒也是挺坦诚。
“强奸未成年人犯法哦？”前台服务员接过东西时，没由得对我来了一句。
“他成年了，虽然没多久但是……成年了。还有我们两个都是卫士，总不能不知道这个吧？”
这人被我说的起劲了：“卫士就卫士呗，不能怀又不是不能干，享受过程咯？结果不重要，更何况就没有结果……喂？等等，这不是高级货吗？这是哪家的公子哥了?”
“你的话很有偏见，一定要家庭好地位才跟着往上抬吗？”
“至少……我见过有定制身份卡之中，没有一个不是靠关系拉扯出来的。算了，探什么高低之分呐！小子，帮我解锁一下，要用。”特质的型号就算是扫付款码也得要本人认证才能使用，所以又交还给了威。那之后他登记完了信息，就把依的卡连着房卡递给我，挤出个职业假笑，又忙自己的去了。
“走吧。”我招呼着他离开。
房间位置挺近，就在这一层走廊尽头，我正想划开锁，手上的摸到的东西就把我停滞住。
“发生什么事了？”
“啊……没有，恍惚了一下。”我用卡划拉门锁，在滴的一声后，解锁了。快进去吧，他在我的招呼下进入了房间，这时机正好，我将刚刚捏在手里的东西马上塞进口袋。真该死，那人怎么夹了这东西在两张卡内。
闲置下来，威便又活泼起来，虽然没在乱蹦哒，但四下张望也是有的。我没理他，径自躺到了自己的床上，把被子往脸上一盖就好了。
“您很累了吧？”
不，倒也没什么，就是天色已晚了，我不想睡也没什么事做，躺着算了。
“那么我又有问题！为什么不用自己的账户付钱而是用我的呢？”
他果然对此感到不解，原因是这样的：我之前救了一只怪兽，它把自身的一部分送给我作写礼；是羽毛，那物件非常稀有，会有很多人惦念着。我要是在这用自己的账户，有可能被人找上门来，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就借用我妹妹的了。
“你应该知道它，巨大的鸟类，在我的国家称之为雷隼。”
“这个记得！它每年也会飞过南极洲大陆！不过它……有羽毛吗？”
也难怪，他住在那么偏僻的地方，自然不了解雷隼的第一次退羽是在亚洲。他一定认为翼膜的形态就是雷隼的原貌了。我把这些知识都告诉了威。
“原来是这样！不过关于之前的话……就是说，为什么他人能透过您的账户了解您的位置？”
因为有用过的痕迹了啊。这个问题，在我们的时代已经算不上什么大事了，普通人花不了多大力气就能破解某个人的资料。会有隐私这种东西吗？这异想天开的程度不下于愚公移山时使用的工具是“盾构机（ShieldMachine）”。
行吧，我累了，睡觉。站起身摸了摸他的头，又躺回去，我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休息了。
“晚安，世界。”
……
在睡眠时，脑细胞进入放松和休息状态，但有些部分并不在这之内，微弱的刺激就会引起它们的活动，从而引发“梦境（DreamLand）”。
照理来说，来自于我神经系统的它并不存在，但也是有根据的，平日里做什么，梦就可能跟着产生类似的……所以，我最近几天有做过类似的事吗？许是已经忆不起来了。
——我看到了它们。
虚无缥缈的空间内堆积着很多东西，我叫不上来是什么，只能从外形看待。那是棱角分明如同至纯水晶般洁净剔透的硬块，它散发着光辉，在灰暗的空间里格外显眼，这让我注意到另一点，空间内似乎很脏，能在光照下看出灰尘很多。
它是金色的，它有很多，因为我脚下踩的东西也是那东西，但那却又没在发光；我还感觉到了惊人的热量，是眼前的它散发出来的。
有时候做梦，不处在迷离状态，就像现在，我理解这是一种“清醒梦”。所以我该相信它吗？相信这个“金色的梦（GoldenDream）”？
——显然不会。
“不！”我对着漫无止境的空间放声嘶吼，哪怕张开嘴就会被炎热环境烤得嗓子干疼。
“咳咳——呜咳！”
“别出现在我眼前。”
又痒又疼，但我不屈服于一些小伤害，我举起自己的右臂，将全身的力量汇集到冲击释放装置上，对着耀眼的水晶挥了下去。它意外的脆弱，在爆裂的巨响传来后，被我打的粉碎；与此同时，蕴含在内部的能量一并被迫了出来，在零距离的热力轰击下，我的皮肤变得又焦又脆，逐渐化为最基本的碳粉，四散湮灭；我的意识，也一并附着在飞灰上消失。我，又死了。
……
“……还在增加……麻烦……”
……
“（暗影人的语言）……醒——！”
……？
“——快醒醒啊！”
遭受了些物理上的疼痛，在脸上。我醒了，终于摆脱噩梦让我精神百倍，但也不能放松警惕，我立刻扭头观察四下情况……诶？
刚想扭动脖子，发现一个大圆脑袋挂在我的上方，那人的灰银瞳仁接近到如此地步，变得更显眼了。
“您醒了？”
这样啊，原来是他，那刚刚就是威用手捏了把我的脸。嘶……我现在是什么姿势？
“呃……那个，是这样的，刚刚您躺在床上突然喊了句话出来，我就被吓到立马查看情况。是做噩梦了吗？”
差不多，还有为啥我脑袋搁置在他的腿上？
“这个……挺暖和？”
诚如他所说，体温低了些是他的特质，也难怪会觉得我很暖和，蹭在膝盖上的热水袋……热脑袋一定很舒服吧？我也感觉良好，因为后脑勺的感觉不错。
哎，起来了起来了，睡得够多了。
“嘿！我们接着做什么？去买想要的东西就离开吗？或是出去闹一番！”
我帮他把眼镜带好了，建议那肯定是出去玩。
“好耶。”
不过也没什么玩的，想看见游乐设施得跑老远，所以只能带他见识下未曾见过的新奇事物罢了。
要不要穿这个出去？我把心心念念的衣物在他面前亮相，那件……女装。好吧，看见他急眼了的表情后，断定了不可能的想法。
我想去那，不知道他同不同意，所以询问了他的意见。
“买枪？好吧，我觉得我也需要备一把了！家里那支猎枪并不适合，就放在那没管了。”
嗯？原来他们也不算太过野人，居然有枪用，我还以为暗影人捕猎用的是石矛呢，是我看太低了。
“看不起人的点也太过分了吧？曾经的我们是和外界人有联系的。”
他没有持枪证明，但我妹妹的信息中有。不知道他要买什么好呢？随便他看好了，只要不跟风买最贵的就好，我想长枪也不适合他。
“喏，用这个就行了。”他将一把武器递到我面前。我接下了它，一把手枪，口径9mm，这个双排弹匣的容量是15发。挺有眼光的，他不适合用大家伙，这就够了。
“给我给我，我自己付钱去。”他火速从我手上夺回武器，一溜烟跑到付款口去了。
呵，跟过年发了压岁钱急忙去买惦念半年玩具的小孩一样。
过不久他就回来了，手上还拿着个盒子，里面的东西随着步伐的摇晃在发出脆响，金属的声音，看来他又买了盒子弹。
“消费的感觉如何呢？不如去试射两发，靶场就在后面”
没等他回应我，我就拽着他往外面走。
“呃……不了吧，我没那么厉害！”
我安慰他，不过打几枪而已，就把他向着门的另一边推。他不乐意，我干脆把他抱了起来。
威被另一处的动静所吸引：“他们在干什么呢？”
啊，是那种以为有把武器就无敌手的人，他正在做出动作，瞄准和射击，花哨地击中了靶子。枪支政策放开后这种货色多的去了，不要管。
“可我看得不爽！能让我去尝试吗？拜托啦。”
哎，这真是……那好吧，别惹是生非就行。我把他放了下来.他往枪里填了三发子弹，用一个很炫酷的手势单手上膛：大拇指捏着柄，其余手指扣着枪栓并拉动它。我突然有种不祥的征兆，不是怕他不会玩枪，是相反的预感。
“你要记得怎么弄，设置标靶是蓝色的那个按钮，类型之后有弹窗出来。”
“好好，谨记于心。”
“嗯哼，唔错的枪法？”威拍手着接近那个男人，“喷友，我想和泥比试下？”
“呃，口音？”
“就和你缩的拿样，喔不是本国人。你……wait！”威抽出手机，在翻译软件的协助下，他得以说出流畅的中文。以他人来看，确实是表演着完美的生人角色。
“好了，现在可以正常对话了。先生，我喜欢射击，您这种人我很在意，有兴趣和我比一场吗？若是能的话对于一个枪手来说是至高荣幸！”
那个男人的身旁，有人搭上他的肩膀：“阿荣，这你不得给他露两手？我寻思，诶，你不是天天都说自己枪法好吗？别给老外看不起啦。”被同伴这么一说，围着的人也起哄了。
“啊，我明白我明白！需要小小的动力推动不是吗？那就用这个怎么样，我输了就付给您，您输了就不用付给我了，友善交流罢了。”他拿出了属于我妹妹的复合卡。
很有辨识度的物件。因为别人的卡那真就是一片，而威手上拿的已经是个盒子了。它的厚度足有4.5mm，是有电池的，用于驱动生物识别组件。照这么说，想必威已经被她录入了相应的权限。接着观察卡的外观，表面上为银色，这无所谓，壳子想怎么刷漆管不着的；重要的是壳子上另一颜色：一条金色的纹路被印在壳上，那是防伪标识，同时也表明了不俗的地位，有名望的组织才能打印。这张好像是动保送给她的？啊……记不太清了。
“喔？朋友……这次该我称呼为您了。看来我无法拒绝？”被称为荣的年轻男人被不速之客来了个下马威，他应该是明白这东西的含金量，所以眼见不好推脱，举枪射击，这次他没有做花哨动作，认真地端正姿态射击。
干净利落，一共发射三次，靶距有30米，得分7/9/10，我看了也不得不收回之前贬低的话语，他表面上自大，居然是个不错的枪手。
“哎，没打好！”
“没有没有！看上去状态良好？我可是连一个10分都拿不了的！”威不禁鼓起掌，“该我啦？”
威没有急着开枪，他对着桌子上的面板捣鼓模式，标靶立刻就开始移动起来，共有三个。他太自信了，我突然感到不安，他的眼睛可能……
——砰砰砰！
啊，果然是这样，他的眼睛性能太强大了，必定是个神枪手。
出乎意料，但在我的预感下，情理之中。他快速拔枪射击，居然还是腰射？连续三枪的间隔不过片刻，就击中了靶子，得分9/9/9。他的射击很夸张，三枪分别击中了一个靶子圆心的边沿，将点连起来后看上去就像圆心被一个倒三角框了起来。
“朋友，你的卡有带吗？”威的手在傻眼的阿荣眼前晃了晃。
“哦……有……有的……”他停滞了思考，想也没想就把自己的私人物品递给威。
威把那张卡横置，往自己卡上槽一滑，就接入了他的账户，操作了几步后，递还给阿荣。
“势均力敌呢，我赢您一分，您赢我一块，拜拜！”
望着拨开人群走到我面前的他，脸上必是有了威风的神采，毫无保留地对着我显现出骄傲。像个小孩一样，有一点能让他人称赞的点都不会放过。
“怎么样？”
“你拿着自己与生俱来的种族优势去欺负人么？算了，扮猪吃老虎玩够了吗？我已是心生厌烦，该走了吧。”他差了一分绝对是故意的，我看得出来。能打出那种弹孔就说明想打多少分就打多少分。
“诶？这么没劲吗？哎？别走呀，等等我！”
因为我故意走得快，他花了一小会才追上。
接下来带着他逛了一上午，回到居所后打了个维修电话，喊人来给我的座驾换了个胎。这样就好多了，可以带着他去买我想要的东西：义体。不得不说，时代跟进真是快，孤陋寡闻的我感到新奇，天宏科技的义体居然更新到第6代了，依稀记得阿熊装的是第3代E型来着？每代都有ABCDE五个等级。哼，等级？说的好听，不过就是把该有的功能和系统调校阉割一部分，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把最差劲的版本当做标准值了。
“这就是了吗？”威很好奇，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手上提着的盒子。嗨呀，又不是给他买的。
“你是没看够吗？喏。”我用自己的卡识别了锁的信号，咔的一声响，盖子弹开了。那条左臂是哑光黑色的6代D型，因为我说了需要，所以附赠给我全新的通用接口一个，把这东西接上肉体后才能把义体安装在上面。我没必要买太好，用不着的功能都放弃了，所以比较轻，这点也有新种类复合材料的功劳在内。
不过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我用了依的账户付钱，毕竟我的信息可能在被监视。
“我觉得我们该去吃饭了？早上开始逛到现在都没怎么好好享用过食物！你也该尝尝文明世界的料理了吧？”说来也惭愧，他在我家居住的这些日子，我一直做的都是些简单的吃食，为的就是怕他吃不惯复杂之物，这难免会影响他人，就苦了奈特一段日子。凌则不会，这逼样的树叶都能当肥肉嚼。
哎……不知道他们现在在不在吃苦呢？啧，别看了，回去吧！我迅速合上盖，一把揪起威的耳朵，疼痛迫使他止不住地往我这边移动。
“哇！干什么呀！”
“走了，吃饭。”
我拉着他穿过人群，向着繁华的另一街区前进。得吃饭了，昨天昨天为止我还一口没下过肚呢。
“呜——好诱人！”他显然被馋到了，食物香气入侵他的鼻孔，也同一时刻攻击着我，说实话我也开始按耐不住了。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是有另一问题要和他讲清楚。
“原来你……不讨厌更精致的食物吗？”
“啥？原来您不是只会做面点和水煮菜吗？”
……
这下尴尬了，我整个人杵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哎，回去前多买点食材犒劳一下吃苦的他俩吧。
……
——旧界，凌子胜的家。
“呜呼！爽啊阿姐！”奈特用牙咬开易拉罐的拉环，接着把黄色带有些许乳白气泡的液体一饮而尽，跟着就把它往额头上一拍，易拉罐瞬间变成扁平金属片。奈特对着后面的垃圾桶随手一丢，准确的入了樽，那里面已经堆了十几个类似的金属片了。
“哼！胜不做好吃的，你真月姐来！我的厨艺可不是吹的！阿熊你也别光拿主食！锅里菜多的很呢！M弟你也是！”毕竟是他人妻，家务总得会些。
“多谢款待，不过我根本没吃饭……光是嗝——呃……叉烧和炸天妇罗就把我完全击倒了……”M安抚着肚子，瘫倒在沙发上的他满脸幸福样，“我第一次只吃肉吃撑了！真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嗯哼？凌姐，你这……饭团吗？总之挺好吃的。”赵熊并没有喝酒，要是一身酒气回家指定又得被那婆娘骂，所以只好忍这一时；但别的吃食他可是一个都不放过，他觉得这一小团米饭上贴着海苔和肉的物体口感不错，所以一直盯着吃。
“哎呀，那个肉少，来把这份没人动过的柴鱼烧解决了吧？”真月凌把一大盘好菜移到他面前，但还是踌躇着拒绝了。赵熊心情有些低落，是从奈特告诉他凌子胜出门帮他买新义体后开始的。
“啧，我问你，之前胜也一直如此关照着你吗？”
“是的。”
“啊！我真搞不懂哦，他妈的你在这过意不去个什么劲啊！既然一直对你照料有方，早该习惯了。再说了做事的是她又不是你！要有意见也是她提出，但她有吗？没有！那不就好了？”
“嗯……说的有理！”
毕竟不是什么心思缜密的人，真月凌随意一番话就打动了他，自信重新于脸上出现。他接过递来的食物，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这就对了，有营养的东西你们多吃，其余让我多吃点吧。”说罢，她自己也夹起一些菜，就着大量主食一起下肚。
凌子胜走后的第二天，为了换换口味，真月凌拉着奈特，赵熊，M一起开宴会，这些东西都由真月凌一人完成；这可把二人震惊得不行，赵熊虽然感慨少，但还是称赞她行云流水的动作。这可比自家老婆伶俐多得多……
“真月姐，真是多谢您款待了！这是我这些天来……不，有史以来最丰盛的一次！”一直在吃煮鸡蛋，青菜和肉干，奈特再顽强也得忍不住了，就算凌子胜手艺再精湛也好，天天吃也生得厌烦。
“哎，不知道胜姐和威如何了？”奈特突然发瘟，摆出一副杞人忧天样。他们是把威的存在告诉给了他人，但并没有说明他的种族，只要不深入探究，就不会被发现异常。
“你是怕那个小子生事？放心吧，我看他挺乖宝宝的。”
“不行！我还得给她打个电话，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怎么的她是你亲妈么？这么在意？”
“哎，就随你说吧，我打咯？”见奈特如此说话，也吸引了另外二人凑上前来，赵熊解释：自己要好好向胜姐道谢才行。
——嘟！
啊，通了。奈特打开免提，准备和她打招呼。
“喂，胜——”
“——笨蛋！！！”
——嘟嘟
挂了？
“什么情况？”奈特被这状况弄得一愣一愣，也不止他，赵熊和模弟也挺迷糊；只有一人，真月凌，她对于眼前的情况心知肚明。
“看来她还没被放过？奈特小弟，你这次可闯大祸咯？”
“什么跟什么啊？”
奈特完全不解情况，干脆又喝起啤酒来了，喝吧，灌醉了就忘却一切烦恼了。
……
“快吃完，我们得走了。”我把手机塞回包里，把我的配枪拿出来，装填那唯一的子弹。当下的情况，为了威慑作用，这是必须的。
“怎么了？”威被我提醒着，立刻把剩余烤鸡腿一股脑塞进嘴里，就连骨头也不管顾地全部咀嚼下咽。
“奈特他向我打电话了，你明白吗？”
“我明白了，确实很糟！赶紧走，沿着小路会有效的多！”
年轻的他绝不愚笨，经过我一提醒，立刻反应过来问题所在。我的位置暴露了，因为奈特向我打电话的原因。
走得很急，我感觉双腿止不住地想高抬起来奔跑，但为了保持表面镇定只好压着。坚持住啊，穿过这条小巷就能混入人流内了。
事与违愿，已经有人拦在前面了。啊，来的真是快啊。
“你们的效率真高，要是能用在工作上我会很欣慰的。”我把威向后推，但发现后面也有人站着，只好作罢。
“凌子胜小姐，我想此刻就是我们的正常工作。”
我懒得废话，武器上膛，瞄准着他的头颅。威虽然没有举枪，但我想以他的技术，瞬间拔枪解决二人不成问题。
“凌子胜，你不要急躁，我们可以好好探。”
另一道洪亮的声音于前方出现。我这才发现，那人后面还站了另一个家伙，显然是管理者的男人拨开了随从，向我打着招呼。
“社长……”
“看不出来啊？她觉得你没有诚意，我子都能猜到。”
“你老了，但意识仍然清醒。”是的，样貌看不出他有多么老，但有感觉他很年长，我的直觉一般都很准。“你是要抢我，还是抢我的东西？”
“若要刨根究底，你手上的东西其实是我的。”
哦？是他？
“猜出来了？那能赏个面子聊几句吗？”
“出于对长者的尊重，可以，但您想要的东西不在我身上，我也不会交出来的。”
男性长者微微一笑，侧过身去，做出请的手势。“那来吧？”
“我还蒙在鼓里，这家伙到底是谁？你认得他吗？”
我拉着他的手，跟上长者的步伐，也对威发送想法。
“——一个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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