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端木涵
“哎呀呀，我都说了，”何小辉贱笑着走到矮冬瓜身旁，俯视着她，“跟你喝茶的肯定不是‘尚品’跟‘旷世’的人，搞不好是你出现幻觉了，还是早点到医院去查查吧。”
两家的代表出言作证。
“对，我们可没跟她喝过茶。”
“我们也是。”
中年女老板上位者的嚣张气焰消失无踪，老实地把烟蒂捡起来握在手里，赔笑：“不好意思，是我记错了。你看这年纪一大记性就不好了。还请何先生理解，理解。”
现在行情不一样喽，“年轻人”变成“何先生”了……
何小辉满意地点点头：“我记性也不太好，你刚刚好像说《五大杰作》是……”
“精品，绝对的精品！”矮冬瓜女老板见来人太多没有足够的位置坐，赶忙与女秘书把位置让出去，“是近年来少有的精品，这在行业内是共识嘛。大家说对不对？”
何小辉觉得这个矮冬瓜女老板个头不大，脑筋不少：都这样了还有心思从其他人的反馈来摸我的底。怪不得人家能当老板呢。
反馈出奇的一致，所有到场的公司代表都说《五大杰作》是不可多得的优秀作品。
得到试探结果，神韵的中年女老板彻底死了心，已经不对签到地表男神抱有希望，领着秘书就要离开。到场的都是大佬级别的公司，神韵的规模连他们公司的一个部门都比不上，还是能撤早点撤吧。
何小辉见她们要走，赶上去补刀：“我是对你们的合同不满意但也别急着走啊，留下来旁听也是好的。还有你刚刚说要用鼻孔吃翔，”何小辉挑挑眉毛，“吃了再走啊。”
中年女老板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哈着腰硬着头皮闯出了门。
何小辉心满意足把门关上，旋身看着或坐或立的所有人：“那么，我们开始谈吧。”
这场谈判何小辉就是一味地进攻。他明确了自己的“才华”对各大娱乐公司是抢手货，在卖方市场之下他可以狮子大开口。
他提出一个又一个放在对普通艺人来说绝对算是荒谬的要求。例如在个人形象上他坚持不用原貌而戴上一个面具，真名也不用而继续用“地表男神”这个艺名。
有公司无法接受他的条件他就毫不拖泥带水地送客。而对公司提出的要求，他挑自己不喜欢看不惯的就直接否了。
例如有一条是签约时限。大多数公司报出的是十年以上。而何小辉一口价：半年试试再说。
公司的代表们不乐意了。哪有签约只签半年的。但是何小辉依然不松口，一副爱签就签不签就送客的架势。这样一闹，有的公司走，有的公司留。
何小辉啧啧，在心里想：这也要怪你们呀，上个月我挨个给你们打电话，结果一个个牛逼的，好像不是杰克逊就不签的鸟样。我当时连被潜规则的心理建设都做好了还是死活没人签。呵呵，现在好了，我开的条件都这么不要脸了还有人求着我签。真的是风水轮流转皇帝轮流做啊。
何父何母不敢相信自己的看到的自己听到的，心说看这情况到底儿子是甲方还是对方是甲方啊。
竞标的最后，何小辉在依然留在场内的三家公司中选了开价最高的一个——尚品娱乐。
……
山城CBD的一栋玻璃幕墙大厦内。尚品娱乐公司正在举行领导层会议。会议室里，公司各部门负责人、董事会成员、执行官团队等都静坐在各自的位置上。他们个个精神集中，没有丝毫懈怠，目光汇聚之处是这家公司的执行官——一名少女。
少女名叫端木涵，十九岁，目前还是山城大学的在校学生，正在部署公司的下一阶段工作。她相貌十分标志，堪称东方美的典范，透着一种清丽的气质，在黑色柔顺的长直发衬托下，像一朵荷花般亭亭玉立。
她端坐在椭圆形会议桌的c位上，服装不像其他人那样拘谨：淑女裙配女式西装外套。她用极小的动作翻动着资料，声音不大但吐字清晰，带着与她容貌相符的清丽感传入每个与会人员的耳朵里。
“那么请各部门汇报最近一段时间的工作。”端木涵放下资料，目光平视前方，轻拿起咖啡抿了一小口。
现场没有因为自由发言而嘈杂起来，每个人按照着以前惯例的顺序逐个站起又坐下。
端木涵听到工作顺利的报告并没有过多的情绪变化，只淡淡说句“知道了，继续保持”，甚至只是点下头作为回应。而听到工作不顺甚至出现问题时她则会多问两句，直截了当地给出意见，依然没有过多的情绪变化。
轮到人力资源部发言时，一个年纪介于青年与中年的男人站了起来，面露喜色道：“端木小姐，我们人力资源部今天是淘到宝啦。您知道最近网上很火的那个‘地表男神’吗？就是发表了音乐专辑《五大杰作》的那个。我们人力资源部成功把他签到名下啦。相信他很快就能为我们尚品娱乐发光发热。”
罕见的，会议室里热闹起来，大家相互讨论的同时纷纷向发言的男人道喜。
“老梁你行啊，下手够快的，你们人力资源部又立大功啦。”
“是啊，而且别的不说，我觉得《五大杰作》还有很大的挖掘空间，现在那五首歌连个配乐都没有，更别说修音了。”
“这波稳赚，耶稣来了都不好使，我说的。”
“嗨，还用你说？老梁，等发了年终奖别忘了请我们大家喝酒啊。”
端木涵稍稍皱眉，只因“地表男神”这个艺名太狗血了。她的语气起伏不大：“梁经理，请你把相关资料拿给我看一下。”
“好，好的。”老梁没有怠慢，立刻就把与何小辉签约的相关简报递了上去。
端木涵接过，放在桌面上仔细翻阅起来。会议室里的热烈气氛因为没有人刻意打断而一直保持着。老梁被捧的喜不自胜，觉得自己似乎可以在事业上更进一步了，连连说签约地表男神完全就是他拍的板，是他的英明决策才使得尚品能在激烈的竞标中成功签得何小辉。
七八分钟后，淡然的声音传来，消散了少许的嘈杂。
“梁经理，这次的签约从公司层面上讲是失败的，而且极其失败，我想不通你为何会犯这种错误。”
会议室里彻底安静下来，气氛瞬间变得凝固，似乎掉落一根针都能听得很清楚。没人敢现在出来说笑打屁，除非他不想干了。
老梁明白不可以对端木大小姐大呼小叫，但自己的心血被人说的一文不值还是让他很不舒服，语气也就不算平和：“端木执行官，我知道您有您的那一套。但说破天去，能签下一个有这么大自带名气的艺人放到哪里都是大功一件。怎么可能是失败的呢？对这件事，我不接受你的看法。”
端木涵合上看完的资料，摇了下头：“你可以保留你的意见，但在座各位，包括你，必须要知道这是错的，这样做对公司非常不利。”
少女的眼神并不锐利，但有一种不由分说的气场，老梁感觉自己被冒犯到，想着自己反正已经出言不逊了，干脆道：“好啊，我一个公司的老人就向你请教一下。您倒是讲明白，我这样做到底哪里对公司不利了？您要是说不清楚，怕是有损您一个在校大学生的威信。”
会议室内众人唏嘘，有的认为端木涵作为年纪这么轻，而且才参与公司管理两年的执行官失言了，而大多数则认为老梁与其去顶撞这个说一不二颇有本事的大小姐还不如按照她指示行动。
端木涵面对质疑没有选择绕开或以势压人，双手交握轻轻抵住下巴：“首先是签约条件，不管这个地表……嗯，”她难得吞吞吐吐，觉得说出“男神”这两个字有些羞耻，便改口，“不管这个何小辉有多少自带人气，也不管《五大杰作》是多难得的作品，公司就是公司，艺人就是艺人，你今天允许艺人反客为主，要是艺人明天不听公司调度，利益怎么保证？”
“这，这个，”老梁被这个单刀直入的问题搞得有点慌，还以为端木涵会纠结于多给了多少钱，没想到是上纲上线了。她缓了几秒后才故作自信地反驳，“在行业内，给个别出色的艺人一些自主权是常有的事，这样艺人就能感觉到自己被尊重，这样就能更好地投入工作，公司艺人的关系也就融洽了。所以还请执行官把眼光放长远些……”
“放长远些才只签了半年？”
少女平静的话一语中的。几乎所有人都惊愕了，不约而同看向梁经理。
“老梁，你不会真的只签了半年吧，这是大忌呀，你一个公司的老人怎么犯这种错误。”
“如果半年后艺人流失了，是实打实的损失啊，甚至会入不敷出。”
“是啊，老梁这回糊涂了。”
老梁额头渗出点点汗水，心里不满激荡的同时担忧起来，担忧自己的事业还有没有前路。他赶忙解释：“各位放心，我有把握在半年后一定续签合同。这一点我能保证，端木小姐，请您相信我！”
“问题最大的不是这点，是发展方针的问题，”少女轻叹一口气，“我说过很多次，尚品娱乐的目标是成为‘偶像批量制造工厂’，不是‘天才发掘中心’。”
两家的代表出言作证。
“对，我们可没跟她喝过茶。”
“我们也是。”
中年女老板上位者的嚣张气焰消失无踪，老实地把烟蒂捡起来握在手里，赔笑：“不好意思，是我记错了。你看这年纪一大记性就不好了。还请何先生理解，理解。”
现在行情不一样喽，“年轻人”变成“何先生”了……
何小辉满意地点点头：“我记性也不太好，你刚刚好像说《五大杰作》是……”
“精品，绝对的精品！”矮冬瓜女老板见来人太多没有足够的位置坐，赶忙与女秘书把位置让出去，“是近年来少有的精品，这在行业内是共识嘛。大家说对不对？”
何小辉觉得这个矮冬瓜女老板个头不大，脑筋不少：都这样了还有心思从其他人的反馈来摸我的底。怪不得人家能当老板呢。
反馈出奇的一致，所有到场的公司代表都说《五大杰作》是不可多得的优秀作品。
得到试探结果，神韵的中年女老板彻底死了心，已经不对签到地表男神抱有希望，领着秘书就要离开。到场的都是大佬级别的公司，神韵的规模连他们公司的一个部门都比不上，还是能撤早点撤吧。
何小辉见她们要走，赶上去补刀：“我是对你们的合同不满意但也别急着走啊，留下来旁听也是好的。还有你刚刚说要用鼻孔吃翔，”何小辉挑挑眉毛，“吃了再走啊。”
中年女老板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哈着腰硬着头皮闯出了门。
何小辉心满意足把门关上，旋身看着或坐或立的所有人：“那么，我们开始谈吧。”
这场谈判何小辉就是一味地进攻。他明确了自己的“才华”对各大娱乐公司是抢手货，在卖方市场之下他可以狮子大开口。
他提出一个又一个放在对普通艺人来说绝对算是荒谬的要求。例如在个人形象上他坚持不用原貌而戴上一个面具，真名也不用而继续用“地表男神”这个艺名。
有公司无法接受他的条件他就毫不拖泥带水地送客。而对公司提出的要求，他挑自己不喜欢看不惯的就直接否了。
例如有一条是签约时限。大多数公司报出的是十年以上。而何小辉一口价：半年试试再说。
公司的代表们不乐意了。哪有签约只签半年的。但是何小辉依然不松口，一副爱签就签不签就送客的架势。这样一闹，有的公司走，有的公司留。
何小辉啧啧，在心里想：这也要怪你们呀，上个月我挨个给你们打电话，结果一个个牛逼的，好像不是杰克逊就不签的鸟样。我当时连被潜规则的心理建设都做好了还是死活没人签。呵呵，现在好了，我开的条件都这么不要脸了还有人求着我签。真的是风水轮流转皇帝轮流做啊。
何父何母不敢相信自己的看到的自己听到的，心说看这情况到底儿子是甲方还是对方是甲方啊。
竞标的最后，何小辉在依然留在场内的三家公司中选了开价最高的一个——尚品娱乐。
……
山城CBD的一栋玻璃幕墙大厦内。尚品娱乐公司正在举行领导层会议。会议室里，公司各部门负责人、董事会成员、执行官团队等都静坐在各自的位置上。他们个个精神集中，没有丝毫懈怠，目光汇聚之处是这家公司的执行官——一名少女。
少女名叫端木涵，十九岁，目前还是山城大学的在校学生，正在部署公司的下一阶段工作。她相貌十分标志，堪称东方美的典范，透着一种清丽的气质，在黑色柔顺的长直发衬托下，像一朵荷花般亭亭玉立。
她端坐在椭圆形会议桌的c位上，服装不像其他人那样拘谨：淑女裙配女式西装外套。她用极小的动作翻动着资料，声音不大但吐字清晰，带着与她容貌相符的清丽感传入每个与会人员的耳朵里。
“那么请各部门汇报最近一段时间的工作。”端木涵放下资料，目光平视前方，轻拿起咖啡抿了一小口。
现场没有因为自由发言而嘈杂起来，每个人按照着以前惯例的顺序逐个站起又坐下。
端木涵听到工作顺利的报告并没有过多的情绪变化，只淡淡说句“知道了，继续保持”，甚至只是点下头作为回应。而听到工作不顺甚至出现问题时她则会多问两句，直截了当地给出意见，依然没有过多的情绪变化。
轮到人力资源部发言时，一个年纪介于青年与中年的男人站了起来，面露喜色道：“端木小姐，我们人力资源部今天是淘到宝啦。您知道最近网上很火的那个‘地表男神’吗？就是发表了音乐专辑《五大杰作》的那个。我们人力资源部成功把他签到名下啦。相信他很快就能为我们尚品娱乐发光发热。”
罕见的，会议室里热闹起来，大家相互讨论的同时纷纷向发言的男人道喜。
“老梁你行啊，下手够快的，你们人力资源部又立大功啦。”
“是啊，而且别的不说，我觉得《五大杰作》还有很大的挖掘空间，现在那五首歌连个配乐都没有，更别说修音了。”
“这波稳赚，耶稣来了都不好使，我说的。”
“嗨，还用你说？老梁，等发了年终奖别忘了请我们大家喝酒啊。”
端木涵稍稍皱眉，只因“地表男神”这个艺名太狗血了。她的语气起伏不大：“梁经理，请你把相关资料拿给我看一下。”
“好，好的。”老梁没有怠慢，立刻就把与何小辉签约的相关简报递了上去。
端木涵接过，放在桌面上仔细翻阅起来。会议室里的热烈气氛因为没有人刻意打断而一直保持着。老梁被捧的喜不自胜，觉得自己似乎可以在事业上更进一步了，连连说签约地表男神完全就是他拍的板，是他的英明决策才使得尚品能在激烈的竞标中成功签得何小辉。
七八分钟后，淡然的声音传来，消散了少许的嘈杂。
“梁经理，这次的签约从公司层面上讲是失败的，而且极其失败，我想不通你为何会犯这种错误。”
会议室里彻底安静下来，气氛瞬间变得凝固，似乎掉落一根针都能听得很清楚。没人敢现在出来说笑打屁，除非他不想干了。
老梁明白不可以对端木大小姐大呼小叫，但自己的心血被人说的一文不值还是让他很不舒服，语气也就不算平和：“端木执行官，我知道您有您的那一套。但说破天去，能签下一个有这么大自带名气的艺人放到哪里都是大功一件。怎么可能是失败的呢？对这件事，我不接受你的看法。”
端木涵合上看完的资料，摇了下头：“你可以保留你的意见，但在座各位，包括你，必须要知道这是错的，这样做对公司非常不利。”
少女的眼神并不锐利，但有一种不由分说的气场，老梁感觉自己被冒犯到，想着自己反正已经出言不逊了，干脆道：“好啊，我一个公司的老人就向你请教一下。您倒是讲明白，我这样做到底哪里对公司不利了？您要是说不清楚，怕是有损您一个在校大学生的威信。”
会议室内众人唏嘘，有的认为端木涵作为年纪这么轻，而且才参与公司管理两年的执行官失言了，而大多数则认为老梁与其去顶撞这个说一不二颇有本事的大小姐还不如按照她指示行动。
端木涵面对质疑没有选择绕开或以势压人，双手交握轻轻抵住下巴：“首先是签约条件，不管这个地表……嗯，”她难得吞吞吐吐，觉得说出“男神”这两个字有些羞耻，便改口，“不管这个何小辉有多少自带人气，也不管《五大杰作》是多难得的作品，公司就是公司，艺人就是艺人，你今天允许艺人反客为主，要是艺人明天不听公司调度，利益怎么保证？”
“这，这个，”老梁被这个单刀直入的问题搞得有点慌，还以为端木涵会纠结于多给了多少钱，没想到是上纲上线了。她缓了几秒后才故作自信地反驳，“在行业内，给个别出色的艺人一些自主权是常有的事，这样艺人就能感觉到自己被尊重，这样就能更好地投入工作，公司艺人的关系也就融洽了。所以还请执行官把眼光放长远些……”
“放长远些才只签了半年？”
少女平静的话一语中的。几乎所有人都惊愕了，不约而同看向梁经理。
“老梁，你不会真的只签了半年吧，这是大忌呀，你一个公司的老人怎么犯这种错误。”
“如果半年后艺人流失了，是实打实的损失啊，甚至会入不敷出。”
“是啊，老梁这回糊涂了。”
老梁额头渗出点点汗水，心里不满激荡的同时担忧起来，担忧自己的事业还有没有前路。他赶忙解释：“各位放心，我有把握在半年后一定续签合同。这一点我能保证，端木小姐，请您相信我！”
“问题最大的不是这点，是发展方针的问题，”少女轻叹一口气，“我说过很多次，尚品娱乐的目标是成为‘偶像批量制造工厂’，不是‘天才发掘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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