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普通的一面
出了王都，大家无言沉默着。
“你平时不是总有很多话题吗，现在怎么变沉默了不少。”
“今天七事八事闹个不停，不留点精力感觉会随时猝死。”
朝零突然探出的手，猛地一拉就避开了。很抱歉，零可不是随便能随便摸的宠物，加钱也不行。同时，沉闷的声音响起，负责驾驶的车夫提醒我们不要太闹腾。
“你真的，很重视她呢。”罗吉的语气有些耐人寻味。
“那当然，她是我最在乎的人。”我回答道。
“你说是，那便是，”零咕咕哝哝地低语着，“好好的去找一份工作，或者多干些家务活好吗？现在的店长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那是为了锻炼你一个人生活的能力，我的良苦用心，”我说，“罗吉，用你那张脸去安抚一下坐在旁边的希特怎么样，托你的福，她今天被得不轻。”
“店长，这是能当着本人的面说出来的话吗？”
一直低着头的希特听到话题牵扯到自己，赶忙把头抬起，回应道：“不用不用，我没事的。”
她看上去有些受宠若惊，声音听起来一高一低。
希特不算愚笨，看得出来那些死掉的人和多少有些异常。
所以在上车后询问，是否和杀害她家人的凶手有关。一边是对失亲之痛的感同身受产生了愤怒情绪，一边是对接连死人的场景感到畏怯，夹在其中想必也不好受。更何况还被卷进和骑士团的对峙中。
原本，罗吉会被压进监狱，然后无奈地等待真相水落石出。身为同伴的我们也难咎其责，那个虚伪的副团长，说不定会想方设法的进行刁难。
但这样的结局被回避掉了。这本是一件好事。只是，作为解决事情的关键人物，也就是罗吉的父亲福克斯·赫瑟达因，要求罗吉立刻返回临岸堡亚细亚。
理由是什么，没有打听。从他和威廉的交涉中能确信的是，对方已经了解发生在商业街的单方面杀戮事件。哪怕，在听到死亡人数后仍然保持着游刃有余的态度，就好像执棋者一般，对场上的资源有明确的认知。
“罗吉，问你个问题。”
“想问什么？”罗吉说完，合上了的眼睛再次睁开。
“你是怎么知道，你父亲会在那个节骨眼上联络你的。”
时间过于的巧合，很难不让人多想。
尽管在内心认同幸福克斯的那段通讯的及时有效，却也十分清楚。在这个即便拥有远距离通讯手段的世界，也不存在像互联网那般多线面广的便捷性，所以想要第一时间就收到消息几乎不可能。
简直就像在现场的某个地方，藏有赫瑟达因家的细作似的。
又或许，根本就没有什么细作。福克斯·赫瑟达因提前知晓了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恰巧，在那个时机上演了机械降神般的剧情而已。
不过这样一来，又会绕到“他是怎么提前知道的”这个问题上。唯一能解释通的，便只剩下勾结两个字。
这样去想才是最可怕的吧。如果真是赫瑟达因家族和疯子勾结的，所带来的影响不是简单的剥夺贵族权利就能简单消除的。
“我们十一岁那年，研究室爆炸事件你还记得吗？”
“额……”我揉了揉鼻尖说。
没有忘记。倒不如说那件铭心刻骨的事情怎么也没办法忘记。那个时候我正好在他家里做客，当然，也是最后一次。
“我和母亲被卷入事故中，伤的很重，所有人都束手无策。我虽然活了下来，但救了我的你也患上了魔力泄漏的病。母亲她死去了，因为没有人能再现你那不可思议地的魔法。”
“额，抱歉……”我努力搜寻着合适的字眼。
罗吉放开抱在胸前的手臂，盯着我。他突然浮现出略带怒气的笑容。还没等我理解是为什么，衣领已经被他揪住。身子前倾，脸快要凑在一起。
路途有些颠簸，而零举着的匕首却稳稳地悬停在他脑袋旁，仿佛只要微微晃动便会刺入其中。希特缩在一角不知所措，眨了眨眼睛，稍微垂下了视线。
罗吉，无视了那把岌岌可危的匕首。
“没有人逼着你做选择，明知道会有患上魔力泄漏的可能却还是不顾一切伸出援手的人是你自己。选择优先救我的人也是你自己。放弃一生所救助的人现在已经成为家喻户晓的副团长。自己的选择没有做错，应该坦率地接受这个事实吧。抬头挺胸生活着，然后继续见证我走向更高处就足够了。”
我感受着罗吉伴随着话语的热息，承受着他恼怒的眼神。我看到，在她石绿色的眸子里，自己已经占据了全部。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从来就没有过。可你这副模样究竟算什么？明明一直很在意自己不能使用魔法这件事，却还是要在这张蠢脸上流露出带着歉意的虚伪表情。感到后悔的话当初就不要自作主张的救下我啊，正义的魔法使。如果获救的人是母亲，有很多事情也不至于……”
罗吉欲言又止。衣领的紧迫感消失，伴随着一道很小的推力，我便重新坐回了原位。见状，零才把匕首重新插回绑在小腿上的鞘中。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她在女仆裙下藏有武器。
“客人，拜托，请不要再闹了。随意乱动的话，车轮会受不住的。”
也许是感觉到那股紧张的氛围已经慢慢淡去，负责驾车的老爷子转头朝这边喊道。
“……知道了。”罗吉回应道。
眉头一挑，揉了揉眼睛盯着罗吉·赫瑟达因的金发。奇怪，他原来是这种人吗？刚才的那番话，简直无形中透露一股为了不让我失望而在努力的意外。
这种富有人情味的话，怎么回事。
对力量过于偏执的罗吉，与其说让人心生敬意，倒不如说是令人心感惊愕。居然有普通人一样的想法和感情，这让我有些意外。
但除此之外，名望，地位，财富，从未感受到他有什么特殊的感情。果然还是给人一种比较强烈的远离世俗的印象。
“总之，自母亲去世后，只要是有我参与的事，父亲总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再麻烦事也会替我摆平。你问我怎么知道他会联络我，我也只能告诉你是经验和预感。”罗吉说。
话题一下子，又回到了正轨。
“算是好事？”我问。
罗吉却嗤之以鼻：“父亲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这是给你的忠告。”
“你平时不是总有很多话题吗，现在怎么变沉默了不少。”
“今天七事八事闹个不停，不留点精力感觉会随时猝死。”
朝零突然探出的手，猛地一拉就避开了。很抱歉，零可不是随便能随便摸的宠物，加钱也不行。同时，沉闷的声音响起，负责驾驶的车夫提醒我们不要太闹腾。
“你真的，很重视她呢。”罗吉的语气有些耐人寻味。
“那当然，她是我最在乎的人。”我回答道。
“你说是，那便是，”零咕咕哝哝地低语着，“好好的去找一份工作，或者多干些家务活好吗？现在的店长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那是为了锻炼你一个人生活的能力，我的良苦用心，”我说，“罗吉，用你那张脸去安抚一下坐在旁边的希特怎么样，托你的福，她今天被得不轻。”
“店长，这是能当着本人的面说出来的话吗？”
一直低着头的希特听到话题牵扯到自己，赶忙把头抬起，回应道：“不用不用，我没事的。”
她看上去有些受宠若惊，声音听起来一高一低。
希特不算愚笨，看得出来那些死掉的人和多少有些异常。
所以在上车后询问，是否和杀害她家人的凶手有关。一边是对失亲之痛的感同身受产生了愤怒情绪，一边是对接连死人的场景感到畏怯，夹在其中想必也不好受。更何况还被卷进和骑士团的对峙中。
原本，罗吉会被压进监狱，然后无奈地等待真相水落石出。身为同伴的我们也难咎其责，那个虚伪的副团长，说不定会想方设法的进行刁难。
但这样的结局被回避掉了。这本是一件好事。只是，作为解决事情的关键人物，也就是罗吉的父亲福克斯·赫瑟达因，要求罗吉立刻返回临岸堡亚细亚。
理由是什么，没有打听。从他和威廉的交涉中能确信的是，对方已经了解发生在商业街的单方面杀戮事件。哪怕，在听到死亡人数后仍然保持着游刃有余的态度，就好像执棋者一般，对场上的资源有明确的认知。
“罗吉，问你个问题。”
“想问什么？”罗吉说完，合上了的眼睛再次睁开。
“你是怎么知道，你父亲会在那个节骨眼上联络你的。”
时间过于的巧合，很难不让人多想。
尽管在内心认同幸福克斯的那段通讯的及时有效，却也十分清楚。在这个即便拥有远距离通讯手段的世界，也不存在像互联网那般多线面广的便捷性，所以想要第一时间就收到消息几乎不可能。
简直就像在现场的某个地方，藏有赫瑟达因家的细作似的。
又或许，根本就没有什么细作。福克斯·赫瑟达因提前知晓了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恰巧，在那个时机上演了机械降神般的剧情而已。
不过这样一来，又会绕到“他是怎么提前知道的”这个问题上。唯一能解释通的，便只剩下勾结两个字。
这样去想才是最可怕的吧。如果真是赫瑟达因家族和疯子勾结的，所带来的影响不是简单的剥夺贵族权利就能简单消除的。
“我们十一岁那年，研究室爆炸事件你还记得吗？”
“额……”我揉了揉鼻尖说。
没有忘记。倒不如说那件铭心刻骨的事情怎么也没办法忘记。那个时候我正好在他家里做客，当然，也是最后一次。
“我和母亲被卷入事故中，伤的很重，所有人都束手无策。我虽然活了下来，但救了我的你也患上了魔力泄漏的病。母亲她死去了，因为没有人能再现你那不可思议地的魔法。”
“额，抱歉……”我努力搜寻着合适的字眼。
罗吉放开抱在胸前的手臂，盯着我。他突然浮现出略带怒气的笑容。还没等我理解是为什么，衣领已经被他揪住。身子前倾，脸快要凑在一起。
路途有些颠簸，而零举着的匕首却稳稳地悬停在他脑袋旁，仿佛只要微微晃动便会刺入其中。希特缩在一角不知所措，眨了眨眼睛，稍微垂下了视线。
罗吉，无视了那把岌岌可危的匕首。
“没有人逼着你做选择，明知道会有患上魔力泄漏的可能却还是不顾一切伸出援手的人是你自己。选择优先救我的人也是你自己。放弃一生所救助的人现在已经成为家喻户晓的副团长。自己的选择没有做错，应该坦率地接受这个事实吧。抬头挺胸生活着，然后继续见证我走向更高处就足够了。”
我感受着罗吉伴随着话语的热息，承受着他恼怒的眼神。我看到，在她石绿色的眸子里，自己已经占据了全部。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从来就没有过。可你这副模样究竟算什么？明明一直很在意自己不能使用魔法这件事，却还是要在这张蠢脸上流露出带着歉意的虚伪表情。感到后悔的话当初就不要自作主张的救下我啊，正义的魔法使。如果获救的人是母亲，有很多事情也不至于……”
罗吉欲言又止。衣领的紧迫感消失，伴随着一道很小的推力，我便重新坐回了原位。见状，零才把匕首重新插回绑在小腿上的鞘中。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她在女仆裙下藏有武器。
“客人，拜托，请不要再闹了。随意乱动的话，车轮会受不住的。”
也许是感觉到那股紧张的氛围已经慢慢淡去，负责驾车的老爷子转头朝这边喊道。
“……知道了。”罗吉回应道。
眉头一挑，揉了揉眼睛盯着罗吉·赫瑟达因的金发。奇怪，他原来是这种人吗？刚才的那番话，简直无形中透露一股为了不让我失望而在努力的意外。
这种富有人情味的话，怎么回事。
对力量过于偏执的罗吉，与其说让人心生敬意，倒不如说是令人心感惊愕。居然有普通人一样的想法和感情，这让我有些意外。
但除此之外，名望，地位，财富，从未感受到他有什么特殊的感情。果然还是给人一种比较强烈的远离世俗的印象。
“总之，自母亲去世后，只要是有我参与的事，父亲总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再麻烦事也会替我摆平。你问我怎么知道他会联络我，我也只能告诉你是经验和预感。”罗吉说。
话题一下子，又回到了正轨。
“算是好事？”我问。
罗吉却嗤之以鼻：“父亲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这是给你的忠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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