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希望
翌日。
正午。
“客官慢走。”
庆川城北街的酒楼里，胖乎乎的掌柜的送走一位富商，满面红光。
这个月的生意比上个月又多了三分，除了上交家族的，剩下可都是自己的，这可是纯利润啊。
心情不错的胖掌柜回到酒楼，忽然房间里的一道玉牌极速抖动个不停。
听见异响，胖掌柜似想起什么，连滚带爬的冲进屋内。
红霞满屋。
“红色指令！”
胖掌柜猛地激灵，莫非是妖族大举入侵了？
迅速上前握紧玉牌，一连串命令下达至他耳中。
“家主疯了吗？这个节骨眼……”
同一时刻，庆川城里，七大城中，数百座村镇里，威严的声音在一座座密室响起。
宁静的水面逐渐湍急，暗流下涌动着片片杀机。
红石镇。
二叔家。
秦川捧着手心的丹药，小心用温水给老爹送服下肚。
扶着老爹躺下，秦川松下一口气。
“娘，你去吃口饭，我爹没事了，两个时辰左右他应该就会醒。”
屋内只有一家三口，刘兰芳接过儿子端来的白粥，点点头，拿起勺子喝起来。
川儿长大了。
刘兰芳看着气息均匀的丈夫睫毛微微颤动，虽然不知道柳爷都治不好的病，儿子出门一趟怎么就能解决是为什么，但知子莫若母，有这孩子是她的福气。
屋外，秦川催动火云灵力，手指摩擦间将书信烧为飞灰，轻轻一搓，立刻随风而散。
抬头看向天空，他的眼神倒映着成鳞片状排列的白云。
这个世界随着他变强，曾经接触不到的东西和事情也在慢慢逼近。老爹中毒的事提醒他，这个世界上，他还有羁绊，做事不能太随意。
就算他能自保无虞，可是父母，家亲，这些血脉相连的族人……
力量。
势力。
有人的地方就免不了交流，接触，利益冲突。活在这个残酷竞争的世界，要么甘于平庸不争不抢，要么出人头地强大起来。
各大城池里，偶尔会有一两则花季少女被掳掠的消息，但明眼人都知道，哪里有什么鬼，只是有人当鬼罢了。
秦家即使偏安一隅，也曾有一位远方亲戚遭遇此事，论关系，那少女还要叫他一声哥。
而据他刚刚在药材铺得到的消息，玲珑山最大的牙子，姓孙。
掳走自己表妹的，据张南山下令追查，正是红石镇附近的孙家附属实力——平安镇陶家。
刚才那几张纸上就有着陶家众人的画像和信息。
昨天他只是想拖张南山打听下老爹这种怪病是什么，没想到拖泥带水出来这么多东西。
不知道表妹还活着没，但既然知道消息了，断然没有坐视不理的道理。
十七个一元境，两个两仪境一重，这股势力，也不算弱了。
单凭他一人正面对抗完全没有胜算，此事得尽快密谋好。
剑冢……
秦川若有所思。
入夜。
两盏灯火点燃在大宅院，温暖的烛光照在颓唐的墙皮，柱子上的红漆满是裂痕，这座宅子明显有些年头。
看着小时候住的老宅，秦川想起以前每年都会在祠堂祭祖，后来不知为什么就断了。
远方的表亲和其他见过没见过的血亲都来到宅子里，人人都带着帽子裹着头巾，小心翼翼的。
不多时，一群老爷们围在地窖里。
桌面点燃一根婴儿手臂粗的红色蜡烛，墙上黑色的影子闪来闪去，似乎在争吵什么。
“迟则生变，依我看今天就出手。”
“那两个老头我和老二一人一个，其余人做干净点。”
“给刀子上淬毒，我带了一份二阶凶兽黑水玄蛇的蛇毒，还有化尸粉，把尸体处理干净。”
“这事得办的利索点，时间越短越好。”
“不能全杀了，得留个舌头。”
“情报没问题吧，别到时候蹦出几个高手把咱们全宰了。”
“老张家给的情报，我派人也去打听了，没什么问题。”
“剩下的人怎么办？”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他们做这事有想过别人的爹娘没了娃娃咋活？管他大的小的老的男的女的，肥瘦矮丑还是大美人，全刀了。”
“牙子必须死，他们留的骨血能是什么好货？小时候是小孩子，长大了就又是牙子。”
“那就干。”
地窖里，秦川看着家族话事人三两下安排好事情，言谈中的狠辣和决绝让他打个寒颤。
……这就是家族么。
很快，两个红旺旺的炉子在一座密室支起来。
远方三大爷抽口旱烟，拿着一柄铁锤开始给一排制式短刀锻打。
刀身慢慢染上一层好看的熔岩色，旁边搁着毒液，三大爷挥舞着锤子以一种高速小幅度的捶打刀身，足足百下后迅速将刀身摊平伸进冰水里，滋啦一声，刀身迅速冷却，随即抽出，用长柄铁勺勾起一勺毒液浇淋刀身。
滋啦一声，刀身宛如海绵吸水般把毒液美美吸饱。
秦川被这神乎其技的工艺给镇住，如果书里没记错，这种淬毒极其考究炼器师的手法和功底。
刀身淬火不够彻底容易影响钢性，其后的捶打如果不均匀会直接影响刀的韧性，如果受力不均，冷却的一刻刀身极容易崩断或者产生裂痕，最后的淬毒更是对时机把握要求到变态，快了刀身过热毒液被蒸发，搞不好炼器师就会中毒，慢了温度不够，毒液吸收不足，很可能就表面沾一点，浪费不说，即便是中刀了也效果不大。
三大爷弄好一把刀，看了眼秦川，道：“小时候我还抱过你，一眨眼就长这么大了。”
秦川讪讪一笑。
淬毒工艺如此熟练地炼器师，玲珑山应该也没几个吧……
“那年妖族入侵，闹了一场大瘟疫，尸体多的堆起来就用火烧掉，根本没地方去埋，你爷爷也是我表哥，当时是赤脚医生，硬生生熬着身子弄出了几方药，这才把瘟疫遏制住，但他身上的病也深入骨髓，没多久就撒手人寰了。”
“你奶奶是个厉害女人，硬生生把三个孩子拉扯大，守了几十年活寡，当年她被一个毒水妖抓了一下，好不容易才活下来，等孩子大了，还没等到你出来，旧伤复发，也走了。”
秦川沉默不语。
记得老爹说过，奶奶当年是割掉半个胸脯才活了下来。
“他们两都是人物，三个儿子也没丢脸，孙子里头你也争气。”
三大爷叹口气，但手里动作一点也没落下。
“我们秦家祖上不在玲珑山，我们也辉煌过，祖籍是在洛河，以前家里先天境多如鸡仔，不过后来因为一些事，我们家族没落了。”
“但秦家祖训一直在，一是老老实实做人，二是夹着尾巴做人。”
“修行一道不光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是背景，是懂古文，明数理，讲经义，悟大道。”
“就像无论是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功法神通，总归需要有一些修行的书籍辅佐。”
“我们修行所需的一应吃穿住行用度，也都需要有人打点。”
“这一切都离不开人，所以做人这个事很重要，甚至比天赋还重要。”
“当然，世界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但也没那么可怕。”
秦川重重点头。
三大爷很是满意他认真听着。
又道：“也不用羡慕什么庆川城张家，我们秦家也不差。祖上的话一辈辈传下来，今天我趁这个时候告诉你，以后等你老了，这些话你也要传下去。”
“行了，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就是你们的事了。”
噌！
铁锤蜻蜓点水般划过一排刀刃，一道道刀吟声响起，那些刀不知为何，像是被画龙点睛般活了起来。
黄阶中品！
秦川睁大眼睛，这些普通的百炼精铁铸就的短刀，就这么成了入阶兵器？
“你三大爷的手艺还强着呢，你小子好好孝顺他老人家，以后少不了给你些宝贝。”
一只大手拍在秦川肩膀，熟悉的声音让秦川心里一动。
“爹！”秦川惊喜道。
“行了，准备一下，今天晚上要见点血，别拖后腿，小辈就带了你一个。”
可是你才开脉境圆满……秦川想了想，还是没有明说。
周围这群粗糙汉子，修为最低都在一元境三重。
那两个他喊姑父和四伯的魁梧汉子更是看不透修为，从周围人态度看，显然是以他们为首。
“这是陶家的宅院图，路子已经摸清楚了，小六德顺你们去这。”
“老五你们哥俩去这边偏房，那是陶家老三和他媳妇儿的屋子。”
“福广文孝，你们去陶家老二那。”
“……”
四伯指着平面图，一处处吩咐着。
“以信弹为号，红色全体撤退，不要恋战。白色是逃掉的人的追杀方向，有空的去追。”
“如果出现意外，没有信号，那肯定是我出事了，以一炷香为限，过时不候。”
“最后，如果不小心被抓了。”四伯看向众人，沉重道：“别牵连大伙。”
秦川心里一咯噔。
最后只剩下秦川父子和他二叔没安排，四伯指着图上两处门户外道：“你们三个在这两处蹲着，漏掉的人想跑全留下。”
任务分配完毕。
一把把见血封喉的淬毒短刀和青铜面具分在每个人手中。
四伯戴上手里的青铜面具，青面獠牙的样子很是唬人。
“杀！”
老宅子的蜡烛全部熄灭，家眷都默默躲藏进一间留有地道的密室。
每个族人都在祈祷着这些男人们能平安归来。
三大爷看着家族血气尚在，一种名为凝聚力的东西尚存，他老怀欣慰。
秦家，还有希望。
正午。
“客官慢走。”
庆川城北街的酒楼里，胖乎乎的掌柜的送走一位富商，满面红光。
这个月的生意比上个月又多了三分，除了上交家族的，剩下可都是自己的，这可是纯利润啊。
心情不错的胖掌柜回到酒楼，忽然房间里的一道玉牌极速抖动个不停。
听见异响，胖掌柜似想起什么，连滚带爬的冲进屋内。
红霞满屋。
“红色指令！”
胖掌柜猛地激灵，莫非是妖族大举入侵了？
迅速上前握紧玉牌，一连串命令下达至他耳中。
“家主疯了吗？这个节骨眼……”
同一时刻，庆川城里，七大城中，数百座村镇里，威严的声音在一座座密室响起。
宁静的水面逐渐湍急，暗流下涌动着片片杀机。
红石镇。
二叔家。
秦川捧着手心的丹药，小心用温水给老爹送服下肚。
扶着老爹躺下，秦川松下一口气。
“娘，你去吃口饭，我爹没事了，两个时辰左右他应该就会醒。”
屋内只有一家三口，刘兰芳接过儿子端来的白粥，点点头，拿起勺子喝起来。
川儿长大了。
刘兰芳看着气息均匀的丈夫睫毛微微颤动，虽然不知道柳爷都治不好的病，儿子出门一趟怎么就能解决是为什么，但知子莫若母，有这孩子是她的福气。
屋外，秦川催动火云灵力，手指摩擦间将书信烧为飞灰，轻轻一搓，立刻随风而散。
抬头看向天空，他的眼神倒映着成鳞片状排列的白云。
这个世界随着他变强，曾经接触不到的东西和事情也在慢慢逼近。老爹中毒的事提醒他，这个世界上，他还有羁绊，做事不能太随意。
就算他能自保无虞，可是父母，家亲，这些血脉相连的族人……
力量。
势力。
有人的地方就免不了交流，接触，利益冲突。活在这个残酷竞争的世界，要么甘于平庸不争不抢，要么出人头地强大起来。
各大城池里，偶尔会有一两则花季少女被掳掠的消息，但明眼人都知道，哪里有什么鬼，只是有人当鬼罢了。
秦家即使偏安一隅，也曾有一位远方亲戚遭遇此事，论关系，那少女还要叫他一声哥。
而据他刚刚在药材铺得到的消息，玲珑山最大的牙子，姓孙。
掳走自己表妹的，据张南山下令追查，正是红石镇附近的孙家附属实力——平安镇陶家。
刚才那几张纸上就有着陶家众人的画像和信息。
昨天他只是想拖张南山打听下老爹这种怪病是什么，没想到拖泥带水出来这么多东西。
不知道表妹还活着没，但既然知道消息了，断然没有坐视不理的道理。
十七个一元境，两个两仪境一重，这股势力，也不算弱了。
单凭他一人正面对抗完全没有胜算，此事得尽快密谋好。
剑冢……
秦川若有所思。
入夜。
两盏灯火点燃在大宅院，温暖的烛光照在颓唐的墙皮，柱子上的红漆满是裂痕，这座宅子明显有些年头。
看着小时候住的老宅，秦川想起以前每年都会在祠堂祭祖，后来不知为什么就断了。
远方的表亲和其他见过没见过的血亲都来到宅子里，人人都带着帽子裹着头巾，小心翼翼的。
不多时，一群老爷们围在地窖里。
桌面点燃一根婴儿手臂粗的红色蜡烛，墙上黑色的影子闪来闪去，似乎在争吵什么。
“迟则生变，依我看今天就出手。”
“那两个老头我和老二一人一个，其余人做干净点。”
“给刀子上淬毒，我带了一份二阶凶兽黑水玄蛇的蛇毒，还有化尸粉，把尸体处理干净。”
“这事得办的利索点，时间越短越好。”
“不能全杀了，得留个舌头。”
“情报没问题吧，别到时候蹦出几个高手把咱们全宰了。”
“老张家给的情报，我派人也去打听了，没什么问题。”
“剩下的人怎么办？”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他们做这事有想过别人的爹娘没了娃娃咋活？管他大的小的老的男的女的，肥瘦矮丑还是大美人，全刀了。”
“牙子必须死，他们留的骨血能是什么好货？小时候是小孩子，长大了就又是牙子。”
“那就干。”
地窖里，秦川看着家族话事人三两下安排好事情，言谈中的狠辣和决绝让他打个寒颤。
……这就是家族么。
很快，两个红旺旺的炉子在一座密室支起来。
远方三大爷抽口旱烟，拿着一柄铁锤开始给一排制式短刀锻打。
刀身慢慢染上一层好看的熔岩色，旁边搁着毒液，三大爷挥舞着锤子以一种高速小幅度的捶打刀身，足足百下后迅速将刀身摊平伸进冰水里，滋啦一声，刀身迅速冷却，随即抽出，用长柄铁勺勾起一勺毒液浇淋刀身。
滋啦一声，刀身宛如海绵吸水般把毒液美美吸饱。
秦川被这神乎其技的工艺给镇住，如果书里没记错，这种淬毒极其考究炼器师的手法和功底。
刀身淬火不够彻底容易影响钢性，其后的捶打如果不均匀会直接影响刀的韧性，如果受力不均，冷却的一刻刀身极容易崩断或者产生裂痕，最后的淬毒更是对时机把握要求到变态，快了刀身过热毒液被蒸发，搞不好炼器师就会中毒，慢了温度不够，毒液吸收不足，很可能就表面沾一点，浪费不说，即便是中刀了也效果不大。
三大爷弄好一把刀，看了眼秦川，道：“小时候我还抱过你，一眨眼就长这么大了。”
秦川讪讪一笑。
淬毒工艺如此熟练地炼器师，玲珑山应该也没几个吧……
“那年妖族入侵，闹了一场大瘟疫，尸体多的堆起来就用火烧掉，根本没地方去埋，你爷爷也是我表哥，当时是赤脚医生，硬生生熬着身子弄出了几方药，这才把瘟疫遏制住，但他身上的病也深入骨髓，没多久就撒手人寰了。”
“你奶奶是个厉害女人，硬生生把三个孩子拉扯大，守了几十年活寡，当年她被一个毒水妖抓了一下，好不容易才活下来，等孩子大了，还没等到你出来，旧伤复发，也走了。”
秦川沉默不语。
记得老爹说过，奶奶当年是割掉半个胸脯才活了下来。
“他们两都是人物，三个儿子也没丢脸，孙子里头你也争气。”
三大爷叹口气，但手里动作一点也没落下。
“我们秦家祖上不在玲珑山，我们也辉煌过，祖籍是在洛河，以前家里先天境多如鸡仔，不过后来因为一些事，我们家族没落了。”
“但秦家祖训一直在，一是老老实实做人，二是夹着尾巴做人。”
“修行一道不光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是背景，是懂古文，明数理，讲经义，悟大道。”
“就像无论是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功法神通，总归需要有一些修行的书籍辅佐。”
“我们修行所需的一应吃穿住行用度，也都需要有人打点。”
“这一切都离不开人，所以做人这个事很重要，甚至比天赋还重要。”
“当然，世界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但也没那么可怕。”
秦川重重点头。
三大爷很是满意他认真听着。
又道：“也不用羡慕什么庆川城张家，我们秦家也不差。祖上的话一辈辈传下来，今天我趁这个时候告诉你，以后等你老了，这些话你也要传下去。”
“行了，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就是你们的事了。”
噌！
铁锤蜻蜓点水般划过一排刀刃，一道道刀吟声响起，那些刀不知为何，像是被画龙点睛般活了起来。
黄阶中品！
秦川睁大眼睛，这些普通的百炼精铁铸就的短刀，就这么成了入阶兵器？
“你三大爷的手艺还强着呢，你小子好好孝顺他老人家，以后少不了给你些宝贝。”
一只大手拍在秦川肩膀，熟悉的声音让秦川心里一动。
“爹！”秦川惊喜道。
“行了，准备一下，今天晚上要见点血，别拖后腿，小辈就带了你一个。”
可是你才开脉境圆满……秦川想了想，还是没有明说。
周围这群粗糙汉子，修为最低都在一元境三重。
那两个他喊姑父和四伯的魁梧汉子更是看不透修为，从周围人态度看，显然是以他们为首。
“这是陶家的宅院图，路子已经摸清楚了，小六德顺你们去这。”
“老五你们哥俩去这边偏房，那是陶家老三和他媳妇儿的屋子。”
“福广文孝，你们去陶家老二那。”
“……”
四伯指着平面图，一处处吩咐着。
“以信弹为号，红色全体撤退，不要恋战。白色是逃掉的人的追杀方向，有空的去追。”
“如果出现意外，没有信号，那肯定是我出事了，以一炷香为限，过时不候。”
“最后，如果不小心被抓了。”四伯看向众人，沉重道：“别牵连大伙。”
秦川心里一咯噔。
最后只剩下秦川父子和他二叔没安排，四伯指着图上两处门户外道：“你们三个在这两处蹲着，漏掉的人想跑全留下。”
任务分配完毕。
一把把见血封喉的淬毒短刀和青铜面具分在每个人手中。
四伯戴上手里的青铜面具，青面獠牙的样子很是唬人。
“杀！”
老宅子的蜡烛全部熄灭，家眷都默默躲藏进一间留有地道的密室。
每个族人都在祈祷着这些男人们能平安归来。
三大爷看着家族血气尚在，一种名为凝聚力的东西尚存，他老怀欣慰。
秦家，还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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