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〇九章：波澜再起
杨若与看着面无表情的张雅颂，拿不准她此刻的内心波动：“你先别急，我已经让人去查来源了，这种造谣的人，咱们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你找了谁去查？甄饶？还是费扬？”她抬眼问，依旧面无表情。
若与为她的敏锐感到错愕，但也没否认：“律师事务所的力量有限，费家有大量的媒体资源，有资金又有技术团队，大家合起来查，效率会更快些。虽然，你们俩关系变了，但是这个事因他而起，他有义务处理。”
没想到，张雅颂听完只是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又问道：“刚才是谁给你打电话？”
“一个投资人，听信谣言，跑过来吵吵嚷嚷的。”杨若与并未直言姓甚名谁。
“这么个事情，就有人要闹着撤资了？”
“是啊……我说事情还不明朗呢，都是不知道的人在乱说。你谈定的好几个项目都在持续盈利，他们自己也拿着好处，难道还不相信你吗？好说歹说的，才把她们暂时安抚了。等我们把造谣的纠出来，澄清了就好了。”
“那得赶紧了，影响什么都不能影响公司的业务。”
“我会催着他们的，你放心好了。”
虽然网络上的这些造谣和恶意评论，着实污人眼，她心里也确实生气，但更多的，是内心的不安。正如杨若与所言，不过是网络谣言，跟她本人的专业又有什么关系？投资的人，从来都是认钱不认人的，项目还在盈利，怎么就想到撤资了？正闷头苦思之际，电话响起。
她和杨若与都同时看到了“老乌”的名字，显示在屏幕上。
“在这接吧。”杨若与说道。
她接通电话，那头的老乌一改往日的爽快话分，支支吾吾就是不敢进入正题。
杨若与在一旁看着表面平静的张雅颂，这些年来，她多少也明白，在商业利益上，人情冷暖的现实。但，她确实心疼好姐妹，一个漂亮女生独身闯荡海市有多不容易，而她好不容易刚有点起色，就有人眼红，上来就是打压。自己背靠杨家、李家和甄家，别人总是对她宽容些，不会过于针对她，最多不过拿着家族关系给她施压，逼她弃车保帅罢了。可张雅颂不一样，本来以为，有费扬做她的靠山，她能过得容易些，哪知道两人还没走到那一步就要分手了……虽然费扬对此事，比自己要更着急，但雅颂现在还不是名正言顺的“费太太”，说起来还是无依无靠的。就算自己愿意帮她，可她们俩也确实不是什么亲姐妹，别人见她这样的背景，怎么可能对她有所顾忌呢？
这个老乌，自己也是见过的，虽然他与雅颂交情匪浅，知道她向来干净清白，但是也抵不住现在的舆论压力，而且像他们这种吃网络风向饭的，即使有心想帮，也得瞅着时机。早上，舟舟和小陆一干人把事情告诉自己的时候，她也看到了老乌已经在各大网络号上都帮忙澄清了，却依然止不住目前一边倒的舆论压力。
耐着性子听了好一会的张雅颂，才打断道：“老乌，大家都是创业过来的，你的处境我很明白，咱们也认识很多年了，彼此的人品还是心里有数的，我很明白现在的形势，我能理解你。如果你觉得对不起我，那就记着你欠我的这个人情，以后，我会找你要回来的。”
说完，那边厢也干脆利落，挂断了电话。杨若与便问道：“怎么？当初三番五次地来邀你上他的直播间的，这会儿，这么快就见风使舵了？”
张雅颂叹了口气：“他的直播间背后是整个团队的饭碗，这个时候，就算他不答应，他的团队也会向他施压的。”
“所以，现在你们暂停合作了？”见张雅颂点了点头，她有点气愤，“你怎么就那么好说话？”
“因为我也是创业的人，设身处地，换做是我，我也会做一样的决定的。别说把一个人踢出局了，如果要我退出才能让我们的公司活下来，我也会毫不犹豫答应。”她眼神坚定，并不是在说笑。
“你放心，我不是那么没良心的人，而且，我也不会让那些人如意的。”即使在商言商，利益最大，但她杨若与才不在乎，她根本不缺这个钱，就是为了口气，为了彰显人间正义，她也会挺自己的好姐妹到底的。
门外此时响起了敲门声，前台的女孩进来说道道：“杨总、张总，前门有个李女士，说要找张总谈事。”
“李女士？”杨若与问道。
“对，她说自己是李太太，说杨总你是知道的，但她没有跟你和张总提前预约，我没敢让她进来。””
张、杨二人对视一眼，两人都对来者是谁，有了自己的判断，杨若与先发问：“是不是短头发，比张总矮一个头左右，圆脸的？”
“是的，看着挺富态祥和的，我说你们在开会呢，一时半会结束不了，她非说她能等，而且，她说她能帮张总解决当下的问题。说完，她自个儿就不客气地坐到前厅的小会客室去了。”
看来，李太太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了。
“好，知道了，你先招呼着，我等会过去。”张雅颂率先说道。
等人出去了，杨若与急急道：“舅妈也真是的，怎么说不听呢，这个时候还要来给我添乱。雅颂，你别去了，让我去吧。”
张雅颂制止道：“今天她见不到我，明天还会继续来，既然这样，还不如一次性打消她的念头好了。而且，既然她说能帮我，我也很想知道用的是什么办法。”
透过会客室的落地玻璃窗，远远地，便看见一个端庄大方的女性侧影，姿态高雅，过耳短发微卷，耳垂和项间的祖母绿，随着目视距离变近，越发耀眼明晰。
前台女孩见她出来，指着那方向，正想说什么，雅颂伸手制止，独自走了进去。
“你好，李太太。”
李太太闻言抬头，一双桃花眼含情脉脉，虽说是上一辈的人了，但容色尤存，年轻时定然也是不可方物的妙人。说她和包姐差不多的年纪，看着倒不太像，感觉顶多四十多五十岁的样子，不是李享也有三十了，谁能想到这个富太太已过耳顺之年了呢？李享的好看，也要归功于她，尤其是眉眼处，几乎是一个印子出来的。
李太太一瞧见她，就被她出众的相貌气质所吸引，定定地看了两秒，才优雅一笑，起身说道：“你好，张总，我想，我外甥女应该跟你提过我了。”
见她语带温软，倒不太像“兴师问罪”的那种口吻与气势，张雅颂也回之礼貌一笑，点了点头：“李太太，楼下有个比较安静的咖啡厅，如果你不介意，我们换个地方聊？”她不想把私事放在公司里谈，这对她、对李享都是一种保护。
两人面对面坐着，看着对面的李太太不疾不徐地品着热茶的样子，很有一种富贵闲人的姿态，加上她的容颜气度，叫人莫名心安。但张雅颂知道，真正高深的人，一开始，总是擅长按兵不动的，于是，她也并不着急开口。
李太太品完茶，先是皱了皱眉头，继而又摇了摇头。
张雅颂看她这一做派，心中有点好笑：“不合您的口味吧？”
李太太这才笑着看她，道：“确实喝不惯，但也没办法，外面的东西哪能跟自己平时精挑细选的比，但现下为了解渴，也没有更好的选择，只能，将就着喝吧。”
这话说得，明里暗里，带着点看不惯张雅颂的意味。
他们这个圈层的世家大豪，婚恋的匹配，自然首选门当户对的圈中人。从资本圈里出来的李太太，虽说自己也是摸爬滚打上来的，但最终还是嫁入了传了三代的李家，她如此精明，怎么会放任自家儿女的婚恋事呢？想必，早就有看中的人家了，只是说服不了自小骄纵惯了的小儿子罢了。
“让您失望了，办公室倒是有些好茶，只是我想着，有些事情在公司里说的话，我倒不打紧，只怕将来李享回来了，别人不知道要怎么看。”
李太太没想到她这么直接，倒是错讹了一下，但依然颇有风度道：“张总本人，确实像李享和若与跟我描述的那样，很优秀。我那小儿子，更是张嘴闭嘴地说你跟我，很像。这么多年了，我也是第一次听到，他对一个除了我以外的女性，这么欣赏。”
“您说笑了，我怎么敢跟您相提并论。只是因为李享平时都跟同一类人打交道，看到不一样的，一时觉得新奇罢了，根本不值得您特地前来验证。”
“你倒是谦虚，但是，来之前我也是做过功课的。”李太太靠着椅背，微笑道。
“这我当然知道，凭着你的人脉关系，我这点为人处事和履历，只要你想知道总是有办法的。不然，你也不会不早不晚，知道我下午刚好在公司就来了。”一路上，她就在怀疑了，这李享亲妈怎么就掐的这么准，上周不来，今早不来，偏偏今天下午她刚到公司不久，她后脚就到了呢？
想了又想，定然是这公司里，也有她安排的人了，不然，她不会这样又准又快。
像李太太这样靠自己一路摸爬滚打上来，又成功嫁入世家的人，自然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人，一下就明白了她的话中话：“原本，我还担心我家小妞会不会被人骗了，开公司可不是小事，自然要安排一些心细的人看着。但是奇了怪了，圈里问到的，都跟我一个劲地夸你，无论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还是他大姑姐、或者包姐，就连小陆，来到这，也被你训得服服帖帖的，乖乖为你和若与说话办事，我是真好奇，现在的小辈里，居然能找到行事做派上，可以跟我年轻时相提并论的？”
居然是小陆……一开始，只是知道她是杨家某个远方亲戚塞过来的，便答应若与一边带着一边调教，没想到竟是李太太的人。
“你找了谁去查？甄饶？还是费扬？”她抬眼问，依旧面无表情。
若与为她的敏锐感到错愕，但也没否认：“律师事务所的力量有限，费家有大量的媒体资源，有资金又有技术团队，大家合起来查，效率会更快些。虽然，你们俩关系变了，但是这个事因他而起，他有义务处理。”
没想到，张雅颂听完只是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又问道：“刚才是谁给你打电话？”
“一个投资人，听信谣言，跑过来吵吵嚷嚷的。”杨若与并未直言姓甚名谁。
“这么个事情，就有人要闹着撤资了？”
“是啊……我说事情还不明朗呢，都是不知道的人在乱说。你谈定的好几个项目都在持续盈利，他们自己也拿着好处，难道还不相信你吗？好说歹说的，才把她们暂时安抚了。等我们把造谣的纠出来，澄清了就好了。”
“那得赶紧了，影响什么都不能影响公司的业务。”
“我会催着他们的，你放心好了。”
虽然网络上的这些造谣和恶意评论，着实污人眼，她心里也确实生气，但更多的，是内心的不安。正如杨若与所言，不过是网络谣言，跟她本人的专业又有什么关系？投资的人，从来都是认钱不认人的，项目还在盈利，怎么就想到撤资了？正闷头苦思之际，电话响起。
她和杨若与都同时看到了“老乌”的名字，显示在屏幕上。
“在这接吧。”杨若与说道。
她接通电话，那头的老乌一改往日的爽快话分，支支吾吾就是不敢进入正题。
杨若与在一旁看着表面平静的张雅颂，这些年来，她多少也明白，在商业利益上，人情冷暖的现实。但，她确实心疼好姐妹，一个漂亮女生独身闯荡海市有多不容易，而她好不容易刚有点起色，就有人眼红，上来就是打压。自己背靠杨家、李家和甄家，别人总是对她宽容些，不会过于针对她，最多不过拿着家族关系给她施压，逼她弃车保帅罢了。可张雅颂不一样，本来以为，有费扬做她的靠山，她能过得容易些，哪知道两人还没走到那一步就要分手了……虽然费扬对此事，比自己要更着急，但雅颂现在还不是名正言顺的“费太太”，说起来还是无依无靠的。就算自己愿意帮她，可她们俩也确实不是什么亲姐妹，别人见她这样的背景，怎么可能对她有所顾忌呢？
这个老乌，自己也是见过的，虽然他与雅颂交情匪浅，知道她向来干净清白，但是也抵不住现在的舆论压力，而且像他们这种吃网络风向饭的，即使有心想帮，也得瞅着时机。早上，舟舟和小陆一干人把事情告诉自己的时候，她也看到了老乌已经在各大网络号上都帮忙澄清了，却依然止不住目前一边倒的舆论压力。
耐着性子听了好一会的张雅颂，才打断道：“老乌，大家都是创业过来的，你的处境我很明白，咱们也认识很多年了，彼此的人品还是心里有数的，我很明白现在的形势，我能理解你。如果你觉得对不起我，那就记着你欠我的这个人情，以后，我会找你要回来的。”
说完，那边厢也干脆利落，挂断了电话。杨若与便问道：“怎么？当初三番五次地来邀你上他的直播间的，这会儿，这么快就见风使舵了？”
张雅颂叹了口气：“他的直播间背后是整个团队的饭碗，这个时候，就算他不答应，他的团队也会向他施压的。”
“所以，现在你们暂停合作了？”见张雅颂点了点头，她有点气愤，“你怎么就那么好说话？”
“因为我也是创业的人，设身处地，换做是我，我也会做一样的决定的。别说把一个人踢出局了，如果要我退出才能让我们的公司活下来，我也会毫不犹豫答应。”她眼神坚定，并不是在说笑。
“你放心，我不是那么没良心的人，而且，我也不会让那些人如意的。”即使在商言商，利益最大，但她杨若与才不在乎，她根本不缺这个钱，就是为了口气，为了彰显人间正义，她也会挺自己的好姐妹到底的。
门外此时响起了敲门声，前台的女孩进来说道道：“杨总、张总，前门有个李女士，说要找张总谈事。”
“李女士？”杨若与问道。
“对，她说自己是李太太，说杨总你是知道的，但她没有跟你和张总提前预约，我没敢让她进来。””
张、杨二人对视一眼，两人都对来者是谁，有了自己的判断，杨若与先发问：“是不是短头发，比张总矮一个头左右，圆脸的？”
“是的，看着挺富态祥和的，我说你们在开会呢，一时半会结束不了，她非说她能等，而且，她说她能帮张总解决当下的问题。说完，她自个儿就不客气地坐到前厅的小会客室去了。”
看来，李太太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了。
“好，知道了，你先招呼着，我等会过去。”张雅颂率先说道。
等人出去了，杨若与急急道：“舅妈也真是的，怎么说不听呢，这个时候还要来给我添乱。雅颂，你别去了，让我去吧。”
张雅颂制止道：“今天她见不到我，明天还会继续来，既然这样，还不如一次性打消她的念头好了。而且，既然她说能帮我，我也很想知道用的是什么办法。”
透过会客室的落地玻璃窗，远远地，便看见一个端庄大方的女性侧影，姿态高雅，过耳短发微卷，耳垂和项间的祖母绿，随着目视距离变近，越发耀眼明晰。
前台女孩见她出来，指着那方向，正想说什么，雅颂伸手制止，独自走了进去。
“你好，李太太。”
李太太闻言抬头，一双桃花眼含情脉脉，虽说是上一辈的人了，但容色尤存，年轻时定然也是不可方物的妙人。说她和包姐差不多的年纪，看着倒不太像，感觉顶多四十多五十岁的样子，不是李享也有三十了，谁能想到这个富太太已过耳顺之年了呢？李享的好看，也要归功于她，尤其是眉眼处，几乎是一个印子出来的。
李太太一瞧见她，就被她出众的相貌气质所吸引，定定地看了两秒，才优雅一笑，起身说道：“你好，张总，我想，我外甥女应该跟你提过我了。”
见她语带温软，倒不太像“兴师问罪”的那种口吻与气势，张雅颂也回之礼貌一笑，点了点头：“李太太，楼下有个比较安静的咖啡厅，如果你不介意，我们换个地方聊？”她不想把私事放在公司里谈，这对她、对李享都是一种保护。
两人面对面坐着，看着对面的李太太不疾不徐地品着热茶的样子，很有一种富贵闲人的姿态，加上她的容颜气度，叫人莫名心安。但张雅颂知道，真正高深的人，一开始，总是擅长按兵不动的，于是，她也并不着急开口。
李太太品完茶，先是皱了皱眉头，继而又摇了摇头。
张雅颂看她这一做派，心中有点好笑：“不合您的口味吧？”
李太太这才笑着看她，道：“确实喝不惯，但也没办法，外面的东西哪能跟自己平时精挑细选的比，但现下为了解渴，也没有更好的选择，只能，将就着喝吧。”
这话说得，明里暗里，带着点看不惯张雅颂的意味。
他们这个圈层的世家大豪，婚恋的匹配，自然首选门当户对的圈中人。从资本圈里出来的李太太，虽说自己也是摸爬滚打上来的，但最终还是嫁入了传了三代的李家，她如此精明，怎么会放任自家儿女的婚恋事呢？想必，早就有看中的人家了，只是说服不了自小骄纵惯了的小儿子罢了。
“让您失望了，办公室倒是有些好茶，只是我想着，有些事情在公司里说的话，我倒不打紧，只怕将来李享回来了，别人不知道要怎么看。”
李太太没想到她这么直接，倒是错讹了一下，但依然颇有风度道：“张总本人，确实像李享和若与跟我描述的那样，很优秀。我那小儿子，更是张嘴闭嘴地说你跟我，很像。这么多年了，我也是第一次听到，他对一个除了我以外的女性，这么欣赏。”
“您说笑了，我怎么敢跟您相提并论。只是因为李享平时都跟同一类人打交道，看到不一样的，一时觉得新奇罢了，根本不值得您特地前来验证。”
“你倒是谦虚，但是，来之前我也是做过功课的。”李太太靠着椅背，微笑道。
“这我当然知道，凭着你的人脉关系，我这点为人处事和履历，只要你想知道总是有办法的。不然，你也不会不早不晚，知道我下午刚好在公司就来了。”一路上，她就在怀疑了，这李享亲妈怎么就掐的这么准，上周不来，今早不来，偏偏今天下午她刚到公司不久，她后脚就到了呢？
想了又想，定然是这公司里，也有她安排的人了，不然，她不会这样又准又快。
像李太太这样靠自己一路摸爬滚打上来，又成功嫁入世家的人，自然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人，一下就明白了她的话中话：“原本，我还担心我家小妞会不会被人骗了，开公司可不是小事，自然要安排一些心细的人看着。但是奇了怪了，圈里问到的，都跟我一个劲地夸你，无论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还是他大姑姐、或者包姐，就连小陆，来到这，也被你训得服服帖帖的，乖乖为你和若与说话办事，我是真好奇，现在的小辈里，居然能找到行事做派上，可以跟我年轻时相提并论的？”
居然是小陆……一开始，只是知道她是杨家某个远方亲戚塞过来的，便答应若与一边带着一边调教，没想到竟是李太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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