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秘闻
林炎月当场怔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谷子昂砰砰砰开始磕头，磕的头破血流不止：“请林大人救救我谷家四百一十二口性命，我愿付出任何代价！”
“谷家主怕是说笑了，阁下堂堂龙门境修士，荥辕县最有权势的家族族长，何须我来救？前两日我还被谷家主打的抱头鼠窜，有何来资格谈什么救你全家！？”
林炎月回过神来，皱着眉头，语气不善。
此时城隍庙的香客厢房里，赵应还依旧重伤不起，其中便有这位谷家主一份功劳！
薛城隍好奇跟来，也在一旁，神色疑惑，不解道：“你这厮若是自知罪孽深重，怕祸及家人，自该俯首受押，事后以求将功补过才对！怎的求到林校尉头上来？”
“倘若林大人心中有怨，罪人这条命死不足惜，只请您能够救下谷家一族。”
谷子昂神色谦卑，并不理会薛城隍，口称自己为罪人，依旧磕头如捣蒜，血溅的到处都是，甚至依稀可见其头骨。
对方这番作态，完全超出了林炎月的预料，他眉头紧锁，总感觉有不好的事发生了。
一番思量后，林炎月终于正色道：“谷家主，我不知道你为何认定我能救你全家性命，但荥辕县种种诡秘异事，两年来先后大大小小数十件邪魔害人公案，你可有什么说法？！”
谷子昂闻言终于停止了磕头，却依旧伏跪，并不去擦自己的血：“罪人谷子昂，两年来受朱家主朱立先古惑，伙同荥辕县柴家、黎家、罗家，串联县尊楚防，放纵邪魔作乱，封锁消息，残害乡民数万！罪人甘愿伏诛，阖家充军流放！”
“你是想说，荥辕县两年来数十起邪魔害人的公案，全是由你们几大家族伙同县尊所做！？”
林炎月蹭的站起来，神色冰冷，咬牙切齿道：“谷子昂，你把我当成了什么！？”
“林校尉——”谷子昂抬起头来，一片血污糊满脸庞，他的表情异常平静，却目光如炬：“镇抚司乃国之重器，权责倾天下，罪人不过在这天底下最下等的三等县里，堪堪做一家之主，修为能到龙门境已经是泼天大运！在真正的大人物眼里，等若一颗微尘，一句话下来，即便奋力挣扎也好不过引颈受戮分毫！”
大周划天下分四十八郡，下辖一千三百余县，又根据每个县的人口、大小、实力等将所有县分成一到三等，三等最次，数量近千。而平均每四到五个县便组成一卫，是郡的次一级单位，最高长官为卫庶长。
荥辕县地处岳鹿郡，多山，治下人口不过二十余万，哪怕是在近千的三等县里，也排位靠后。
以修士水平论，龙门境已经是顶端，大多数三等县只有城隍和县尊能够有此实力，如荥辕县这般县中几大家族都有龙门境修士，才属于是异常。
如此所言，荥辕县中的所谓大家族，在真正的达官显赫、世家贵胄面前，实属不值一提。
然而谷子昂的这一番话，看似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实则却另有一番意思。
林炎月站起身来，死死盯住谷子昂那被血污糊满的脸庞，似乎想要从中看出什么来：“镇抚司专职祛邪拔魔，无刑律之权责，荥辕县虽然牵扯妖魔，但也不过如此，你想要扯镇抚司的旗，来保你全家性命，你怎么确保一定能做到？况且即便我答应了，你又怎么确保我能够代表镇抚司的意志！？”
谷子昂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晦暗，他的语气充满苦涩：“从事情无法再遮掩那一刻起，对于小小一个荥辕县的谷家来说，便已是倾天之局。天倾之下，谁能苟活？”
“柴家家主抛弃家族独自逃走，企图求存，然而在我看来，不肖几天，他要么乖乖被缉捕归案，要么干脆就被人从此抹去！”
“林校尉，你还不明白吗？我早就没得选择了！！”
林炎月闻言沉默下来，半晌后才终于开口：“荥辕县这些事情，背后主使是谁？”
“我只知道，荥辕县中所有的事都由朱家主导，而整个朱家都暗中听命于一人，那人也是从西京来，姓梅，我们称之为梅主事。梅主事告诉我，他一直受岳鹿郡郡守大人的命令办事，而整件事又绝不会止步于一个郡府！”
谷子昂语不惊人死不休，沉声道：“他说，即便是在西京，能够指使郡守行事的人，也绝没有几个！”
“你们在说什么！？”
薛城隍再也坐不住，他额头手心皆冒汗，心中十分懊悔自己跟过来看热闹，脸上却做出一副恍然初醒的模样：“林校尉，本官前日耗费了太多香火愿力，导致金身有点不稳，时时恍惚，周围人的言语行动一概不知，刚刚便又发作了！”
“你是在审讯犯人吧？还好本官没听见什么，正好本官庙中有事还要处理，便先走一步！”
话音未落，薛城隍起身便要走，没有一点拖泥带水。
“城隍大人说的哪里的话！？”林炎月及时按住薛城隍，淡淡道：“这位谷家主说，多半是西京有位能够指使岳鹿郡郡守的大人物，就是荥辕县这一系列事情来的幕后指使、罪魁祸首！”
“哈哈哈！”薛城隍干笑两声，脸色苍白道：“林校尉莫要说笑，再说本官庙中确有急事，得先去解决一二！”
谷子昂所言实在太惊人，薛城隍自怵毫无背景，是一刻也不敢多听下去，生怕将来生出祸端，到时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想他的前辈，也就是上一任荥辕县城隍，那真是死了就是死了，一点浪花也翻不起来。
郡守乃是真正的地方大员，封疆大吏，大周也只有四十八个郡守的位子，哪一个不是实力强绝！？哪一个不是权柄彪赫？！假如真的有人能够指挥郡守做事，其人的能量和来头必然大的吓人！
林炎月却丝毫不松手，牢牢按住薛城隍，薛城隍不敢用强，只得脸色铁青的继续在座位上听下去。
“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几大家族又各自扮演了什么角色？”
薛城隍是眼下能抓住的最强战力，林炎月当然不肯放他走，反而抓紧对谷子昂的提问：“那个梅主事又为什么会告诉你这些事？”
“几大家族在荥辕县根深蒂固，主要负责提供消息、事后善后以及辅助封锁消息，做的事情不多，给的好处却不少，我和另外几个族长也因此才能修成龙门境。”
“至于梅主事，此事很简单，荥辕县捅出来目前这个篓子，梅主事干系巨大！原本所有事情应该自半年前便结束，余下的事就是慢慢弥消后续的影响，万无一失。然而他为了一己私欲，逼迫几大家族和县尊再次掀动妖魔之乱，却收拾不掉手尾，直到如今，让事情再也包不住！”
“梅主事自知再难有活路，早已经逃遁，临走前将许多消息告诉我，并指点我来找林校尉，或许便是想借镇抚司的势。”
林炎月顿时想通其中关节，这个梅主事违背了上头人的命令私自做事，最终却落下手尾，让半年之前的事也暴露出来，此事定然会被算到他头上，无论是为了灭口也好，泄愤也好，他背后的人必然杀之而后快！
而荥辕县中的几大家族就更简单了，无论是否被逼迫，事情到如今必然有他们一份，那么将几个没什么实力的家族杀光灭口，也不值得意外。
或许正是想通了这些关节，梅主事才会指点谷子昂寻求镇抚司的力量帮助，这样或许能挣得一线生机，谷家也有留下存续的可能。
对于这两人来说，一个想自保，一个想要家族存续，而只要镇抚司能捅出真相，让事情再也压不住，那么他们所求之事便多了几分可能。
驱使妖魔残害百姓，这可是重罪！抄家灭族也是轻了，几百个脑袋也不够砍！
真要捅破天，背后的主谋再有分量，也不敢跟国家律法对抗！
“我自知罪恶深重，不求苟活，只为给谷家求个阖家充军流放的结局，至少不断了生路。”
虽然此刻是病急乱投医的无奈之举，但是谷子昂十分清醒，他并非主犯，若是检举有功，或许是可以避免灭族的下场。
他小心翼翼取出个巴掌大的木盒，恭敬的递到林炎月面前，诚恳道：“梅主事背后的人到底有什么目的，我也并不了解，我只知道，驱使妖魔残害百姓，是为了获得此物，梅主事私自做事，也是为了借助此物修炼。”
林炎月接过盒子，打开后是一枚血红色的水晶琉璃材质的珠子，珠子只有拇指大小，内里布满了细密的红线，宛如无数根错杂的细小血管，将整个珠子映成了深沉的血色。
林炎月并不认得此物，薛城隍看了看也只摇头，于是他小心收好，再次看向了伏跪于地的谷子昂：“谷家主，荥辕县的事牵扯极大，我只是镇抚一个小小的铜牌校尉，做不得主，但我今日一切所知之事，都会原原本本通报镇抚司内部。”
谷子昂再次重重叩首，又将林炎月的镇抚铜牌归还，而后便匆匆离去，留下地上一摊血迹。
薛城隍面色有些阴沉，他怔怔看了地上得血迹半晌，才沉闷开口：“林校尉，现在你我都知道了荥辕县所牵扯的大秘密，若是镇抚司扛不住这事，那我们俩也就离死不远了。”
“镇抚司扛不住的事不多。”
林炎月向后厅外走去，手中紧紧握着自己得镇抚铜牌：“以时间论，去最近的郡县求援，那边人也应该快到荥辕县了，若是他们先把消息递上去再出发，那么郡府应该已经收到消息在派人赶过来的路上了，如果来人实力够强，又全力赶路，甚至会更早抵达…”
谷子昂砰砰砰开始磕头，磕的头破血流不止：“请林大人救救我谷家四百一十二口性命，我愿付出任何代价！”
“谷家主怕是说笑了，阁下堂堂龙门境修士，荥辕县最有权势的家族族长，何须我来救？前两日我还被谷家主打的抱头鼠窜，有何来资格谈什么救你全家！？”
林炎月回过神来，皱着眉头，语气不善。
此时城隍庙的香客厢房里，赵应还依旧重伤不起，其中便有这位谷家主一份功劳！
薛城隍好奇跟来，也在一旁，神色疑惑，不解道：“你这厮若是自知罪孽深重，怕祸及家人，自该俯首受押，事后以求将功补过才对！怎的求到林校尉头上来？”
“倘若林大人心中有怨，罪人这条命死不足惜，只请您能够救下谷家一族。”
谷子昂神色谦卑，并不理会薛城隍，口称自己为罪人，依旧磕头如捣蒜，血溅的到处都是，甚至依稀可见其头骨。
对方这番作态，完全超出了林炎月的预料，他眉头紧锁，总感觉有不好的事发生了。
一番思量后，林炎月终于正色道：“谷家主，我不知道你为何认定我能救你全家性命，但荥辕县种种诡秘异事，两年来先后大大小小数十件邪魔害人公案，你可有什么说法？！”
谷子昂闻言终于停止了磕头，却依旧伏跪，并不去擦自己的血：“罪人谷子昂，两年来受朱家主朱立先古惑，伙同荥辕县柴家、黎家、罗家，串联县尊楚防，放纵邪魔作乱，封锁消息，残害乡民数万！罪人甘愿伏诛，阖家充军流放！”
“你是想说，荥辕县两年来数十起邪魔害人的公案，全是由你们几大家族伙同县尊所做！？”
林炎月蹭的站起来，神色冰冷，咬牙切齿道：“谷子昂，你把我当成了什么！？”
“林校尉——”谷子昂抬起头来，一片血污糊满脸庞，他的表情异常平静，却目光如炬：“镇抚司乃国之重器，权责倾天下，罪人不过在这天底下最下等的三等县里，堪堪做一家之主，修为能到龙门境已经是泼天大运！在真正的大人物眼里，等若一颗微尘，一句话下来，即便奋力挣扎也好不过引颈受戮分毫！”
大周划天下分四十八郡，下辖一千三百余县，又根据每个县的人口、大小、实力等将所有县分成一到三等，三等最次，数量近千。而平均每四到五个县便组成一卫，是郡的次一级单位，最高长官为卫庶长。
荥辕县地处岳鹿郡，多山，治下人口不过二十余万，哪怕是在近千的三等县里，也排位靠后。
以修士水平论，龙门境已经是顶端，大多数三等县只有城隍和县尊能够有此实力，如荥辕县这般县中几大家族都有龙门境修士，才属于是异常。
如此所言，荥辕县中的所谓大家族，在真正的达官显赫、世家贵胄面前，实属不值一提。
然而谷子昂的这一番话，看似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实则却另有一番意思。
林炎月站起身来，死死盯住谷子昂那被血污糊满的脸庞，似乎想要从中看出什么来：“镇抚司专职祛邪拔魔，无刑律之权责，荥辕县虽然牵扯妖魔，但也不过如此，你想要扯镇抚司的旗，来保你全家性命，你怎么确保一定能做到？况且即便我答应了，你又怎么确保我能够代表镇抚司的意志！？”
谷子昂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晦暗，他的语气充满苦涩：“从事情无法再遮掩那一刻起，对于小小一个荥辕县的谷家来说，便已是倾天之局。天倾之下，谁能苟活？”
“柴家家主抛弃家族独自逃走，企图求存，然而在我看来，不肖几天，他要么乖乖被缉捕归案，要么干脆就被人从此抹去！”
“林校尉，你还不明白吗？我早就没得选择了！！”
林炎月闻言沉默下来，半晌后才终于开口：“荥辕县这些事情，背后主使是谁？”
“我只知道，荥辕县中所有的事都由朱家主导，而整个朱家都暗中听命于一人，那人也是从西京来，姓梅，我们称之为梅主事。梅主事告诉我，他一直受岳鹿郡郡守大人的命令办事，而整件事又绝不会止步于一个郡府！”
谷子昂语不惊人死不休，沉声道：“他说，即便是在西京，能够指使郡守行事的人，也绝没有几个！”
“你们在说什么！？”
薛城隍再也坐不住，他额头手心皆冒汗，心中十分懊悔自己跟过来看热闹，脸上却做出一副恍然初醒的模样：“林校尉，本官前日耗费了太多香火愿力，导致金身有点不稳，时时恍惚，周围人的言语行动一概不知，刚刚便又发作了！”
“你是在审讯犯人吧？还好本官没听见什么，正好本官庙中有事还要处理，便先走一步！”
话音未落，薛城隍起身便要走，没有一点拖泥带水。
“城隍大人说的哪里的话！？”林炎月及时按住薛城隍，淡淡道：“这位谷家主说，多半是西京有位能够指使岳鹿郡郡守的大人物，就是荥辕县这一系列事情来的幕后指使、罪魁祸首！”
“哈哈哈！”薛城隍干笑两声，脸色苍白道：“林校尉莫要说笑，再说本官庙中确有急事，得先去解决一二！”
谷子昂所言实在太惊人，薛城隍自怵毫无背景，是一刻也不敢多听下去，生怕将来生出祸端，到时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想他的前辈，也就是上一任荥辕县城隍，那真是死了就是死了，一点浪花也翻不起来。
郡守乃是真正的地方大员，封疆大吏，大周也只有四十八个郡守的位子，哪一个不是实力强绝！？哪一个不是权柄彪赫？！假如真的有人能够指挥郡守做事，其人的能量和来头必然大的吓人！
林炎月却丝毫不松手，牢牢按住薛城隍，薛城隍不敢用强，只得脸色铁青的继续在座位上听下去。
“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几大家族又各自扮演了什么角色？”
薛城隍是眼下能抓住的最强战力，林炎月当然不肯放他走，反而抓紧对谷子昂的提问：“那个梅主事又为什么会告诉你这些事？”
“几大家族在荥辕县根深蒂固，主要负责提供消息、事后善后以及辅助封锁消息，做的事情不多，给的好处却不少，我和另外几个族长也因此才能修成龙门境。”
“至于梅主事，此事很简单，荥辕县捅出来目前这个篓子，梅主事干系巨大！原本所有事情应该自半年前便结束，余下的事就是慢慢弥消后续的影响，万无一失。然而他为了一己私欲，逼迫几大家族和县尊再次掀动妖魔之乱，却收拾不掉手尾，直到如今，让事情再也包不住！”
“梅主事自知再难有活路，早已经逃遁，临走前将许多消息告诉我，并指点我来找林校尉，或许便是想借镇抚司的势。”
林炎月顿时想通其中关节，这个梅主事违背了上头人的命令私自做事，最终却落下手尾，让半年之前的事也暴露出来，此事定然会被算到他头上，无论是为了灭口也好，泄愤也好，他背后的人必然杀之而后快！
而荥辕县中的几大家族就更简单了，无论是否被逼迫，事情到如今必然有他们一份，那么将几个没什么实力的家族杀光灭口，也不值得意外。
或许正是想通了这些关节，梅主事才会指点谷子昂寻求镇抚司的力量帮助，这样或许能挣得一线生机，谷家也有留下存续的可能。
对于这两人来说，一个想自保，一个想要家族存续，而只要镇抚司能捅出真相，让事情再也压不住，那么他们所求之事便多了几分可能。
驱使妖魔残害百姓，这可是重罪！抄家灭族也是轻了，几百个脑袋也不够砍！
真要捅破天，背后的主谋再有分量，也不敢跟国家律法对抗！
“我自知罪恶深重，不求苟活，只为给谷家求个阖家充军流放的结局，至少不断了生路。”
虽然此刻是病急乱投医的无奈之举，但是谷子昂十分清醒，他并非主犯，若是检举有功，或许是可以避免灭族的下场。
他小心翼翼取出个巴掌大的木盒，恭敬的递到林炎月面前，诚恳道：“梅主事背后的人到底有什么目的，我也并不了解，我只知道，驱使妖魔残害百姓，是为了获得此物，梅主事私自做事，也是为了借助此物修炼。”
林炎月接过盒子，打开后是一枚血红色的水晶琉璃材质的珠子，珠子只有拇指大小，内里布满了细密的红线，宛如无数根错杂的细小血管，将整个珠子映成了深沉的血色。
林炎月并不认得此物，薛城隍看了看也只摇头，于是他小心收好，再次看向了伏跪于地的谷子昂：“谷家主，荥辕县的事牵扯极大，我只是镇抚一个小小的铜牌校尉，做不得主，但我今日一切所知之事，都会原原本本通报镇抚司内部。”
谷子昂再次重重叩首，又将林炎月的镇抚铜牌归还，而后便匆匆离去，留下地上一摊血迹。
薛城隍面色有些阴沉，他怔怔看了地上得血迹半晌，才沉闷开口：“林校尉，现在你我都知道了荥辕县所牵扯的大秘密，若是镇抚司扛不住这事，那我们俩也就离死不远了。”
“镇抚司扛不住的事不多。”
林炎月向后厅外走去，手中紧紧握着自己得镇抚铜牌：“以时间论，去最近的郡县求援，那边人也应该快到荥辕县了，若是他们先把消息递上去再出发，那么郡府应该已经收到消息在派人赶过来的路上了，如果来人实力够强，又全力赶路，甚至会更早抵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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