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试人心
柴十三感觉很荒谬，夜已深，他带着十来个好手，身穿夜行衣，带着火折子，目的很简单，在柴府府内放一把火，然后看那些投靠的江湖豪杰有几分真心，那王沦一脸奸相，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大官人被他一激，上了昏当。
“头儿，这事怎么弄”一个护院凑过来问道，语气显得有些无聊。
十三听了就是个气，郁闷且无奈的声音道：“我特么知道怎么办，放火”。
“好嘞”护院听了打起精神，举起大手用力一挥，十来个人齐刷刷冲到一处大厅回廊，放好柴薪，掏出火折子将其点燃。原本十三的任务有两条，第一条是放火，第二是在府内制造混乱，可是这可是自己的家，他怎么可能做这些事呢？
“全是那狗脸的书生”低声咒骂一句，率先跑开，后面众人紧随其后，火势借着风力“噼里啪啦”地燃烧起来，越来越大。
遥望夜幕沉寂，苍穹如盖，一派雄壮景象，繁茂的星空好似和人拉近了距离，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人才显得尤为渺小，一个高山亭子里，尽管凉风习习，可是王沦不停将酒送入口中，从脸上丝毫看不出他丝毫担忧输赢。
柴进也是洒脱之人，开始或许有些排斥，可是眼下既然答应，就在不考虑太多，哪怕整个庄子都烧完了，也只是钱财的事罢了，所以尽管几人阻止，依旧和王沦对饮起来。
那庄子开始只是小火，后来越来越大，而庄客以及宾客开始混乱起来，接着不少人开始满屋子乱窜，后来看庄客无人救火，以为遭了大事，偷了金银，反倒放起火来。
柴进庄子的消息一个接着一个送到镇子上。
“这事，你们怎么看”一人问道。
另一人皱着眉头，过了半响忽然看向另外几个幽幽道：“咱们来这里没有八年也有五年了吧，时间最长的老杨刚完婚就被派来这里”。
那叫老杨的满脸胡子大汉，闻言两只眼睛凝视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说起这个。
却见那人道：“此刻却有个机会”。
屋内另外两个并没有说话，反而是静等着，这是他们一直以来职业特点。
只听那人幽幽冷声道：“你们说若是此刻柴进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我们会不会就解放了呢”。
“嘶”另外两个闻言一愣，忍不住发出一声嘶地声音。
屋内陷入寂静之中，后来那个大胡子朝外看了看，低声道：“你说”。
那人两眼寒光一闪：“那沧州知府周行恭本就想铲除柴进，抢夺钱财，如今可真是好机会，我们可鼓动他出头，名为救火，实则杀人，然后……”。
另外一个黄发看向他说道：“你是不是早就有这个打算”。
那人顿了一下，才道：“哎，我等被安排在此，名为朝廷密探，实则被排除在外，和发配有什么区别”。
这确实是事实，他们本来京师密探，身负皇命，在此数年，背井离乡，这里对于他们来说又何尝不是囚笼呢。
过了一会儿，大汉猛地握拳砸中桌面：“我去找周行恭”，说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和柴进聊得多了，发现这确实是个极有魅力的人，不贪财，不好美色，反而浑身侠义精神，他也并非真想做皇帝，反而是怜悯弱势的百姓，想要为黎民做一些什么。
“大官人……”柴九急匆匆跑进来，一边说着，一边擦着额头的汗珠。
他的表情依然说明了一切，柴府庄园出现异常，原来开始火势还不算太大，可是很快院内就另外出现了几处火情。
柴进站在亭内，遥望远处几处闪耀星光点点，不用说，肯定是有些人混乱摸鱼，顿时有些意兴阑珊，转过头看向王沦，却发现后者依旧悠然地坐在那里，还一脸认真地抄起酒壶，小心翼翼地倒了一杯，好像没有听见柴九的话一般。
火势更大了，原本几处星光点点，也变成一团耀眼的火球，只是他们都知道若是就远处这几个星点，若到近处，恐怕火势不小。
柴进抑制住返回庄园的强烈冲动，大度的转过身，忽然放声大笑，对着王沦道：“以前我还以为自己有些才智，识人重人，只如今看来我不过跳梁小丑，不值一提，王兄受我一拜”说着双手抱拳躬身弯腰下去。
王沦避开一边，微笑着道：“大官人何必妄自菲薄，每个人环境不同，看到的事情就不一样”。
柴进闻言，一脸复杂地转身坐下，倒了一杯，猛地仰头倒入喉咙之中，咕噜一声送入肚中，一股火辣传了过来：“王兄通透”顿了一下，将杯子放到桌面上，貌似随意的问道：“想不到我柴进相识满天下，如今看来也是沽名钓誉之辈罢了”，说完脸上满是落寞之色。
任谁平日里点头哈腰，热情款待的“豪杰，好汉”，最后关头不仅没有丝毫侠义，反而乘火打劫，都不好受，何况是心高气傲的柴进呢。
王沦安慰道：“大官人何必妄自菲薄，正如官人所言，荆轲临危而不惧，无故加之而不怒，乃真豪杰，司马迁所记之人怎可能是庸庸之辈，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吧”。
柴进一听，顿时也霍然开朗起来，高举酒杯爽朗笑道：“哈哈哈，王兄说的有道理，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如今我倒是失之众人，收之王兄啊，还希望王兄不弃我鲁钝，时常聆听教诲啊”。
王沦一听，怎么饶了半天，把自己绕进去了呢，挠了挠头，抱歉地道：“大官人莫非忘了我乃是落草为寇之人，若长时间在大官人府邸，恐怕不妥啊”。
“那又怎样”柴进大手一挥，毫不在意地道：“不说别处，沧州这一亩三分地，我柴进若要保一个人，还没人说三道四”。
这话说的豪气干预，王沦凝视着柴进，浓眉虎目，长生如玉，气质高贵洒脱，不拘富贵名利，不管从那个角度来说都是一时人杰，只可惜出身。
内心幽幽一叹，最后叹了口气，将镇上所见说了一遍，然后淳淳道：“我看那些人身份不明，恐怕不安好心，大官人还是要低调行事啊”。
柴进闻言，略微思索一阵，没有说话，过了良久才看着王沦，有些阿谀地神色道：“我才想起来，王兄为人向来谨慎”顿了一下玩笑地补充道：“胆小”，说完哈哈大笑起来，显然已经把王沦当成自己人，开起玩笑。
王沦只能报以苦笑。
而就在此时，远处竟然有三只火把队伍快如映入眼帘，目标直指柴府。
这一变故让众人均是大惊，柴进也是有些惊讶，皱了皱眉头，然后抬头看了眼柴九，后者也不搭话，弓背退下。
短暂的沉静过后，王沦也食不知味，那三只火把队伍依然将柴府团团围住。
“头儿，这事怎么弄”一个护院凑过来问道，语气显得有些无聊。
十三听了就是个气，郁闷且无奈的声音道：“我特么知道怎么办，放火”。
“好嘞”护院听了打起精神，举起大手用力一挥，十来个人齐刷刷冲到一处大厅回廊，放好柴薪，掏出火折子将其点燃。原本十三的任务有两条，第一条是放火，第二是在府内制造混乱，可是这可是自己的家，他怎么可能做这些事呢？
“全是那狗脸的书生”低声咒骂一句，率先跑开，后面众人紧随其后，火势借着风力“噼里啪啦”地燃烧起来，越来越大。
遥望夜幕沉寂，苍穹如盖，一派雄壮景象，繁茂的星空好似和人拉近了距离，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人才显得尤为渺小，一个高山亭子里，尽管凉风习习，可是王沦不停将酒送入口中，从脸上丝毫看不出他丝毫担忧输赢。
柴进也是洒脱之人，开始或许有些排斥，可是眼下既然答应，就在不考虑太多，哪怕整个庄子都烧完了，也只是钱财的事罢了，所以尽管几人阻止，依旧和王沦对饮起来。
那庄子开始只是小火，后来越来越大，而庄客以及宾客开始混乱起来，接着不少人开始满屋子乱窜，后来看庄客无人救火，以为遭了大事，偷了金银，反倒放起火来。
柴进庄子的消息一个接着一个送到镇子上。
“这事，你们怎么看”一人问道。
另一人皱着眉头，过了半响忽然看向另外几个幽幽道：“咱们来这里没有八年也有五年了吧，时间最长的老杨刚完婚就被派来这里”。
那叫老杨的满脸胡子大汉，闻言两只眼睛凝视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说起这个。
却见那人道：“此刻却有个机会”。
屋内另外两个并没有说话，反而是静等着，这是他们一直以来职业特点。
只听那人幽幽冷声道：“你们说若是此刻柴进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我们会不会就解放了呢”。
“嘶”另外两个闻言一愣，忍不住发出一声嘶地声音。
屋内陷入寂静之中，后来那个大胡子朝外看了看，低声道：“你说”。
那人两眼寒光一闪：“那沧州知府周行恭本就想铲除柴进，抢夺钱财，如今可真是好机会，我们可鼓动他出头，名为救火，实则杀人，然后……”。
另外一个黄发看向他说道：“你是不是早就有这个打算”。
那人顿了一下，才道：“哎，我等被安排在此，名为朝廷密探，实则被排除在外，和发配有什么区别”。
这确实是事实，他们本来京师密探，身负皇命，在此数年，背井离乡，这里对于他们来说又何尝不是囚笼呢。
过了一会儿，大汉猛地握拳砸中桌面：“我去找周行恭”，说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和柴进聊得多了，发现这确实是个极有魅力的人，不贪财，不好美色，反而浑身侠义精神，他也并非真想做皇帝，反而是怜悯弱势的百姓，想要为黎民做一些什么。
“大官人……”柴九急匆匆跑进来，一边说着，一边擦着额头的汗珠。
他的表情依然说明了一切，柴府庄园出现异常，原来开始火势还不算太大，可是很快院内就另外出现了几处火情。
柴进站在亭内，遥望远处几处闪耀星光点点，不用说，肯定是有些人混乱摸鱼，顿时有些意兴阑珊，转过头看向王沦，却发现后者依旧悠然地坐在那里，还一脸认真地抄起酒壶，小心翼翼地倒了一杯，好像没有听见柴九的话一般。
火势更大了，原本几处星光点点，也变成一团耀眼的火球，只是他们都知道若是就远处这几个星点，若到近处，恐怕火势不小。
柴进抑制住返回庄园的强烈冲动，大度的转过身，忽然放声大笑，对着王沦道：“以前我还以为自己有些才智，识人重人，只如今看来我不过跳梁小丑，不值一提，王兄受我一拜”说着双手抱拳躬身弯腰下去。
王沦避开一边，微笑着道：“大官人何必妄自菲薄，每个人环境不同，看到的事情就不一样”。
柴进闻言，一脸复杂地转身坐下，倒了一杯，猛地仰头倒入喉咙之中，咕噜一声送入肚中，一股火辣传了过来：“王兄通透”顿了一下，将杯子放到桌面上，貌似随意的问道：“想不到我柴进相识满天下，如今看来也是沽名钓誉之辈罢了”，说完脸上满是落寞之色。
任谁平日里点头哈腰，热情款待的“豪杰，好汉”，最后关头不仅没有丝毫侠义，反而乘火打劫，都不好受，何况是心高气傲的柴进呢。
王沦安慰道：“大官人何必妄自菲薄，正如官人所言，荆轲临危而不惧，无故加之而不怒，乃真豪杰，司马迁所记之人怎可能是庸庸之辈，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吧”。
柴进一听，顿时也霍然开朗起来，高举酒杯爽朗笑道：“哈哈哈，王兄说的有道理，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如今我倒是失之众人，收之王兄啊，还希望王兄不弃我鲁钝，时常聆听教诲啊”。
王沦一听，怎么饶了半天，把自己绕进去了呢，挠了挠头，抱歉地道：“大官人莫非忘了我乃是落草为寇之人，若长时间在大官人府邸，恐怕不妥啊”。
“那又怎样”柴进大手一挥，毫不在意地道：“不说别处，沧州这一亩三分地，我柴进若要保一个人，还没人说三道四”。
这话说的豪气干预，王沦凝视着柴进，浓眉虎目，长生如玉，气质高贵洒脱，不拘富贵名利，不管从那个角度来说都是一时人杰，只可惜出身。
内心幽幽一叹，最后叹了口气，将镇上所见说了一遍，然后淳淳道：“我看那些人身份不明，恐怕不安好心，大官人还是要低调行事啊”。
柴进闻言，略微思索一阵，没有说话，过了良久才看着王沦，有些阿谀地神色道：“我才想起来，王兄为人向来谨慎”顿了一下玩笑地补充道：“胆小”，说完哈哈大笑起来，显然已经把王沦当成自己人，开起玩笑。
王沦只能报以苦笑。
而就在此时，远处竟然有三只火把队伍快如映入眼帘，目标直指柴府。
这一变故让众人均是大惊，柴进也是有些惊讶，皱了皱眉头，然后抬头看了眼柴九，后者也不搭话，弓背退下。
短暂的沉静过后，王沦也食不知味，那三只火把队伍依然将柴府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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