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文道难
翌日。
惠风和畅，天朗气清。
路上行人仆仆，或多或少脸上都带着些期待。
今天是玲珑山放榜的日子。
结果好坏，将直接决定所有人的未来。
秦川走在人群中，不免也带着些期待。
“放榜了，放榜了！”
随着一声惊呼，所有人屏住呼吸。
巨大的天幕从天而降，宽百丈，高百丈，从下往上，字体依次放大。
首先是武榜，秦川尴尬的找不到自己的名字。
接着是文榜，几乎是同时，总榜也落了下来。
“我过线了！我过线了！”
“啊！我就差一分！”
一时间，广场人声鼎沸。
几家欢喜几家愁。
三道巨大的天幕悬挂在广场，总榜略高于旁边的文武两榜。
一条粗壮的金线和银线划开三片区域，也划出了大部分人未来几十年的命运。
金线上是金榜。
金线下银线上是银榜。
银线之下则是铜榜。
在金线之上顶端状元的位置上，两个大字映入庆川城每一个人的眼中。
“秦川。”
“这是谁？从来没有听说过。”
人群中，一堆身穿锦衣华服的人格外引人瞩目。
一个胖乎乎的老头儿指挥仆从查自己儿子的成绩。
“往上看，往上看！吾儿定能过线。”
行人议论纷纷。
张南山却高兴不起来。
作为庆川城第一纨绔，数月前他爹在七城家族峰会被辱，他一怒夸下海口，这次大考，他一定能位居总考前三。
七城第一族各拿一座稀有矿作赌，虽说他庆川城第一家族家大业大，可还是会非常肉疼。
“爹，我……”
一阵喧嚣后，张大圣拍拍儿子肩膀。
“咱家输得起，不用愧疚儿子。都怪爹没本事，爹要是能沟通星象，何至于让你替我出头。”
张南山低下头。
老头子……
“再说，你这不是上线了。那这件事还没结束。”张大圣歪嘴一笑。
张南山眼皮突突跳，他在了解不过自家老爹。
当下他兴奋道：“还有办法？”
张大圣低声道：“除了文武试，不还有一轮。”
“你是说……”张南山眼睛一亮，“青云殿！”
张大圣会心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张南山顿时露出欣喜之色。
论笔杆子他自认下下之流，可若是青云殿……
“不对，老头，青云殿可是要有什么大动作？”
念头至此，他看向张大圣在那儿笑而不语，自己一直以来，是有点小瞧老家伙了。
人群这边。
秦川看着榜首两个金色大字，心潮澎湃。
庆川城，第一。
文绣篇他虽然弃考，可那一门更像是特长生，给普通人多了一条选择的路。
离开广场。
秦川回到小院书信一封，准备寄往家中。
既然做了儿子，总归得有点儿子的样子。
驿站路上。
秦川只觉得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路边花。
这个春天，是有些东西的。
“小兄弟请留步！”
一声留步拦住秦川的脚步。
秦川抬头看去，一个云袍老者捧着一个礼盒站在路中央。
几乎是眨眼间，街道被围的水泄不通。
路人交头接耳，但声音控制的极低。
云袍老者笑眯眯道：“老夫玲珑山外门长老徐自清，恭喜你获得此次庆川城大考状元。这是山门的奖励，四品培元丹一颗，五百年血参一株，还有这枚玉牌，凭此在入门后可领取一柄入阶兵器，一门入阶武技。”
秦川上前鞠躬，随后伸开双手抱住一堆奖励，喜不自胜。
“明日你在小院等候，会有执事接你前往青云殿，老夫先走了，恭喜。”
徐自清摆摆手，很快消失在人群。
不等秦川去驿站寄信，一大群衣帽不凡训练有素的壮汉围了上来。
为首一人牵着一匹名贵的紫毛骝，脖子还挂着大红花，拱了拱手说道：“城主有请状元郎前往府邸一聚，还请状元郎坐上宝驹。”
在数以千计的目光注视下，秦川坐上宝驹，一路尽享虚荣，依传统绕内城一圈后去往城主府赴宴。
城主府。
入目是两尊极为雄壮的石狮子，似山岳般厚重不可撼动。
秦川隐隐察觉到一些灵力波动，可能是镇宅之宝。
下了宝驹，有管家笑脸相迎。
“状元郎，我是城主府二管家柏德寿，还请随我入府。”
柏德寿伸手指向府内，丝毫没有因为秦川年纪小就有所怠慢。
秦川也深知宰相门房朝中四品官的道理，更何况是二管家？
“久仰先生大名。”秦川热情地伸过去手。
柏德寿笑着和秦川握手，握紧的一刻，他眉眼的笑意更浓了几分。
“这处假山流水很不错，有些小桥流水人家的诗意，那些莲花应该是很稀少的翠盖华章，清水出芙蓉，寓意极好。”
秦川看着院子一脸欣赏，夸起来头头是道。
柏德寿笑道：“好一句清水出芙蓉，公子好文采，这要是从我嘴里说出来，城主听了怕是得打赏我。”
两人一路边走边聊，相谈甚欢。
交谈中，秦川知道了庆川城诸多势力划分。
其中城主府属于玲珑山直系。随后是三大家族，北城张家主营铁矿冶炼的生意，南城林家主营丹药肉禽，东城李家则是主营养蚕缫丝，锦衣华服。
而这三家其余领域也是互相涉及，但尤以北城张家实力最为雄厚，家产遍及七大城和数百乡镇，人脉极广，并且族中在上面有人。
柏德寿伸出食指向空中戳了戳。
秦川了然，一切尽在不言中。
送秦川落座后，二管家走出内院，在无人处掂量起手中那两片金叶子。
这点钱，对他来说显然是有些侮辱人。
但他也是摸爬滚打出来的人，这状元郎虽然大考武试一般，可文试极佳，又能不腐儒，懂人情世故，日后只要有机会，未免不会风生水起。
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碳，趁他青幼时交好，以后说不得就又多了一条结实的人脉。
想到此处，他乐呵呵收起两片金叶子。
院内。
一应大族有头有脸的人如数出席，城主贺千源衣着华服高坐主位，一声轻喝后，全场寂静。
“诸位，又是一年群英荟萃，承蒙山门培养，苍天眷顾。今年，我们庆川城出了好些人才，尤其是一位文曲星，文试，满盈！”
一阵热烈掌声响起。
“为表庆贺，请我们的状元，探花，榜眼来喝一杯美酒！”
秦川举起酒杯，和身旁两位探花榜眼一同起身敬众人。
不多时，一群婀娜多姿的侍女手持托盘鱼贯而入。
在诸多飘洒的花瓣中，一众学子领取了城主府的奖励。
秦川美滋滋地收起锦盒和金票。
宴会开始，一众舞者穿着清凉，在妙乐伴奏下翩翩起舞，香粉味和醇酒佳肴让一众微末出身的学子大受震撼。
倒是身旁探花榜眼极为平静。
探花是位女子，生着一张瓜子脸，妙容清冷疏远，盈盈小腰堪堪一握，可惜胸部平平，但穿着的粉绣流纹裙极为得体，修长纤细的脖颈上挂着一条做工精美的水晶项链，白皙皮肤映衬下极为好看。
九十分。
秦川默默评价，确实很美，不少学子眼睛都时不时装作无意瞥过来偷看。
榜眼是位极为健谈的公子，身材修长，衣冠华正，看似大族出身，和不少出席的家族长老都举杯对饮。
“秦公子。”
榜眼举着酒杯看向秦川，没有做作，秦川举杯一饮而尽。
“好酒量。”榜眼眉眼一挑，秦川暗道不好，这家伙见猎心喜！
果然，接下来这家伙缠住他，两人连碰数杯。
这酒入口甘醇不辣，但约莫盏茶功夫，胸腔便会有些醉意。
“我名李启江，这位是林姑娘。”
榜眼喝的开心，拽了拽探花的袖子。
探花翻了个白眼，惹得一众目光热火。
“林雪兰。”
秦川赞道：“林花谢了冬雪，唯兰独爱其霜。人如其名，极好。”
林雪兰瞪大眼睛，随后举起酒杯，道：“不愧是满盈的状元。”
李启江惊讶道：“原来雪兰你的名字还有这般诗句。”
林雪兰笑道：“你个土拨鼠知道什么，秦公子告诉他出处。”
秦川笑道：“出自《梦华令》第十章，大诗人苏胜所写。”
李启江直呼厉害。
“不知秦兄日后作何打算？”
说罢，两个人都看向秦川。
秦川念道：“学成文武艺，献与玲珑山。一般文试会进长留峰，择一道深耕数载，随后下山或留教，或进宝塔峰成为传承弟子。”
两人点头。
文之一道，确实如此。
“我想上前线。”
“哦。”
两人没反应过来，一息后张嘴道：“啊？”
秦川笑道：“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可郁郁久居一处。读书作文，指点江山固然不赖。但我更想于江河击水，浪遏飞舟。”
林雪兰和李启江对视一眼。
这个状元郎似乎有点不正常。
本以为不过一死读书的种子，没成想是一头桀骜不驯的小老虎。
“不过明日青云殿复试，还请二位为我解惑。”秦川诚恳道。
李启江道：“青云殿为玲珑山第一正殿，历年来只有年祭和大考以及重事才会开启。这一关其实是为天才准备的，也被称为道种。”
“愿闻其详。”
“各大城镇，有一些弟子不善六艺文章，却精通武道炼气。而一宗一门，对外最根本之底气，皆来源于武力。况且外界妖兽横行，凶匪建城，守天下极为不易。是为宗门传承，各大宗门皆有道种之路。成为道子之人，无一不是人中之杰，天赋绝伦。日后最次也是镇守一方的护道者，更有甚者能成为宗主长老，号令一出，一呼百万应。”李启江说到最后，满是向往。
“当然，文之道并非无出路，待魂魄积累质变，照样能成为大人物。”
说到文路，三人有些沉默。灵魂质变，那是要诵读不知多少书，多少道藏，才能一步登天。长留峰，长留峰。多少人穷经皓首，一生也未从中走出。
这条路。
难。
难于上青天。
惠风和畅，天朗气清。
路上行人仆仆，或多或少脸上都带着些期待。
今天是玲珑山放榜的日子。
结果好坏，将直接决定所有人的未来。
秦川走在人群中，不免也带着些期待。
“放榜了，放榜了！”
随着一声惊呼，所有人屏住呼吸。
巨大的天幕从天而降，宽百丈，高百丈，从下往上，字体依次放大。
首先是武榜，秦川尴尬的找不到自己的名字。
接着是文榜，几乎是同时，总榜也落了下来。
“我过线了！我过线了！”
“啊！我就差一分！”
一时间，广场人声鼎沸。
几家欢喜几家愁。
三道巨大的天幕悬挂在广场，总榜略高于旁边的文武两榜。
一条粗壮的金线和银线划开三片区域，也划出了大部分人未来几十年的命运。
金线上是金榜。
金线下银线上是银榜。
银线之下则是铜榜。
在金线之上顶端状元的位置上，两个大字映入庆川城每一个人的眼中。
“秦川。”
“这是谁？从来没有听说过。”
人群中，一堆身穿锦衣华服的人格外引人瞩目。
一个胖乎乎的老头儿指挥仆从查自己儿子的成绩。
“往上看，往上看！吾儿定能过线。”
行人议论纷纷。
张南山却高兴不起来。
作为庆川城第一纨绔，数月前他爹在七城家族峰会被辱，他一怒夸下海口，这次大考，他一定能位居总考前三。
七城第一族各拿一座稀有矿作赌，虽说他庆川城第一家族家大业大，可还是会非常肉疼。
“爹，我……”
一阵喧嚣后，张大圣拍拍儿子肩膀。
“咱家输得起，不用愧疚儿子。都怪爹没本事，爹要是能沟通星象，何至于让你替我出头。”
张南山低下头。
老头子……
“再说，你这不是上线了。那这件事还没结束。”张大圣歪嘴一笑。
张南山眼皮突突跳，他在了解不过自家老爹。
当下他兴奋道：“还有办法？”
张大圣低声道：“除了文武试，不还有一轮。”
“你是说……”张南山眼睛一亮，“青云殿！”
张大圣会心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张南山顿时露出欣喜之色。
论笔杆子他自认下下之流，可若是青云殿……
“不对，老头，青云殿可是要有什么大动作？”
念头至此，他看向张大圣在那儿笑而不语，自己一直以来，是有点小瞧老家伙了。
人群这边。
秦川看着榜首两个金色大字，心潮澎湃。
庆川城，第一。
文绣篇他虽然弃考，可那一门更像是特长生，给普通人多了一条选择的路。
离开广场。
秦川回到小院书信一封，准备寄往家中。
既然做了儿子，总归得有点儿子的样子。
驿站路上。
秦川只觉得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路边花。
这个春天，是有些东西的。
“小兄弟请留步！”
一声留步拦住秦川的脚步。
秦川抬头看去，一个云袍老者捧着一个礼盒站在路中央。
几乎是眨眼间，街道被围的水泄不通。
路人交头接耳，但声音控制的极低。
云袍老者笑眯眯道：“老夫玲珑山外门长老徐自清，恭喜你获得此次庆川城大考状元。这是山门的奖励，四品培元丹一颗，五百年血参一株，还有这枚玉牌，凭此在入门后可领取一柄入阶兵器，一门入阶武技。”
秦川上前鞠躬，随后伸开双手抱住一堆奖励，喜不自胜。
“明日你在小院等候，会有执事接你前往青云殿，老夫先走了，恭喜。”
徐自清摆摆手，很快消失在人群。
不等秦川去驿站寄信，一大群衣帽不凡训练有素的壮汉围了上来。
为首一人牵着一匹名贵的紫毛骝，脖子还挂着大红花，拱了拱手说道：“城主有请状元郎前往府邸一聚，还请状元郎坐上宝驹。”
在数以千计的目光注视下，秦川坐上宝驹，一路尽享虚荣，依传统绕内城一圈后去往城主府赴宴。
城主府。
入目是两尊极为雄壮的石狮子，似山岳般厚重不可撼动。
秦川隐隐察觉到一些灵力波动，可能是镇宅之宝。
下了宝驹，有管家笑脸相迎。
“状元郎，我是城主府二管家柏德寿，还请随我入府。”
柏德寿伸手指向府内，丝毫没有因为秦川年纪小就有所怠慢。
秦川也深知宰相门房朝中四品官的道理，更何况是二管家？
“久仰先生大名。”秦川热情地伸过去手。
柏德寿笑着和秦川握手，握紧的一刻，他眉眼的笑意更浓了几分。
“这处假山流水很不错，有些小桥流水人家的诗意，那些莲花应该是很稀少的翠盖华章，清水出芙蓉，寓意极好。”
秦川看着院子一脸欣赏，夸起来头头是道。
柏德寿笑道：“好一句清水出芙蓉，公子好文采，这要是从我嘴里说出来，城主听了怕是得打赏我。”
两人一路边走边聊，相谈甚欢。
交谈中，秦川知道了庆川城诸多势力划分。
其中城主府属于玲珑山直系。随后是三大家族，北城张家主营铁矿冶炼的生意，南城林家主营丹药肉禽，东城李家则是主营养蚕缫丝，锦衣华服。
而这三家其余领域也是互相涉及，但尤以北城张家实力最为雄厚，家产遍及七大城和数百乡镇，人脉极广，并且族中在上面有人。
柏德寿伸出食指向空中戳了戳。
秦川了然，一切尽在不言中。
送秦川落座后，二管家走出内院，在无人处掂量起手中那两片金叶子。
这点钱，对他来说显然是有些侮辱人。
但他也是摸爬滚打出来的人，这状元郎虽然大考武试一般，可文试极佳，又能不腐儒，懂人情世故，日后只要有机会，未免不会风生水起。
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碳，趁他青幼时交好，以后说不得就又多了一条结实的人脉。
想到此处，他乐呵呵收起两片金叶子。
院内。
一应大族有头有脸的人如数出席，城主贺千源衣着华服高坐主位，一声轻喝后，全场寂静。
“诸位，又是一年群英荟萃，承蒙山门培养，苍天眷顾。今年，我们庆川城出了好些人才，尤其是一位文曲星，文试，满盈！”
一阵热烈掌声响起。
“为表庆贺，请我们的状元，探花，榜眼来喝一杯美酒！”
秦川举起酒杯，和身旁两位探花榜眼一同起身敬众人。
不多时，一群婀娜多姿的侍女手持托盘鱼贯而入。
在诸多飘洒的花瓣中，一众学子领取了城主府的奖励。
秦川美滋滋地收起锦盒和金票。
宴会开始，一众舞者穿着清凉，在妙乐伴奏下翩翩起舞，香粉味和醇酒佳肴让一众微末出身的学子大受震撼。
倒是身旁探花榜眼极为平静。
探花是位女子，生着一张瓜子脸，妙容清冷疏远，盈盈小腰堪堪一握，可惜胸部平平，但穿着的粉绣流纹裙极为得体，修长纤细的脖颈上挂着一条做工精美的水晶项链，白皙皮肤映衬下极为好看。
九十分。
秦川默默评价，确实很美，不少学子眼睛都时不时装作无意瞥过来偷看。
榜眼是位极为健谈的公子，身材修长，衣冠华正，看似大族出身，和不少出席的家族长老都举杯对饮。
“秦公子。”
榜眼举着酒杯看向秦川，没有做作，秦川举杯一饮而尽。
“好酒量。”榜眼眉眼一挑，秦川暗道不好，这家伙见猎心喜！
果然，接下来这家伙缠住他，两人连碰数杯。
这酒入口甘醇不辣，但约莫盏茶功夫，胸腔便会有些醉意。
“我名李启江，这位是林姑娘。”
榜眼喝的开心，拽了拽探花的袖子。
探花翻了个白眼，惹得一众目光热火。
“林雪兰。”
秦川赞道：“林花谢了冬雪，唯兰独爱其霜。人如其名，极好。”
林雪兰瞪大眼睛，随后举起酒杯，道：“不愧是满盈的状元。”
李启江惊讶道：“原来雪兰你的名字还有这般诗句。”
林雪兰笑道：“你个土拨鼠知道什么，秦公子告诉他出处。”
秦川笑道：“出自《梦华令》第十章，大诗人苏胜所写。”
李启江直呼厉害。
“不知秦兄日后作何打算？”
说罢，两个人都看向秦川。
秦川念道：“学成文武艺，献与玲珑山。一般文试会进长留峰，择一道深耕数载，随后下山或留教，或进宝塔峰成为传承弟子。”
两人点头。
文之一道，确实如此。
“我想上前线。”
“哦。”
两人没反应过来，一息后张嘴道：“啊？”
秦川笑道：“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可郁郁久居一处。读书作文，指点江山固然不赖。但我更想于江河击水，浪遏飞舟。”
林雪兰和李启江对视一眼。
这个状元郎似乎有点不正常。
本以为不过一死读书的种子，没成想是一头桀骜不驯的小老虎。
“不过明日青云殿复试，还请二位为我解惑。”秦川诚恳道。
李启江道：“青云殿为玲珑山第一正殿，历年来只有年祭和大考以及重事才会开启。这一关其实是为天才准备的，也被称为道种。”
“愿闻其详。”
“各大城镇，有一些弟子不善六艺文章，却精通武道炼气。而一宗一门，对外最根本之底气，皆来源于武力。况且外界妖兽横行，凶匪建城，守天下极为不易。是为宗门传承，各大宗门皆有道种之路。成为道子之人，无一不是人中之杰，天赋绝伦。日后最次也是镇守一方的护道者，更有甚者能成为宗主长老，号令一出，一呼百万应。”李启江说到最后，满是向往。
“当然，文之道并非无出路，待魂魄积累质变，照样能成为大人物。”
说到文路，三人有些沉默。灵魂质变，那是要诵读不知多少书，多少道藏，才能一步登天。长留峰，长留峰。多少人穷经皓首，一生也未从中走出。
这条路。
难。
难于上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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