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荣光并没有因此褪去
事件，结束了。而此刻，被支援赶来的骑士们团团围住的不是别人，正是我们。
眼前站着的那人看起来已经年过五十，他的头发却一丝灰白的迹象也没有。反倒是有些不自然的光泽，紧贴着头皮往后梳去。明明是个连制服都懒得穿，而是用过紧衬衫来凸显出肌肉的家伙，却故意把象征着副团长身份的剑十字纹章别在左胸处。
像是个爱慕虚荣的家伙。
“赫瑟达因，干的真不错啊。”他的口气里有股嘲弄的意味。
“相比较在第四骑士团混了四十多年，还需要靠行龌龊之事才能升上副团长的人而言，我干的确实不错。对吧，福克斯家的，威廉先生？”罗吉回击道，说话时甚至故意拖长了先生的发音。
“你！”
威廉面如土色，手下意识的伸向了挂在腰间的剑。
“日常生活中单靠一只手会很辛苦的吧。”
“总会习惯的。我以前在电视上见到，过失去双臂的人依旧能靠自己完成很多事情。”
“电视是什么？”
“大概就是能够放映画面的东西，一时半会儿不好解释。”
罗吉突然看着我，抛出话题。可是，没人会把那当做是茶余饭后的闲聊。他所持的态度已昭之若揭。
拔剑动作整齐划一。围住我们的骑士们全都摆好了架势，随时都能挺身而出，保护好自己的长官。鞠躬尽瘁，不错的精神。可惜在晃动着，无一例外。不只他们的剑。连本该怀揣着骑士骄傲，昂首挺胸的身躯也在轻微晃动着。
第四骑士团，他们的魔法能力或许并不突出，但其剑技和果敢却名声在外。但是现在，被二十多人包围住的是我们，可感到不安的却是他们。
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两处，罗吉的手，还有剑上。
他们每个人都暴露在雨中，虽然有受到魔力膜的保护能保证不被淋湿，但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双方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不同于天气的冷，现在席卷于场上的是更纯粹的寒意，那股寒意随时能凝结成致命的杀意。
零安慰着害怕的希特。看到零露出稀有的表情，我忍不住借机掐了掐她的脸颊，反被她踩了一脚。
“你们怎么可以擅自对长官拔剑，做出这种逆反的举动？收起来，别丢了我们第四骑士团的脸！”威廉猛地甩手，看上去凛然正气。义正严词地大声呵斥道，其声响足以震开雨幕。
明明是自己率先露出拔剑的意图，可现在那个动作被他巧妙地变成制止的动作。把关系撇的一干二净，归咎于部下们的护主心切上。该说，真不愧是老油条。
“至少现在，他还是我们的同伴，”威廉抬头瞟了一眼站在身旁的副官，“麻烦你向大家回报一下情况。”
“是。经过统计，这次事件死亡人数总计十七人。其中，有四名老年人，十名成年人，以及三名未成年的孩子。有一人胸口处被魔法贯穿，其他人死因尚且不明。”
“罗吉你听到了吗，这种事情你可真干得出来啊。”威廉咧起的嘴，使他脸上的皱纹堆挤在一起，痛心疾首地对罗吉发出指控。
“娃娃的事情，作为副团长的你心里再清楚不过吧，”罗吉满不在乎地回应道：“怎么，即便这样也还是要咬我吗？”
“有那么多户人家，亲眼看见和你对峙的人相继死去。即使我不愿去怀疑自己的同伴，但是就这么放过你，以后骑士团还怎么让大家信任！”
真是幼稚，又有效的手段。威廉声如洪钟。而随着这口钟的敲响，吸引的是附近人家的探头观望。对于不知情的人来说相当于凑了个热闹，而对于那些在这次事件失去家人的人而言，他的话无疑点燃了心中的情绪。
真相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他们此刻真正渴望的，是能承受自己压抑情绪的宣泄对象。是非对错在此时已经无关紧要。让那份突如其来失亲之痛在替罪羊的身上肆无忌惮地啃咬，即便那头羊会因此被蚕食直至发臭腐烂，他们也不在乎。
比起理性，感性已经完全占据了他们身体。在场的骑士们能拦住他们疯魔般的行动，却拦不住他们的污言秽语。
呐喊声响彻云霄，讨伐声震耳欲聋。狂气，吞噬了这片区域。本不该存在的正义仿佛突然降临，甚至站在了操控舆论的威廉那边。我们则站在了对立面，成为被讨伐的对象。完全出于劣势方。
威廉脸上藏不住喜悦，得意自鸣。沉醉在情绪高涨的浪潮之中，仿佛能借助这股浪潮扶摇直上，成为胜者。
只见罗吉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你赢了。”
似乎是为了求证，威廉特地走近了一些，眉毛上挑道，问道：“哦？”
“你赢了，”罗吉与他对视着，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颠倒黑白，生来便有一副好牙口。像野狗一样，咬住了就不会轻易的松嘴。人和狗比咬合力？赢不了的吧。”
听到这话，威廉的胸大幅度起伏着，吐息加重，断断续续。哪怕是在这个时候，罗吉依旧昂然自若，并不畏缩。不留情面地回击着。
“你以为自己还能嚣张多久？很快，你身上的这身衣服就会被扒下。在事情调查清楚前只能戴上镣铐在猪圈般的监狱里和屎尿作伴。各个骑士团里不爽你的大有人在，他们一定会很乐意看到你那幅惨样。”
“所以呢？”
“什么？”
“你煽动的这些人也好，骑士团里的那些人也好，你们的态度对我来说真的重要吗？镣铐又怎样，在监狱里和屎尿作伴又怎样，我不还是比你们强吗？这么弱，很不好受吧，毕竟你们的路只需要踮起脚尖稍微望望就能看到尽头。我就喜欢，你们这副嫉妒我的表情。”
因为是强者，所以对外界的声讨置若罔闻。
“声音大就有用？就是正确的？那要不要让你别当副团长了，去组建个声援队。等敌人出现的时候，用你这软弱无力的身体挥舞着指挥棒，把他们击溃。这个主意怎么样？”
因为是强者，所以对认为正确的事情寸步不让。
傲慢，恶劣，且目中无人。罗吉还是一如既往地态度。明明是对力量过于偏执的一个人，遭人嫉恨。但现在的他，身处在这混乱中心却好似不褪的荣光，格外闪耀。
无关赫瑟达因的家族名号，那道荣光即是他本身。
“另外，你带不走我。”
话完，罗吉从口袋里拿出镶嵌有金边的圆形紫水晶。那是用来通讯的水晶，虽然多有限制，但功能和手机无异。
“我是福克斯·赫瑟达因。”
低沉的声音从水晶里传来，听到那道声音后，威廉的脸因气愤显得格外扭曲。
眼前站着的那人看起来已经年过五十，他的头发却一丝灰白的迹象也没有。反倒是有些不自然的光泽，紧贴着头皮往后梳去。明明是个连制服都懒得穿，而是用过紧衬衫来凸显出肌肉的家伙，却故意把象征着副团长身份的剑十字纹章别在左胸处。
像是个爱慕虚荣的家伙。
“赫瑟达因，干的真不错啊。”他的口气里有股嘲弄的意味。
“相比较在第四骑士团混了四十多年，还需要靠行龌龊之事才能升上副团长的人而言，我干的确实不错。对吧，福克斯家的，威廉先生？”罗吉回击道，说话时甚至故意拖长了先生的发音。
“你！”
威廉面如土色，手下意识的伸向了挂在腰间的剑。
“日常生活中单靠一只手会很辛苦的吧。”
“总会习惯的。我以前在电视上见到，过失去双臂的人依旧能靠自己完成很多事情。”
“电视是什么？”
“大概就是能够放映画面的东西，一时半会儿不好解释。”
罗吉突然看着我，抛出话题。可是，没人会把那当做是茶余饭后的闲聊。他所持的态度已昭之若揭。
拔剑动作整齐划一。围住我们的骑士们全都摆好了架势，随时都能挺身而出，保护好自己的长官。鞠躬尽瘁，不错的精神。可惜在晃动着，无一例外。不只他们的剑。连本该怀揣着骑士骄傲，昂首挺胸的身躯也在轻微晃动着。
第四骑士团，他们的魔法能力或许并不突出，但其剑技和果敢却名声在外。但是现在，被二十多人包围住的是我们，可感到不安的却是他们。
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两处，罗吉的手，还有剑上。
他们每个人都暴露在雨中，虽然有受到魔力膜的保护能保证不被淋湿，但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双方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不同于天气的冷，现在席卷于场上的是更纯粹的寒意，那股寒意随时能凝结成致命的杀意。
零安慰着害怕的希特。看到零露出稀有的表情，我忍不住借机掐了掐她的脸颊，反被她踩了一脚。
“你们怎么可以擅自对长官拔剑，做出这种逆反的举动？收起来，别丢了我们第四骑士团的脸！”威廉猛地甩手，看上去凛然正气。义正严词地大声呵斥道，其声响足以震开雨幕。
明明是自己率先露出拔剑的意图，可现在那个动作被他巧妙地变成制止的动作。把关系撇的一干二净，归咎于部下们的护主心切上。该说，真不愧是老油条。
“至少现在，他还是我们的同伴，”威廉抬头瞟了一眼站在身旁的副官，“麻烦你向大家回报一下情况。”
“是。经过统计，这次事件死亡人数总计十七人。其中，有四名老年人，十名成年人，以及三名未成年的孩子。有一人胸口处被魔法贯穿，其他人死因尚且不明。”
“罗吉你听到了吗，这种事情你可真干得出来啊。”威廉咧起的嘴，使他脸上的皱纹堆挤在一起，痛心疾首地对罗吉发出指控。
“娃娃的事情，作为副团长的你心里再清楚不过吧，”罗吉满不在乎地回应道：“怎么，即便这样也还是要咬我吗？”
“有那么多户人家，亲眼看见和你对峙的人相继死去。即使我不愿去怀疑自己的同伴，但是就这么放过你，以后骑士团还怎么让大家信任！”
真是幼稚，又有效的手段。威廉声如洪钟。而随着这口钟的敲响，吸引的是附近人家的探头观望。对于不知情的人来说相当于凑了个热闹，而对于那些在这次事件失去家人的人而言，他的话无疑点燃了心中的情绪。
真相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他们此刻真正渴望的，是能承受自己压抑情绪的宣泄对象。是非对错在此时已经无关紧要。让那份突如其来失亲之痛在替罪羊的身上肆无忌惮地啃咬，即便那头羊会因此被蚕食直至发臭腐烂，他们也不在乎。
比起理性，感性已经完全占据了他们身体。在场的骑士们能拦住他们疯魔般的行动，却拦不住他们的污言秽语。
呐喊声响彻云霄，讨伐声震耳欲聋。狂气，吞噬了这片区域。本不该存在的正义仿佛突然降临，甚至站在了操控舆论的威廉那边。我们则站在了对立面，成为被讨伐的对象。完全出于劣势方。
威廉脸上藏不住喜悦，得意自鸣。沉醉在情绪高涨的浪潮之中，仿佛能借助这股浪潮扶摇直上，成为胜者。
只见罗吉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你赢了。”
似乎是为了求证，威廉特地走近了一些，眉毛上挑道，问道：“哦？”
“你赢了，”罗吉与他对视着，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颠倒黑白，生来便有一副好牙口。像野狗一样，咬住了就不会轻易的松嘴。人和狗比咬合力？赢不了的吧。”
听到这话，威廉的胸大幅度起伏着，吐息加重，断断续续。哪怕是在这个时候，罗吉依旧昂然自若，并不畏缩。不留情面地回击着。
“你以为自己还能嚣张多久？很快，你身上的这身衣服就会被扒下。在事情调查清楚前只能戴上镣铐在猪圈般的监狱里和屎尿作伴。各个骑士团里不爽你的大有人在，他们一定会很乐意看到你那幅惨样。”
“所以呢？”
“什么？”
“你煽动的这些人也好，骑士团里的那些人也好，你们的态度对我来说真的重要吗？镣铐又怎样，在监狱里和屎尿作伴又怎样，我不还是比你们强吗？这么弱，很不好受吧，毕竟你们的路只需要踮起脚尖稍微望望就能看到尽头。我就喜欢，你们这副嫉妒我的表情。”
因为是强者，所以对外界的声讨置若罔闻。
“声音大就有用？就是正确的？那要不要让你别当副团长了，去组建个声援队。等敌人出现的时候，用你这软弱无力的身体挥舞着指挥棒，把他们击溃。这个主意怎么样？”
因为是强者，所以对认为正确的事情寸步不让。
傲慢，恶劣，且目中无人。罗吉还是一如既往地态度。明明是对力量过于偏执的一个人，遭人嫉恨。但现在的他，身处在这混乱中心却好似不褪的荣光，格外闪耀。
无关赫瑟达因的家族名号，那道荣光即是他本身。
“另外，你带不走我。”
话完，罗吉从口袋里拿出镶嵌有金边的圆形紫水晶。那是用来通讯的水晶，虽然多有限制，但功能和手机无异。
“我是福克斯·赫瑟达因。”
低沉的声音从水晶里传来，听到那道声音后，威廉的脸因气愤显得格外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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