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还要什么脸？（2）
橘红色的夕阳铺满整条破旧的街道，打了一下午瞌睡的奶茶店老板还在半梦半醒中撑着下巴，手机播放的肥皂剧里男女主角一问一答对着台词。
一番激烈的战斗后杜安康三人疲惫的各自坐在吧台两头。
“起开。”扎着两根麻花辫的小姑娘冲到杜安康面前踢了他一脚。
“小夏。”那叫陈力豪的男人放下炸鸡，有气无力地深吸了一口气。
“他挡着风扇了。”夏洛特回头一瞪眼，陈力豪就哑了火。
“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干脆这样……”杜安康不想跟矮自己两三个头的小孩子计较。
“这样哪样？我可不同意。”夏洛特撇着蘸着番茄酱的嘴角。
“诶，小夏，多一个人，多一份力，你也看到了北边那个根稍群一直在扩张，我们现在是脚都没站稳，与其跟他斗得你死我活的，还不如就此罢手，让这位小哥参一股。”语毕陈力豪又捧着夏洛特的耳朵小声说了些什么。
杜安康不客气的拿起一个夏洛特买来的汉堡，“商量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都要拉我入伙？还搞小秘密，你们没什么诚意嘛。”
夏洛特小手像从油锅里捞铜钱一样，迅速的把杜安康手中的汉堡抢了过来，“谁说要让你入伙！”
“嘿！小爷我还不同意呢，什么了不起的？你们俩那水平，我不是说，小爷我刚出新手村就能打得你们满地找牙，等我解锁些新花样不捏你们就像捏死蚂蚁？”杜安康尴尬的挠了挠头发。
杜安康开始打量两人的衣着，果然和何海涛说的一样，虽然杜安康都说不出牌子但感觉得出来一股让人发酸的铜臭味。他可没想过要入伙，一来是拿两个拖油瓶着实拉胯，二来他还是想着把那根梢拿去换点实际的好处，比如一小笔钱。
确定好自己目的后，他开始使出从老妈那学来的砍价伎俩，“欲擒故纵”假装要走，可刚迈出门，奶茶店老板和陈力豪就一同拦住了他。
“奶茶钱还没给呢！”奶茶店老板没好气地说。
陈力豪轻轻拉着杜安康的胳膊让他回到座位上，陪上笑脸。
“别跟小夏置气，她没吃过亏，再说了，你可不知道独狼驯兽师有多难混吧？如果你想早点挣到钱，就得组个团……一起干，还有你刚入行，很多游戏规则你也不熟悉，空有一身武艺也难免会蹚雷，你能以一敌二，难道还能敌三敌四？”
挣钱？杜安康一听钱两字，膝盖一软再也没有站起来。
“我当初就是被小夏带着玩的，别看她打架不在行，但脑袋灵光。现在，你看，奔驰S800。”陈力豪把大奔的钥匙和一张工作证拍在了桌上，“我啊，本来就是离川大学的一个保安，能开得起这车？开玩笑，我十辈子都买不起。”
桌上那把大奔车钥匙是勾起了杜安康的兴趣，如果真如他所说……要是能在毕业前挣辆车那还不气死班上那些趾高气昂的富二代，而且杜安康听了他们刚刚讲的另外一个组队团伙，即便是他一个人独吞钢管厂的根稍也就是个抱着金子过街的三岁小孩，入伙分担一些风险也不是坏事。再退一万步来讲，这根梢不根梢的对杜安康就只是一场游戏里的道具。
“一月能有多少？”
“诶呀诶呀，慢点慢点，椅子都要被你掀翻了。”陈力豪举起一根手指，“不咸不淡的话就五千块吧，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但是如果收集到稀有物品，那就是开张吃一年。”
“那你这辆车……”
“前段时间发了一笔大财。”
杜安康瞥了一眼那辆奔驰，漆面光滑的确是辆新车。他吞了吞口水，随即板起脸，鬼知道这陈力豪是不是在糊弄他。
“那你给我讲讲，就靠这游戏，怎么挣钱？”
“这里头门道多了……我就举个最简单的例子。”陈力豪拿出手机放在吧台上，蓝色的全息投影在他指尖划过，“你不真的觉得藏识化这么离奇的现象，就你我这些平头百姓注意到了吧？认识这个标志吗？”
那是一个希腊帕提农神庙的简笔画，那本该是古希腊式柱子的地方被一串UNESCO英文字母代替。
“这是哪家公司的Logo？没见过。”
“寡陋孤闻，笑掉牙了。”夏洛特双手环胸远远地用一个鼻子出气。
杜安康想要纠正她说错的成语，但一看她那在高脚凳下挨不着地的小脚丫，又舔了舔嘴把话咽了回去。
“这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你看下面这小段英文，你是大学生比我有文化，意思是要组织人类智力上和道义上的团结。”
“大哥，我英语四级低空飞过的，你给我谈重点，怎么挣钱，我是俗人。”
“当然是在一些途径获取到教科文组织感兴趣的研究对象，他们愿意用客观的报酬支付，至于什么途径，不好意思那就是商业机密了。”陈力豪眼珠滴溜溜地转了一圈。
说得有板有眼的，杜安康看着陈力豪操作全息投影的网页浏览器，那的确是一个域名为UNESCO的网页，下拉的页面中一个个叫作的共同想象体物件被明码标价。
“你要想知道怎么赚钱，咱们就合作，合作的前提是把根梢的核心权限共享出来，加上我和小夏的特征码。”
根稍并不是什么人参娃娃一样的稀缺资源，杜安康早在背景辐射地图上注意到了，整个离川市区背景辐射里密密麻麻的比共享单车网点还要多，所以共享给他们当入伙的投名状也不是很亏，至少这俩人可以带他上手，而且三人一起持有一个根稍也能守得住。
想着靠“游戏”不劳而获的挣钱，一直强忍笑意的杜安康嘴角有些痛，扶着吧台坐了回去后试着收回了几分锐气，“豪哥说的有那么点意思，嘿嘿，你说在外面单打独斗的确没劲，嘶——我觉着吧……”
“你觉着什么都没用，我不同意，你人品有问题。”夏洛特甩开淡金色的刘海，把眼睛固定在了天花板上，就像杜安康是一堆恶心的垃圾一样脏眼睛，“你自己照镜子看看你藏识化的模样，浣熊，就是小偷。”
“那是小熊猫好吧？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是忍者好吧？别人忍者是正经职业来的。”杜安康拍了拍桌子又好气又好笑。
“哼！日本鬼子，你刨腹自杀我就同意你入伙。”
刚想示好就碰了一鼻子灰，就在杜安康拿捏不住自己的态度的时候，陈力豪捂住他的耳朵悄声说：“小女孩，不要跟她计较，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在家横惯了。”
杜安康亲戚家有不少熊孩子，对付他们，他只每次都只用到一招“惯”，让小孩子任性下去，上帝要谁灭亡，就得先让谁疯狂，自然有人在后头收拾他们。
“小夏啊，的确，这两天的事情的确是……是我不对，诶？要喝可乐？给您斟上，斟上，按辈分，我算你的学弟，你要给学弟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经历了一瞬的心理斗争，杜安康端起了杯子，“我自罚三杯！”
杜安康拿起可乐，也不管这比利时人懂不懂酒桌礼仪，猛灌三杯可乐，冲的他鼻子发麻。
“小夏是你叫的？哼，我是研究生，你是本科生，既然你是我学弟，那我就是你的学姐，好了，叫学姐。”夏洛特眯着眼睛用鼻孔看着杜安康。
“喂喂，有你这样叫爸爸名字的吗？你当你是外国人啊？”
吧台上正在放映着TVB剧集的手机不合时宜地播放出巧合的台词。杜安康一直觉得夏洛特说话的方式很奇怪，明明也算是字正腔圆的普通话，但却带着奇怪的腔调，听到这那后鼻音浓重的腔调，杜安康醍醐灌顶，感情这妮子学中文是看的TVB。
“好好好，学姐，姐姐，姐。”
又没让叫爸爸，杜安康又有什么损失。
“当初考试迟到是我不对，我也是一时心急嘛，我如果连急都不急，就说明我是个不在意学习成绩的学生，但好在我急啊，所以我还是一个爱学习的好青年嘛，你也知道我们学校的校训的嘛，那就是要勤奋好学。”杜安康心想自己和这“小洋人”唯一能拉得上关系的就是校友身份，便三句里两句不离学校。
“离川大学校训是什么？”夏洛特眼睛里的湛蓝眸子斜瞥，留出一大片眼白盯住杜安康。
“呃……这。”这一问还把杜安康考住了，他绞尽脑汁回想着那几个字但就是记不起来，那假大空的四字打油诗自己怎么知道。
“一……”夏洛特懒洋洋地开始倒计时。
“二……三。”
“学无止境，励学敦行啊。”陈力豪抢答完毕后半张嘴巴。
杜安康倒是觉得一点都不难为情，打起哈哈，“学业太忙了，哪有功夫背诗啊。”
“抢那个根稍呢，我是以为就玩个游戏，但是——但是我这事情干的的确不地道。”杜安康轻轻扇了自己一个耳光糊弄了过去。
“呐，不好意思，我觉得你这个人人品有问题，根梢我们会想办法夺回来的，你别得意。”夏洛特精致秀气的琼鼻微微皱着鼻翼，眼眶折起的线条尖锐，毫不掩饰厌恶。
杜安康打了个哈欠，他看得出夏洛特是小团伙的头头，既然她油盐不进，自己也没必要热脸贴冷屁股了。
“我好怕啊，那我为了及时止损是不是该把这套颗梢出手了，嗯也许还能换个千八百吧，我是熟读规则了，二十四个小时无法易主，还不包括八点过后的晚上，这么长时间够我找个下家了。”杜安康转过头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奶茶，“对了，你们刚刚说的那个威胁到你们的团伙怎么联系啊？”
平底的罗马凉鞋拍打着地板发出急促的啪啪声，夏洛特三两步窜到杜安康跟前，贴着卡通美甲片的指头指起杜安康的鼻子。
“你敢！”
“学姐，ThisisChina，不是你们那还没脱离封建的比利时呢，咱们China没有奴隶，我有人身自由处置自己的财产。”杜安康阴阳怪气地耸肩摊手。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说得我像洋鬼子一样！啊——”夏洛特原地跺脚，像精神错乱一样撒疯对着杜安康尖叫。
“杜同学，你少说两句会死啊。”陈力豪上前哭丧起脸，“先别走，我给小夏做做工作，你也是，多大的人了。”
“我也不是有意的啊，开玩笑的嘛。”
一时间刚刚还冷清的奶茶店乱成了一锅粥。
陈力豪抓住夏洛特手腕把她拉到了门外的人行道上。
他怎么知道我的姓？杜安康正犯嘀咕，就听到两人在门外的谈话。
“我不要，我不听，我不听，不听不听……大王八念经。”
“我搜了一下，这小子有些来头的，咱们不一直在打架上吃亏吗？有他当顾问，咱们办事效率不得就提上一个台阶了？你看这个……”陈力豪把手机递给夏洛特看。
“宁滥勿缺，我才不要他这种烂人加入呢。”
“小姑奶奶，我也老大不小了，天天跟你个小姑娘走街窜巷的，我不要时间陪女朋友呢？再说，你都给Mickey放长假，不给我放？听话，有了他，咱们发展事半功倍。”
陈力豪安抚好夏洛特，进门就朝杜安康摇晃着手上的大奔钥匙，银色金属泛着镜面的光泽。
杜安康转念一想，夏洛特那小妮子脾气虽然臭，但是嘴不臭，卑鄙下流肮脏无耻已经是她脏话的下限了，比起网络中动辄就要掉一整张户口本的喷子简直纯洁的就像一张白纸，再说，看到她抓狂的气急败坏杜安康的怒气已经消了。
“学姐我这个人就是嘴欠了一点，我赔礼道歉，你说吧，怎么做你能消气？只要不违法犯罪。”杜安康双手端着可乐杯笑嘻嘻的想要敬酒。
夏洛特涂着粉色唇釉的嘴角奇怪地抽搐着。
“不违法犯罪，什么事都愿意做啊？”
“那是当然。”杜安康点头表达诚意。
“也行。在离川我没有佣人，生活起居上也有些困难，你干脆当我奴隶吧。”夏洛特突然咧开了嘴冷笑。
这跨度也太大了，杜安康还以为她要说“佣人”，没想到居然要他当奴隶？
陈力豪见杜安康满脸惊愕，他又咬起他耳朵，“就是给她买东西的时候提提购物袋，搬搬东西，我也是这么过来的。”
“哦，这样——没问题，没问题。”杜安康就当这妮子是在玩过家家，反正他觉得“奴隶”这个词也早在二十一世纪的语境里已经没了那个味了。
一番激烈的战斗后杜安康三人疲惫的各自坐在吧台两头。
“起开。”扎着两根麻花辫的小姑娘冲到杜安康面前踢了他一脚。
“小夏。”那叫陈力豪的男人放下炸鸡，有气无力地深吸了一口气。
“他挡着风扇了。”夏洛特回头一瞪眼，陈力豪就哑了火。
“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干脆这样……”杜安康不想跟矮自己两三个头的小孩子计较。
“这样哪样？我可不同意。”夏洛特撇着蘸着番茄酱的嘴角。
“诶，小夏，多一个人，多一份力，你也看到了北边那个根稍群一直在扩张，我们现在是脚都没站稳，与其跟他斗得你死我活的，还不如就此罢手，让这位小哥参一股。”语毕陈力豪又捧着夏洛特的耳朵小声说了些什么。
杜安康不客气的拿起一个夏洛特买来的汉堡，“商量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都要拉我入伙？还搞小秘密，你们没什么诚意嘛。”
夏洛特小手像从油锅里捞铜钱一样，迅速的把杜安康手中的汉堡抢了过来，“谁说要让你入伙！”
“嘿！小爷我还不同意呢，什么了不起的？你们俩那水平，我不是说，小爷我刚出新手村就能打得你们满地找牙，等我解锁些新花样不捏你们就像捏死蚂蚁？”杜安康尴尬的挠了挠头发。
杜安康开始打量两人的衣着，果然和何海涛说的一样，虽然杜安康都说不出牌子但感觉得出来一股让人发酸的铜臭味。他可没想过要入伙，一来是拿两个拖油瓶着实拉胯，二来他还是想着把那根梢拿去换点实际的好处，比如一小笔钱。
确定好自己目的后，他开始使出从老妈那学来的砍价伎俩，“欲擒故纵”假装要走，可刚迈出门，奶茶店老板和陈力豪就一同拦住了他。
“奶茶钱还没给呢！”奶茶店老板没好气地说。
陈力豪轻轻拉着杜安康的胳膊让他回到座位上，陪上笑脸。
“别跟小夏置气，她没吃过亏，再说了，你可不知道独狼驯兽师有多难混吧？如果你想早点挣到钱，就得组个团……一起干，还有你刚入行，很多游戏规则你也不熟悉，空有一身武艺也难免会蹚雷，你能以一敌二，难道还能敌三敌四？”
挣钱？杜安康一听钱两字，膝盖一软再也没有站起来。
“我当初就是被小夏带着玩的，别看她打架不在行，但脑袋灵光。现在，你看，奔驰S800。”陈力豪把大奔的钥匙和一张工作证拍在了桌上，“我啊，本来就是离川大学的一个保安，能开得起这车？开玩笑，我十辈子都买不起。”
桌上那把大奔车钥匙是勾起了杜安康的兴趣，如果真如他所说……要是能在毕业前挣辆车那还不气死班上那些趾高气昂的富二代，而且杜安康听了他们刚刚讲的另外一个组队团伙，即便是他一个人独吞钢管厂的根稍也就是个抱着金子过街的三岁小孩，入伙分担一些风险也不是坏事。再退一万步来讲，这根梢不根梢的对杜安康就只是一场游戏里的道具。
“一月能有多少？”
“诶呀诶呀，慢点慢点，椅子都要被你掀翻了。”陈力豪举起一根手指，“不咸不淡的话就五千块吧，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但是如果收集到稀有物品，那就是开张吃一年。”
“那你这辆车……”
“前段时间发了一笔大财。”
杜安康瞥了一眼那辆奔驰，漆面光滑的确是辆新车。他吞了吞口水，随即板起脸，鬼知道这陈力豪是不是在糊弄他。
“那你给我讲讲，就靠这游戏，怎么挣钱？”
“这里头门道多了……我就举个最简单的例子。”陈力豪拿出手机放在吧台上，蓝色的全息投影在他指尖划过，“你不真的觉得藏识化这么离奇的现象，就你我这些平头百姓注意到了吧？认识这个标志吗？”
那是一个希腊帕提农神庙的简笔画，那本该是古希腊式柱子的地方被一串UNESCO英文字母代替。
“这是哪家公司的Logo？没见过。”
“寡陋孤闻，笑掉牙了。”夏洛特双手环胸远远地用一个鼻子出气。
杜安康想要纠正她说错的成语，但一看她那在高脚凳下挨不着地的小脚丫，又舔了舔嘴把话咽了回去。
“这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你看下面这小段英文，你是大学生比我有文化，意思是要组织人类智力上和道义上的团结。”
“大哥，我英语四级低空飞过的，你给我谈重点，怎么挣钱，我是俗人。”
“当然是在一些途径获取到教科文组织感兴趣的研究对象，他们愿意用客观的报酬支付，至于什么途径，不好意思那就是商业机密了。”陈力豪眼珠滴溜溜地转了一圈。
说得有板有眼的，杜安康看着陈力豪操作全息投影的网页浏览器，那的确是一个域名为UNESCO的网页，下拉的页面中一个个叫作的共同想象体物件被明码标价。
“你要想知道怎么赚钱，咱们就合作，合作的前提是把根梢的核心权限共享出来，加上我和小夏的特征码。”
根稍并不是什么人参娃娃一样的稀缺资源，杜安康早在背景辐射地图上注意到了，整个离川市区背景辐射里密密麻麻的比共享单车网点还要多，所以共享给他们当入伙的投名状也不是很亏，至少这俩人可以带他上手，而且三人一起持有一个根稍也能守得住。
想着靠“游戏”不劳而获的挣钱，一直强忍笑意的杜安康嘴角有些痛，扶着吧台坐了回去后试着收回了几分锐气，“豪哥说的有那么点意思，嘿嘿，你说在外面单打独斗的确没劲，嘶——我觉着吧……”
“你觉着什么都没用，我不同意，你人品有问题。”夏洛特甩开淡金色的刘海，把眼睛固定在了天花板上，就像杜安康是一堆恶心的垃圾一样脏眼睛，“你自己照镜子看看你藏识化的模样，浣熊，就是小偷。”
“那是小熊猫好吧？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是忍者好吧？别人忍者是正经职业来的。”杜安康拍了拍桌子又好气又好笑。
“哼！日本鬼子，你刨腹自杀我就同意你入伙。”
刚想示好就碰了一鼻子灰，就在杜安康拿捏不住自己的态度的时候，陈力豪捂住他的耳朵悄声说：“小女孩，不要跟她计较，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在家横惯了。”
杜安康亲戚家有不少熊孩子，对付他们，他只每次都只用到一招“惯”，让小孩子任性下去，上帝要谁灭亡，就得先让谁疯狂，自然有人在后头收拾他们。
“小夏啊，的确，这两天的事情的确是……是我不对，诶？要喝可乐？给您斟上，斟上，按辈分，我算你的学弟，你要给学弟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经历了一瞬的心理斗争，杜安康端起了杯子，“我自罚三杯！”
杜安康拿起可乐，也不管这比利时人懂不懂酒桌礼仪，猛灌三杯可乐，冲的他鼻子发麻。
“小夏是你叫的？哼，我是研究生，你是本科生，既然你是我学弟，那我就是你的学姐，好了，叫学姐。”夏洛特眯着眼睛用鼻孔看着杜安康。
“喂喂，有你这样叫爸爸名字的吗？你当你是外国人啊？”
吧台上正在放映着TVB剧集的手机不合时宜地播放出巧合的台词。杜安康一直觉得夏洛特说话的方式很奇怪，明明也算是字正腔圆的普通话，但却带着奇怪的腔调，听到这那后鼻音浓重的腔调，杜安康醍醐灌顶，感情这妮子学中文是看的TVB。
“好好好，学姐，姐姐，姐。”
又没让叫爸爸，杜安康又有什么损失。
“当初考试迟到是我不对，我也是一时心急嘛，我如果连急都不急，就说明我是个不在意学习成绩的学生，但好在我急啊，所以我还是一个爱学习的好青年嘛，你也知道我们学校的校训的嘛，那就是要勤奋好学。”杜安康心想自己和这“小洋人”唯一能拉得上关系的就是校友身份，便三句里两句不离学校。
“离川大学校训是什么？”夏洛特眼睛里的湛蓝眸子斜瞥，留出一大片眼白盯住杜安康。
“呃……这。”这一问还把杜安康考住了，他绞尽脑汁回想着那几个字但就是记不起来，那假大空的四字打油诗自己怎么知道。
“一……”夏洛特懒洋洋地开始倒计时。
“二……三。”
“学无止境，励学敦行啊。”陈力豪抢答完毕后半张嘴巴。
杜安康倒是觉得一点都不难为情，打起哈哈，“学业太忙了，哪有功夫背诗啊。”
“抢那个根稍呢，我是以为就玩个游戏，但是——但是我这事情干的的确不地道。”杜安康轻轻扇了自己一个耳光糊弄了过去。
“呐，不好意思，我觉得你这个人人品有问题，根梢我们会想办法夺回来的，你别得意。”夏洛特精致秀气的琼鼻微微皱着鼻翼，眼眶折起的线条尖锐，毫不掩饰厌恶。
杜安康打了个哈欠，他看得出夏洛特是小团伙的头头，既然她油盐不进，自己也没必要热脸贴冷屁股了。
“我好怕啊，那我为了及时止损是不是该把这套颗梢出手了，嗯也许还能换个千八百吧，我是熟读规则了，二十四个小时无法易主，还不包括八点过后的晚上，这么长时间够我找个下家了。”杜安康转过头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奶茶，“对了，你们刚刚说的那个威胁到你们的团伙怎么联系啊？”
平底的罗马凉鞋拍打着地板发出急促的啪啪声，夏洛特三两步窜到杜安康跟前，贴着卡通美甲片的指头指起杜安康的鼻子。
“你敢！”
“学姐，ThisisChina，不是你们那还没脱离封建的比利时呢，咱们China没有奴隶，我有人身自由处置自己的财产。”杜安康阴阳怪气地耸肩摊手。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说得我像洋鬼子一样！啊——”夏洛特原地跺脚，像精神错乱一样撒疯对着杜安康尖叫。
“杜同学，你少说两句会死啊。”陈力豪上前哭丧起脸，“先别走，我给小夏做做工作，你也是，多大的人了。”
“我也不是有意的啊，开玩笑的嘛。”
一时间刚刚还冷清的奶茶店乱成了一锅粥。
陈力豪抓住夏洛特手腕把她拉到了门外的人行道上。
他怎么知道我的姓？杜安康正犯嘀咕，就听到两人在门外的谈话。
“我不要，我不听，我不听，不听不听……大王八念经。”
“我搜了一下，这小子有些来头的，咱们不一直在打架上吃亏吗？有他当顾问，咱们办事效率不得就提上一个台阶了？你看这个……”陈力豪把手机递给夏洛特看。
“宁滥勿缺，我才不要他这种烂人加入呢。”
“小姑奶奶，我也老大不小了，天天跟你个小姑娘走街窜巷的，我不要时间陪女朋友呢？再说，你都给Mickey放长假，不给我放？听话，有了他，咱们发展事半功倍。”
陈力豪安抚好夏洛特，进门就朝杜安康摇晃着手上的大奔钥匙，银色金属泛着镜面的光泽。
杜安康转念一想，夏洛特那小妮子脾气虽然臭，但是嘴不臭，卑鄙下流肮脏无耻已经是她脏话的下限了，比起网络中动辄就要掉一整张户口本的喷子简直纯洁的就像一张白纸，再说，看到她抓狂的气急败坏杜安康的怒气已经消了。
“学姐我这个人就是嘴欠了一点，我赔礼道歉，你说吧，怎么做你能消气？只要不违法犯罪。”杜安康双手端着可乐杯笑嘻嘻的想要敬酒。
夏洛特涂着粉色唇釉的嘴角奇怪地抽搐着。
“不违法犯罪，什么事都愿意做啊？”
“那是当然。”杜安康点头表达诚意。
“也行。在离川我没有佣人，生活起居上也有些困难，你干脆当我奴隶吧。”夏洛特突然咧开了嘴冷笑。
这跨度也太大了，杜安康还以为她要说“佣人”，没想到居然要他当奴隶？
陈力豪见杜安康满脸惊愕，他又咬起他耳朵，“就是给她买东西的时候提提购物袋，搬搬东西，我也是这么过来的。”
“哦，这样——没问题，没问题。”杜安康就当这妮子是在玩过家家，反正他觉得“奴隶”这个词也早在二十一世纪的语境里已经没了那个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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