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章 南京事
在朱载坖和徐阶在因为清仗田亩的事情互相试探的时候，张居正等人也在南京了解各项情况。之前让申时行、王锡爵返回家乡，一来是以全孝道，二来是了解下南直隶地区的走私情况还要造船业的现状。
申时行、王锡爵自家中返回南京，张居正在督师府邸与他们商议，张居正问道：元驭、汝默，回乡一次可有，乡音无改之叹？申时行笑道：下官等离家日短，还未有所感怀，张居正感叹道：老夫一路宦游，二十余载未回家乡了，不知家乡近况，汝等回乡，可有收获？
王锡爵说道：下官去龙江船厂看了一圈，巨木苍翠，但人烟寥落。询问留守船厂的工匠，朝廷已经很多年未向龙江船厂拨发钱粮，修造船舰了，但是龙江船厂倒是技艺未失。张居正笑道：龙江船厂既无朝廷的配额，那龙江船厂的记忆倒是用到何处？王锡爵说道：不少走私商人、海商都到龙江船厂订购福船，船厂管事为了重利，也命令工匠为他们修造海船，龙江船厂虽然不能再修造宝船，但是一般的福船还是可以修造的。
王锡爵继续说道：阁老，龙江船厂虽然能造船，还是海上作战，需用大炮，龙江船厂不能生产大炮，恐怕要军器局调拨火炮。张居正说道：本阁会奏明陛下，请他拨付火炮，已壮水师声威。张居正正在和他们商量事情，陆绎突然求见，张居正请陆绎进来。
陆绎拿着个盒子，说道：阁老，北京的阁谕，高阁老寄来的。张居正满腹狐疑，怎么是高拱给自己发阁谕，徐阁老为什么不给自己发。带着这满腹的疑惑，张居正打开阁谕，看了起来，从震惊到惊喜，张居正满脸欣喜，把阁谕递给了王国光说道：汝观你看，这可是大好事啊！
王国光看后也是一片欣喜，说道：幸得天佑，大明有此圣君，中兴有望矣！看着王锡爵他们一脸渴望得表情，张居正将这份阁谕给他们传阅，王锡爵看后说道：恭喜阁老实至名归，三省四总兵皆归阁老节制，东南半壁，俯首听命，大明开国以来所未有，下官为阁老贺！
申时行、许国、陆绎也都祝贺张居正，张居正摇摇头说道：老夫幸赖陛下信任得掌此大权，当实心用事，以报陛下知遇之恩也，陛下托臣整顿东南半壁，仆当尽效犬马之劳。申时行也说道：陛下颇有魄力，且求治之心甚切，此次竟能让松江徐家带头退田，如此南直隶清仗田亩事有可为矣！许国也说道：徐阁老以首辅之尊，尚且要退田于民，补缴税款，其他豪强，敢有异动。
张居正说道：陛下此举，乃是阳谋，徐阁老身为宰辅，岂能不为天下楷模，而且我那恩师，一辈子研究阳明心学，松江之事，恐怕还真是家中这些不肖子孙弄出来的，如今徐阁老带头退田补税，南直隶谁敢不退？就凭南直隶这些空筒子勋贵，拿什么和陛下对抗，而且陛下已经任命怀远侯常文济和恭顺侯吴继爵为南京协同守备摆明了就是不信任南京勋贵，魏国公要是还不懂事，就有点自不量力，真是个草包了。
王国光笑道：陛下这招，可谓刚柔并济，既令徐阁老带头退田，又令李成梁统帅勇士营南下，让陆指挥督南京捕盗、领南京庭杖、统帅南京五城兵马司，与李成梁一内一外，震慑南直隶，且高阁老明发考成，州县官吏不敢懈怠，退田以洪武二十七年清仗结果为准，这些豪强也不至于太过肉痛，追欠税也止数年，恰到好处，不会因此激起民变，又有重兵弹压，这帮豪强还不是乖乖的把钱送上来。
张居正问道：阁谕送到了，那恭顺侯到了吗？陆绎说道：恭顺侯已经到了，下官正是来请阁老前去，恭顺侯有圣谕传达。张居正笑道：本阁换好朝服去恭迎天使，大家都去，南京的文武官吏都通知到了吧？陆绎说道：秉阁老，下官已经通知南京文武了。
张居正等人去换朝服，在锦衣亲军的护卫下的恭顺侯吴继爵来到驿馆，正在休息，吴继爵问道：张阁老来了吗？有校尉说道：陆指挥刚刚传讯，张阁老马上过来。吴继爵说道：那我也换好朝服等候张阁老大驾。还有请原诚意伯、操江提督刘世延来候旨。校尉领命前去。
不一会，身穿朝服的张居正、王国光来到了吴继爵下榻的驿馆，吴继爵已经在门口等候了，张居正连忙上前说道：恭顺侯久违了！吴继爵笑道：阁老风采依旧，不知道阁老可曾收到高阁老的阁谕？张居正笑道：陆指挥刚刚送来。
吴继爵笑道：想来阁老已经知道了，那就不多言了，先接旨吧！驿馆内早就在准备着香案等物，赶紧拿出来，吴继爵展开圣旨读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自祗膺大宝，幸致小康。况当元会之辰，思布阳春之令。上以答昊穹之眷命，下以契亿兆之欢心。冀与物以惟新、爰更凤历，思法天而行道、勉受鸿名。宜覃出綍之恩，以及拱辰之列。东阁大学士、督师南直隶、浙江、福建等处军务事张居正，神资正气、天赋纯诚，咸推勇敢之方，妙得韬钤之诀。荷风云之际会，益罄忠勤。执鞭弭以周旋，尤增翊戴。爰自握兵禁籞，建节藩垣。弥彰尽瘁之诚，愈得临戎之要。肆覃大庆。于戏，早彰劲节，夙蕴纯诚。虎牙标御侮之材，燕颔得封侯之相。入参禁卫，肃师旅以无哗。出总蕃宣，恤黎民而有裕。开玉帐而静论韬略，横雕戈而动著风棱。出入将相，能掌旌节，特假节钺，节制苏松、南直隶、操江、浙江、福建及水师提督等将，安定东南，铜标得铸，朕其有望焉！砺山带河之誓，尔既钦承。加地进律之文，予何爱恡。愈宜励翼，以答宠光，钦此！
张居正接旨后，一众官吏上前祝贺：恭喜阁老开府建衙！吴继爵也将其他的圣旨交给张居正说道：阁老，剩下的圣谕可就得您来宣了。张居正含笑接过圣旨。朗声问道：原诚意伯、操江提督刘世延何在？上前接旨！刘世延上前跪伏于地说道：草民刘世延恭聆圣训！
张居正展开圣旨读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原诚意伯、操江提督领南京中军都督府事刘世延，昨者付以兵权、授之成算、据其事势、决合成功。位重藩侯，职司戎律。委斋坛之重寄，总禁卫之雄师。授以成谋，委之禁旅。乘拉朽摧枯之势，乏应机制胜之谋。发言各率于心胸，临敌殊疎于韬略。遂使朕之良民，困于馈运之劳。孝陵昭穆，惊于乱军之扰。沮武旅之锐气，长小人之奸谋。致人于此，职汝之由。不寘刑章，焉明沮劝。载阅搢绅之议，合从斧锧之诛。特示宽恩，聊从薄谴。夺爵罢职，以彰其咎。方至朕躬，地方奏之以无过，宰臣荐之以才，朕念先帝，特施薄惩，庶保君臣之分，无伤夙旧之情。屈法推恩，伫图后效。且汝之先祖，开国戮力，功在筹谋，岂因一念之失，而绝钟鼎之家！念其逮事先朝，屡经驱策。特从宽典，赦其前罪，复诚意伯、仍掌南京中军都督府。于戏！曾览奏章，沥血伸诚，省躬待罪，朕亦不忍。寻降矜宽之诏，复该赦宥之文！望其勉怀思过之心，以荷曲全之惠。更用忠勤，以砺臣节！钦此。
刘世延听后，流泪嚎啕道：臣刘世延拜谢天恩！在地上磕头不住，恭顺侯吴继爵赶紧上前劝慰道：诚意伯，陛下既赦前罪，诚意伯就当勤于王事，以报陛下之恩。刘世延连连点头，吴继爵才将他扶到一边去。
张居正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说道：魏国公徐鹏举，上前接旨。徐鹏举上前跪拜说道：臣徐鹏举恭聆圣谕！张居正展开圣旨读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王者光昭大业，肆类上元。就阳既谨于严禋，允膺丕应；率土用均于霈泽，谅表宠章；其有望重帅坛，力扶王室。早茂拱宸之绩，方隆誓岳之功。宜命加恩、式符进律。魏国公南京守备徐鹏举，冲星利器、逐电奇踪。阅礼乐而敦诗书，共推良将。执干戈而卫社稷，佥谓纯臣。勋高而益务持谦，忠懋而惟思效用。一昨敬护孝陵，整天仗于圆丘。巡抚神京，静皇居于双阙。万旅禀如霜之命，九衢无出轨之尘。予嘉乃劳、故有兹命。是用进崇阶而驭贵，加实赋以推恩。是公道合孙吴、名齐卫霍。辕门示暇，咸惊射戟之能。玉帐论兵，不废投壶之礼。加以留心政典，宣力邦家；张皇我六师，佐佑我大礼。出警入跸；肃静而纤尘不飞。同寅协恭；斋戒而大神来格。臣诚若此，朕甚嘉之！是命并锡恩华，咸增爵邑。俾易功臣之号，仍新驭贵之阶。可依前制，进魏国公徐鹏举左柱国、金紫光禄大夫、少师兼太子太师仍掌南京五军都督府守备南京如故。于戏！节钺之权，朝廷所重；惟谦和可以保禄位，惟信义可以答神明。勉思带砺之言。勿坠典谟之训。钦此！
徐鹏举满腹狐疑，一头雾水的领旨谢恩，心里在想，这莫名其妙的加恩恐怕不是什么好事啊。徐鹏举刚想起身，张居正继续说道：魏国公徐鹏举、怀远侯常文济、恭顺侯吴继爵领着，三人赶紧跪伏于地说道：臣等恭聆圣训！
张居正脸上闪过一丝玩味，展开圣旨读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南京留都，坟陵尊显，桑梓松柏，犹宜肃恭。允谓股肱之郡，实资心旅之臣。守备南京者，位犹重焉。朕念魏国公徐鹏举，世镇京都，忠诚王事，宜加优宠，故分命以承事，任人以服劳。怀远侯常文济、恭顺侯吴继爵，神锋峻整，器宇渊深。究诗礼之格言，挺公忠之亮节。缁衣济美，茂宣文武之风；玉帐论兵，洞合孙吴之旨。而自总连营之突骑，扈交戟之清尘。六纛启行，唯国袭重侯之庆；八屯迭警，俾朕谐高枕之安。细柳之令载严，大树之威斯著。方隆倚任，宜峻宠章！特加怀远侯常文济太子少保、恭顺侯吴继爵少保，协同守备南京。于戏！握兵符而处右，宜务训齐；镇雄藩以居中，倍持兢慎。谨申严于戎政，思保义于皇家。永荷明恩，聿遵休命。钦此！
张居正念完诏书，驿馆内一阵安静，然后才是徐鹏举、常文济、吴继爵的谢恩声，徐鹏举强颜欢笑的对常文济和吴继爵说道：老夫老矣，陛下既任二位为协同南京守备，二位可自专之，老夫得以优游林下了！常文济、吴继爵连道不敢说道：我二人只是协同守备南京，一切以魏国公为尊。徐鹏举只是笑笑，然后对张居正和吴继爵说道：张阁老、恭顺侯，今日不如老夫做东，为恭顺侯接风，也为张阁老贺如何？
张居正笑道：叔大恭敬不如从命。吴继爵也说道：末将听魏国公安排。徐鹏举说道：那就晚间莫愁湖见。一众官吏这才散去。
申时行、王锡爵自家中返回南京，张居正在督师府邸与他们商议，张居正问道：元驭、汝默，回乡一次可有，乡音无改之叹？申时行笑道：下官等离家日短，还未有所感怀，张居正感叹道：老夫一路宦游，二十余载未回家乡了，不知家乡近况，汝等回乡，可有收获？
王锡爵说道：下官去龙江船厂看了一圈，巨木苍翠，但人烟寥落。询问留守船厂的工匠，朝廷已经很多年未向龙江船厂拨发钱粮，修造船舰了，但是龙江船厂倒是技艺未失。张居正笑道：龙江船厂既无朝廷的配额，那龙江船厂的记忆倒是用到何处？王锡爵说道：不少走私商人、海商都到龙江船厂订购福船，船厂管事为了重利，也命令工匠为他们修造海船，龙江船厂虽然不能再修造宝船，但是一般的福船还是可以修造的。
王锡爵继续说道：阁老，龙江船厂虽然能造船，还是海上作战，需用大炮，龙江船厂不能生产大炮，恐怕要军器局调拨火炮。张居正说道：本阁会奏明陛下，请他拨付火炮，已壮水师声威。张居正正在和他们商量事情，陆绎突然求见，张居正请陆绎进来。
陆绎拿着个盒子，说道：阁老，北京的阁谕，高阁老寄来的。张居正满腹狐疑，怎么是高拱给自己发阁谕，徐阁老为什么不给自己发。带着这满腹的疑惑，张居正打开阁谕，看了起来，从震惊到惊喜，张居正满脸欣喜，把阁谕递给了王国光说道：汝观你看，这可是大好事啊！
王国光看后也是一片欣喜，说道：幸得天佑，大明有此圣君，中兴有望矣！看着王锡爵他们一脸渴望得表情，张居正将这份阁谕给他们传阅，王锡爵看后说道：恭喜阁老实至名归，三省四总兵皆归阁老节制，东南半壁，俯首听命，大明开国以来所未有，下官为阁老贺！
申时行、许国、陆绎也都祝贺张居正，张居正摇摇头说道：老夫幸赖陛下信任得掌此大权，当实心用事，以报陛下知遇之恩也，陛下托臣整顿东南半壁，仆当尽效犬马之劳。申时行也说道：陛下颇有魄力，且求治之心甚切，此次竟能让松江徐家带头退田，如此南直隶清仗田亩事有可为矣！许国也说道：徐阁老以首辅之尊，尚且要退田于民，补缴税款，其他豪强，敢有异动。
张居正说道：陛下此举，乃是阳谋，徐阁老身为宰辅，岂能不为天下楷模，而且我那恩师，一辈子研究阳明心学，松江之事，恐怕还真是家中这些不肖子孙弄出来的，如今徐阁老带头退田补税，南直隶谁敢不退？就凭南直隶这些空筒子勋贵，拿什么和陛下对抗，而且陛下已经任命怀远侯常文济和恭顺侯吴继爵为南京协同守备摆明了就是不信任南京勋贵，魏国公要是还不懂事，就有点自不量力，真是个草包了。
王国光笑道：陛下这招，可谓刚柔并济，既令徐阁老带头退田，又令李成梁统帅勇士营南下，让陆指挥督南京捕盗、领南京庭杖、统帅南京五城兵马司，与李成梁一内一外，震慑南直隶，且高阁老明发考成，州县官吏不敢懈怠，退田以洪武二十七年清仗结果为准，这些豪强也不至于太过肉痛，追欠税也止数年，恰到好处，不会因此激起民变，又有重兵弹压，这帮豪强还不是乖乖的把钱送上来。
张居正问道：阁谕送到了，那恭顺侯到了吗？陆绎说道：恭顺侯已经到了，下官正是来请阁老前去，恭顺侯有圣谕传达。张居正笑道：本阁换好朝服去恭迎天使，大家都去，南京的文武官吏都通知到了吧？陆绎说道：秉阁老，下官已经通知南京文武了。
张居正等人去换朝服，在锦衣亲军的护卫下的恭顺侯吴继爵来到驿馆，正在休息，吴继爵问道：张阁老来了吗？有校尉说道：陆指挥刚刚传讯，张阁老马上过来。吴继爵说道：那我也换好朝服等候张阁老大驾。还有请原诚意伯、操江提督刘世延来候旨。校尉领命前去。
不一会，身穿朝服的张居正、王国光来到了吴继爵下榻的驿馆，吴继爵已经在门口等候了，张居正连忙上前说道：恭顺侯久违了！吴继爵笑道：阁老风采依旧，不知道阁老可曾收到高阁老的阁谕？张居正笑道：陆指挥刚刚送来。
吴继爵笑道：想来阁老已经知道了，那就不多言了，先接旨吧！驿馆内早就在准备着香案等物，赶紧拿出来，吴继爵展开圣旨读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自祗膺大宝，幸致小康。况当元会之辰，思布阳春之令。上以答昊穹之眷命，下以契亿兆之欢心。冀与物以惟新、爰更凤历，思法天而行道、勉受鸿名。宜覃出綍之恩，以及拱辰之列。东阁大学士、督师南直隶、浙江、福建等处军务事张居正，神资正气、天赋纯诚，咸推勇敢之方，妙得韬钤之诀。荷风云之际会，益罄忠勤。执鞭弭以周旋，尤增翊戴。爰自握兵禁籞，建节藩垣。弥彰尽瘁之诚，愈得临戎之要。肆覃大庆。于戏，早彰劲节，夙蕴纯诚。虎牙标御侮之材，燕颔得封侯之相。入参禁卫，肃师旅以无哗。出总蕃宣，恤黎民而有裕。开玉帐而静论韬略，横雕戈而动著风棱。出入将相，能掌旌节，特假节钺，节制苏松、南直隶、操江、浙江、福建及水师提督等将，安定东南，铜标得铸，朕其有望焉！砺山带河之誓，尔既钦承。加地进律之文，予何爱恡。愈宜励翼，以答宠光，钦此！
张居正接旨后，一众官吏上前祝贺：恭喜阁老开府建衙！吴继爵也将其他的圣旨交给张居正说道：阁老，剩下的圣谕可就得您来宣了。张居正含笑接过圣旨。朗声问道：原诚意伯、操江提督刘世延何在？上前接旨！刘世延上前跪伏于地说道：草民刘世延恭聆圣训！
张居正展开圣旨读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原诚意伯、操江提督领南京中军都督府事刘世延，昨者付以兵权、授之成算、据其事势、决合成功。位重藩侯，职司戎律。委斋坛之重寄，总禁卫之雄师。授以成谋，委之禁旅。乘拉朽摧枯之势，乏应机制胜之谋。发言各率于心胸，临敌殊疎于韬略。遂使朕之良民，困于馈运之劳。孝陵昭穆，惊于乱军之扰。沮武旅之锐气，长小人之奸谋。致人于此，职汝之由。不寘刑章，焉明沮劝。载阅搢绅之议，合从斧锧之诛。特示宽恩，聊从薄谴。夺爵罢职，以彰其咎。方至朕躬，地方奏之以无过，宰臣荐之以才，朕念先帝，特施薄惩，庶保君臣之分，无伤夙旧之情。屈法推恩，伫图后效。且汝之先祖，开国戮力，功在筹谋，岂因一念之失，而绝钟鼎之家！念其逮事先朝，屡经驱策。特从宽典，赦其前罪，复诚意伯、仍掌南京中军都督府。于戏！曾览奏章，沥血伸诚，省躬待罪，朕亦不忍。寻降矜宽之诏，复该赦宥之文！望其勉怀思过之心，以荷曲全之惠。更用忠勤，以砺臣节！钦此。
刘世延听后，流泪嚎啕道：臣刘世延拜谢天恩！在地上磕头不住，恭顺侯吴继爵赶紧上前劝慰道：诚意伯，陛下既赦前罪，诚意伯就当勤于王事，以报陛下之恩。刘世延连连点头，吴继爵才将他扶到一边去。
张居正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说道：魏国公徐鹏举，上前接旨。徐鹏举上前跪拜说道：臣徐鹏举恭聆圣谕！张居正展开圣旨读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王者光昭大业，肆类上元。就阳既谨于严禋，允膺丕应；率土用均于霈泽，谅表宠章；其有望重帅坛，力扶王室。早茂拱宸之绩，方隆誓岳之功。宜命加恩、式符进律。魏国公南京守备徐鹏举，冲星利器、逐电奇踪。阅礼乐而敦诗书，共推良将。执干戈而卫社稷，佥谓纯臣。勋高而益务持谦，忠懋而惟思效用。一昨敬护孝陵，整天仗于圆丘。巡抚神京，静皇居于双阙。万旅禀如霜之命，九衢无出轨之尘。予嘉乃劳、故有兹命。是用进崇阶而驭贵，加实赋以推恩。是公道合孙吴、名齐卫霍。辕门示暇，咸惊射戟之能。玉帐论兵，不废投壶之礼。加以留心政典，宣力邦家；张皇我六师，佐佑我大礼。出警入跸；肃静而纤尘不飞。同寅协恭；斋戒而大神来格。臣诚若此，朕甚嘉之！是命并锡恩华，咸增爵邑。俾易功臣之号，仍新驭贵之阶。可依前制，进魏国公徐鹏举左柱国、金紫光禄大夫、少师兼太子太师仍掌南京五军都督府守备南京如故。于戏！节钺之权，朝廷所重；惟谦和可以保禄位，惟信义可以答神明。勉思带砺之言。勿坠典谟之训。钦此！
徐鹏举满腹狐疑，一头雾水的领旨谢恩，心里在想，这莫名其妙的加恩恐怕不是什么好事啊。徐鹏举刚想起身，张居正继续说道：魏国公徐鹏举、怀远侯常文济、恭顺侯吴继爵领着，三人赶紧跪伏于地说道：臣等恭聆圣训！
张居正脸上闪过一丝玩味，展开圣旨读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南京留都，坟陵尊显，桑梓松柏，犹宜肃恭。允谓股肱之郡，实资心旅之臣。守备南京者，位犹重焉。朕念魏国公徐鹏举，世镇京都，忠诚王事，宜加优宠，故分命以承事，任人以服劳。怀远侯常文济、恭顺侯吴继爵，神锋峻整，器宇渊深。究诗礼之格言，挺公忠之亮节。缁衣济美，茂宣文武之风；玉帐论兵，洞合孙吴之旨。而自总连营之突骑，扈交戟之清尘。六纛启行，唯国袭重侯之庆；八屯迭警，俾朕谐高枕之安。细柳之令载严，大树之威斯著。方隆倚任，宜峻宠章！特加怀远侯常文济太子少保、恭顺侯吴继爵少保，协同守备南京。于戏！握兵符而处右，宜务训齐；镇雄藩以居中，倍持兢慎。谨申严于戎政，思保义于皇家。永荷明恩，聿遵休命。钦此！
张居正念完诏书，驿馆内一阵安静，然后才是徐鹏举、常文济、吴继爵的谢恩声，徐鹏举强颜欢笑的对常文济和吴继爵说道：老夫老矣，陛下既任二位为协同南京守备，二位可自专之，老夫得以优游林下了！常文济、吴继爵连道不敢说道：我二人只是协同守备南京，一切以魏国公为尊。徐鹏举只是笑笑，然后对张居正和吴继爵说道：张阁老、恭顺侯，今日不如老夫做东，为恭顺侯接风，也为张阁老贺如何？
张居正笑道：叔大恭敬不如从命。吴继爵也说道：末将听魏国公安排。徐鹏举说道：那就晚间莫愁湖见。一众官吏这才散去。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