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回】去庄园弘昼起恻隐，破计划兰蕙囚王府
两日之后，弘昼与纤袅在京城游玩。
“若是要离京，必须要给宗人府留案，请示皇上之后方能离京。”弘昼道，“等抽了空我就告诉皇上，给我放几天假，然后让宗人府给我们留案，然后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果真？”纤袅面露喜色，“若是不留案会怎样？”
“全国通缉，把你抓回来，宗人府连同刑部一同议处。说不定抓回来之后，还会被关到宗人府去，打几十大板。按理说，打完之后，关几天，就放出来了。”弘昼道，“但是说不定，若是寻衅滋事的话，还做了很多坏事，是会被开除宗籍的！只要不谋反，是不会赐死的。但是关进宗人府去，跟赐死没多少区别了。进去了，也不是出不来，只是里面的待遇肯定比不上外面。出来之后，你想想你还能在宗室们面前抬起头来吗？反正目前我还没有听说过胆敢私自出京的宗室。出京的流程很是麻烦，不过你放心，皇上会帮我说话的。宗人府那群人谁都不怕，只怕皇上。我过去了，都要给我脸色看。”
“这么严重？”纤袅有些害怕。
“那可不是！你看我出去过几次？”弘昼道。
“原来你如此不易。”纤袅叹气。
“如今我受命查办八旗世职佐领分例，这是一个费脑子的事情。”弘昼道，“每每想起就头疼要紧。”
“王爷勿恼。”纤袅道，“我们去一个清静的地方，这里车马太多了，实在嘈杂。”
“乾隆元年的时候，皇上赏了我一座庄园，我几乎没有进去过，想必那里清静。”弘昼道。
“我记得有这么一件事。”纤袅道，“我记得是当初你索要雍亲王府无果，皇上才赐你那座庄园的。”
“我在雍亲王府住了那么久，我想要有何不好？本来我的王府应该就是雍亲王府，最后竟变成了当年犯错的九皇叔的府邸。”弘昼叹气，“现在想来还是不值当！”
弘昼与纤袅去了庄园，庄园内很是清幽，纤袅也是第一次到这里来。
“我觉得嘛，我应该搬出来，就住在这个庄园里，多清静！”纤袅道，“只是这里有些简陋，还有一些漏雨。这样，我派人把这里修整一下。”
“是有些漏雨。”弘昼看了看房顶，又看了看地上的青苔，竟有些于心不忍：“罢了。”
“怎么了？”纤袅疑惑。
弘昼可不认为“陋室不陋”，他本来想把纤袅关在里面，但是最后还是放弃。还是关在王府最合适吧。
“这里实在该修整了，皇上赐给我，我一直没有太打理。所幸皇上也忘了给我赐了这么一座庄园，否则他若是知道我如此怠慢，恐怕会生气的。”弘昼道，“你就安排一些人手，来把庄园修整一下。还有，王府里面不是还有一些格格吗？章佳氏说她们时常抱怨王府太挤住不下，就让那些我叫不上名字的格格搬进来住吧。”
“这么快就想给新人腾地方了？”纤袅问，“王府里的格格都是王府的老人，把她们赶出来，换个地方关有什么意义？就让她们留在王府吧。”
“也是这个道理。”弘昼道，“纤袅，你说我是不是女人太少了？别的王爷王府里的女人多得都快溢出来了，我才几个女人？”
“王爷是想再添几个格格吗？”纤袅寻思道。
“你若是不同意，我就不要。”弘昼笑道。
“王爷果真体贴奴才。”纤袅忽然有些不舍，“奴才亲自为你挑几个格格，别的王爷有的，我的王爷也要有！可不能被他们比下去！”
“我就知道你最善解人意了！”弘昼笑道，“这里湿气太重，修整好之前我们就不来了，走吧，我们换个地方玩！”
弘昼带着纤袅上了马车，纤袅若有所思，忽然有些不愿离开。
瑚成在南城门等着，兰蕙带着两个孩子在楼上的驿站看。瑶茕还小，兰蕙只能一直抱住。这刺骨的寒风打在脸上，兰蕙生怕冻着两个孩子。
“额克出，额涅真的会来吗？”永琨问。
“当然，若是不出差错。”兰蕙摸了摸永琨的小脸，“以后，永琨和茕儿就可以跟在额涅身边了。”
“额克出和那克出还会跟着我们吗？”永琨问。
“当然。”兰蕙笑了，“你额涅一个人也不方便，我们陪着她。”
“为什么阿玛不要我和茕妹妹？”永琨问。
“不是的，等你们长大了，阿玛会接你们回去的。”兰蕙忙道。
“额克出，可不可以你当我额涅？”永琨问，“我怕我有了额涅之后，额克出就不要我了。”
“不会的。”兰蕙笑道，“额克出无儿无女，你们两个就像额克出亲生的一般，额克出不疼你们疼谁？很快，永琨和茕儿就有额涅、那克出和额克出三个人疼爱了。”
纤袅忽然有些不舍。一边是自己最爱的兄嫂和一对儿女，一边是自己还留着幻想和期望的丈夫。她不知如何选择。
“你还想去哪里？”弘昼问。
“我想去……”纤袅犹豫了，“王爷想去哪里？”
“去南边看看吧。”弘昼道，“那里离王府挺远的，平日里没怎么去过。”
乘着马车，弘昼带着纤袅一同前往南城门。兰蕙在楼上看到一辆华贵的马车驶来，周围的人连忙散开转过身弯着腰，很快车子便在楼下停下。兰蕙看清楚了，马车上挂着几个灯笼，每个灯笼上都写着一个“和”字。很快，兰蕙便看到弘昼和纤袅下了马车。瑚成看到弘昼也下了马车，连忙抄进小巷上了茶楼。
“和亲王在这里，恐怕茑娘抽不出身来。”瑚成道。
“不如这样，你把永琨看好，我带着茕儿下去。”兰蕙道，“毕竟茕儿是和亲王的亲生女儿，纵使畏惧阴阳之说，但是骨肉之情不是那么容易分开的，就当是偶遇。”
恰巧此时弘昼提出现在茶楼里歇一会儿，喝口茶。听到如此，兰蕙连忙抱着瑶茕下楼，让小儿重新上茶。此时弘昼与纤袅也进来了，二人一眼就看到了兰蕙。纤袅看到兰蕙怀中的瑶茕，眼泪再也忍不住。兰蕙见“偶遇”了弘昼夫妻，连忙上前去请安。茶楼里的人一见到黄带子进来，都马上出去。
“奴才哈达那拉氏请王爷、福晋安。”
“免礼。”弘昼道，“你怎么在此？”
“回王爷，前日夫君离京办事，今日便要回来，奴才特意在此恭候。顺便……府里面太闷，带茕格格出来透透气。”
“这外面天寒地冻的，格格年幼，你们就不怕冻坏吗？”弘昼冷冷问。
“奴才一时疏忽，还请王爷恕罪。”兰蕙连忙道。
“主子，茕格格穿得厚实，夫人又一直护着，想是冻不着的。”楚桂儿道。
纤袅看见襁褓中睡得正香甜的瑶茕，心里一酸，从兰蕙手中接过瑶茕，抱在怀里。
“既然你们带不好茕儿，便让茕儿在王府留半月。”弘昼道，“茕儿年幼，这么冷的天，就应该在你们府里好好待着，而不是带出来。”
兰蕙一听到弘昼要把瑶茕接到王府里住半月，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复。
“这……这固然很好，让格格留在王府，必然是照顾得非常好的。”兰蕙有些紧张，“只是……只是……”
“怎么，本王的话，你还想违抗不成？”弘昼带着怒气，“难道王府的人会照顾不周吗？”
“奴才并非此意。只是……茕格格忽然回到王府，奴才还没有告知夫君和公婆，恐怕……”
“既然如此，你便到王府来住上半月。”弘昼道，“我会派人传话去吴扎库府的。茕儿虽然没有宗人府登记，没有写入玉牒，但是她毕竟是我的血脉，可由不得你怠慢！你好好在王府看看，应该怎么伺候格格！”
纤袅也完全没有料想到弘昼会来这一出。既然瑶茕可以暂时回到王府，纤袅自然无法跟随兄嫂离开。无奈，纤袅再一次回到了王府。而兰蕙被弘昼以学习“如何伺候格格”为由软禁在和亲王府。
瑚成自然气不过，计划没有行通，而兰蕙和瑶茕也被带回了王府。弘昼特意召兰蕙到溢春苑稽古斋：
“我劝你最好不要耍花招，这是行不通的。从王府即将送出去的书信首先会到我手中，因此谁写了信，写给谁，写了些什么，我都知道。”
“原来……那封信，王爷早就看到了，对吗？”兰蕙问。
“当然。”弘昼道，“王府对书信的管理极其严格，更何况，是嫡福晋的家书。不管你们的计划多么天衣无缝，最后我都会找出漏洞来。嫡福晋是想带着茕儿和那个孽种离开，但是若是我让茕儿留在王府，福晋必然不舍离开。你们不要白费力气了，就算她有机会出城，由于没有在宗人府备案，她出去了也会被抓回来，后果会很严重。我劝你们最好安分守己，不要打扰福晋。”
“王爷，您何必对她连哄带骗？”兰蕙问，“您随意拆开福晋的家书也不告知，实在是……”
“我现在可是告知了的。她是我的福晋，她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她的家书就是我的家书，我看我自己的家书，有问题吗？”弘昼冷笑，“她甘心为我驱使，这更是她的本分。我从来没有亏待过她，她的吃穿用度我从来没有苛待过，只是她自己不守纲常礼教，我好心好意教化她，她不接受，必然采取一些强硬的手段。我是在帮她，她倒说我折磨虐待她，岂不可笑？她违背纲常礼教，七出之罪她占了一半，我从来没有动过休妻的念头！她每一条罪责，让你们全族陪葬十次都不够！当年皇上几次想要赐死他，都是我救下的！没有我，她能活到今日？如今还好意思说我虐待她，岂不可笑！你听她的一面之词，不如你到处去问问，谁不知我对她好？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许多人还羡慕不来呢！谁不知我们夫妻和睦恩爱，由不得你们这些奸佞小人来挑拨是非！福晋说我虐待她，怕不是被你们教坏了吧？”
“你……你信口雌黄……”
“这几日夫人就住在王府，我相信夫人是被一些小人蒙蔽了双眼，夫人必然不会诬蔑我。”弘昼道，“夫人就住在皓辰苑，与二位侧福晋住在一起吧。”
好不容易纤袅才可以见到瑶茕，自然这半月是舍不得离开的。弘昼特意时常留在韫袭苑，纤袅见弘昼逐渐释怀，心情也逐渐好起来了。
“茕儿长得像你，长大之后必然找一个好人家。到时候我们就招一个上门女婿，想必这么多年阴阳之说也化解了。”弘昼道，“我不打算让她入玉牒，也没有告知皇上她的存在，毕竟不能让她跟莞儿一样。她不能去和亲，就留在我们身边。”
“茕儿还小，还有十几年，她便要出嫁了。”纤袅叹气，“她是我最小的女儿，现在还在襁褓之中，你看她多懂事，不哭也不闹。”
“是啊。”弘昼接过瑶茕，瑶茕冲着弘昼直笑。
“你看，茕儿很喜欢你，还在对你笑呢！”纤袅道。
“随后我会去想法子化解掉她身上的阴阳之气，到时候，我们就把她接回来。也是让她现在吴扎库府住上些时日，称她是你兄嫂所生，这样就可以躲避宗人府查案，那样她就不会记入玉牒，就不用和亲了。”
“王爷想的真周到。”纤袅笑道，“可是若称她是吴扎库氏的格格，之后必然会面临选秀的。”
“这个无妨，选秀的时候，我让她半路的时候就落选就行了。你看每年秀女那么多，能够走到最后一关的能有几人？”弘昼道，“这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
“只是大多数人家都希望女儿被撂牌子，必然会想很多法子让自家女儿落选。茕儿必然是天资聪颖的，我就担心就算中途我们使绊子，她还是超群了。”纤袅叹气。
“我可以走关系把她的名字划掉。”弘昼道，“你放心吧。”
纤袅点点头，瑶茕也跟着笑，三人其乐融融。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若是要离京，必须要给宗人府留案，请示皇上之后方能离京。”弘昼道，“等抽了空我就告诉皇上，给我放几天假，然后让宗人府给我们留案，然后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果真？”纤袅面露喜色，“若是不留案会怎样？”
“全国通缉，把你抓回来，宗人府连同刑部一同议处。说不定抓回来之后，还会被关到宗人府去，打几十大板。按理说，打完之后，关几天，就放出来了。”弘昼道，“但是说不定，若是寻衅滋事的话，还做了很多坏事，是会被开除宗籍的！只要不谋反，是不会赐死的。但是关进宗人府去，跟赐死没多少区别了。进去了，也不是出不来，只是里面的待遇肯定比不上外面。出来之后，你想想你还能在宗室们面前抬起头来吗？反正目前我还没有听说过胆敢私自出京的宗室。出京的流程很是麻烦，不过你放心，皇上会帮我说话的。宗人府那群人谁都不怕，只怕皇上。我过去了，都要给我脸色看。”
“这么严重？”纤袅有些害怕。
“那可不是！你看我出去过几次？”弘昼道。
“原来你如此不易。”纤袅叹气。
“如今我受命查办八旗世职佐领分例，这是一个费脑子的事情。”弘昼道，“每每想起就头疼要紧。”
“王爷勿恼。”纤袅道，“我们去一个清静的地方，这里车马太多了，实在嘈杂。”
“乾隆元年的时候，皇上赏了我一座庄园，我几乎没有进去过，想必那里清静。”弘昼道。
“我记得有这么一件事。”纤袅道，“我记得是当初你索要雍亲王府无果，皇上才赐你那座庄园的。”
“我在雍亲王府住了那么久，我想要有何不好？本来我的王府应该就是雍亲王府，最后竟变成了当年犯错的九皇叔的府邸。”弘昼叹气，“现在想来还是不值当！”
弘昼与纤袅去了庄园，庄园内很是清幽，纤袅也是第一次到这里来。
“我觉得嘛，我应该搬出来，就住在这个庄园里，多清静！”纤袅道，“只是这里有些简陋，还有一些漏雨。这样，我派人把这里修整一下。”
“是有些漏雨。”弘昼看了看房顶，又看了看地上的青苔，竟有些于心不忍：“罢了。”
“怎么了？”纤袅疑惑。
弘昼可不认为“陋室不陋”，他本来想把纤袅关在里面，但是最后还是放弃。还是关在王府最合适吧。
“这里实在该修整了，皇上赐给我，我一直没有太打理。所幸皇上也忘了给我赐了这么一座庄园，否则他若是知道我如此怠慢，恐怕会生气的。”弘昼道，“你就安排一些人手，来把庄园修整一下。还有，王府里面不是还有一些格格吗？章佳氏说她们时常抱怨王府太挤住不下，就让那些我叫不上名字的格格搬进来住吧。”
“这么快就想给新人腾地方了？”纤袅问，“王府里的格格都是王府的老人，把她们赶出来，换个地方关有什么意义？就让她们留在王府吧。”
“也是这个道理。”弘昼道，“纤袅，你说我是不是女人太少了？别的王爷王府里的女人多得都快溢出来了，我才几个女人？”
“王爷是想再添几个格格吗？”纤袅寻思道。
“你若是不同意，我就不要。”弘昼笑道。
“王爷果真体贴奴才。”纤袅忽然有些不舍，“奴才亲自为你挑几个格格，别的王爷有的，我的王爷也要有！可不能被他们比下去！”
“我就知道你最善解人意了！”弘昼笑道，“这里湿气太重，修整好之前我们就不来了，走吧，我们换个地方玩！”
弘昼带着纤袅上了马车，纤袅若有所思，忽然有些不愿离开。
瑚成在南城门等着，兰蕙带着两个孩子在楼上的驿站看。瑶茕还小，兰蕙只能一直抱住。这刺骨的寒风打在脸上，兰蕙生怕冻着两个孩子。
“额克出，额涅真的会来吗？”永琨问。
“当然，若是不出差错。”兰蕙摸了摸永琨的小脸，“以后，永琨和茕儿就可以跟在额涅身边了。”
“额克出和那克出还会跟着我们吗？”永琨问。
“当然。”兰蕙笑了，“你额涅一个人也不方便，我们陪着她。”
“为什么阿玛不要我和茕妹妹？”永琨问。
“不是的，等你们长大了，阿玛会接你们回去的。”兰蕙忙道。
“额克出，可不可以你当我额涅？”永琨问，“我怕我有了额涅之后，额克出就不要我了。”
“不会的。”兰蕙笑道，“额克出无儿无女，你们两个就像额克出亲生的一般，额克出不疼你们疼谁？很快，永琨和茕儿就有额涅、那克出和额克出三个人疼爱了。”
纤袅忽然有些不舍。一边是自己最爱的兄嫂和一对儿女，一边是自己还留着幻想和期望的丈夫。她不知如何选择。
“你还想去哪里？”弘昼问。
“我想去……”纤袅犹豫了，“王爷想去哪里？”
“去南边看看吧。”弘昼道，“那里离王府挺远的，平日里没怎么去过。”
乘着马车，弘昼带着纤袅一同前往南城门。兰蕙在楼上看到一辆华贵的马车驶来，周围的人连忙散开转过身弯着腰，很快车子便在楼下停下。兰蕙看清楚了，马车上挂着几个灯笼，每个灯笼上都写着一个“和”字。很快，兰蕙便看到弘昼和纤袅下了马车。瑚成看到弘昼也下了马车，连忙抄进小巷上了茶楼。
“和亲王在这里，恐怕茑娘抽不出身来。”瑚成道。
“不如这样，你把永琨看好，我带着茕儿下去。”兰蕙道，“毕竟茕儿是和亲王的亲生女儿，纵使畏惧阴阳之说，但是骨肉之情不是那么容易分开的，就当是偶遇。”
恰巧此时弘昼提出现在茶楼里歇一会儿，喝口茶。听到如此，兰蕙连忙抱着瑶茕下楼，让小儿重新上茶。此时弘昼与纤袅也进来了，二人一眼就看到了兰蕙。纤袅看到兰蕙怀中的瑶茕，眼泪再也忍不住。兰蕙见“偶遇”了弘昼夫妻，连忙上前去请安。茶楼里的人一见到黄带子进来，都马上出去。
“奴才哈达那拉氏请王爷、福晋安。”
“免礼。”弘昼道，“你怎么在此？”
“回王爷，前日夫君离京办事，今日便要回来，奴才特意在此恭候。顺便……府里面太闷，带茕格格出来透透气。”
“这外面天寒地冻的，格格年幼，你们就不怕冻坏吗？”弘昼冷冷问。
“奴才一时疏忽，还请王爷恕罪。”兰蕙连忙道。
“主子，茕格格穿得厚实，夫人又一直护着，想是冻不着的。”楚桂儿道。
纤袅看见襁褓中睡得正香甜的瑶茕，心里一酸，从兰蕙手中接过瑶茕，抱在怀里。
“既然你们带不好茕儿，便让茕儿在王府留半月。”弘昼道，“茕儿年幼，这么冷的天，就应该在你们府里好好待着，而不是带出来。”
兰蕙一听到弘昼要把瑶茕接到王府里住半月，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复。
“这……这固然很好，让格格留在王府，必然是照顾得非常好的。”兰蕙有些紧张，“只是……只是……”
“怎么，本王的话，你还想违抗不成？”弘昼带着怒气，“难道王府的人会照顾不周吗？”
“奴才并非此意。只是……茕格格忽然回到王府，奴才还没有告知夫君和公婆，恐怕……”
“既然如此，你便到王府来住上半月。”弘昼道，“我会派人传话去吴扎库府的。茕儿虽然没有宗人府登记，没有写入玉牒，但是她毕竟是我的血脉，可由不得你怠慢！你好好在王府看看，应该怎么伺候格格！”
纤袅也完全没有料想到弘昼会来这一出。既然瑶茕可以暂时回到王府，纤袅自然无法跟随兄嫂离开。无奈，纤袅再一次回到了王府。而兰蕙被弘昼以学习“如何伺候格格”为由软禁在和亲王府。
瑚成自然气不过，计划没有行通，而兰蕙和瑶茕也被带回了王府。弘昼特意召兰蕙到溢春苑稽古斋：
“我劝你最好不要耍花招，这是行不通的。从王府即将送出去的书信首先会到我手中，因此谁写了信，写给谁，写了些什么，我都知道。”
“原来……那封信，王爷早就看到了，对吗？”兰蕙问。
“当然。”弘昼道，“王府对书信的管理极其严格，更何况，是嫡福晋的家书。不管你们的计划多么天衣无缝，最后我都会找出漏洞来。嫡福晋是想带着茕儿和那个孽种离开，但是若是我让茕儿留在王府，福晋必然不舍离开。你们不要白费力气了，就算她有机会出城，由于没有在宗人府备案，她出去了也会被抓回来，后果会很严重。我劝你们最好安分守己，不要打扰福晋。”
“王爷，您何必对她连哄带骗？”兰蕙问，“您随意拆开福晋的家书也不告知，实在是……”
“我现在可是告知了的。她是我的福晋，她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她的家书就是我的家书，我看我自己的家书，有问题吗？”弘昼冷笑，“她甘心为我驱使，这更是她的本分。我从来没有亏待过她，她的吃穿用度我从来没有苛待过，只是她自己不守纲常礼教，我好心好意教化她，她不接受，必然采取一些强硬的手段。我是在帮她，她倒说我折磨虐待她，岂不可笑？她违背纲常礼教，七出之罪她占了一半，我从来没有动过休妻的念头！她每一条罪责，让你们全族陪葬十次都不够！当年皇上几次想要赐死他，都是我救下的！没有我，她能活到今日？如今还好意思说我虐待她，岂不可笑！你听她的一面之词，不如你到处去问问，谁不知我对她好？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许多人还羡慕不来呢！谁不知我们夫妻和睦恩爱，由不得你们这些奸佞小人来挑拨是非！福晋说我虐待她，怕不是被你们教坏了吧？”
“你……你信口雌黄……”
“这几日夫人就住在王府，我相信夫人是被一些小人蒙蔽了双眼，夫人必然不会诬蔑我。”弘昼道，“夫人就住在皓辰苑，与二位侧福晋住在一起吧。”
好不容易纤袅才可以见到瑶茕，自然这半月是舍不得离开的。弘昼特意时常留在韫袭苑，纤袅见弘昼逐渐释怀，心情也逐渐好起来了。
“茕儿长得像你，长大之后必然找一个好人家。到时候我们就招一个上门女婿，想必这么多年阴阳之说也化解了。”弘昼道，“我不打算让她入玉牒，也没有告知皇上她的存在，毕竟不能让她跟莞儿一样。她不能去和亲，就留在我们身边。”
“茕儿还小，还有十几年，她便要出嫁了。”纤袅叹气，“她是我最小的女儿，现在还在襁褓之中，你看她多懂事，不哭也不闹。”
“是啊。”弘昼接过瑶茕，瑶茕冲着弘昼直笑。
“你看，茕儿很喜欢你，还在对你笑呢！”纤袅道。
“随后我会去想法子化解掉她身上的阴阳之气，到时候，我们就把她接回来。也是让她现在吴扎库府住上些时日，称她是你兄嫂所生，这样就可以躲避宗人府查案，那样她就不会记入玉牒，就不用和亲了。”
“王爷想的真周到。”纤袅笑道，“可是若称她是吴扎库氏的格格，之后必然会面临选秀的。”
“这个无妨，选秀的时候，我让她半路的时候就落选就行了。你看每年秀女那么多，能够走到最后一关的能有几人？”弘昼道，“这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
“只是大多数人家都希望女儿被撂牌子，必然会想很多法子让自家女儿落选。茕儿必然是天资聪颖的，我就担心就算中途我们使绊子，她还是超群了。”纤袅叹气。
“我可以走关系把她的名字划掉。”弘昼道，“你放心吧。”
纤袅点点头，瑶茕也跟着笑，三人其乐融融。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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