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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搬家回本部——印江古缘聚宿舍,老破小令人崩溃

    2020年夏天,学校终于发通知可以开学了。开学进校要进行申请了,要有健康码、核酸证明、行程码全部正常才能申请返校。进出车站也变得无比麻烦,查核酸,登记行程卡,测体温进站,每个车站都排起长长的队伍。而且在车上全程都要佩戴口罩,不可谓不难受。

    分校区的研一小萌新也要荣升研二了。他们也要搬回到本部来了。本来印乐清她们听说本部分宿舍是在线上系统抢的,宿舍四个人已经商量抢四人间然后相互邀请的事。但是令印乐清他们无比失望的是宿舍分配工作直接变成了由辅导员包揽。

    印乐清他们宿舍被分到了两个宿舍,沈立妍和范佳佳是四人间,上床下桌。印乐清早早根据住宿费分析出,她被分到了最烂的宿舍。最后果真如她所料,上下铺,三人间,和古婉一间,另一个舍友是江琳琳。并且床铺号都分配好了,免得起争执。

    从知道这个宿舍将来要分开以后的每一天,四个人每天都很珍惜在分校区的日子。印乐清和古婉更是宝贝这宿舍的装备,上床下桌是以后遥不可及的了。

    其实在线上看照的宿舍没有多小,甚至还有一个小飘窗阳台。只不过,照骗都是骗人的。

    分校区给发了真空袋和尼龙麻袋,打包完成后宿舍四人开始从宿舍往下搬,有的宿舍有人有男朋友就会有人帮忙搬。她们四人目前都没有。整个校区一下搬空给新研一的腾地方,整个分校区就跟逃荒一样,毕竟之前也没有过这种经验,整个就是主打一个混乱。

    虽说也有志愿者,但是并没有人分配到她们四人的宿舍,于是她们只能自食其力。先把包裹搬到了楼外面的空地上,然后留一个人看着行李堆,再上去搬剩下的,等都运到楼下,再开始计划着往大巴车上搬。大巴车距离宿舍还是有个200米距离的,学校又给分发了有限的小推车。

    印乐清她们宿舍一屋子社恐,自然是没有机会拿到小推车的。她们只好先把行李箱之类的自己带轱辘的往车上搬。搬完一趟回来后,四人终于发现了一个小推车,然后就推走了,一会儿一个打扮精致的小姐姐找了过来,

    “你们这个小推车是从那个地方拿的吗?”

    印乐清想她是来抢我们的小推车的,于是说“这是你的吗?”

    然后那个小姐姐只好没好气的走了,后来她才知道那个是她的隔壁舍友,舒惠。

    女生的行李就是比男生多,男生宿舍住五楼也早早就坐在了车上。等四人收拾完坐到车上,发现大巴车后面座位没坐人的地方也堆满了行李。

    晃晃悠悠搬家车终于运回了本部,学校本来就小,路也没有几条,几辆大巴车似乎已经把学校塞满了。把行李搬下来就已经够令人心力交瘁了,还要把它们搬回宿舍楼。

    好在组里的师兄师姐来帮她们搬宿舍了,见到实验室小推车的那一刻,印乐清似乎看到了闪光的天梯。新的本部宿舍,在12楼,一层层搬是不可能的了,印古二人只能等电梯,排队的人从楼里面排到了隔壁宿舍楼。一个电梯一次最多只能容纳两个女生的行李额。

    等了大概一个半小时,二人才终于排到了楼梯口。到了新的宿舍。

    印乐清内心是一万匹羊驼在奔腾。她原本在本科时候的宿舍楼,因为整体楼高比较矮,楼层又少,所以楼层间距很高,显得很宽敞,现在这个宿舍楼,一个楼有16层,层高极低。压抑又很不舒服。

    “这个宿舍唯一一点好处就是独立卫浴。”古婉说道,

    “这真是太小了,看照片人家还有个飘窗,咱们这怎么是个大窗台。”印乐清吐槽到,

    “咱这还是阴面呢,这怎么晒衣服呢。”

    是的,这个宿舍应该是最低的配置,阴面,没有阳台,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半米高半米宽的窗台。一张床是上下铺,一张床是下面三个柜子,上面是床,古婉住上下铺下铺,江琳琳住上铺,印乐清住柜子床。两张床中间只隔了两块地板瓷砖,上铺的两个人可以伸手相互递东西。床距离门口只有一块半地板瓷砖。更糟糕的是在这个只有12块地板瓷砖空地的宿舍里还有三张带抽屉的课桌和三把椅子。

    窗台上面还有一个锈迹斑斑的晾衣杆,和同样年代斑驳的床位栏杆还真是相得益彰。整个宿舍的风格就是破旧垃圾风。

    “这应该是一个不合格的设计师设计的布局,整个就开不出一点设计的痕迹在。”印乐清说到。

    古婉“我们住的是一个两人间改的三人间,真的是要挤死的。”

    “这要是个二人间还是很舒服的。”印乐清羡慕到。

    说着江琳琳终于排上电梯走了进来,她对这个宿舍是更失望透顶的,她站在门口一言不发,也不把行李往屋里推。

    其实整个屋子现在的皮箱是根本没有地方放的,印古两个人的两个皮箱再加上她们两个人站在地上已经没有另一个人的容身之地了。

    宿舍三个人,每个人的心里落差都极大,折腾了两个多小时,食堂也早早没饭了。

    “你们去吃东西吗?”江琳琳问到,

    “现在食堂没饭了吧。”古婉说,

    “我不想吃饭,吃不下,难受,这宿舍也太破了。”印乐清说,能让一个吃货茶饭不思,可见是碰到真的极度恶心的事了。

    “我和秀敏去超市买吃的,给你带点吃的不。”江琳琳问到,她和戴秀敏在分校区就是一个宿舍的饭友,现在依旧保持。

    “不用了,琳琳,我在宿舍歇会,等我饿了再说吧。”印乐清回到。

    “好吧,那我去了。”江琳琳去隔壁宿舍找戴秀敏一起走了。

    “我去北门小吃店吃点去了。”古婉说完,背包走了。

    两个人都走了,小烂破宿舍终于显得有些空间了。印乐清躺在床上,那一刻她对学校的失望到达了顶峰,或许从那一刻起,她继续在本校读博的想法火苗正在一点点被浇灭。

    印乐清一直坚信,在学生生涯中,人生是由学习和生活组成的,没有生活,难谈学习。

    印乐清的朋友圈里有不少保研的人,其中去研究所读博的宿舍条件最好,甚至住平床,有书桌书柜独立卫浴大客厅。去其他学校的人的住宿条件最起码也是上床下桌。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研一的男生被分配到了一个水泥地宿舍,但是也是上床下桌,是十分宽敞的。即便同样是同一个学校同一个学院同一个课题组同一个老师读研还在同一个宿舍楼,戴秀敏就分配到了上床下桌的宽敞宿舍,阳台还可以放晾衣架,宿舍空地可以再放一张床。这种心里不平衡不是可以忍受的,同人不同命,但是又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硬硬吞下。

    下午,印乐清去到了办公室找办公位,顾汇已经毕业了,她正好继承。好在课题组的办公室很宽敞,能保证每个人都有一个工位,工位桌子也很是宽敞,这估计是对她唯一的安慰。第一天去办公室也没什么事情干,把电脑和书放下,印乐清便又回了宿舍。

    这个学校现在看来是有物是人为的陌生感的,本科时候最熟悉不过的图书馆教学楼自习室,是研究生极少踏足的地方。

    到了晚上,宿舍里三个人都在收拾床铺,甚至想重新安排一下宿舍的布局,不过令三人再次极度失望的是床铺和柜子都是焊死的,不能动。

    印乐清对现状的极度不满和无可奈何是非常令人崩溃的:她还要在这里住两年,拿到学位,忍受这老破小的宿舍,以及毕业的压力。她躺在床上望着那个漆黑的漏风窗户和小破宿舍,氛围烘托的极其合适,在床上流泪。

    她甚至开始阴谋论是不是因为自己得罪了辅导员才给她分配了一个这样的宿舍,但是经验告诉她不能太把自己当回事,辅导员是没空管这些破事的,这只是电脑随机分配的结果。并且她们搬回本部也换了新的辅导员,原来的那个去带大一新生了。

    本科的时候她常常站在窗边,望着远处的住宅楼发呆,她想到什么时候才能在这个城市有自己的房子住,成为那万家灯火的一盏呢。

    现在站在这个连高中住宿条件都比不上的研究生宿舍楼,望着窗外同样灿烂的万家灯火,她觉得这里不会有她的家,即便是有,也是在地下室。

    江琳琳在床铺上坐着,给妈妈打电话吐槽着新的宿舍。古婉还在布置着她的下铺小窝。俗话说由奢入简难,每个人都在努力消化着这件宿舍所带来的消极情绪。

    这个晚上印乐清也在思考新的人生方向。她对生活的热爱明显是高于对科研的追求的,这样似乎是不适合搞科研的,但是谁又知道呢,还是先读硕士看看吧。起码现在回本部了,吃的是可以吃好一点了,也能做实验了,毕业也有希望了。她这样想着安慰着自己。

    这个晚上印乐清一改凌晨两点入睡的习惯,早早就哭睡着了。

    她也不会想到,这样崩溃哭着入睡的夜晚在以后还会有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