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还要什么脸？（1）
“嗖嗖嗖——”黑色的小点飞快地从屋檐下射了过来。
夏洛特和西装男已经摸清楚了杜安康的套路并使出了对策，宝贝兔兽留在原地用一把装木工射钉枪牵制杜安康，让他不得不来回走位躲避。
射钉枪的伤害并不高，挨上一发就只在九节狼的健康值上抹去了一丁点皮，但这玩意贵在射速快，飞行时间快，杜安康不敢怠慢灵活的身体像杂耍一般在屋面用侧手翻和潜闪不规则地运动起来。
屋檐下，抱抱熊兽点燃了笼罩全身的红色Buff，抓准了九节狼兽躲避的时机跳上了屋顶，杜安康一咬牙变换了迎敌策略，踩着屋脊的小爪子轻轻向后蹬开，来到坡屋面背面，隔绝了宝贝兔的射钉枪袭扰。
“你以为我怕跟你打正面是吧？”小熊猫以手肘为圆心把苦无舞出了个花。
在来钢管厂之前，杜安康就用音乐节奏类的手机游戏为自己展开了特训，在他的游戏经验里那飞速袭来的复杂音符就与格斗时需要格挡的攻击是一个概念。
“小夏，快到根梢去，我拖住他！”
“啧——”杜安康咂嘴，备在左手的三枚手里剑在短促地挥劲中射出。
抱抱熊兽护住面门格挡，杜安康则借着这个窗口时间重心前倾，身体如箭般冲了上去，当抱抱熊再次摆回架势，九节狼兽就得到了理想的距离和站位，还有一个先手进攻的主动权了。
九节狼兽反手劈刺正中抱抱熊的后腰，得手后杜安康没有追击，反而是利用“怀剑剑术”里“残心”的招数快速回防，曲臂格挡住了抱抱熊兽的一记高扫踢。
但这并不是他熟悉的游戏，抱抱熊兽激发红色Buff后让他的进攻带上了明显的冲击波，蛮力透过了曲臂的防御让没有回招应对的小熊猫一个踉跄出现了身体“硬直”。
望着抱抱熊兽踏碎瓦面的下潜冲锋，杜安康知道那莽熊又要使摔法了，如果被带入地面很有可能就是被单方面的“军训”。
然而杜安康并没有坐以待毙，他鬼使神差地掷出左手擒握的飞镰，镰刀锋刃和铁链缠住了抱抱熊的水桶腰，小熊猫在短短一瞬的时机就稳住了身形，飞镰也剐蹭了抱抱熊少许的健康值。
解除了飞镰的抱抱熊兽像是从杜安康那现学现卖一样，用拳头空击出扰动空气的远程攻击掩护自身冲锋。
杜安康并不吃这一套，九节狼兽一边摇动上身躲避一边贴上前，让抱抱熊误判了距离，波动拳收回后耽误了最完美的出拳时机，让杜安康在左手做出上段受后用右手的苦无完成了刺击，当抱抱熊兽想用严密的正架返回战斗，九节狼兽又后使着后垫步一弹撤开了。
快进快出，这是杜安康为只会怀剑术的自己制定的近身战斗策略，一寸短一寸险的苦无不仅险的是敌人，更是险的自己，在无法快速达成“残心”的余手架势防御时，他就利用身体躲闪，拉开距离，能打一个回合绝对不让抱抱熊打出第二招。
但杜安康知道现在并不是缠斗的时机，对比那只屁股软绵绵的小白兔，抱抱熊兽处理起来更加棘手。
“小哥，你是真有两把刷子，不过很可惜啊，小夏已经去拔你的插头了。”抱抱熊兽双手叉腰，挺起小胸脯。
“喔？是吗？”杜安康本想把话说得更嚣张一点，奈何驱动九节狼兽身体里脉轮让他无法动用中气讲话。
九节狼兽将一直维持瞬影步的单手末印被他竖在鼻子前，脉轮驱动出了能量送上指尖，脉轮能量刹那间宛若电流接通，一股在身体内产生的独特共鸣像是超出视嗅味听触五感的第六感提醒着杜安康术式发动成功。
影子一样摇曳的黑色火焰闪过，九节狼兽出现在了印记标记的巷子出口，他眼前小灰兔两颗水灵灵的蓝眼珠圆瞪，长长兔耳朵耷拉着垂下。
“哼哼。”杜安康咧开嘴角，猫须般的胡子扎的脸庞发痒。
不等小白兔破口开骂，九节狼兽投掷出飞镰牢牢缠住了她的胳膊，猛地发力把小白兔拽了到了身前，然后手臂箍上小白兔的脖子，从背后控制住了她的身体。
九节狼兽的战斗本能告诉杜安康，宝贝兔兽这种还剩三格健康值小身板的藏识怪兽一旦被控制且还暴露要害，从背后附加“忍杀”只需要一击，苦无刺入她的脖颈就会发动一击必杀的处决。
“救命啊！色狼，变态！性骚扰了！恶心死了！”被擒起来的小灰兔双腿乱蹬。
杜安康僵住了手中的苦无，刚想张嘴解释“不过是玩游戏”小灰兔就趁着挣扎出的空挡逃出了他的控制。
“好啊，给我耍这招？”杜安康暗骂自己不够果敢。
“色狼！变态！去死啊！就你会扔飞镖是吧，看我不扎死你。”小白兔用兔子跳拉开了距离，手中扔了三支盛满绿色溶液的针筒。
九节狼兽的小爪子飞快掏出手里剑迎着针筒的飞行轨迹掷了过去，然而杜安康发力的动作幅度大很潇洒，但全然没顾及手臂挡住的视野，第二批扔来的针筒让宝贝兔兽歪打正着地扎中了他的手臂和大腿。
突然杜安康感觉自己的腿脚就像被灌铅一样酸胀笨重。
“你搞的什么鬼？是毒吧！你个歹毒的小妖精！老子跟你拼了。”杜安康大吼，拖着半瘸的腿快步前进。
“你才是歹毒的小偷，浣熊小偷！色狼，浣熊色狼。”宝贝兔向后缩着身子，她话音刚落就从嘴里吐出了一滩粉色粘稠的胶体。
胶体粘住了九节狼兽的双腿，让他每一跨出一步都不得不在脚掌上撕扯出拉丝。
“打色狼！打小偷！”
宝贝兔撑开肚皮上的四次元口袋，从里面掏出了一柄和她个头一般大的油锯，链条拉动后响起了让杜安康寒毛直竖的声音。
“我靠。”杜安康呆呆地小声嘀咕，就像一般人惧怕篮球鞋摩擦木地板，指甲剐蹭黑板，油锯引擎发动的声音是杜安康最惧怕的声音，每每在恐怖游戏里听到这种声音他都会背心发凉。
宝贝兔用油锯的挥砍很笨拙，进攻轨迹很容易捕捉，杜安康好不容易摆脱掉落一地的鸡皮疙瘩，振作精神用苦无偏斜掉后，第二波挥砍又来了。
情急之下，杜安康伸腿正蹬把小白兔踢开，手中的飞镰缠住油锯狠狠一拽缴了她的械。
“住手！帅哥，住手！”远处巷子的另一端，抱抱熊兽正朝他们飞奔而来。
没了油锯这个一生之敌，杜安康彻底放开了攻势，不顾胶体束缚，他猛地发力冲进宝贝兔身体的中线，抬腿踏踩住她想要逃离转身的大腿，让宝贝兔一个踉跄半跪在他的面前，然后像操作傀儡一样把她转了个身，从背后牢牢抱住她的脖子。
“别过来，小心我的苦无不长眼睛。”杜安康用苦无拍了拍小灰兔的脸颊。
“呜——别扎我的脖子，色狼浣熊。”小灰兔在他的怀里轻声呜咽，杜安康听得全身舒畅。
“求我啊——叫你别过来！”杜安康捥了刀花正握苦无，把刀尖指向冲来的抱抱熊兽。
“别过来，我怕麻，呜——”夏洛特尖叫。
远在十米开外的抱抱熊兽再一次使出了那个全身泛红光的Buff技能，气氛僵持中，红色的光芒慢慢聚集在了他右拳上。
“小兄弟，你也不要乱动，我正在蓄力，如果你真要对小夏动手，我就会……”抱抱熊沉下手臂，莫名的力道搅起他手臂边的气流出现了如热气蒸发的波纹。
“嘿嘿，就会怎样？你的拳头快还是我的苦无快？我不怕，毕竟还有个肉盾，嗯——真是猪队友啊，拖后腿的家伙，你说是吧？”杜安康突然灵机一动，小熊猫恶作剧般吐出舌头在小白兔的耳朵上舔了一下。
这一舔彻底击溃了夏洛特心理防线，轻微的呜咽变成了嚎啕大哭。
“我的蓄力到满的拳头可以超越音速，这招就叫一马赫拳，不信你看怪兽图鉴，相信我，你的苦无不一定有我的拳头快。”
“让我看看……”杜安康眯起一只眼睛，不用那西装男提醒他早就知道那积攒力量的技能叫“马赫拳”了，而且他还知道“马赫拳”的蓄力时间有限，他装傻充楞只是在拖延时间罢了。
“你看完没有啊？帅哥。”抱抱熊急切地催问，他的手臂微微颤抖了。
“我有阅读障碍，别打断我，打断我又要重新读了，讨厌。”小熊猫白了他一眼，继续假模假样地咂摸起嘴巴念书。
杜安康的视线停留在抱抱熊兽的手臂上，西装男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但为时已晚缠绕在他手臂上的扰动气流随着蓄力结束消失的烟消云散。
“我读完了，你蓄力时间也过了吧？”杜安康举起苦无作剖腹状。
“刀下留人！你赢了，先听我说行吗？你看，根梢核心权限的破解你也完成了，特征代码也替换了，权限是你的，你赢了，放开小夏吧。”
杜安康瞥了一眼视野右上方的关注栏，他一直都还没注意。
“好像是喔，不过击杀藏识怪兽是要掉落元质的嘛，你再说不出个感兴趣的事儿我就要动手了。”
“动手啊！你个贱人！人渣……”小白兔昂起小脑袋瘪着三瓣嘴，一双泪汪汪的蓝色大眼睛瞪起杜安康。
抱抱熊双拳重复着作揖，“你解决掉小夏，也不一定打得过我，更何况，我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可以合作嘛。”
“怎么没仇没恨了？这个小偷把我们根梢偷走了啊。”
“别插话——大哥。”杜安康掖紧小白兔的脖子。“你太逗了，你哪来的自信？次次找你换血你都拿我没办法。”
“你做过功课的，应该知道我还有一个叫作冬眠的被动技能，也就是说我有两条命和你打——我承认，你有两把刷子，但是你属于新手，没有像我们一样积攒足够的共想体提升能力。”抱抱熊兽并没有被杜安康吊儿郎当的讥笑激怒。
杜安康制定的作战目标从来没有把“敌人”尽数歼灭的方案，他只期望用战斗拖延根梢核心权限破解的进度，至于要破釜沉舟，单打独斗对上抱抱熊兽他只有六成把握，毕竟那头熊有个极其变态的天赋，叫做“冬眠”，可以从濒死状态恢复健康值。
不光如此，刚刚在屋顶的战斗杜安康也感受到了西装男并不傻，他也在不停调整战斗策略破解杜安康快进快出的无赖招数。根梢的权限已经归属于他，没必要把事情做绝，况且他对这个远离家门四十公里的“财产”并不感兴趣，如果能把它换点真金白银也是极好的。
“那你就谈谈怎么个合作法吧，我提醒你们啊，我比较喜欢实际点的，另外，别玩阴的，别当我是新手，我知道，根梢每次易主，都会进入二十四小时的安全模式，如果你们……”杜安康想通后，松开了宝贝兔。
“你还好意思说我们玩阴的？”得到自由的夏洛特三两步跳到了抱抱熊背后，兔仗熊势地挥舞着电锯跃跃欲试。
“公平竞争，这叫用脑子，叫战术。”
“卑鄙无耻，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啊？”
“嘿！这根梢上是写的姓夏了？就准你占，你个小洋人，好霸道啊。”
小灰兔模样的夏洛特被杜安康呛得找不出反驳的话，两颗大门牙呼呲呼呲漏起了风。
“犯不着生气啊，小夏，一场游戏罢了，他说的没错，游戏规则就是这样。”抱抱熊拍了拍小灰兔的肩膀，“我叫陈力豪，这位你应该也认识了，咱们去旁边的奶茶店聊。”
夏洛特和西装男已经摸清楚了杜安康的套路并使出了对策，宝贝兔兽留在原地用一把装木工射钉枪牵制杜安康，让他不得不来回走位躲避。
射钉枪的伤害并不高，挨上一发就只在九节狼的健康值上抹去了一丁点皮，但这玩意贵在射速快，飞行时间快，杜安康不敢怠慢灵活的身体像杂耍一般在屋面用侧手翻和潜闪不规则地运动起来。
屋檐下，抱抱熊兽点燃了笼罩全身的红色Buff，抓准了九节狼兽躲避的时机跳上了屋顶，杜安康一咬牙变换了迎敌策略，踩着屋脊的小爪子轻轻向后蹬开，来到坡屋面背面，隔绝了宝贝兔的射钉枪袭扰。
“你以为我怕跟你打正面是吧？”小熊猫以手肘为圆心把苦无舞出了个花。
在来钢管厂之前，杜安康就用音乐节奏类的手机游戏为自己展开了特训，在他的游戏经验里那飞速袭来的复杂音符就与格斗时需要格挡的攻击是一个概念。
“小夏，快到根梢去，我拖住他！”
“啧——”杜安康咂嘴，备在左手的三枚手里剑在短促地挥劲中射出。
抱抱熊兽护住面门格挡，杜安康则借着这个窗口时间重心前倾，身体如箭般冲了上去，当抱抱熊再次摆回架势，九节狼兽就得到了理想的距离和站位，还有一个先手进攻的主动权了。
九节狼兽反手劈刺正中抱抱熊的后腰，得手后杜安康没有追击，反而是利用“怀剑剑术”里“残心”的招数快速回防，曲臂格挡住了抱抱熊兽的一记高扫踢。
但这并不是他熟悉的游戏，抱抱熊兽激发红色Buff后让他的进攻带上了明显的冲击波，蛮力透过了曲臂的防御让没有回招应对的小熊猫一个踉跄出现了身体“硬直”。
望着抱抱熊兽踏碎瓦面的下潜冲锋，杜安康知道那莽熊又要使摔法了，如果被带入地面很有可能就是被单方面的“军训”。
然而杜安康并没有坐以待毙，他鬼使神差地掷出左手擒握的飞镰，镰刀锋刃和铁链缠住了抱抱熊的水桶腰，小熊猫在短短一瞬的时机就稳住了身形，飞镰也剐蹭了抱抱熊少许的健康值。
解除了飞镰的抱抱熊兽像是从杜安康那现学现卖一样，用拳头空击出扰动空气的远程攻击掩护自身冲锋。
杜安康并不吃这一套，九节狼兽一边摇动上身躲避一边贴上前，让抱抱熊误判了距离，波动拳收回后耽误了最完美的出拳时机，让杜安康在左手做出上段受后用右手的苦无完成了刺击，当抱抱熊兽想用严密的正架返回战斗，九节狼兽又后使着后垫步一弹撤开了。
快进快出，这是杜安康为只会怀剑术的自己制定的近身战斗策略，一寸短一寸险的苦无不仅险的是敌人，更是险的自己，在无法快速达成“残心”的余手架势防御时，他就利用身体躲闪，拉开距离，能打一个回合绝对不让抱抱熊打出第二招。
但杜安康知道现在并不是缠斗的时机，对比那只屁股软绵绵的小白兔，抱抱熊兽处理起来更加棘手。
“小哥，你是真有两把刷子，不过很可惜啊，小夏已经去拔你的插头了。”抱抱熊兽双手叉腰，挺起小胸脯。
“喔？是吗？”杜安康本想把话说得更嚣张一点，奈何驱动九节狼兽身体里脉轮让他无法动用中气讲话。
九节狼兽将一直维持瞬影步的单手末印被他竖在鼻子前，脉轮驱动出了能量送上指尖，脉轮能量刹那间宛若电流接通，一股在身体内产生的独特共鸣像是超出视嗅味听触五感的第六感提醒着杜安康术式发动成功。
影子一样摇曳的黑色火焰闪过，九节狼兽出现在了印记标记的巷子出口，他眼前小灰兔两颗水灵灵的蓝眼珠圆瞪，长长兔耳朵耷拉着垂下。
“哼哼。”杜安康咧开嘴角，猫须般的胡子扎的脸庞发痒。
不等小白兔破口开骂，九节狼兽投掷出飞镰牢牢缠住了她的胳膊，猛地发力把小白兔拽了到了身前，然后手臂箍上小白兔的脖子，从背后控制住了她的身体。
九节狼兽的战斗本能告诉杜安康，宝贝兔兽这种还剩三格健康值小身板的藏识怪兽一旦被控制且还暴露要害，从背后附加“忍杀”只需要一击，苦无刺入她的脖颈就会发动一击必杀的处决。
“救命啊！色狼，变态！性骚扰了！恶心死了！”被擒起来的小灰兔双腿乱蹬。
杜安康僵住了手中的苦无，刚想张嘴解释“不过是玩游戏”小灰兔就趁着挣扎出的空挡逃出了他的控制。
“好啊，给我耍这招？”杜安康暗骂自己不够果敢。
“色狼！变态！去死啊！就你会扔飞镖是吧，看我不扎死你。”小白兔用兔子跳拉开了距离，手中扔了三支盛满绿色溶液的针筒。
九节狼兽的小爪子飞快掏出手里剑迎着针筒的飞行轨迹掷了过去，然而杜安康发力的动作幅度大很潇洒，但全然没顾及手臂挡住的视野，第二批扔来的针筒让宝贝兔兽歪打正着地扎中了他的手臂和大腿。
突然杜安康感觉自己的腿脚就像被灌铅一样酸胀笨重。
“你搞的什么鬼？是毒吧！你个歹毒的小妖精！老子跟你拼了。”杜安康大吼，拖着半瘸的腿快步前进。
“你才是歹毒的小偷，浣熊小偷！色狼，浣熊色狼。”宝贝兔向后缩着身子，她话音刚落就从嘴里吐出了一滩粉色粘稠的胶体。
胶体粘住了九节狼兽的双腿，让他每一跨出一步都不得不在脚掌上撕扯出拉丝。
“打色狼！打小偷！”
宝贝兔撑开肚皮上的四次元口袋，从里面掏出了一柄和她个头一般大的油锯，链条拉动后响起了让杜安康寒毛直竖的声音。
“我靠。”杜安康呆呆地小声嘀咕，就像一般人惧怕篮球鞋摩擦木地板，指甲剐蹭黑板，油锯引擎发动的声音是杜安康最惧怕的声音，每每在恐怖游戏里听到这种声音他都会背心发凉。
宝贝兔用油锯的挥砍很笨拙，进攻轨迹很容易捕捉，杜安康好不容易摆脱掉落一地的鸡皮疙瘩，振作精神用苦无偏斜掉后，第二波挥砍又来了。
情急之下，杜安康伸腿正蹬把小白兔踢开，手中的飞镰缠住油锯狠狠一拽缴了她的械。
“住手！帅哥，住手！”远处巷子的另一端，抱抱熊兽正朝他们飞奔而来。
没了油锯这个一生之敌，杜安康彻底放开了攻势，不顾胶体束缚，他猛地发力冲进宝贝兔身体的中线，抬腿踏踩住她想要逃离转身的大腿，让宝贝兔一个踉跄半跪在他的面前，然后像操作傀儡一样把她转了个身，从背后牢牢抱住她的脖子。
“别过来，小心我的苦无不长眼睛。”杜安康用苦无拍了拍小灰兔的脸颊。
“呜——别扎我的脖子，色狼浣熊。”小灰兔在他的怀里轻声呜咽，杜安康听得全身舒畅。
“求我啊——叫你别过来！”杜安康捥了刀花正握苦无，把刀尖指向冲来的抱抱熊兽。
“别过来，我怕麻，呜——”夏洛特尖叫。
远在十米开外的抱抱熊兽再一次使出了那个全身泛红光的Buff技能，气氛僵持中，红色的光芒慢慢聚集在了他右拳上。
“小兄弟，你也不要乱动，我正在蓄力，如果你真要对小夏动手，我就会……”抱抱熊沉下手臂，莫名的力道搅起他手臂边的气流出现了如热气蒸发的波纹。
“嘿嘿，就会怎样？你的拳头快还是我的苦无快？我不怕，毕竟还有个肉盾，嗯——真是猪队友啊，拖后腿的家伙，你说是吧？”杜安康突然灵机一动，小熊猫恶作剧般吐出舌头在小白兔的耳朵上舔了一下。
这一舔彻底击溃了夏洛特心理防线，轻微的呜咽变成了嚎啕大哭。
“我的蓄力到满的拳头可以超越音速，这招就叫一马赫拳，不信你看怪兽图鉴，相信我，你的苦无不一定有我的拳头快。”
“让我看看……”杜安康眯起一只眼睛，不用那西装男提醒他早就知道那积攒力量的技能叫“马赫拳”了，而且他还知道“马赫拳”的蓄力时间有限，他装傻充楞只是在拖延时间罢了。
“你看完没有啊？帅哥。”抱抱熊急切地催问，他的手臂微微颤抖了。
“我有阅读障碍，别打断我，打断我又要重新读了，讨厌。”小熊猫白了他一眼，继续假模假样地咂摸起嘴巴念书。
杜安康的视线停留在抱抱熊兽的手臂上，西装男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但为时已晚缠绕在他手臂上的扰动气流随着蓄力结束消失的烟消云散。
“我读完了，你蓄力时间也过了吧？”杜安康举起苦无作剖腹状。
“刀下留人！你赢了，先听我说行吗？你看，根梢核心权限的破解你也完成了，特征代码也替换了，权限是你的，你赢了，放开小夏吧。”
杜安康瞥了一眼视野右上方的关注栏，他一直都还没注意。
“好像是喔，不过击杀藏识怪兽是要掉落元质的嘛，你再说不出个感兴趣的事儿我就要动手了。”
“动手啊！你个贱人！人渣……”小白兔昂起小脑袋瘪着三瓣嘴，一双泪汪汪的蓝色大眼睛瞪起杜安康。
抱抱熊双拳重复着作揖，“你解决掉小夏，也不一定打得过我，更何况，我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可以合作嘛。”
“怎么没仇没恨了？这个小偷把我们根梢偷走了啊。”
“别插话——大哥。”杜安康掖紧小白兔的脖子。“你太逗了，你哪来的自信？次次找你换血你都拿我没办法。”
“你做过功课的，应该知道我还有一个叫作冬眠的被动技能，也就是说我有两条命和你打——我承认，你有两把刷子，但是你属于新手，没有像我们一样积攒足够的共想体提升能力。”抱抱熊兽并没有被杜安康吊儿郎当的讥笑激怒。
杜安康制定的作战目标从来没有把“敌人”尽数歼灭的方案，他只期望用战斗拖延根梢核心权限破解的进度，至于要破釜沉舟，单打独斗对上抱抱熊兽他只有六成把握，毕竟那头熊有个极其变态的天赋，叫做“冬眠”，可以从濒死状态恢复健康值。
不光如此，刚刚在屋顶的战斗杜安康也感受到了西装男并不傻，他也在不停调整战斗策略破解杜安康快进快出的无赖招数。根梢的权限已经归属于他，没必要把事情做绝，况且他对这个远离家门四十公里的“财产”并不感兴趣，如果能把它换点真金白银也是极好的。
“那你就谈谈怎么个合作法吧，我提醒你们啊，我比较喜欢实际点的，另外，别玩阴的，别当我是新手，我知道，根梢每次易主，都会进入二十四小时的安全模式，如果你们……”杜安康想通后，松开了宝贝兔。
“你还好意思说我们玩阴的？”得到自由的夏洛特三两步跳到了抱抱熊背后，兔仗熊势地挥舞着电锯跃跃欲试。
“公平竞争，这叫用脑子，叫战术。”
“卑鄙无耻，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啊？”
“嘿！这根梢上是写的姓夏了？就准你占，你个小洋人，好霸道啊。”
小灰兔模样的夏洛特被杜安康呛得找不出反驳的话，两颗大门牙呼呲呼呲漏起了风。
“犯不着生气啊，小夏，一场游戏罢了，他说的没错，游戏规则就是这样。”抱抱熊拍了拍小灰兔的肩膀，“我叫陈力豪，这位你应该也认识了，咱们去旁边的奶茶店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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