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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你坐错我的位置了

    车开到游艇码头,码头停满各式各样的游艇。张颂拉着我的手通过引桥带我来到一艘三层游艇前,艇上还印着“颂羽”二字。以前只知道公司账面有一艘游艇,今天才算看到了实物,听说公司有些商务宴请会在上面进行,宴请的人也都是重要的合作伙伴或政府单位要员。平时闲置时,便有专门的公司管理负责出租及养护,但主人房从不对外出租。

    我今日能登上这艘游艇,不是因为我的工作能力或社会背景,纯粹是因为和张颂的男女关系,这让我有点心虚。

    我们脱鞋登上底层甲板,船上除了服务员外,已经来了几个客人,只见一位穿着白色衬衫、戴着墨镜和渔夫帽的中年男子在栏杆边上安置海钓装备,一旁还有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四五岁小女孩给他忙前忙后帮倒忙。

    “张颂,你这个主人还迟到,若不是我来过这里几次,就要被你的人拦在外面了。”中年男子说。

    “他们都经受过专业培训,哪怕一只海鸥在这艘艇的栏杆上停过,他们都能认得出。你要是非得摆摆你莘大教授的款,那下次我站在甲板上给你脱鞋也不是不行。”张颂笑道。

    “那还是不必了,你越客气我越怕。”

    “我对你又没兴趣,怕什么。你只要把你带的博士研究生全都推荐来我颂羽搞研发就行了。”

    “你还不知足,我都快成你颂羽的猎头了。”

    “谁叫你莘教授教得好,你的学生大家都抢着要。”张颂说。

    莘教授固定好海钓装备后牵着小女孩来到舱内,扫了我一眼后笑着对张颂说,“是我不解风情了,我要是软玉在怀,也舍不得赶过来。”

    “我女朋友,张念。”张颂大方地介绍着我,又向我介绍莘教授,“这是京海工业大学的莘响莘教授。”

    我和莘教授握了握手,说:“莘教授,你准备钓什么鱼?”

    “大马林鱼。”

    “是不是就是《老人与海》书中老人捕的那种尖嘴大鱼?”

    “哦,你也喜欢读这本书?”莘响有些意外。

    “是的,我很喜欢里面的一句话:一个人可以被毁灭,但不能被打败。待会如果钓到大马林鱼,可一定得叫我来看,我得看看这种搏斗了三天三夜才气绝的鱼有多凶猛。”

    莘响冲我微笑颔首:“我今天正是为钓它而来,钓到了送给你好不好?”

    “爸爸,你不是说要给我钓美人鱼的吗?”小女孩拉着莘教授的衣角生气地说。

    “我女儿莘窈。”莘教授对我介绍。

    “你好哇,小宝贝,”我蹲下身对她说,“美人鱼只有看见王子才会跃出海面,我们这里又没有王子,她怎么会出现呢?”

    “那她可以跳出来跟我们做朋友呀!”

    “好,只是现在还在海岸边,美人鱼害羞还不肯出来,待会我们到大海深处再找找美人鱼的影子吧。”

    “嗯嗯,待会你帮我一起找。”莘窈开心地说。

    “那是当然,我也想和美人鱼交朋友呢。”我说。

    “果然还是小女孩更喜欢和小女孩玩,你看小念三言两语就把你的小公主哄好了。”张颂得意地对莘响说。

    “我算明白了,为什么你这么快就缴械投降公开恋情。”莘响笑道。

    “窈窈,你带小念姐姐去参观一下大船,楼上有好吃的。”张颂对莘窈说。

    “真的吗,耶!姐姐,我们一起去看看吧。”莘窈小手扯着我往楼上走,张颂陪莘响在下层甲板上坐着一边钓鱼一边聊天。

    游艇的空间很大,像个海上的移动别墅。中层是会客厅、餐厅和驾驶舱,均有专人在那里彬彬有礼地服务。想到平时工作中审核支出时的谨小慎微,而老板却在这挥金如土享受人生,真是很有挫败感。不过当在餐厅吃到现场制作的美味蛋糕,瞬间觉得人生又美好起来了。我和小姑娘舒适地半躺在沙发上,望着平静的海面,边吃着蛋糕边聊天。

    “好吃吧?张叔叔可好了,每次都准备这么多好吃的。”

    “给你吃的就叫好呀?你不知道他在公司多严肃,他一来大家都不敢大声说话。”

    “我爸爸也很凶,也骂他的学生。”

    “这两者不一样,你爸爸是严师出高徒,你张叔是脾气不好。”

    “那他骂过你吗?”

    “呃,我还没到被他骂的级别,我是他下属的下属......的下属。”

    “姐姐,你能给我讲个故事吗?我都很久没听故事了,我爸爸老说他忙,我妈妈现在也不想讲了。”莘窈说。

    “为什么你妈妈现在不讲故事了呀?”我问。

    “因为她肚子里有个弟弟很累。”

    “你怎么知道是弟弟呀?”

    “因为每个人都要生儿子呀。”莘窈说。

    “谁跟你说的?”我坐起身来认真地看着她。

    “我奶奶说的。”莘窈眨着好奇的大眼睛看着我,似乎没想到我的反应会这么大。

    莘窈的话刺痛了我的内心,在我模糊的记忆里,似乎也有这样的话像利箭一样向抱着幼小的我走在路上的那个女人刺来:

    “还是得生个儿子,不然会被人瞧不起。”

    “女儿总要嫁出去的,不生个儿子香火就断了。”

    “没生到儿子,男人哪有心思挣钱。”

    ......

    世人总是用道德礼教去束缚女人去生育,却从没有一个人问过女人她害不害怕生,愿不愿意生。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理直气壮,仿佛女人的唯一价值就是她的子宫。

    “窈窈,你奶奶是错的,你不要听她胡说八道。每个孩子都是上天送来人间的天使,来享受疼爱并带给家人快乐的。对你好的人,你才要听他的话。对你不好的人,咱们理都不理她。”

    “我最爱我妈妈,她说我以前趴在云朵上选妈妈,因为确定她爱我,我才选她。”

    “你的选择是正确的,要好好爱你的妈妈。”

    我给莘窈讲了几个动物童话故事,她听着很入迷,表情随着故事情节不断做出可爱的变化。后来看见宾客陆续登艇,虽然大都是我不认识的人,但出于礼节下去打个照面,暂留莘窈一人在上面玩耍。

    而我一进舱就看到让我快要气吐血的一幕,一位美女坐在张颂的大腿上扭呀扭,双手还亲昵挂在他的脖子上,而张颂是一脸厌烦地想要把她推开。

    没想到这一幕这么快就来,我深呼了一口气,笑着对那个女孩说:“美女,你坐错我的位置了哦!”

    张颂冷笑道:“徐小姐,我家这位若是不开心了,那你的代言就没得谈了。”

    我这才仔细看清,这位美女竟是电视上常见的演员徐诗,只是她平时扮演的角色大都是贤妻良母型,没想到私下里玩得这么开。

    徐诗从张颂身上离开,不慌不忙地笑道:“我跟张总闹着玩的,他早说过他女朋友在楼上,我还以为他骗我呢,什么时候听到他对别人动过心呢?但一看到你,我立马就知道是真的。妹妹这样貌气度,连我女人看了都动心,更别说张总这个大男人了。”

    看来她还不在张颂的朋友圈里,连他的微信都没有,否则不会不知道他公开了女朋友,但这随机应变能力也是没谁了。

    “过奖了。都是我男朋友招待不周,船舱这么大,哪里不能坐呢?楼上有按摩椅,你平时拍戏这么累,待会我带你去坐一下吧?”我说。

    “好啊,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徐诗问。

    “张念。”

    “雷老师,你看小念妹妹容貌出众气质脱俗,要不请她来出演我们新戏的女三号吧?”徐诗亲热地挽着我的手,朝一位穿黑皮衣蓄短须戴黑墨镜的男人说,原来他就是制片人雷路。

    雷路微微打量了我一下,转而对张颂说:“当女三都委屈了,张老板,你挑女友的眼光比我挑演员都毒。下次我为张小姐量身定制一部戏,张老板你来亲自把关。”

    张颂把我拉到他大腿上坐下,把玩着我的手,对雷路笑道:“我可不想看她在戏里跟人搂搂抱抱,不过雷总,我女朋友有个写作的爱好,写过一些有趣的小说,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改编成影视作品?资金不是问题,场面怎么好看怎么拍。”

    “原来还是才女,加上这西施之貌,真是当代林黛玉。张小姐,不知你的作品发表在哪个网站?笔名什么?改日我一定好好拜读。”雷路说。

    我听着他们越说越离谱了,越来越把这当一件正事来聊,而我又知这些只是由张颂的地位引起的吹捧。我自知自己的作品都是快餐式文学,毫无底蕴与营养,除了吸引些没谈过恋爱的小女孩,绝对入不了雷大制片的眼,便说:“雷老师,你别听他瞎说,你拍的电影《卷珠帘》我是看过的,这是我看过的最唯美的爱情电影,我写的都是平时练笔玩的,怎么敢来污你的眼。”

    “雷老师,你还拍过《卷珠帘》,我竟然都不知道。”徐诗说。

    “十年前一时兴起拍的,冷门不卖座,几乎没人知道。张小姐能喜欢这部电影,倒完全出乎我意料。”

    “简直是太喜欢了,一卷珠帘,香靥凝羞心暗许;再卷珠帘,红妆他嫁负相思;三卷珠帘,将军战死尸骨归;四卷珠帘,化风长逝入君怀。看完这部电影后,我很久都没法去看别的了。”我说。

    雷路听我说完后摘下了墨镜对我说:“千金易得,知音难觅。我在业内沉浮多年已失去初心。张小姐这番话又让我记起当初的年少轻狂,感慨万千。”

    “我只是借你的作品舞文弄墨,但雷老师当我是知音,那我就腆着脸认下啦。雷老师我会一直支持你的,只是每次去影院看你的电影都得搭几杯奶茶,走出电影院我的脸都胖一圈了。”我装作苦恼地说。

    “你哪里胖了,我看看。”张颂亲昵地掐我的脸。

    “张老板是瘦燕肥环都爱,你别担心,电影还是要看的,下个月我的新电影《凌晨的天空.有冷的风》上映,徐诗是女一号,我让助理亲自把票送到张老板府上,让他带你去看,好不好?”雷路说。

    “不止我们去看,到时我让行政给颂羽几千名员工每人发一张电影票,都去看。”张颂转而又对另外一个男人笑道,“鄂总,徐小姐虽然是我引荐给你们的,但她可是你们粤科的代言人,你们就没有什么表示的?”

    那个男人叫鄂旗,是粤科时代的总经理,我曾在公司年会上见过他,不过那时我兼职当个礼仪小姐给他递笔签字,当时他还跟我调笑,不过他现在肯定不记得我了。他身边还坐着他的女友,后来交谈得知她叫桑雪。桑雪安静地坐在他身边,时不时用崇拜的眼神看他。

    “就算不是我们粤科的形象代言人,雷老师的电影上座率这么高,我们自然也是要捧场的。粤科集团也有几千员工,不止本人,包括家属也都要送电影票。宣传上资金不足的,粤科也完全可以承担。只是雷老师能不能在电影里加些我们粤科的元素进去,比如戴着粤科智能手环的女主角,凌晨骑着粤科的电动车来到粤科广告牌下,一边用粤科的充电宝充电,一边打电话给男主角等他来。镜头一转,男主开着粤科的新能源汽车而来,先把车停在粤科的充电桩旁充电,然后奔向女主……”鄂旗畅想着。

    此话一出,只见雷路又把墨镜戴上,一脸冷漠地不接话。

    “那是不是还要叫徐诗小粤粤?”张颂接过话茬笑道,“鄂总,你的算盘打得可太响了,你这么一搞痕迹太重。我把雷老师和徐诗引荐给你,可不是为了给粤科开产品发布会的。植入这种事,得润物细无声。”

    “你这人,得了便宜还卖乖。谁不知道你颂羽是我粤科时代的储能电池的供应商,你就只管搭东风偷着乐吧。”鄂旗说。

    “鄂总的想法雷老师肯定是赞同的,粤科的产品前沿高端,运用在电影里更增添时尚气息。可惜影片现在已经过审不能再改动,只能下次再合作了。不过两位哥哥真豪气,一下子给我们包了这么多场,有你们开这么好的头,我们的票房肯定会像你们的生意一样一路长虹日进斗金。”徐诗笑得一脸灿烂。

    “还是美女讲话好听,尤其是演员美女。我们粤科时代正缺少一位像你这样的形象气质俱佳的代言人,合约随时可签订。只是你也别只坐张老板的大腿,他是假正经,我才是真好色。”鄂旗色眯眯地看着徐诗,全然不顾身边还有一位淡雅如菊的女朋友。

    我看了看桑雪,她就像个含笑的木偶人。我又看了看雷老师,他也毫无表情,徐诗似乎犹豫着要不要去坐一坐鄂旗的大腿,我此时起身,拉着徐诗的手臂:“听他们男人聊天怪无聊的,说好出海玩的又在这儿聊起生意。我们乐我们的,一起去楼上按摩吧。”

    徐诗甩开我的手,毅然决然地坐上了鄂旗的大腿,搂着他的脖子,嘴里的芬香气息喷在鄂旗那狡黠的脸上,“鄂总,你可得说话算话哟,明天我就跟你回京签约。”

    我暗自笑自己刚才的行为太天真,坐一下大腿,几百万代言费就到手了,想怎么按摩就怎么按摩,我怎么能挡人家财路呢?正失落时,张颂拉我的手坐回他身边。

    “莘教授,窈窈她正在餐厅挨个数每只帝王蟹呢,不相信它只有六条腿。我去看看她数清楚了没。”我对莘响说。

    正说着,就看见窈窈下楼,她愁容满面地说:“小念姐姐,数来数去还是六条,到底是谁偷走了它的另外两条腿?”

    此话一出,在场大人都被逗笑,徐诗也趁机地从鄂旗的大腿上挪开。

    “我也不知道啊,你爸爸应该知道。”我说。

    “没有谁偷走了帝王蟹的腿,也不是打架断的,这是因为帝王蟹的两条前腿已经进化成了两只巨大的钳子,让它更有效地捕食防御。”莘响抱着窈窈在腿上为她解释,窈窈似懂非懂地点头。

    “莘教授,我们卢董几次来京海,你都恰巧出差,这次我有幸见着了,看来我比卢董运气要好。我这次可是带着任务来的,就是要把卢董的心意传到,希望莘教授能来京一聚,指导一下粤科的研发工作。”鄂旗一脸笑意地对莘教授说。

    “多谢卢董和鄂总抬爱,粤科是国内储能产业的佼佼者,自然山高有虎水深有龙,我不过是个照本宣科的教书匠,去了BJ都要被这一日千里的变化迷了眼,哪里还敢妄谈指导二字。”莘响说。

    “鄂总,你这是当着我的面明晃晃地抢人啊,可惜天时地利人和都被我占了,你们鞭长莫及。”张颂笑道。

    “也对,上了你张老板的贼船哪还有放人的道理。”鄂旗无奈地说。

    “我们今天也来上一上张老板的贼船,看下他放不放人。”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来人是颂羽的供应商思睿集团的总裁许戈,比张颂年长些,看上去也比他更沉稳,戴着一副咖色镜片的眼镜,发间夹杂着几丝白。他的气度非凡,他一出场就仿佛黑云压城。而被他绅士地牵上艇的那位女士,一袭白衫容色照人,气质出尘如仙,让人想起玉兰花凌空独放,而她的皮肤又像白鹭的羽毛般洁白,我都不禁看痴了。

    他们一出场,几乎每个人都上前迎接,包括莘教授也放下女儿迎上前,连雷路也都摘下墨镜起身,我见张颂岿然不动便和他一起坐着。

    许戈的思睿集团是国内最大的锂电池正负极材料生产企业之一,把控着市场材料的质量与定价,所以即使在零账期结算的严苛条件下,大多数电池生产商都无法绕开它的材料。尤其于去年年末登陆上海证券交易所,不到半年时间股价涨幅就超了30倍,总市值更暴涨超14倍。而许戈这位思睿集团的最大股东自然也是身价暴涨,俨然成了储能行业的北斗之尊。

    许戈和他身旁的女士和大家寒喧打完招呼,最后张颂才带我来到他们面前,笑着说:“许总,你带着你们的财神爷来这儿,我还以为你是来要账的呢。”

    因为颂羽和思睿长期合作且业务量大,从去年开始结算方式已经改成了七天的帐期。

    “这不能够,颂羽的实力和信用,还用得着催?莘教授和雷老师都是我的老朋友,我是来和他们吹海风晒太阳的。生意上有什么事情,你就和聂羽聊,让我享受片刻悠闲吧。”许戈说。

    “许总的境界是随着身价越来越高了。”张颂说。

    “张颂,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意气风发。”聂羽说。

    当听到张颂称呼许戈身边的女士为“财神爷”时,我就明白了她就是张颂的前妻聂羽,颂羽集团的“羽”字就是指来源于她的名字。早些年他俩离婚,聂羽去了思睿成为许戈的左膀右臂,在她带领下思睿完成三轮融资后成功上市,她自然也是名声大噪,在京海的财务圈里是个神话一般的人物。

    她很有能力也很妩媚,我观察到张颂看聂羽的眼神有些不自然,张颂牵起我的手,我滑开了,他笑着看了我一眼,又握紧我的手对聂羽大方介绍:“我女朋友张念。”

    聂羽冲我微笑点头,然后目光落在我的脖子上,说:“项链真漂亮,很衬你的皮肤,是你们张总送你的吧?”

    “确实是张颂送的,你怎么一看就知道?”我笑着回答。

    “因为它……”聂羽打量我的全身上下,然后轻飘飘地落下两个字:“最贵。”

    我没想到聂羽对我敌意这么大,他们不是已经离婚十年了吗?她是想把张颂身边的女人都赶尽杀绝吗?

    “聂总喜欢吗,我让张颂再买一条送给你。你皮肤这么白,戴起来肯定比我好看。”我笑道。

    “张小姐说笑了,我虽然没有张颂财大气粗,倒也没难到买不起。”

    “也是,虽然都是干财务的,但聂总实力超群早就实现财富自由,不像我只能以色事人获得好处。”我自惭形秽地说。

    “事你个头。”张颂无语地瞅了我一眼。

    “小念姐姐,你和这个阿姨长得好像啊!”小不点莘窈突然蹦出了一句。

    莘窈说的这句话让全场都安静下来,我这才发现确实如此,眼睛像,脸的轮廓像,笑起来时的嘴角也像,两个人相对站着就像水面照影一样。或许之前大家看到我第一眼就发现了只是不说破,毕竟有谁会当着现任的面说她长得像前任呢。

    聂羽蹲下身温柔地对莘窈说,“是长得很像呢,小朋友,你的大眼睛就像雷达一样善于发现。”

    “那你们是姐姐和妹妹吗?”莘窈歪着脑袋认真思考。

    “我们之前不认识哦!我也奇怪,你张颂叔叔怎么能找到一个跟我长得这么像的人?”聂羽说。

    “真的像吗,我真是太荣幸了,我一看聂总就挪不开眼,都忘记自己长什么样了。聂总你是我们京海财务人员心中的偶像,今天幸得一见,还请多多指教!”我兴奋地说。

    “张小姐谦虚了,你们颂羽的财务总监李意才是不显山不露水,我不过是空有其名。”看来聂羽是一句场面话也不愿与我多说。

    “聂总太忙了,还是让我来指教你吧。”张颂说。

    “就是,有些事聂总也没有办法指教,只能张老板亲自来。”鄂旗突然插话。

    鄂旗的话引得大家哄笑起来,等我反应过来他们笑的原因时,我的脸瞬间红成了我家院子里开着的石榴花。

    正在这时,服务员告知我们游艇即将开动,并指引我们到游艇二层边赏景边用午餐。

    张颂一把将莘窈抱起,又腾出一只手拉我走在前头,领着众人登上二层,游艇也缓缓启动离开码头往深海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