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章 血战

    喜峰口外，黄台吉的大帐里，赵全正向黄台吉介绍他们制造的各种器械，赵全说道：台吉你看，这是投石机，也叫回回炮，当年忽必烈就是用此物砸塌了南宋的坚城襄阳，方能攻灭南宋。黄台吉眼前一亮问道：这回回炮能把喜峰口的边墙砸塌吗？赵全尴尬的笑了一下说道：台吉，这次我们来的太仓促，只能造小的，是砸不塌喜峰口的边墙的，但是可以砸死砸伤南蛮子，这可比弓箭的射程远多了。黄台吉撇撇嘴问道：还有其他什么呢？赵全谄媚的说道：除了惯常的云梯之外，我们还造了盾车，南蛮子的弩箭和铅子是打不穿我们的盾车的，除非大将军炮直接击中，不过将军炮数量少，发射慢而且容易炸膛，南蛮那边也用的少。只要我们用盾车推进到喜峰口城墙下面，就可以挖塌边墙，破口而入。黄台吉对此毫无兴趣，就说道：那明天你们白莲教的人攻城看看。赵全刚想说什么，黄台吉就说道：我们蒙古勇士又不会用你们汉人的器械，明天本台吉的勇士会用弓箭压制城头的明军，瓦剌人也会和你们一起攻城的。

    三屯营，蓟镇总兵李世忠正在和副将商量支援喜峰口的事。蓟镇的游兵、精骑已经都被抽调走了，他这个蓟镇总兵麾下也没有什么可用之兵，唯一还剩的就是蓟镇副总兵手里的两千步卒，李世忠决定让蓟镇副总兵统帅这两千步卒支援喜峰口，自己则请蓟州经略陈其学移驻三屯营，同时请陈其学麾下的京营支援。二人商议好好，李世忠向陈其学发出塘报，同时蓟镇副总兵率兵支援喜峰口。

    清晨，喜峰口，死一样的寂静，边墙的明军正在吃早饭，今天的早饭格外丰盛，面饼管够，还有加了盐的肉汤。明军士卒们都在抓紧吃饭，守备参将正在和亲兵队长交谈着，大人，按照您的吩咐，兄弟们已经把消息散了出去。参将点点头，亲兵队长有些犹豫的看了看参将，问道：大人，李总戎真的会马上来救我们？参将看了他一眼说道：怎么会不救，喜峰口是边墙重镇，岂容有失，若是真的让黄台吉从这里破口，你我固然难逃一死，李总戎就能好过？不过，参将话锋一转说道，昨天急递才走，李总戎召集兵马，我估计最快的话今天下午就能到了，毕竟距离我们只有五十里。而且塘报上说，朝廷已经委任陈其学大人为蓟州经略，带一万京营在遵化。亲兵队长说道：那我还是指望李总戎来吧，京营那帮少爷兵，能济的什么事。参将不理会他，走上边墙查看，大声说道：兄弟们，昨天我就向李总戎求援了，下午咱们的援兵就能到，李总戎可是有四千精骑，五千游兵，口外的鞑子不过万人，凭他们就想破口，他娘的也配！兄弟们，一个鞑子的狗头就值十两银子，能不能发财就看兄弟们的了，某家在这发誓，绝不拖欠！明军中一片欢呼声，不少人已经在琢磨着能弄几个人头了。

    口外的蒙古大营，蒙古人也在准备着早餐，勇士们吃着肉干，首领们发了草原上难得的酒，黄台吉骑在马上，说道：我黄台吉以长生天和苍狼白鹿起誓，只要今日能破口，你们瓦剌人就和我们鞑靼人一样分得草场、牛羊、奴隶！说罢用拳头击打左胸，帐外的瓦剌人也用拳头击打自己的左胸，以示立誓完成。另外一个营盘里，赵全也在忽悠白莲教的教徒：咱们圣教被明廷欺负里这么久，今日终于要打回去里，口里的明军不过两三千，咱们有五千，蒙古人有两万，今天就能破口，蓟镇离京师不过百里，两三天就到京师城下，看明廷的小皇帝怎么办。说罢高呼着他们的口号：淤泥源自混沌启，白莲一现盛世举，教徒们也跟着吼叫起来：淤泥源自混沌启，白莲一现盛世举。

    随着太阳从地平线升起，双方的将士们也准备好走上战场。号角、金鼓差不多同时响起，边墙上，明军的大小军官叫喊着：上城，上城。指挥着军士们搬运各种武器装备。蒙古人也把昨天加紧赶工造出来的各种器械推了出来，由白莲教徒操作着。望楼上的明军突然大叫道:将军快看！守备参将顺着望楼上军士手指的方向看去，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骂，他娘的，怎么鞑子也有投石机了。守备招过一个亲兵说到：去找炮队千户，让他先打这些投石机。看到蒙古人推出了盾车和投石机，参将立即说道:把猛火油柜拿出来，来了就烧他娘的。黄台吉的马刀一指，喊到:勇士们，南下去拿你们需要的东西去！蒙古人的阵营里传来一阵大喝，开始缓缓的向前推进。参将在边墙的大喊着:沉住气！准备立盾，蒙古人的骑弓力气小，又是在马上抛射，准头没那么好。咱们是步射，要压他们一头，放进了射。土默特左翼本部的骑兵在马上掩护着瓦剌人和白莲教徒，他们扛着云梯，推着盾车和投石机，缓慢的向前推进。

    参将问道，离我们还有多远？望楼上的士卒说到:离我还剩三里！参将把掌管火器的千户叫来说到:将军炮多远能把投石机打掉？千户想了想说道:将军炮最远能打二里，卑职估计一里半左右能打中。参将说道：你去盯着将军炮，要先把蒙古人的投石机打掉，佛郎机别先开火，把蒙古人放到五十仗再打。千户点点头，就下去安排了。参将随即叫过自己的亲兵队长吩咐道：叫兄弟们都着双层甲，一会蒙古人的盾车上来，用猛火油烧了他娘的。

    蒙古人推进的很快，突然，城头上的将军炮发出一声怒吼，弹丸激射而出，与蒙古人的投石机擦肩而过，失去力量的弹丸在草原上翻滚着，预示着这场血战拉开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