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章 神医和玉米
这几日相对是朱载坖过的比较舒心的日子，没什么大事，按部就班的批阅奏疏就行。礼部正在拟定班师的各种礼仪。兵部忙着验功，科道也忙着准备核验首级，朝臣们都有事情做，朱载坖就相对轻松多了。
朱载坖在看着各种奏疏，实在是乏味至极，这些文官们，把文章写得花团锦簇，说的确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黄锦这时走进来，朱载坖问道：黄公公可是有事？黄锦说道：陛下，之前让找的李时珍东厂和锦衣亲军已经找到了，正在送往京师的路上。朱载坖说道：对人家客气一点，朕请他来是看病的，不要惊吓于他。黄锦笑道：老奴早就吩咐下去了，李时珍在先帝时就来过太医院，规矩是懂的。朱载坖问道：李时珍医术鼎鼎大名，为何没留在太医院？黄锦说道：这人脾气不好，每每痛斥太医院的医士是庸医，还劝阻先帝炼丹，惹得龙颜不悦，故而辞任。
朱载坖说道：大凡有本事的人，都是有些脾气的，既然朕请他来看病，就得受他的脾气。黄锦说道：他的医术确是顶尖的，脾气也是顶尖的。
这时一个小太监进来通报道：陛下，锦衣亲军指挥佥事陆绎请见，说是回来复命。朱载坖一下子激动起来，立刻说道：请诸位阁老，大司徒立刻过来，调锦衣亲军在殿外警跸！传陆绎进来。
一众阁老们和户部尚书葛守礼被传进宫内，看着锦衣亲军在暖阁外值守，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葛守礼小声问道：诸位阁老，莫不是有什么大案？徐阶摇摇头问道：肃卿可有什么消息？高拱也是一头雾水说道：不曾有什么消息。
进到暖阁内，看道朱载坖满面笑容的和陆绎说话，诸位大臣的心才放下来。看见诸位大臣进来，朱载坖赶紧招呼各位大臣坐下，朱载坖满面春风的说道：今日朕得一宝，请诸位来看。陆指挥，拿出来给诸位大人看看。
陆绎取过一个口袋，打开来给诸位大臣看，都是金黄得玉米粒子，诸位大臣都抓了一把拿起来端详着着，徐阶首先说道：这恐怕不是南方之物，既不像水稻，也不是鸡头米这类的作物。高拱也说道：这也不像小麦、大豆之类的，看起来倒是能吃，就是不知道产量如何。一帮大臣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是什么。
徐阶放下之后问道：陛下，这是何物？以老臣看，这该是粮食，莫非是新粮种？朱载坖说道：阁老所言不差，确是是新粮种，是西洋传来的，嘉靖三十二年就在陕西有所种植。朕特派陆绎去取来粮种和老农。一说这个，葛守礼一下子就激动起来，问道：此物产量几何，能在哪些地方种植，可耐储藏？
朱载坖笑道：既然是陆指挥带回来的，就让陆指挥给诸位介绍吧。陆绎说道：此物在延安府已经种植十五年了，耐寒耐旱，可与冬小麦轮作，不占肥地，在延安府每亩都可收最少一石半，若是肥力足，两石不在话下。整个北地都可以种植，就是不太好吃，比较粗糙，但是晒干后比水稻耐储藏。
这下几位阁老都坐不住了，因为现在就是南方的水田，一亩地精耕细作，不过四到五石稻米，北方干旱寒冷，小麦亩产也就一两石，故而需要朝廷长期从南方调运粮食通过运河运送，成本极高，要是北方能够产粮，对于朝廷来说，不光是赋税的增加，还有漕运成本的减少，同时让明朝每年在河工上花费的巨额银两能够减少，对于户部来说，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葛守礼问道：不知道陆指挥从延安府带回来多少种子，今年能播种多少？陆绎说道：卑职来得急，只带了五十石种子回来复命，不过延安府当地种植不少，种子应当不缺乏。
葛守礼赶紧请命道：陛下，既然此物可得两石两石，就应该迅速推广，臣以为，可以免去延安府今年田赋，令延安知府收集五千石种子运抵京师，在北直隶推广，观其成效。徐阶也说道：既然此物可以增产两石，就应该尽快推广，河南、北直隶、山西都有大片土地适宜。
高拱也这么说，不过高拱说道：冒然让百姓试种新粮，恐怕不太容易，毕竟这是农户一家的衣食生计，强行推广，恐怕效果不好。这话倒是让徐阶也赞同说道：高阁老此言有理，此事还得从长计议。葛守礼急眼了，说道：今年明明可以种上一季，怎么从长计议，国库空虚，田赋减少，北方又经常干旱，既然有新粮种，就该立刻推广，事不宜迟，还等什么。
高拱手一摊说道：百姓又不会种植这粮食，必然不会冒然尝试，官府强行推广，反而不美。葛守礼说道：那你高阁老出个主意。
高拱也无奈，把脸一转，不看葛守礼。
朱载坖说道：诸位可听朕一言？朕问过管事太监了，朕在京畿有皇庄一万五千顷，朕已派海瑞赴安陆将安陆皇庄分给百姓，待海瑞归来，朕意委以专职，让海瑞专司玉米推广，今年就先在朕的皇庄种植，朕免去皇庄一切赋税，每户给米三石，令其玉米小麦轮作，只要皇庄能收获两石玉米，那让海瑞在北直隶、河南、辽东推广，诸位以为何如？
徐阶想了一会说道：陛下思虑周全，臣等不及，若免去赋税，先给米，皇庄佃户必然愿意种植。只要百姓看到此物种植有利，而且陛下的皇庄都在种植，必然信服，推广此物就方便的多了。海瑞长期做亲民官，经验丰富，又直言敢谏，确实是此事的不二人选。不知道以何职位委任海瑞呢？
朱载坖说道：既然海瑞直言敢谏，不如任他为都察院右佥都御史，顺天府督粮道，专司此事。徐阶等人没有异议，朱载坖继续说道：要办成此事，还得徐阁老助朕一臂之力。
徐阶说道：陛下说笑了，臣乃陛下臣子，君命臣行，不敢有差。朱载坖说道：诸位知道，朕欲重振遵化铁厂，不过近年以来，苏钢、建铁行销天下，北方良匠缺乏，徐阁老松江府人，不知道苏州可有友人，为朕觅得几个冶铁工匠，制造农具，发给皇庄佃户。
徐阶说道：臣家不曾冶铁，不过臣可以去信苏州，命家人寻找工匠，送来京师，供陛下驱使。朱载坖说道：如此就谢过徐阁老了。
葛守礼说道：老臣请命巡视皇庄，同海瑞一道推广这玉米。朱载坖说道：大司徒既有此心，朕自无不可，推广玉米，从延安府调运种子、老农也要尽快。诸位阁老和葛守礼行礼后离开了。
朱载坖这才细细询问起陆绎一路上的情形。
朱载坖在看着各种奏疏，实在是乏味至极，这些文官们，把文章写得花团锦簇，说的确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黄锦这时走进来，朱载坖问道：黄公公可是有事？黄锦说道：陛下，之前让找的李时珍东厂和锦衣亲军已经找到了，正在送往京师的路上。朱载坖说道：对人家客气一点，朕请他来是看病的，不要惊吓于他。黄锦笑道：老奴早就吩咐下去了，李时珍在先帝时就来过太医院，规矩是懂的。朱载坖问道：李时珍医术鼎鼎大名，为何没留在太医院？黄锦说道：这人脾气不好，每每痛斥太医院的医士是庸医，还劝阻先帝炼丹，惹得龙颜不悦，故而辞任。
朱载坖说道：大凡有本事的人，都是有些脾气的，既然朕请他来看病，就得受他的脾气。黄锦说道：他的医术确是顶尖的，脾气也是顶尖的。
这时一个小太监进来通报道：陛下，锦衣亲军指挥佥事陆绎请见，说是回来复命。朱载坖一下子激动起来，立刻说道：请诸位阁老，大司徒立刻过来，调锦衣亲军在殿外警跸！传陆绎进来。
一众阁老们和户部尚书葛守礼被传进宫内，看着锦衣亲军在暖阁外值守，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葛守礼小声问道：诸位阁老，莫不是有什么大案？徐阶摇摇头问道：肃卿可有什么消息？高拱也是一头雾水说道：不曾有什么消息。
进到暖阁内，看道朱载坖满面笑容的和陆绎说话，诸位大臣的心才放下来。看见诸位大臣进来，朱载坖赶紧招呼各位大臣坐下，朱载坖满面春风的说道：今日朕得一宝，请诸位来看。陆指挥，拿出来给诸位大人看看。
陆绎取过一个口袋，打开来给诸位大臣看，都是金黄得玉米粒子，诸位大臣都抓了一把拿起来端详着着，徐阶首先说道：这恐怕不是南方之物，既不像水稻，也不是鸡头米这类的作物。高拱也说道：这也不像小麦、大豆之类的，看起来倒是能吃，就是不知道产量如何。一帮大臣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是什么。
徐阶放下之后问道：陛下，这是何物？以老臣看，这该是粮食，莫非是新粮种？朱载坖说道：阁老所言不差，确是是新粮种，是西洋传来的，嘉靖三十二年就在陕西有所种植。朕特派陆绎去取来粮种和老农。一说这个，葛守礼一下子就激动起来，问道：此物产量几何，能在哪些地方种植，可耐储藏？
朱载坖笑道：既然是陆指挥带回来的，就让陆指挥给诸位介绍吧。陆绎说道：此物在延安府已经种植十五年了，耐寒耐旱，可与冬小麦轮作，不占肥地，在延安府每亩都可收最少一石半，若是肥力足，两石不在话下。整个北地都可以种植，就是不太好吃，比较粗糙，但是晒干后比水稻耐储藏。
这下几位阁老都坐不住了，因为现在就是南方的水田，一亩地精耕细作，不过四到五石稻米，北方干旱寒冷，小麦亩产也就一两石，故而需要朝廷长期从南方调运粮食通过运河运送，成本极高，要是北方能够产粮，对于朝廷来说，不光是赋税的增加，还有漕运成本的减少，同时让明朝每年在河工上花费的巨额银两能够减少，对于户部来说，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葛守礼问道：不知道陆指挥从延安府带回来多少种子，今年能播种多少？陆绎说道：卑职来得急，只带了五十石种子回来复命，不过延安府当地种植不少，种子应当不缺乏。
葛守礼赶紧请命道：陛下，既然此物可得两石两石，就应该迅速推广，臣以为，可以免去延安府今年田赋，令延安知府收集五千石种子运抵京师，在北直隶推广，观其成效。徐阶也说道：既然此物可以增产两石，就应该尽快推广，河南、北直隶、山西都有大片土地适宜。
高拱也这么说，不过高拱说道：冒然让百姓试种新粮，恐怕不太容易，毕竟这是农户一家的衣食生计，强行推广，恐怕效果不好。这话倒是让徐阶也赞同说道：高阁老此言有理，此事还得从长计议。葛守礼急眼了，说道：今年明明可以种上一季，怎么从长计议，国库空虚，田赋减少，北方又经常干旱，既然有新粮种，就该立刻推广，事不宜迟，还等什么。
高拱手一摊说道：百姓又不会种植这粮食，必然不会冒然尝试，官府强行推广，反而不美。葛守礼说道：那你高阁老出个主意。
高拱也无奈，把脸一转，不看葛守礼。
朱载坖说道：诸位可听朕一言？朕问过管事太监了，朕在京畿有皇庄一万五千顷，朕已派海瑞赴安陆将安陆皇庄分给百姓，待海瑞归来，朕意委以专职，让海瑞专司玉米推广，今年就先在朕的皇庄种植，朕免去皇庄一切赋税，每户给米三石，令其玉米小麦轮作，只要皇庄能收获两石玉米，那让海瑞在北直隶、河南、辽东推广，诸位以为何如？
徐阶想了一会说道：陛下思虑周全，臣等不及，若免去赋税，先给米，皇庄佃户必然愿意种植。只要百姓看到此物种植有利，而且陛下的皇庄都在种植，必然信服，推广此物就方便的多了。海瑞长期做亲民官，经验丰富，又直言敢谏，确实是此事的不二人选。不知道以何职位委任海瑞呢？
朱载坖说道：既然海瑞直言敢谏，不如任他为都察院右佥都御史，顺天府督粮道，专司此事。徐阶等人没有异议，朱载坖继续说道：要办成此事，还得徐阁老助朕一臂之力。
徐阶说道：陛下说笑了，臣乃陛下臣子，君命臣行，不敢有差。朱载坖说道：诸位知道，朕欲重振遵化铁厂，不过近年以来，苏钢、建铁行销天下，北方良匠缺乏，徐阁老松江府人，不知道苏州可有友人，为朕觅得几个冶铁工匠，制造农具，发给皇庄佃户。
徐阶说道：臣家不曾冶铁，不过臣可以去信苏州，命家人寻找工匠，送来京师，供陛下驱使。朱载坖说道：如此就谢过徐阁老了。
葛守礼说道：老臣请命巡视皇庄，同海瑞一道推广这玉米。朱载坖说道：大司徒既有此心，朕自无不可，推广玉米，从延安府调运种子、老农也要尽快。诸位阁老和葛守礼行礼后离开了。
朱载坖这才细细询问起陆绎一路上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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