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回】寻纤袅兰蕙遇楚桂，探梦境弘昼见往事
话说琅玕去了吴扎库府见了瑚成和兰蕙，瑚成很是忧心，兰蕙也愁眉不展。
“理亲王忽然暴毙，想必跟和亲王脱不了关系。我猜想主子一定被关在王府出不来，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琅玕抹泪，“王爷哪是什么好人，想必会对主子拳脚相加。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王爷知道了那件事，必然会无地自容。他将福晋关起来，周围的人肯定也换了一番。”瑚成道，“兰蕙，要不什么时候你去王府看看，就说是探亲，看看福晋怎么样了，我们再下结论。”
“只是不知王爷准不准我们去探亲。”兰蕙叹气，“不如，我说去看看永璧他们？”
“这倒是可以。”瑚成道，“我跟过去或许太刻意了，只能让你过去。”
于是兰蕙便以探亲为目的去了和亲王府。正好弘昼进宫，楚桂儿又看守密室。听闻有人探亲，楚桂儿正要赶走，却听说是兰蕙来了，便连忙让人招呼着进去。
“夫人大驾光临，奴才没有提前准备，实在罪过。”楚桂儿赔笑，“以后夫人要来，尽管提前给奴才捎个信儿，奴才派人来接您。”
“有劳楚公公。”兰蕙微微一笑，“想必福晋刚刚出了月子，我也顺便代表娘家人来探访探访。”
“夫人真是有心了。”楚桂儿笑道，“福晋身子不适，又偶感风寒，实在不方便见人，王爷便吩咐奴才专门照顾着。”
“让你照顾福晋，你却来招待我，岂不是失职？”兰蕙问。
“奴才是王府的大总管，必然还要管好王府别的事宜。福晋刚刚睡下，恰好您又来了，奴才便前来招待。”楚桂儿道，“您且随奴才去溢春苑坐坐。”
楚桂儿带着兰蕙去了溢春苑东厢房，特意准备了好茶招待。
“楚公公，福晋的病情到底如何了？”兰蕙问，“我总该看看她才放心——就算她睡着，总该让我在窗边望一望吧？”
“福晋身子不好，需要静养，一点儿动静都不能有。福晋好不容易睡着了，可不能惊醒了。”楚桂儿道，“夫人在那边过得怎样？”
“我在那边挺好的，只是不知福晋怎样。”兰蕙依旧不依不挠。
“福晋过得很好，王爷很是担忧关怀，您大可放心。”楚桂儿道，“夫人与瑚大爷的关系如何？”
“我跟他很好。”兰蕙道，“楚公公，您是王府的大总管，可不是吴扎库府的大总管。”
“夫人教训得是。”楚桂儿道，“奴才只是担心您过得不好。”
“你担心我过得不好，不如操心一下福晋过得好不好。”兰蕙道，“福晋嫁进来，我们自然舍不得，自然随时挂念着。公公莫要取笑，我们都只是想让福晋过得好罢了。”
“奴才也希望夫人过得好。”楚桂儿忽然握住兰蕙的手，“夫人既然想念福晋，不如在这里住上一阵子？奴才定不会亏待您的！您住上一阵子，奴才一定带您见上福晋。”
“你松开！”兰蕙尝试松开手，却被楚桂儿死死握住：“我是满洲贵族出生，你是一个太监；我是满洲镶红旗副都统嫡长子嫡妻，你依旧是一个太监！我是你们嫡福晋的嫂子，你岂敢对我不敬！”
“嫡福晋都不敢给我脸色看，夫人您还是顺了我！”楚桂儿尝试抱住她，“你顺了我，想要什么得不到！”
“你放开！”兰蕙用力推开他，“你一个不能人事的太监，好大的胆子！就算王爷知道了也定不饶你！”
“王爷可是都依着我！”楚桂儿冷笑，“夫人，您就听奴才的吧。跟着瑚大爷可是没法儿出人头地的！副都统的二夫人很是得宠，总有一日可以生出一个男丁。瑚大爷不得宠，是嫡长子又如何？您跟着我，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这地位虽然没有名分，但是却有实际，走在街上人人都会尊敬您！您若是跟着我，说不定嫡福晋也会好受一些！王爷让我伺候嫡福晋，她好不好，我可以掌控！”
“你的意思是，她过得非常不好？”兰蕙忙问。
“当然不好！”楚桂儿冷笑，“王爷可不希望她好！她做了什么事情，想必您与瑚大爷都清楚！不过，我倒是可以在王爷面前说几句好话，嫡福晋会好受许多！只要，你听话！你放心，不会让你婆家知道一点儿的，王爷会帮你保密的！只要你不说，没有人会知道！”
“我回去考虑考虑……”
“您好好考虑，若是您自己让婆家知道了什么，恐怕嫡福晋好不到哪儿去！若是因为你害死了嫡福晋，恐怕瑚大爷不会原谅你的！”楚桂儿道，“想好了，王府的门时刻为您敞开。”
兰蕙离开王府，回到吴扎库府，瑚成连忙问情况。兰蕙很是委屈，在瑚成怀里哭起来。瑚成不解其意，忙问：
“是不是受到什么刁难了？”
“我……没能见到茑娘，只知道她不太好。”兰蕙咽下心中的话，“你说，该怎么办？”
“既然你可以进去，可能以后只有你去见她了。”瑚成叹气，“她过得不好，别人不知道，我知道。她从小就过得不好……除了我，恐怕就没有人可以爱她了。”
楚桂儿回到密室，只见纤袅躺在床上，似乎是睡着了，眼泪簌簌地流下。楚桂儿淡淡看了她一眼，便给她上药。刚上好药，弘昼也回来了。他进到密室，见纤袅依旧睡着，有些不悦。又听说兰蕙今日来了要见纤袅，便更加烦躁。
“我知道你喜欢那拉氏，但是你还是要把握分寸。”弘昼道，“最好别让她进来。人容易感情用事，万一出了差错可不好。”
“奴才清楚。”楚桂儿回复。
“她一直都在睡？”弘昼问。
“一直躺着，不知是否睡着了。”楚桂儿道。
“知道了，你去年的歇会儿吧。”弘昼道，“我也累了，一个时辰后叫我。”
楚桂儿离开密室。弘昼睡在纤袅旁边，冷漠地看着纤袅。
“别装了。”
纤袅缓缓睁开眼，看到弘昼，便要起身行礼。弘昼没有阻止，只是让她一直跪着：
“我今日心情不好，你说怎么办？”
纤袅不敢回复。
“看到你，我更是感觉恶心肮脏！”弘昼一巴掌打在纤袅脸上，“我真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若非你还有用，我早就让你不得好死！”
“王爷尽管责罚……”
“若是责罚你有用，我现在就已经在责罚你了！”弘昼道，“过来，让我见识一下你这淫妇平常是怎么勾引男人的！”
纤袅只感觉到天昏地暗，最后蜷缩在弘昼怀里，尝试睡过去。弘昼也累了，便抱住纤袅暂且小憩一会儿。忽然，弘昼不知看到了什么。只见一个小格格被罚跪在院子中，完颜氏福晋正拿着戒尺训斥：
“你额涅把你送到我这里来，你就要吃得起苦！你的仪态，多注意着！哭，你就知道哭！”
戒尺狠狠打在小格格身上，小格格不过五六岁，被打得哭得撕心裂肺。弘昼知道了，那个小格格便是小时候的纤袅。
“在你四哥哥面前，必须要恭敬，不准打闹！你四哥哥就是被你带坏了，成日里因为你书都不想读。还有，雍亲王府里的那个阿哥每日都翻墙来看你，你挺厉害，这么小就会勾引男人了是吗？以后还得了！”完颜福晋又将戒尺打过去。
“安布我错了！”纤袅哭喊，“我以后一定听您的话！”
“听着，不准跟雍亲王府的阿哥有任何来往，马上把他忘了！”完颜福晋道，“茑娘，安布也是为你好！我跟你额涅是亲姊妹，我又没有女儿，对你自然是头一份儿的关爱。以后，你什么都要站在安布这边，懂了吗？”
“问知道了，安布……安布对我最好了。”纤袅点头。
“你记住就好，安布都是为你好。”完颜福晋道，“安布怎么会害你呢？安布对你这么好，你总要让安布开心一下，对吗？”
弘昼想起自己小时候为了看纤袅花费了多少周折，可是最后还是没能见到他。整个天空都是阴沉的，这个回忆，是灰白的。
“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西洲在何处?两桨桥头渡。日暮伯劳飞，风吹乌臼树。树下即门前，门中露翠钿。开门郎不至，出门采红莲。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忆郎郎不至，仰首望飞鸿。鸿飞满西洲，望郎上青楼。楼高望不见，尽日栏杆头。栏杆十二曲，垂手明如玉。卷帘天自高，海水摇空绿。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纤袅在房间里边哭边唱，“小哥哥说要娶我的……是不是以后我再也看不到他了？”
弘昼顿时热泪盈眶，他以为当时只有自己在思念着她。
“是不是我把安布教我的做好了，就会有人喜欢我了？”纤袅自言自语，“我不喜欢四哥哥，四哥哥总是欺负我，我喜欢雍亲王府里的那个哥哥。他说过他要娶我，我把安布教我的做好了，是不是他就会喜欢我了？我做好了，安布就不会打我骂我了，安布也喜欢我了；我做好了，额涅也会喜欢我，就可以接我回家了！”
听到这样，弘昼很是辛酸。画面一转，纤袅长大了许多，已经回到了噶哈里。
“潺湲姐姐，你真的要进宫选秀吗？”纤袅问。
“选秀是八旗女子都要做的事情，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被选上。落选以后，我再回来陪你！”潺湲道。
“姐姐，我以后也要选秀吗？”纤袅问。
“当然。”潺湲温柔地摸了摸纤袅的脸，“姐姐很快就回来，你要等姐姐。”
“姐姐，我舍不得你！”纤袅抱住潺湲，“姐姐不要走，茑娘跟你一起去京城！如果姐姐被选中，我就当你的丫鬟跟着你；如果没有，我们一起回来！”
“你才是主子啊，我一辈子，都是当丫鬟的命。”潺湲叹气，“我要上车了，你快回去吧，不然，你额涅又该担心了。”
潺湲上了去京城的马车，草原送别了她。纤袅跨上马去追逐：
“潺湲姐姐，一定要回来！”
马车很快消失在落日里，纤袅失落地骑着马伴着夜色回去。
“琅玕，潺湲姐姐走了，还会回来吗？”纤袅问。
“会回来的。”琅玕安慰，“主子，该回去了，老爷和夫人该担心了。”
“我不想回去。”纤袅道，“阿玛不喜欢我，他只喜欢扎库塔氏。”
“主子，大爷还在等您回去了。”玲珑道，“听话啊，我们该回去了。”
转眼又回到了噶哈里部的吴扎库府，纤袅躺在床上，琅玕和玲珑也陪着她。
“是不是以后我也要去选秀？”纤袅问。
“当然了。”玲珑道。
“那我是不是可以遇到雍亲王……不，皇上的……我才遇不到呢！”纤袅转过身，“他才记不住我呢！”
“主子，当年在大将军王府，我还看见他翻墙来找你。有一次我遇见他了，我问他干什么，他说来看娘子呢！”琅玕笑道，“主子，早点儿睡，别想了。”
纤袅极其不安稳的睡去了。弘昼看着眼泪从纤袅脸上滑落，很是心痛。忽然，似乎进入了更深一层的梦境。
“他还记得我吗？他一定娶了福晋了吧？他的福晋一定是一位正一品大员的格格，或者就是蒙古王爷的小公主，哪里轮得到我？”
弘昼只看到一片黑暗，远处隐隐约约传来啜泣声。
“要不我把这件事忘了吧，做什么白日梦！一入宫门深似海，谁愿意被选中？我可从来不认得什么皇子！我才不要嫁给这种人！”
“这是梦里面继续做梦吗？”弘昼疑惑，想要寻找声音的源头。他继续往前走，仿佛若有光。他有些欣喜，便朝着光走去。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理亲王忽然暴毙，想必跟和亲王脱不了关系。我猜想主子一定被关在王府出不来，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琅玕抹泪，“王爷哪是什么好人，想必会对主子拳脚相加。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王爷知道了那件事，必然会无地自容。他将福晋关起来，周围的人肯定也换了一番。”瑚成道，“兰蕙，要不什么时候你去王府看看，就说是探亲，看看福晋怎么样了，我们再下结论。”
“只是不知王爷准不准我们去探亲。”兰蕙叹气，“不如，我说去看看永璧他们？”
“这倒是可以。”瑚成道，“我跟过去或许太刻意了，只能让你过去。”
于是兰蕙便以探亲为目的去了和亲王府。正好弘昼进宫，楚桂儿又看守密室。听闻有人探亲，楚桂儿正要赶走，却听说是兰蕙来了，便连忙让人招呼着进去。
“夫人大驾光临，奴才没有提前准备，实在罪过。”楚桂儿赔笑，“以后夫人要来，尽管提前给奴才捎个信儿，奴才派人来接您。”
“有劳楚公公。”兰蕙微微一笑，“想必福晋刚刚出了月子，我也顺便代表娘家人来探访探访。”
“夫人真是有心了。”楚桂儿笑道，“福晋身子不适，又偶感风寒，实在不方便见人，王爷便吩咐奴才专门照顾着。”
“让你照顾福晋，你却来招待我，岂不是失职？”兰蕙问。
“奴才是王府的大总管，必然还要管好王府别的事宜。福晋刚刚睡下，恰好您又来了，奴才便前来招待。”楚桂儿道，“您且随奴才去溢春苑坐坐。”
楚桂儿带着兰蕙去了溢春苑东厢房，特意准备了好茶招待。
“楚公公，福晋的病情到底如何了？”兰蕙问，“我总该看看她才放心——就算她睡着，总该让我在窗边望一望吧？”
“福晋身子不好，需要静养，一点儿动静都不能有。福晋好不容易睡着了，可不能惊醒了。”楚桂儿道，“夫人在那边过得怎样？”
“我在那边挺好的，只是不知福晋怎样。”兰蕙依旧不依不挠。
“福晋过得很好，王爷很是担忧关怀，您大可放心。”楚桂儿道，“夫人与瑚大爷的关系如何？”
“我跟他很好。”兰蕙道，“楚公公，您是王府的大总管，可不是吴扎库府的大总管。”
“夫人教训得是。”楚桂儿道，“奴才只是担心您过得不好。”
“你担心我过得不好，不如操心一下福晋过得好不好。”兰蕙道，“福晋嫁进来，我们自然舍不得，自然随时挂念着。公公莫要取笑，我们都只是想让福晋过得好罢了。”
“奴才也希望夫人过得好。”楚桂儿忽然握住兰蕙的手，“夫人既然想念福晋，不如在这里住上一阵子？奴才定不会亏待您的！您住上一阵子，奴才一定带您见上福晋。”
“你松开！”兰蕙尝试松开手，却被楚桂儿死死握住：“我是满洲贵族出生，你是一个太监；我是满洲镶红旗副都统嫡长子嫡妻，你依旧是一个太监！我是你们嫡福晋的嫂子，你岂敢对我不敬！”
“嫡福晋都不敢给我脸色看，夫人您还是顺了我！”楚桂儿尝试抱住她，“你顺了我，想要什么得不到！”
“你放开！”兰蕙用力推开他，“你一个不能人事的太监，好大的胆子！就算王爷知道了也定不饶你！”
“王爷可是都依着我！”楚桂儿冷笑，“夫人，您就听奴才的吧。跟着瑚大爷可是没法儿出人头地的！副都统的二夫人很是得宠，总有一日可以生出一个男丁。瑚大爷不得宠，是嫡长子又如何？您跟着我，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这地位虽然没有名分，但是却有实际，走在街上人人都会尊敬您！您若是跟着我，说不定嫡福晋也会好受一些！王爷让我伺候嫡福晋，她好不好，我可以掌控！”
“你的意思是，她过得非常不好？”兰蕙忙问。
“当然不好！”楚桂儿冷笑，“王爷可不希望她好！她做了什么事情，想必您与瑚大爷都清楚！不过，我倒是可以在王爷面前说几句好话，嫡福晋会好受许多！只要，你听话！你放心，不会让你婆家知道一点儿的，王爷会帮你保密的！只要你不说，没有人会知道！”
“我回去考虑考虑……”
“您好好考虑，若是您自己让婆家知道了什么，恐怕嫡福晋好不到哪儿去！若是因为你害死了嫡福晋，恐怕瑚大爷不会原谅你的！”楚桂儿道，“想好了，王府的门时刻为您敞开。”
兰蕙离开王府，回到吴扎库府，瑚成连忙问情况。兰蕙很是委屈，在瑚成怀里哭起来。瑚成不解其意，忙问：
“是不是受到什么刁难了？”
“我……没能见到茑娘，只知道她不太好。”兰蕙咽下心中的话，“你说，该怎么办？”
“既然你可以进去，可能以后只有你去见她了。”瑚成叹气，“她过得不好，别人不知道，我知道。她从小就过得不好……除了我，恐怕就没有人可以爱她了。”
楚桂儿回到密室，只见纤袅躺在床上，似乎是睡着了，眼泪簌簌地流下。楚桂儿淡淡看了她一眼，便给她上药。刚上好药，弘昼也回来了。他进到密室，见纤袅依旧睡着，有些不悦。又听说兰蕙今日来了要见纤袅，便更加烦躁。
“我知道你喜欢那拉氏，但是你还是要把握分寸。”弘昼道，“最好别让她进来。人容易感情用事，万一出了差错可不好。”
“奴才清楚。”楚桂儿回复。
“她一直都在睡？”弘昼问。
“一直躺着，不知是否睡着了。”楚桂儿道。
“知道了，你去年的歇会儿吧。”弘昼道，“我也累了，一个时辰后叫我。”
楚桂儿离开密室。弘昼睡在纤袅旁边，冷漠地看着纤袅。
“别装了。”
纤袅缓缓睁开眼，看到弘昼，便要起身行礼。弘昼没有阻止，只是让她一直跪着：
“我今日心情不好，你说怎么办？”
纤袅不敢回复。
“看到你，我更是感觉恶心肮脏！”弘昼一巴掌打在纤袅脸上，“我真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若非你还有用，我早就让你不得好死！”
“王爷尽管责罚……”
“若是责罚你有用，我现在就已经在责罚你了！”弘昼道，“过来，让我见识一下你这淫妇平常是怎么勾引男人的！”
纤袅只感觉到天昏地暗，最后蜷缩在弘昼怀里，尝试睡过去。弘昼也累了，便抱住纤袅暂且小憩一会儿。忽然，弘昼不知看到了什么。只见一个小格格被罚跪在院子中，完颜氏福晋正拿着戒尺训斥：
“你额涅把你送到我这里来，你就要吃得起苦！你的仪态，多注意着！哭，你就知道哭！”
戒尺狠狠打在小格格身上，小格格不过五六岁，被打得哭得撕心裂肺。弘昼知道了，那个小格格便是小时候的纤袅。
“在你四哥哥面前，必须要恭敬，不准打闹！你四哥哥就是被你带坏了，成日里因为你书都不想读。还有，雍亲王府里的那个阿哥每日都翻墙来看你，你挺厉害，这么小就会勾引男人了是吗？以后还得了！”完颜福晋又将戒尺打过去。
“安布我错了！”纤袅哭喊，“我以后一定听您的话！”
“听着，不准跟雍亲王府的阿哥有任何来往，马上把他忘了！”完颜福晋道，“茑娘，安布也是为你好！我跟你额涅是亲姊妹，我又没有女儿，对你自然是头一份儿的关爱。以后，你什么都要站在安布这边，懂了吗？”
“问知道了，安布……安布对我最好了。”纤袅点头。
“你记住就好，安布都是为你好。”完颜福晋道，“安布怎么会害你呢？安布对你这么好，你总要让安布开心一下，对吗？”
弘昼想起自己小时候为了看纤袅花费了多少周折，可是最后还是没能见到他。整个天空都是阴沉的，这个回忆，是灰白的。
“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西洲在何处?两桨桥头渡。日暮伯劳飞，风吹乌臼树。树下即门前，门中露翠钿。开门郎不至，出门采红莲。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忆郎郎不至，仰首望飞鸿。鸿飞满西洲，望郎上青楼。楼高望不见，尽日栏杆头。栏杆十二曲，垂手明如玉。卷帘天自高，海水摇空绿。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纤袅在房间里边哭边唱，“小哥哥说要娶我的……是不是以后我再也看不到他了？”
弘昼顿时热泪盈眶，他以为当时只有自己在思念着她。
“是不是我把安布教我的做好了，就会有人喜欢我了？”纤袅自言自语，“我不喜欢四哥哥，四哥哥总是欺负我，我喜欢雍亲王府里的那个哥哥。他说过他要娶我，我把安布教我的做好了，是不是他就会喜欢我了？我做好了，安布就不会打我骂我了，安布也喜欢我了；我做好了，额涅也会喜欢我，就可以接我回家了！”
听到这样，弘昼很是辛酸。画面一转，纤袅长大了许多，已经回到了噶哈里。
“潺湲姐姐，你真的要进宫选秀吗？”纤袅问。
“选秀是八旗女子都要做的事情，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被选上。落选以后，我再回来陪你！”潺湲道。
“姐姐，我以后也要选秀吗？”纤袅问。
“当然。”潺湲温柔地摸了摸纤袅的脸，“姐姐很快就回来，你要等姐姐。”
“姐姐，我舍不得你！”纤袅抱住潺湲，“姐姐不要走，茑娘跟你一起去京城！如果姐姐被选中，我就当你的丫鬟跟着你；如果没有，我们一起回来！”
“你才是主子啊，我一辈子，都是当丫鬟的命。”潺湲叹气，“我要上车了，你快回去吧，不然，你额涅又该担心了。”
潺湲上了去京城的马车，草原送别了她。纤袅跨上马去追逐：
“潺湲姐姐，一定要回来！”
马车很快消失在落日里，纤袅失落地骑着马伴着夜色回去。
“琅玕，潺湲姐姐走了，还会回来吗？”纤袅问。
“会回来的。”琅玕安慰，“主子，该回去了，老爷和夫人该担心了。”
“我不想回去。”纤袅道，“阿玛不喜欢我，他只喜欢扎库塔氏。”
“主子，大爷还在等您回去了。”玲珑道，“听话啊，我们该回去了。”
转眼又回到了噶哈里部的吴扎库府，纤袅躺在床上，琅玕和玲珑也陪着她。
“是不是以后我也要去选秀？”纤袅问。
“当然了。”玲珑道。
“那我是不是可以遇到雍亲王……不，皇上的……我才遇不到呢！”纤袅转过身，“他才记不住我呢！”
“主子，当年在大将军王府，我还看见他翻墙来找你。有一次我遇见他了，我问他干什么，他说来看娘子呢！”琅玕笑道，“主子，早点儿睡，别想了。”
纤袅极其不安稳的睡去了。弘昼看着眼泪从纤袅脸上滑落，很是心痛。忽然，似乎进入了更深一层的梦境。
“他还记得我吗？他一定娶了福晋了吧？他的福晋一定是一位正一品大员的格格，或者就是蒙古王爷的小公主，哪里轮得到我？”
弘昼只看到一片黑暗，远处隐隐约约传来啜泣声。
“要不我把这件事忘了吧，做什么白日梦！一入宫门深似海，谁愿意被选中？我可从来不认得什么皇子！我才不要嫁给这种人！”
“这是梦里面继续做梦吗？”弘昼疑惑，想要寻找声音的源头。他继续往前走，仿佛若有光。他有些欣喜，便朝着光走去。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