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深处
阿尔泰与芙莉德在静谧的教堂里游荡闲聊。
他发现原来主教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做，也许主教的称呼就是给最能打的那个。
然后平时也不需要主教的武力，杂事有神父艾雷德尔照看，所以芙莉德如此清闲。
合情合理。
阿尔泰的情况也差不多，不过因为不死队更加成熟，所以他看起来会更加独立一些。
具体表现为阿尔泰可以时不时独立行动。
而芙莉德似乎被主教这个身份限制在此。
虽然她自己觉得没什么问题并安稳在其中。
她似乎把这里当做故乡了，这让阿尔泰不得不开始担心她的精神状态。
他记得过去她说起自己的家乡隆道尔时的那种愁绪，说起自己的两个妹妹，尤利娅和莉莉安妮时候的那种自豪和思念。
是什么让她放弃这一切在这里做一个主教的？
变化太大了。
这种事不好问得太深，她有需要再介入吧。
阿尔泰和芙莉德两名灰烬交换了召唤符，同时芙莉德给了阿尔泰一片绘画的碎片。
需要时触碰中心这点油彩就能进入绘画世界。她是这么说的。
这就是绘画世界的门票，一条完备的后路。
虽然如今初火稳定，但是不妨碍多找点出路，毕竟灰烬阿尔泰明白熄灭是火的归宿。
得到绘画碎片后，灰烬探寻禁忌者的目的算是达成了，并且还有额外的收获——一个老友。
和一个老朋友重新联系上的意义甚至胜过绘画世界的门票。
这代表灰烬阿尔泰与这个世界上的联系很深了，对自己身份的锚定也更稳定了。
灵魂本能里记录着，曾经有个智者总结道，人就是社会关系的综合，灰烬觉得这话一点不错。
芙莉德就是过去阿尔泰这个人存在的证据，他的记忆也是真实的，他的存在也是真实的。
所以现在的受他影响的“我”也是真实的。
得亏是灰烬，黑暗之环已经被初火封堵，人性不再流失，否则一瞬间的自我怀疑就够普通不死人喝一壶的。
告别芙莉德，二人约定在亚诺尔隆德立稳脚跟后，阿尔泰就会前往绘画世界做客。
现在灰烬阿尔泰要回去寻找不死队并与之会和了。
只希望在大裂隙附近寻找前往伊鲁席尔的大桥时没有因为恶魔的袭击而减员。
重新深入黑森林，不过这次换了个进入的方向，单纯的依靠夜间的深处狼嚎确定不死队方向已经不可能，灰烬决定先到深处再决定接下来的方向。
毕竟不死队众人一定也有经过森林深处，届时在深处寻找踪迹会更容易一些。
顺着夜晚的狼嚎，一连行进数日，灰烬终于来到森林深处。
这里不是灰烬想象的那样，是一片稠密的森林，正相反，深处的树木相当稀疏，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断壁残垣。
远远观察，里边栖息着不少大嘴猫，如果不考虑那张一口能吞一个人的大嘴，这些家伙还挺可爱的。
或者本来就挺可爱的？
不太对劲。
但不管怎么说，这些家伙总归是猫而不是狼，那深夜里的那些狼嚎又是谁发出来的？
这部分记忆并没有恢复，虽然也有可能是阿尔泰过去并没有来到过黑森林庭院地区，但灰烬隐隐感觉这个可能不大。
因为自己曾经使出的战技名叫狼剑术，而到目前为止，遇到的有关狼的地点只有黑森林。
同时从自己大剑上的虎头雕饰上可以看出，阿尔泰·蒙德的身份徽记是虎，和狼并没有关系，这也就基本排除自创狼剑术的选项。
因此最合理的猜测是阿尔泰过去应该来过黑森林并且结识某些高强的战士，从而学会了狼剑术。
在罪业女神教堂里和芙莉德交流的时候，阿尔泰有谈起过关于黑森林深处的事情。
当时他所提出的疑问是原本的黑森林庭院是因为什么发生了这样的转变，是否和大裂隙的出现有关。
芙莉德表示她也不清楚二者之间除了时机之外更深层的关联，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转变只可能与大裂隙有关，而具体原因是大裂隙本身，还是其中的居民就不得而知了。
而此刻灰烬身处黑森林深处，并未感觉到混沌恶魔所具有的气息——大书库文献描述是灼热熔岩和扭曲生命的混合气息。
灰烬无法理解大书库文献的描述，但总之肯定是种奇异的气息，而此刻他并未感到异常。
也就是说黑森林深处还未受到大裂隙的影响。
但靠近大裂隙的另一边情况如何就不好说了。
话说回来，既然还未受到影响的话，那么这些大嘴猫的理智应该尚在。阿尔泰记得在过去，大嘴猫中是存在有智慧个体，还领导着一个盗贼团。
但灰烬无法确认远处那一群大猫里有没有能够平和交流的，还是绕过它们吧。
正在周边行动准备绕过去的灰烬，却迎面撞上一群聚拢在一块，蜷缩着的矮小树人。
这群树人浑身已不复以往的翠绿和身高，看上去像是在烂泥里打滚了一般，整一个以深褐色为主的烂泥球，也就勉强能看出原本的手和脚。
大概是由于受到大裂隙的混沌影响，从而导致的扭曲变化吧。
这个猜测也获得了验证。
十米开外，在灰烬攻击范围之外的褐树人并没有使用从前绿树人惯常的藤蔓进行攻击，而是浑身挤出黑褐色的毒液，齐齐朝灰烬喷射而来。
但速度并不算快，灰烬完全能够反应得过来进行闪避。
这些飞过灰烬原先所在的毒液箭，顺着其原来的弧度砸在地上，本身的冲击力看上去不强，地面并没有被砸出什么变化，而滩在泥土上的毒液也没有怎么剧烈的变化，只是发出滋滋的响声，飘散出些许白烟。
灰烬定睛一看，原来是泥土里的虫子被毒液侵蚀发出的声音和白烟。
一股蛋白质烧焦的气味从泥土中传出来
…看来是对生命体有显著杀伤的酸性毒液？
和过去的某种喷射酸液的咒术很是类似啊…看来和大裂隙里的混沌脱不了干系了。
既然如此，可得小心别沾到了，这种东西很有可能会损毁武器和护甲，在这荒郊野外，可没有铁匠来修复装备。
用轻巧垫步躲避毒液箭的灰烬趁着褐树人发射的空隙，右手握住背上的大剑，俯身突进，将褐树人们纳入攻击范围之内。
左手从下拔甩出吸附在护甲上的剑鞘，右手横向挥出大剑。锋利的剑锋没有迟疑地砍进褐树人的身体。深褐色的树木身体不具有应有的韧性，被砍得脆响连连的同时崩成两段。
顺势扭身再接上一记顺劈，将这一伙相互之间贴得紧紧的扭曲褐树人送去轮回。
话说不是人类也会进轮回吗？
再话说有轮回这种东西的存在吗？
灰烬的灵魂本能浮现出死亡之后才能验证的问题。
而不死人已经没有资格去探索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虽然解决的速度很快，但发出的响动还是惊扰到了附近的大嘴猫，它们组织起来，往灰烬的方向搜寻而来。
继续躲藏有点麻烦。
那不如就直截了当地出来面对吧。
虽然大剑不会变钝，但最近砍的东西确实是少了些。
“有能够交流的灵魂吗？”
灰烬对着大猫的方向，喊叫出声，等候着大嘴猫找到他。
没一会儿，大猫们半包围住灰烬，其中出来一只体型略显娇小的，开口对灰烬说起话，其声音如同老妇，“一个不死人…你的黑暗之环为何不再泄露出人性的味道？”
“我是灰烬…一类特殊的不死人。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没有恶意…”
“另外…由于一些特别的缘故，我失去了过去的记忆。你也许也知道，一些不死人能够存活很长很长的时间，而我可能就是这么一个不死人。我在寻找这些失去记忆的旅途中。”
“或许和你们有关或许无关…我会一种名为狼剑术的战技，你们有没有…想到一些线索？如果可以提供给我的话，感激不尽。”
灰烬尽可能地展示出友好的一面，在他看来杀这些大猫猫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虽然该下手的时候还是不会手软就是了。
开口说话的大嘴猫眯起眼睛，瞳孔折射出危险的光芒，似乎在迟疑是否要发起攻击。
“…跟我们来，既然你会使剑，那么我们也许有用得上你的地方。”
包围着的大猫们咕噜一声，散了开来。
“跟上。”
灰烬点点头。
总觉得这几天都在被带路，正经战斗是一场没有。
不过那些零碎的压倒性战斗吸收的灵魂加起来也不是个小数目，灰烬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又变强了一点。
大猫带灰烬进入废墟。建筑残骸依旧高大坚固，完全能够作为庇护所来使用。进入之后，灰烬才发觉内部其实还有别的人类生活着，但是从外边无法感觉到这些人类的气息，也许这里还残留着某种法术结界来与外界隔绝。
某种封印？
或许吧。
不论是什么，答案马上就要揭晓了。
他发现原来主教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做，也许主教的称呼就是给最能打的那个。
然后平时也不需要主教的武力，杂事有神父艾雷德尔照看，所以芙莉德如此清闲。
合情合理。
阿尔泰的情况也差不多，不过因为不死队更加成熟，所以他看起来会更加独立一些。
具体表现为阿尔泰可以时不时独立行动。
而芙莉德似乎被主教这个身份限制在此。
虽然她自己觉得没什么问题并安稳在其中。
她似乎把这里当做故乡了，这让阿尔泰不得不开始担心她的精神状态。
他记得过去她说起自己的家乡隆道尔时的那种愁绪，说起自己的两个妹妹，尤利娅和莉莉安妮时候的那种自豪和思念。
是什么让她放弃这一切在这里做一个主教的？
变化太大了。
这种事不好问得太深，她有需要再介入吧。
阿尔泰和芙莉德两名灰烬交换了召唤符，同时芙莉德给了阿尔泰一片绘画的碎片。
需要时触碰中心这点油彩就能进入绘画世界。她是这么说的。
这就是绘画世界的门票，一条完备的后路。
虽然如今初火稳定，但是不妨碍多找点出路，毕竟灰烬阿尔泰明白熄灭是火的归宿。
得到绘画碎片后，灰烬探寻禁忌者的目的算是达成了，并且还有额外的收获——一个老友。
和一个老朋友重新联系上的意义甚至胜过绘画世界的门票。
这代表灰烬阿尔泰与这个世界上的联系很深了，对自己身份的锚定也更稳定了。
灵魂本能里记录着，曾经有个智者总结道，人就是社会关系的综合，灰烬觉得这话一点不错。
芙莉德就是过去阿尔泰这个人存在的证据，他的记忆也是真实的，他的存在也是真实的。
所以现在的受他影响的“我”也是真实的。
得亏是灰烬，黑暗之环已经被初火封堵，人性不再流失，否则一瞬间的自我怀疑就够普通不死人喝一壶的。
告别芙莉德，二人约定在亚诺尔隆德立稳脚跟后，阿尔泰就会前往绘画世界做客。
现在灰烬阿尔泰要回去寻找不死队并与之会和了。
只希望在大裂隙附近寻找前往伊鲁席尔的大桥时没有因为恶魔的袭击而减员。
重新深入黑森林，不过这次换了个进入的方向，单纯的依靠夜间的深处狼嚎确定不死队方向已经不可能，灰烬决定先到深处再决定接下来的方向。
毕竟不死队众人一定也有经过森林深处，届时在深处寻找踪迹会更容易一些。
顺着夜晚的狼嚎，一连行进数日，灰烬终于来到森林深处。
这里不是灰烬想象的那样，是一片稠密的森林，正相反，深处的树木相当稀疏，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断壁残垣。
远远观察，里边栖息着不少大嘴猫，如果不考虑那张一口能吞一个人的大嘴，这些家伙还挺可爱的。
或者本来就挺可爱的？
不太对劲。
但不管怎么说，这些家伙总归是猫而不是狼，那深夜里的那些狼嚎又是谁发出来的？
这部分记忆并没有恢复，虽然也有可能是阿尔泰过去并没有来到过黑森林庭院地区，但灰烬隐隐感觉这个可能不大。
因为自己曾经使出的战技名叫狼剑术，而到目前为止，遇到的有关狼的地点只有黑森林。
同时从自己大剑上的虎头雕饰上可以看出，阿尔泰·蒙德的身份徽记是虎，和狼并没有关系，这也就基本排除自创狼剑术的选项。
因此最合理的猜测是阿尔泰过去应该来过黑森林并且结识某些高强的战士，从而学会了狼剑术。
在罪业女神教堂里和芙莉德交流的时候，阿尔泰有谈起过关于黑森林深处的事情。
当时他所提出的疑问是原本的黑森林庭院是因为什么发生了这样的转变，是否和大裂隙的出现有关。
芙莉德表示她也不清楚二者之间除了时机之外更深层的关联，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转变只可能与大裂隙有关，而具体原因是大裂隙本身，还是其中的居民就不得而知了。
而此刻灰烬身处黑森林深处，并未感觉到混沌恶魔所具有的气息——大书库文献描述是灼热熔岩和扭曲生命的混合气息。
灰烬无法理解大书库文献的描述，但总之肯定是种奇异的气息，而此刻他并未感到异常。
也就是说黑森林深处还未受到大裂隙的影响。
但靠近大裂隙的另一边情况如何就不好说了。
话说回来，既然还未受到影响的话，那么这些大嘴猫的理智应该尚在。阿尔泰记得在过去，大嘴猫中是存在有智慧个体，还领导着一个盗贼团。
但灰烬无法确认远处那一群大猫里有没有能够平和交流的，还是绕过它们吧。
正在周边行动准备绕过去的灰烬，却迎面撞上一群聚拢在一块，蜷缩着的矮小树人。
这群树人浑身已不复以往的翠绿和身高，看上去像是在烂泥里打滚了一般，整一个以深褐色为主的烂泥球，也就勉强能看出原本的手和脚。
大概是由于受到大裂隙的混沌影响，从而导致的扭曲变化吧。
这个猜测也获得了验证。
十米开外，在灰烬攻击范围之外的褐树人并没有使用从前绿树人惯常的藤蔓进行攻击，而是浑身挤出黑褐色的毒液，齐齐朝灰烬喷射而来。
但速度并不算快，灰烬完全能够反应得过来进行闪避。
这些飞过灰烬原先所在的毒液箭，顺着其原来的弧度砸在地上，本身的冲击力看上去不强，地面并没有被砸出什么变化，而滩在泥土上的毒液也没有怎么剧烈的变化，只是发出滋滋的响声，飘散出些许白烟。
灰烬定睛一看，原来是泥土里的虫子被毒液侵蚀发出的声音和白烟。
一股蛋白质烧焦的气味从泥土中传出来
…看来是对生命体有显著杀伤的酸性毒液？
和过去的某种喷射酸液的咒术很是类似啊…看来和大裂隙里的混沌脱不了干系了。
既然如此，可得小心别沾到了，这种东西很有可能会损毁武器和护甲，在这荒郊野外，可没有铁匠来修复装备。
用轻巧垫步躲避毒液箭的灰烬趁着褐树人发射的空隙，右手握住背上的大剑，俯身突进，将褐树人们纳入攻击范围之内。
左手从下拔甩出吸附在护甲上的剑鞘，右手横向挥出大剑。锋利的剑锋没有迟疑地砍进褐树人的身体。深褐色的树木身体不具有应有的韧性，被砍得脆响连连的同时崩成两段。
顺势扭身再接上一记顺劈，将这一伙相互之间贴得紧紧的扭曲褐树人送去轮回。
话说不是人类也会进轮回吗？
再话说有轮回这种东西的存在吗？
灰烬的灵魂本能浮现出死亡之后才能验证的问题。
而不死人已经没有资格去探索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虽然解决的速度很快，但发出的响动还是惊扰到了附近的大嘴猫，它们组织起来，往灰烬的方向搜寻而来。
继续躲藏有点麻烦。
那不如就直截了当地出来面对吧。
虽然大剑不会变钝，但最近砍的东西确实是少了些。
“有能够交流的灵魂吗？”
灰烬对着大猫的方向，喊叫出声，等候着大嘴猫找到他。
没一会儿，大猫们半包围住灰烬，其中出来一只体型略显娇小的，开口对灰烬说起话，其声音如同老妇，“一个不死人…你的黑暗之环为何不再泄露出人性的味道？”
“我是灰烬…一类特殊的不死人。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没有恶意…”
“另外…由于一些特别的缘故，我失去了过去的记忆。你也许也知道，一些不死人能够存活很长很长的时间，而我可能就是这么一个不死人。我在寻找这些失去记忆的旅途中。”
“或许和你们有关或许无关…我会一种名为狼剑术的战技，你们有没有…想到一些线索？如果可以提供给我的话，感激不尽。”
灰烬尽可能地展示出友好的一面，在他看来杀这些大猫猫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虽然该下手的时候还是不会手软就是了。
开口说话的大嘴猫眯起眼睛，瞳孔折射出危险的光芒，似乎在迟疑是否要发起攻击。
“…跟我们来，既然你会使剑，那么我们也许有用得上你的地方。”
包围着的大猫们咕噜一声，散了开来。
“跟上。”
灰烬点点头。
总觉得这几天都在被带路，正经战斗是一场没有。
不过那些零碎的压倒性战斗吸收的灵魂加起来也不是个小数目，灰烬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又变强了一点。
大猫带灰烬进入废墟。建筑残骸依旧高大坚固，完全能够作为庇护所来使用。进入之后，灰烬才发觉内部其实还有别的人类生活着，但是从外边无法感觉到这些人类的气息，也许这里还残留着某种法术结界来与外界隔绝。
某种封印？
或许吧。
不论是什么，答案马上就要揭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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