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光荣入党，相互勉力

    光荣入党，相互勉力

    街道上是一片热闹景象。两人在行人熙来攘往的街道上牵手加快步子向着学校走，急行了一阵，见天色并无骤然要下雨的样子，又放慢速度左顾右盼地观看街上热闹的景象和一家接一家的店铺。季长庚的兴趣更浓，他虽然在闹市读书，可逛街的次数屈指可数，繁重的学习和自我加压的阅读写作，以及不能缺席的家教让他的时间按排得几乎没有空闲，更不能怡然自得到繁华的街道上多徜徉放松。不过他不厌倦这样紧凑的读书时光而羡慕别的同学时时上街逍遥，反而觉得这样的日子对他来说更充实有趣，更能砥砺他的意志。刘慧姣在一个卖水果的摊子前停驻了下来，丢脱握着的恋人的手，向摊子前凑前了几步，询问香蕉苹果的价钱，与摊主还下了些价，就称下三斤香蕉三斤苹果。季长庚抢着付款，被她有力地挡了回去，明里制止暗里怜惜地说：“这点钱不用你破费了，我还不至于那样抠门。”季长庚顿然从心底泛起一缕愧疚，恋人平时喜欢吃些水果之类的零食，可相恋这么长的时间以来，他一次也没给她殷切地奉上过一分关爱之心，好在她从不小肚欢肠计较区区小事，他没钱献殷勤她就自己买，心想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她明白地知道，恋人并非是个不懂情为何物的颟顸之人，实在是手头太紧了，无法装不出那份慷慨，她能理解。季长庚提着一袋水果谈笑自若地与情人走进了校园，却看不到多少走动的学生。他帮恋人把水果送上了三楼。楼上很安静，大概星期天学生都出去游玩了。刘慧姣的寝室也是锁着的，打开门一个人影也看不见。季长庚留心地把门关上了，折转身在恋人的身边坐了下来，随意地将右手搭在她的右肩膀上，把头与她的头依绵地倚靠在一起，顿时就闻嗅到她身上特有的一股奇异香味，心头对恋人的挚爱就升了起来。他难以抑制地猛然把嘴唇贴上了她有些干燥的嘴唇上。刘慧姣游玩了大半天，身子有些疲倦，但又不忍损伤恋人的兴趣，还是伸出双手抱住了恋人，与他热烈地吻吮了起来。她边吻边忆想那次他来还茶杯的情景，怯生生的把一个茶杯双手捧到她眼前，动作滑稽而笨拙，脸上在众人的嗤笑声更是沁出了微汗，显出一副极不自在的狼狈模样。那时他也许自卑到失去了自信的程度，乃至怀疑自己爱她是否够格，因而显出拘泥、扭捏和卑怯的神情来。没想到他们深深相爱后，特别是他们有了肌肤之亲后，他一旦单独与她在一起，身上涌起的热烈的爱情就难以自制，常常和她相拥在一起热吻起来。热烈地吻过一阵后，她的疲惫也似乎被涌起的激情驱赶得无影无踪了，但她克制着自己，劝恋人早点离开寝室。季长庚肆无忌惮地想做进一步的动作，但被刘慧姣有力地制止住了，优柔地告诉他：“记住约法三章！这是在女生寝室，说不准哪个同学突然就闯进门来看到我们在一起的一幕就丢人了。”季长庚觉得情人的担忧不无道理，意识到在女生宿舍作爱是种不检点的放肆，也就克制着自己的欲望，倏地停止了进一步行动，喟叹一声说：“我有些冲动和莽撞，一时没想那么多。”他给恋人理了理散乱的头发，又给她抻了抻弄皱的衣服，端坐在那儿露出失望神情。刘慧姣觉得拂扫了情人的兴趣过意不去，宽慰地说：“若你能在城内执教，我们往后在一起的时间有的是。我希望你能朝这方面努力。”季长庚像个温顺的孩子不知可否的点了点头，轻轻地吻了下恋人的脸颊，就挪步准备离去，刘慧姣连忙叫住他说：“带点水果去吃。”季长庚愧疚地说:“我不要，都没买过什么东西给你吃，你就留着自己吃吧。”刘慧姣不理会他，硬是分了一半放进袋子里强塞到他手中让他带走。她依依地把情人送到楼下，不舍地看着他凝重的身影消失在绿树点缀的曲路中。

    季长庚和刘慧姣依然用定力按照“约法三章”的规定认真看书学习，没有特殊的事情都忍受着谁也不找谁，用毅力和意志强压着心头的思念。季长庚一旦沉静下来摈弃了那种渴望，学习和生活更有规律性。他每天早晨天才蒙蒙亮，鸟雀也才醒来叽叽喳喳地抒情般地鸣唱没多久就悄悄地起床了，带着一本书只身走到寝室外，然后一路小跑到学校东边的足球场去，先绕着足球场跑上几圈，让四肢活泛，头脑清醒，思维敏捷。这是他到这所大学来就养成的几乎是一成不变的习惯。只要天不下雨飘雪，每天清晨他几乎都是打破校园晨曦宁静的第一个学生。热天他就穿一条汗衫一条西装裤头一双运动鞋绕着足球场缓跑，到出了汗才停下来走到幽静的地方看书背书，冷天他就穿着厚裤和夹衣绕着足球场跑上数圈，直跑到身上热腾腾暖乎乎才止步，然后到固定的学生稀少的地方一如往常地沉浸在文字里。他早晨读书都不到远处的荷塘边或是幽闭的教室里去，都是到离足球场有一百多米距离的幽静且散发着清新气息的一片花圃边，享受着花草的清香气息，或默然背书或朗声诵读，在有着郁金香、百合、月季、兰花等花卉绽开的馥郁的地方，在清爽美妙的晨曦里用朗爽的声调将先哲圣人们用智慧凝练的千古名句至理名言震颤在清宁的晨光中，散发在朗然的校园内，往往背诵得误了饭时。季长庚对精辟凝练的文字天生具有特别的感悟，发自内心地钟爱。他嗜书如命，仍然像以前一样固执地认为：饭可以一天不吃，但书不可一日不读；别的事情可以不多想不沾手，但先圣的至理名言不可半天不咀嚼不翻看。珍馐异馔吃过了回味不过一二日，过段时间就遗忘了；取得了一点小小成就带来的高兴和喜悦也超不过几天时间，很快就成为过眼烟云；与情人绸缪也只是短暂的愉悦身心，不能长久地带来惦念和充实思想，而一本好书和优美的词句却耐得长久咀嚼，百读不厌，而且越品越感到隽永意味深长，嵌入头脑便可指导人生，终身受益。他一旦全心全意地投入书籍中，就忘记世间的诸多繁杂的事，忘记了生活中一些不快的事，乃至忘记了粉黛的馨香，丢弃了那份馥郁的诱惑，更加忠坚地坚守“约法三章”的规定而浸淫在书籍中。这样将全部精力投入学习读书中，就使不明内幕的旁人怀疑他的爱情是否生变了。一天傍晚，他与汪虎生一前一后走进人头攒动，喧嚣如潮的食堂用餐。两人选在一个偏僻的相对安静的角落对坐下来。汪虎生边吃边迷惑地问：“长庚，你近段时间似乎不与刘慧姣往来什么了，她也到我们寝室来寻你少了，你只一心扑在读书上，是不是你们之间产生了矛盾，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那可是个百里挑一的绝佳女子。”季长庚高深莫测地笑了笑，含而不露地反诘：“若我们感情生变了，你怎么看呢？”汪虎生不假思索地说：“那就赶快愈合裂缝。秀外慧中通情达理的姑娘难得碰遇，机不可失……”季长庚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露出一脸的真挚坦诚，更是透溢出悠然自得的神情，坦白豁朗地告诉同学真相：“这其中的奥秘瞒着别人，但不能瞒着你。我们的感情并未产生丝毫的裂痕，而是我们约法了三章，不能让谈情说爱影响到学习，所以都克制着自己来往少了。前段时间因我们都沉湎于爱情中，使得双双学习成绩看着跌落，我们不得不采取理智的措施保住成绩。”汪虎生惊诧得瞠目结舌，感佩万分地说：“怀着这种定力管束住自己的人确实有毅力，了不得，真的是了不得！你两的禀赋和志向真的与其他人不一样，高人一着，可敬可佩。”两人边谈边慢嚼细咽，等到边吃边谈把碗盘中的饭菜吃完，餐厅里的人已是寥寥无几了，呈现一种安静的气象。汪虎生与同学走出食堂，踏上食堂外的草地边的路，一直在思索着刚才的事情，受到同学非凡意志的感染，他似乎情绪不能平静，心血来潮的说：“长庚，我也要以你为楷模，刻苦读书，不再满足‘六十分万岁’了。”季长庚用鼓励的眼神看着他，勉励地说：“那我们也来个学习竞赛吧。”

    就在季长庚铆足劲儿潜心读书学习当儿，他一个梦寐以求的志愿实现了。那天他被通知去进行入党宣誓，兴奋得欣喜若狂心如潮涌。他兴奋而庄严地走进系里的党员活动室，就不禁想起了平时以非党的身份在这里学习、听党课、增进党的历史知识的一幕幕情景。尽管每一次进来都是怀着一颗虔诚的心，向往不已，但都没像此刻激动、昂扬和亢奋，他身上涌起一种庄重的时刻临近的幸福和陶然。包括他在内的一女两男三个新批准加入党组织的新党员，面对鲜红的党旗和党旗下的入党誓词，在表情严肃庄重的支部书记的指导下，庄严坚定地举起了右手。书记领诵一句，三个人跟着宏亮地诵念一句。季长庚将自己更加铿锵更加宏亮更加激昂的声调掺和在众人的吟诵中，使整个宣誓之声如黄钟大吕，充满忠贞坚定向往的力量。宣誓后，他走出党员活动室，仿佛自己是换了个人，心中也仿佛输进了崇高的力量和不竭的激情，头脑中似乎有一股暖春才有的温馨的风吹过来拂过去，脑海中排除了一切杂念，储满了为党的事业而奋斗的豪情。他是党的人了，感到自己身上有种沉甸甸的光荣的使命感。晚上，在教室里自习结束后，他破例地邀约了情人相见相谈，想让她在第一时间也分享自己的喜悦之情。他们来到了月色朦胧的荷塘边的洋槐树下，季长庚对情人慷慨激昂地讲述了他入党宣誓的心情，不失激越地说：“我现在是党的人了，要更严格要求自己，为党的事业尽到自己的一份力量。”情人的豪情壮志热烈向往深深感染了刘慧姣，她为他高兴，为他欢呼，为他欣喜，动情地赞赏说：“真心祝贺你。我倒觉得你未入党前就一直以一个党员的标准在严格要求自己，现在实现了愿望，像你这种性格的人，我料定你在一种崇高理想的激励下就要更上层楼了。我相信你定会言行一致地去履行誓言的。”他无比激动的说：“是的，我定要为党的事业奉献自己的一切。”她随后若有所失地说：“我还只是向组织递交了申请，不知哪时能进入党组织？”他鼓励说：“你这样努力向党组织靠拢，也不用等太长时间的。”谈说间，他们走进了亭子，相依相偎地在长椅子上坐定。季长庚环顾了四周，朦胧月光下的景致有些依稀，近在咫尺的荷塘里也是模模糊糊的一片，阒静无声，格外安宁。季长庚亲昵地搂着了情人，热烈地说：“我的理想还要你的鼎力支持。”刘慧姣嗔怪的说：“你难道还怀疑我对你的一片痴情？你已经是我生命的全部，你的追求就是我的努力方向。”季长庚如意地将恋人搂抱得更紧了，附在她耳边幸福地说：“能有你这样一个柔情似水秀外慧中的恋人支持我，我感觉到身上时时焕发出一种积极的不竭的力量。”他边说边将颤动的嘴贴到的恋人的嘴边，两个克制了许久没有在一起的激情相拥的恋人又涌起了热情，热吻在一起了，演绎着一种纯洁而真诚的情爱……然而世间许多真心地相爱，总是要经受风浪的，一些世俗的观念更是会对崇高的爱情横加阻止的，这些他们丝毫不能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