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历史军事 » 辽宋轶事 » 第二十九章 有幸结佳人

第二十九章 有幸结佳人

    今天是辽南王家的秋狝会。一大早,南周就起床了,岳媖媖问道:“公公家里的猎会,你参合什么?”南周说:“怎么没有关系?我也是父亲的孩子嘛。”岳媖媖说:“我是说你身上有伤,起弓刀万一又伤着怎么办?”媖媖正要下床拦他,南周抢先按住她,说:“我的好侧妃,你不用担心,我会平安回来的。”说完给了她一个吻,媖媖无法再拦他,便说道:“那你可要平安回来呀!”“放心吧”南周说:“我走了,你接着睡吧。到时间去陪陪我母亲,她还病着呢。”

    四兄弟骑马在王府大门前集合等候他们的父亲,三哥耶律风云说道:“五弟肩上有伤,还能开弓?不如回家陪你的新媳妇吧。”南周说:“弟弟还没参加过家里的秋狝,若因伤处耽误了一生岂不遗憾。”大哥耶律安志说:“五弟,你三哥说得对,身上伤就应该安心养着,日后有的是机会,也不差这一次。”南周说:“弟弟这次只图个参与,兄长们不用担心。”“如此也好”二哥耶律江明对李冯笑说:“冯笑,你可要好生跟随世王爷,不容半点疏忽。”李冯笑抱拳道:“冯笑定不辱使命。”少时,辽南王出与众子相会,一起驱马前往秋山。正值仲秋,天高气爽,秋风萧瑟。马上,辽南王说道:“又到咱家一年一度的猎会,前些年因战事耽误了去,今年可得玩得热闹。”耶律安志说:“今年有五弟参加,肯定比以往热闹。”辽南王道:“那么猎会开始!”辽南王一声令下,众人各自行路。

    南周驾驭着他的白马悠然地在林间穿行,冯笑说:“王爷好自在啊。”南周说:“这些天都是陪侧妃过的,腻歪得很,好不容易出一趟远门。”冯笑说:“那这猎会……”南周说:“随缘吧,若能碰到就猎。”话音刚落,两人就听见鹿鸣,冯笑说:“有动静,就在附近。”“好”两人下马,各自取下弓,潜身寻找。最后在西边找到了它,原来是一只雌鹿中了捕兽夹,现正倒地哀鸣。两人见罢,收起猎弓,慢慢走过去,冯笑说:“真是白捡的便宜,让我结果了它。”“不可”南周止住他,说:“它是中了别人的陷阱,我们若捡了这个便宜,不是难为人家了吗?”冯笑说:“我们闲逛了半天,好不容易遇到个活物,王爷真舍得啊。”南周说:“什么舍不舍得,又不是自己的。我们走。”两人正要走时,母鹿发出一声哀鸣,似在求救。南周回头看时,见它眼中噙泪,心有动摇。冯笑说:“王爷,怎么了。”南周说:“没什么,我们走。”母鹿又哀鸣,南周忍不住,回去要救它。冯笑疑惑,道:“王爷,你这又是干什么?”南周说:“别说话,快来帮我。”两人合力打开捕兽夹,母鹿被释放后想站立却不行,南周便寻来草药,用水泡软将其磨碎敷在母鹿伤口处,最后用手帕包扎好。在南周的扶持下,母鹿勉强能站立,冯笑说:“冯笑不解,王爷刚才不让杀,现在怎么又搭救呢?”南周说:“我也不知,也许是它在求我吧。”

    母鹿得救后没有立即跑去,它主动贴到南周手边,南周抬手摸摸它,叹道:“你也思报恩啊。”母鹿走开三步,回头再看向南周,灵性地点头,示意他们跟它走。两人于是乘马跟它走,来到一座寺庙前。南周说:“这里竟有寺庙。”冯笑说:“看着外部,是有些年份的。”说话间,寺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位老僧人,老僧人朝他两人行礼,两人还礼。母鹿这时上前,老僧人认出了它,说:“女娃子,你去哪了,叫我好找。”母鹿低头示意自己的腿伤,又走到南周马下轻快地鸣叫,老僧人会意,再向南周行谢礼,说:“感谢施主出手相救。”南周拱手,说:“师父客气了。”老僧人说:“不胜感激,请两位施主到庙中一叙。”南周伸手,“请师父带路。”冯笑低声说:“王爷,猎会怎么办?”南周随僧人入庙中,冯笑只能跟上去。

    老僧人为两人倒茶,说:“只有粗茶招待,还望施主不要嫌弃。”南周端着茶杯,说:“素问得道僧人精通茶道,今日正好试试。”南周品茶,说:“正好,正好啊。”僧人说:“施主客气了。敢问施主为何到秋山来?”南周说:“我们是打猎到此的,施主为何这样问?”僧人说:“施主有所不知,秋山五年前来了只恶虎,到处杀生,有时还吃人呢。”南周说:“这倒是个问题,如此师父及庙中的僧人为何不撤?”僧人说:“这地方是百姓募金为我们建的,我们不能走。施主请跟我来。”僧人起身邀请,南周跟随他来到上香的地方,那里正有两三个女人在上香,南周问道:“师父,这是……”老僧人说:“这些女施主的丈夫都被那只恶虎杀害。”又说道:“这地方虽是危险,但尚有百姓光顾,我们这些僧人又怎能离弃呢。”南周行佛礼,道声“阿弥陀佛”。南周和僧人又浅聊了些东西,之后南周对僧人说:“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走了。”僧人说:“施主慢走。”

    南周和冯笑骑马离去,冯笑说:“都这个时间点了,不知还能不能捕个猎物。”南周说:“游戏一场,何必在意。”这时,有一只白兔出现在两人前方,南周遂下令捉住它,冯笑说:“不过一只白兔子,抓住了也没用。”南周说:“少废话,要是抓不住,你今后也不用跟着我了。”冯笑配合南周将白兔围住,冯笑慢慢上前要擒住它,白兔伺机向旁边跑开却被南周抱住,冯笑擦脸上的汗,说:“王爷抓兔子干什么?”南周说:“侧王妃喜欢兔子,捉一只送给她。”冯笑说:“那为何不直接在商铺买一只呢?”“商铺买不到这样纯色的白兔子”南周将白兔交到他手上,说:“你给我看好了,切莫给它走掉了。”

    时间到了傍晚,落日熔金,晚风微响,山鸟归林。南周和冯笑回到集合点,除了南周这边,他们哪个不是满载而归,所以此处有浓密的血腥味。若是你仔细地听,狼踩虎豹的嘶吼正由远而近。南周的三位哥哥都笑话他,说他也是当过将军的人物,怎么捉了个兔子回来。南周说:“我好不容易出门一趟,只顾着逍遥了。”耶律安志笑道:“听他嫂子们说,五弟新婚后,两人日夜腻在一处,人都软了。”众人大笑,突然马匹惊慌,众人警惕,从灌木丛那边传来一声吼叫,慢慢走出一只凶神恶煞的虎。耶律风云大叫,“是大虫。”南周快速拿出弓箭抽一支箭倏地射去,正中虎头。老虎似乎知道寡不敌众,退回到草丛里,四处走出寻找时机。众人剑拔弩张,围成一圈,呈四面御敌之势。四面安静得瘆人,众人急促的呼吸也在仓皇逃窜,散到空中不过一会儿就没了声响。树梢上的夜枭开始啼叫,天下的光辉慢慢褪去,草叶在风中萧瑟……诚实不知这畜生会从哪里发起突袭。

    南周手持猎弓站在那儿,任凭豆大的汗珠从颊上滑落,惹得瘙痒难耐也没有去抓,一刻也不敢松懈。耶律风云手持宝刀在南周身边,是个御刀的姿势,他有一滴汗打到刀刃上,发出当当的响。这时真是四面楚歌,马匹惊叫扬蹄,猛虎从南周那一面发起攻击。南周一见猛虎冲来,立马就是一箭,未能将其击退。老虎就要扑上来,南周没时间再补一箭,电光火石间,耶律风云骤然推开他,自己一人来挡。但虎的力量岂能个人能敌,此正如以卵击石,耶律风云被冲倒。众人理出神,都在朝虎头虎脊射箭,可这几下不足以让一只健硕的猛兽让步。耶律风云勉强以刀挡住虎爪,但其猛张猛合的饕餮大口仍慢慢向他的脸面靠近,这眼看自己亲兄长就要被咬,南周不暇思索,迅速抽出佩刀,右手持刀,冲上去配合左手发力一下刺穿喉颈。这一瞬间,世界清静了,耶律风云感觉压迫的力全部消失,是老虎死了,便一把将其推开,起身看时南周正单膝跪在地上,眉头紧锁捂着右肩,众人上前扶持,耶律安志问道:“五弟这是怎么了?”南周勉强说:“旧伤在身,发力就痛……”辽南王一脚踩在虎背上,发泄道:“这畜生,刚刚还张牙舞爪的,这一会儿被我们射成了刺猬,还叫南周一刀刺死,难看矣!只是可惜了这张虎皮。”南周这时昏了过去,耶律江明赶紧提议道:“父亲,这眼看已是日薄西山,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回到辽南王府时天已经黑了,耶律安志和李冯笑送南周回府。汉世王府里,岳媖媖正在弹琵琶,红媱说:“侧王妃,天黑了,王爷他们还没有回来,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岳媖媖止住动作,说:“我又何尝不担心,只是我们在这空担心又有什么用呢。”话音刚落,蓝玉匆匆进屋报道:“侧王妃,王爷又犯昏厥,现已被冯笑他们送回来了。”“什么!”岳媖媖倏地起身,说:“早知就不该许他出门。快,速速与我去迎接!”岳媖媖正要出屋,安志和冯笑已将南周送来,众人将其安顿下来,岳媖媖问:“大哥,南周这是怎么了?”安志说:“五弟他杀大虫时,右手出了力至于此地。”少时,大夫赶到,他给南周处理了伤口,敷了药,作了包扎,说道:“世王这伤已无大碍,切记不可再发力动怒,倘若伤了筋骨,一生无复回之能。”岳媖媖说:“知道了,你且退下吧。”大夫离开,安志说:“南周既已无恙,我也该走了,就麻烦侧王妃照顾我弟了。”岳媖媖说:“照顾王爷是小霜分内的事。大哥慢走。”

    众人离开,屋里只剩下南周和岳媖媖,岳媖媖摸着他的脸,感慨道:“这样的男人上哪儿去找。”南周徐徐睁开眼,与她相视,皆无话说。终是南周忍不住这尴尬,开口说道:“让你担心了。”媖媖说:“那王爷要怎么补偿我呢?”南周说:“你想要什么呢?”媖媖嫣然一笑,道:“作为王爷的侧妃,除了奢求王爷的一夜的宠幸还图什么呢。”南周汗颜,说:“我这儿倒是有一样东西要给你。”说罢,南周唤冯笑,冯笑进屋,“王爷传冯笑什么事?”南周说:“把我要送给侧王妃的东西拿给她。”“是”冯笑去取白兔,拎回来一笼子。岳媖媖见了白兔子很是喜欢,对南周说:“这就是你要给我的嘛,真可爱呀!可是白兔不是要上贡吗?”南周说:“上供白兔不过是为了取悦君王,非必须而已。今我赠你白兔尚有一层寓意。”岳媖媖问:“什么寓意?”南周说:“《博物志》云‘兔望月而孕,自吐其子’。”岳媖媖冁然而笑,道:“王爷真有此意,妾身不胜欢喜。”又说道:“要不咱还是上交给辽帝吧,免得今后王爷被谁人弹劾。”南周说:“毕竟是叔侄,辽帝不会把我怎么样。你且养着吧,别叫我一番好意落了空。”岳媖媖听罢,拆开头发脱去衣裳,钻入被窝,说:“来吧,不要因为我是一朵娇花就怜悯我。”南周微笑道:“我这些日子身体不佳,还是算了吧。”岳媖媖说:“你就是摸摸我也好嘛。”南周顺意地摸摸她的头,笑道:“这样好不好。”岳媖媖娇嗔道:“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南周说:“王妃刚走,我怕对不起她,你体谅我点吧。”“我体谅你们,谁体谅我”岳媖媖抱住他,说:“咱可是圆房了的。”南周说:“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