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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初见

    六月初江淮一带的梅雨天气也刚刚冒头,恰逢初夏昼夜温差大,几天前的小雨让山中的湿气也并未完全散去,突如其来的微风让刚刚拜完菩萨,慢慢在寺庙之中散步的张安和突然感觉有点冷飕飕的,身体不由自主的蜷缩起来,双臂握紧抱团取暖。

    环顾四周,看着冷冷清清的庙宇,虽然看起来威武庄严,但是没有香客,寺中僧人也只三三两两偶尔路过,不由觉得统治者的意志对于宗教的影响的确致命,东晋时期上到王孙贵族,下到贩夫走卒无不信仰天师教所以孙恩可以借势而起混乱数十载。

    梁武帝崇信佛教大建南朝三千庙宇,一着不慎,就被侯景一把火可以烧光,每至于此,不得不感慨万千。

    “婶娘,你看那个小孩像不像一只猴子。。。”突然耳边传来了银铃般的笑声。

    往前一看,一个小女孩十二三岁的模样,乌黑的长发柔顺的披在肩上,白哲的皮肤如羊脂般光滑,高挺的鼻梁,粉嫩的薄唇微微上翘,活脱脱一个甜美腹黑的小萝莉,可惜30°的嘴里说出来的却是零下10°的话。

    身边一个少_妇看起来剔透的隽永气质流转在淡若青瓷的脸上,嘴角右边一颗若有若无的美人痣随着勾起的笑容若隐若现,素颜未施粉黛,却也美到极致。

    “凌雪,不得无礼”少-妇批评完边上的孩童,又慢步到张安和身边;

    “孩童口无遮拦,莫怪!”说完拱手示意,略有歉意。

    按照以前他的脾气可能高低得跟小萝莉逗趣一嘴,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有长辈在边上,而且也低下姿态,张安和自觉没必要节外生枝,还没适应这个时代的他如果有什么看起来出格的动作,没准马上就会被人认为是离经叛道,更何况现在的他也的确瘦弱的像个猴子。

    “没事,姐姐,小孩子不懂事喜欢开玩笑罢了,吾不与之般般识。”虽说小孩子不能逗趣,但是嘴巴还是没有忘记占便宜,一句话就把自己的地位无形中拔高了一节。

    听道张安和叫她姐姐,少-妇捂着嘴又笑了起来,而边上的的小女孩却两腮鼓起,生气的骂道:“哪来的野猴子,冒充大人!”

    “野猴子骂谁呢?”

    “野猴子骂你呢!”

    “对对,就是个野猴子在骂我。。。还是个母猴子”

    “我~我~我”小女孩这才反应过来被人耍了,自己在骂自己,她面向边上已经笑的直不起腰的妇人,好像眼睛里已经有眼泪在打滚了,马上就要忍不住流下来了:“婶娘,其欺我,还不帮吾,笑吾。”

    “谁叫你平时在家里牙尖嘴利的,看看现在终于有人能治一治你了”说完少-妇也对着张安和说道:“小朋友,汝家大人耶?没跟在边上吗?”

    “父及老僧于大雄宝殿。嘱吾将寺诸神佛皆拜回愿,因亦为家人祈福!”

    “汝虽口利度,亦非良家,祈福之佛,不能相承也。。”小萝莉依旧还是气呼呼的叉着腰说道。

    小萝莉看起来年纪不大,但是已经有了美人的胚子,生气的样子也颇为可爱,不知道以后便宜了哪家郎君,想着想着,张安和随手就将边上的棕榈叶子摘了下来,三下五除二不一会就将一个栩栩如生的螳螂就做好了。

    这一手折叶子的能力还是当年穷游时跟一个把妹能力极强的海王学的,可惜那个时代,保时捷、法拉利、兰博基尼钥匙可能对于妹子的吸引力远远大于一只不值钱的树叶螳螂,虽能偶尔惊艳旁人却非长久之计,最终不敌金钱的魅力。

    多年未曾上手,手法看起来稍微有点生涩,不过这种手到擒来的能力应付小女孩还是很容易的。

    “送汝了。”

    接过这只螳螂,小萝莉的怒气也明显看起来淡下去不少,不过嘴里依旧嘟囔道:“其物欲遣之,没门!且小把戏,亦非丈夫之所为也。!”

    “那大丈夫该做什么呢?单枪立马,喝退群雄师百万?带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吗?”看着这个萝莉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不由也调侃了起来。

    “难道不是吗?”

    “彼不应乎莽夫者??张翼德当阳桥喝退曹兵百万,卒不如其身?太史慈年不过四十最后不也所志未遂,英年早逝?”

    “那也是大丈夫!”

    “真正的大丈夫,上安社稷,下扶黎民,羽扇纶巾运筹帷幄之中,谈笑自若决胜千里之外,要学吾也学班定远提笔能让史书为吾浓墨重彩,下马令四荑见吾俯首称臣,这才是吾要的大丈夫所为。”

    边上的少-妇也笑嘻嘻的看着这对小孩互相吵嘴,虽然不是金童玉女,但是看起来身体单薄的张安和说起话来也不在那么瘦弱了。

    “人不大口气不小,言大亦不怕闪其腰。”一旁的小萝莉眼见还是说不过,语气虽然软了下来,但依旧在冷嘲乐讽。

    闻言后都张安和也是笑笑不说话了,毕竟虽然是十多岁的身体,但是实际已经三十多岁的生理年龄了,按道理都可以做她的父辈了,跟一个屁点大的小孩较劲赢了又有什么乐趣了呢!

    想想也就释然了,不过按照以前的性格,这种辩论,大概率他都是懒的插嘴的态度,可能是呆在病榻上的时间太久了,寂寞难耐下也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跟他能够聊几句的人,这才多说了两句。

    趴下身子,又折下几个边上的棕榈叶子,编起了小动物,多年没有动手,还是感觉有点生疏,好几次都忘记怎么打结,绕圈了。

    边上的小萝莉看着他认真编织的脸也没有在说话了,缓缓的蹲下来,安静的看着。

    少-妇看着两个孩子的眼中,也满是慈爱,静静的站在一旁,仿佛在想着什么东西。

    时间也仿佛慢了起来,风雨也逐渐停下脚步,缓慢离去,不知不觉中,一个蜻蜓、一个蝴蝶就在张安和手里编织成型。

    慢慢起身,揉了揉膝盖,转了转头,缓解了下长时间半蹲带来的晕厥感,将手里的小玩意,递给了小萝莉。

    恰在此时,两个中年男人打头,数人也从寺庙前方走了过来。

    “父亲”

    “叔父”

    看着父亲身边的中年男人,深邃的眼神,显得有点忧郁,但是眉目间却透露出一种不随波逐流的自信和坚定,身材还算高挑,穿着得体,深色系的布衣,也给人一种庄重、稳重的感觉。

    再看着身边的小萝莉,张安和心里默念,不会这么狗血吧,这难道还是亲戚吗?

    少-妇也走到了两人身边,将刚刚两个小孩的对话说给了几人听。

    张父听完后,沉默了片刻后说道:“此子。。。吾儿亦有狂逸,咸笑之。”

    身边男子却笑了笑:“不然,元竞兄切勿小看孩童之志,孔融四岁让梨,曹仓舒五岁称象,甘罗十二岁都能封相,汝子有大志,能成大事,汝张氏后继有人啊!”

    “就怕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说完张父侧身看向后方的主持大师,又好像想到了什么沉默片刻,有点犹豫又坚决的对边上的中年男人问道:“边童子是士升兄之女最亲乎?”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笑道:“是啊,此予伯兄之奉明珠也,名叫凌雪。”

    张筠微笑道:“凌雪天生丽质,士升兄真是有福气。”

    在看看身旁的儿子,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此女慧质兰心,不知道小儿是否有福气可以和士升兄结为儿婚?”

    听到这句话,中年男人脸上明显表现出错愕的表情,愣了数秒之后缓缓开口:“固所愿尔,婚姻大事,谢荆州问家兄,终是其子,须其主立者。。”

    虽然语出突然,但是中年男子长期以来的涵养,还是没有当面说些什么,思考片刻就应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