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回村执教，受到礼遇

    回村执教，受到礼遇

    季支书去找季唐文校长商量维修学校的事，是在季长庚给他报告了要回村教书的信息，又建议要对学校的桌子板凳门窗进行维修过后两天，去找校长的。那天早饭过后一个小时，他迈着矫健的步子咚咚地踏进了季校长的家门。季校长同样是安闲自得地躺在那张摇椅上听收音机。他家虽然也在村里承包了责任田，但是不多，而且都种上了一晚，因此大农忙季节显得清闲自在。季校长听见沉沉的脚步身就欠起身，见是支书到来就连忙坐了起来礼让他落坐。季支书抿了口清凉的茶水，眉毛扬动了几下，就欣喜地告诉他：“县教育局已同意季长庚到村里来当教师的申请了，你知道这个信息吗？”季校长侧过头，溜了眼支书，意味深长地“哦”了声，就陷入了沉思，半晌后说：“他真是个说到做到的后生。还主动到县上去申请了？”支书真诚地赞扬说：“不愧是个言而有信的君子似的后生，对乡梓情深义重晓得感恩。”季校长继续崇敬的说：“他这样几乎是舍去了自己的美好前程豁出去了，为了兑现承诺或者说是崇高的人生目标，竟把自己的名利全抛到了脑后，真的是世间罕见。不过对我个人来说倒是一种好事。他来了我就可以卸挑子了。我郑重向你提出，他到校后，校长就由他来担任了。”支书稳重沉着地说：“先不要讲那种话，要集中精力攻坚克难。现在就像打仗一样，战场上忽然添了位虎将，是集中精力争取胜利的时候了。你有了季长庚当助手就如虎添翼了，我希望你们俩扭成一股绳，花几年时间把我们村教育落后的局面彻底扭转过年，这是我多年的夙愿。”季校长真诚地说：“支书，我先给你交个底，我还是做他的助手较好且又合适，季长庚文墨比我深，又年轻又有闯劲，眼界又宽，他干校长更适合，学校也起色快些。”支书认真起来，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说：“我今天不是跟你来讨论这事的，你总要把他扶上马再送一程才算尽到了责任。眼下有一项事你得抓紧做。学校我昨天去察看了一下，显得很破烂，得抓紧修缮桌子板凳门窗，不然下学期就无法开学了。你初步匡算一下要花多少钱，写个报告给村里，好下拔维修款给你们。”季校长不再说什么了，爽快地接受了任务。

    季长庚是在忙完了“双抢”，早稻晒干扬净进了仓，栽下的二晚普遍耘完了头到禾，农事稍微轻闲的时候接到他到本村小学任教的通知的。他平静地将这个信息在第一时间先告知了季校长，接着就告诉了季书记。季书记看着盖了红印的通知时，信心满怀地说：“我若没预料错的话，从今天开始，我们村的小学将会掀开新的一页。”这句朴实的话蕴含着无限希望，更是储满了鼓励的力量，顿时也让季长庚感受到了极大的鼓舞，增强了极大的信心。他晓得村里稍有眼光的人，尤其是支书长久以来就渴望着村里摆脱教育落后的局面，让村民的整体文化水平有个幅度不小的提高。他激昂地说：“书记，我一定尽其所能为家乡的教育事业出力，你放心就是。”

    这年秋季开学，小学举行了史无前例的隆重的开学典礼。这天，阳光明媚，大地涂金，已消减了一些炎热的天气，呈现出初秋的爽朗气象，天空也是一片天高云淡的景象。一次前所未有的庄重的开学庆典就在这种明朗的天象下于村小操场上拉开了帷幕。村里和学校举行这样隆重的开学典礼，用意不言而喻，是欢迎一位学识渊博的大学毕业生临村执教，是要给眷念故里舍己为公的人一个隆重的礼遇。这次庆典是季支书亲手策划安排的，侧重点在于恭迎季长庚到校执教和体现对人才的重视。季支书亲自参加了开学典礼，这是罕见的现象。季长庚今天怀着激动的心情提前到了学校，穿着就像是在大学读书时一样端庄整洁，大半新的鸭蛋青绦纶衬衫，藏青色的西裤，脚蹬塑胶凉鞋，一派儒雅风范，若不是脸上晒得漆漆黑，不知情的人定会认为是城里来支教体验生活的洋学生。他先到教室内到处察看，课桌板凳修补一新，门窗脱了的铰链安装好了，窗户缺了的玻璃安装齐全了，坑坑洼洼的地面也用青砖铺平了，而且课桌板凳黑板都提前摆得整整齐齐一丝不乱，给人一种观瞻的舒适感，与他那天毕业到校看到的乱糟糟的情况迥然不同，倒像个有模有样教书育人的地方。学校前的小操场的居中位置摆了三溜长板凳，无疑是供学生坐的，板凳前摆了五张课桌是做领导席位的。过了八点半，参加开学典礼的村领导和全体师生都先后到达，季长庚与村干部和老师们一一颔首寒暄，随后学生也陆陆续续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大多都是怯生生的稚嫩的面孔。他们对村里的干部和老师都不陌生，但这种庄重的场面令他们生怯惊奇，对站在走廊上谈笑风生的熟悉的村干部和老师奇异地瞅着，对满面春风气宇轩昂的季长庚更是定睛细看，不少低年级学生弄不明白他的身份是上级来指导的领导还是新分配来的老师，只是用怯怯而敬重的眼光瞅着他。九点整开学典礼开始，学生都安静地坐在骄阳下的板凳上，虽然人数不多，只有几十号人一百把人不到，但也颇具规模，俨然一片；一张张稚气未脱的脸蛋儿在旭阳的映衬下红扑扑地充满朝气，像澄湖的端庄的荷花，艳艳生动。季唐文校长主持了会议，他大声宣布会议的开始，那高大的杨树柳树旁的侍立者就燃放子一封万响的鞭炮，顿是响声震撼了湖洲，硝烟笼罩着学校，喜庆传到了屋场。学生感受到的是却是一种特别的喜气和庄重气氛，心中充满着愉悦和快乐，却不明白今年的开学典礼怎会如此的庄重隆重。几位端坐在台上的老师也在脑海中搜寻，却搜不到开学庆典燃放鞭炮的记忆，顿觉场面别开生面。这又是季支书特地安排的，用意也不言而喻，是对季长庚回乡教书表示虔敬的欢迎和崇敬。第二项议程是介绍新来的季长庚老师。季校长简明扼要地介绍完毕，季长庚倏地站起身，向同学们深深鞠了一躬，随即凝练地讲了几句：“我叫季长庚，就是本村的，可能还有的同学不认识我，我同你们一样是喝澄湖水长大的。我从今天起就到我们学校来当教师，希望同学们能支持我的工作。我将有教无类地尽职教好书，努力为我们村的教学尽绵薄之力。”随后季校长补充介绍道：“季老师是师范毕业的高材生，还是我们学校的副校长。”接下来他就本年度的学生学习进行了安排。最后就是季支书作总结性讲话。他饱含深情地说：“同学们，百年在计，教育为本。不抓好教育百业都无从谈起。我们村一直教育落后，学风也不浓，轻视读书由来已久，至使村民文化素质普遍偏低，观念更是落后，与当今改革开放的大好形势根本不合拍，更是无法跟上时代潮流，发展经济也自然缺少基础。现在这种不良局面的扭转有了条件，季长庚老师心系家乡的教育事业，甘愿放弃城里优越的条件和享受，主动请缨回村吃苦教书育人。他是我们这个落后偏远的村历史上第一个师范生来小学任教，史无前列。我相信只要同学们认真接受他的教授，我们村教学落后的面貌在不远的将来就会得到彻底改善，人们不愿让小孩读的短视现象也会被扭转过来，直至消除。”

    这次别开生面的开学典礼给季长庚留下了永难磨灭的印象。村里和学校对他的盛情欢迎以及对他寄以的厚望，让他倍受感动，心怀感激，也更加坚定了他要全心全意把书教好的信心。开学典礼过后，他感到身上的压力沉甸甸重若千钧，暗暗叮嘱自己前进的道路再曲折，阻力再大也要勇往直前，要使自己的钟爱的事业走向成功，早日实现自己的夙愿，为村民造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