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好计策
那拔山倒树的一棒，赫然当头，电光火石之间，王执突然记起，曾在他还年轻的时候，有一次任务是要去杀一个成名已久的武林巨擘。
在出发的前一晚，王执怎么都睡不着，在他看来这次任务没有丝毫胜算，但不知怎么，老李却毫无理由的相信这次任务一定有惊无险。
就在王执怀着必死的决心，要潜入那位武林巨擘的家里时，老李笑着说道：“不要怕，对方确实比你拳头硬、势力比你大，但是你要明白，不是所有问题都是大家拉开清单，看你有什么我有什么，然后比个高低，而是在碰撞的一瞬间，看谁刀子更快，看谁最心狠，你懂了吗？”
当时，王执认为这不过是老李毫无营养的安慰，但现在不知怎么，死到临头突然想到了这么一句话，比谁刀子快？比谁狠？
没有人比翻天鹞的刀子更快，也没有人比杀手更心狠，王执目光如鹰隼，迎着短棒扑将上去，就在短棒离他的头还有一寸之时，小矮子突然停手。
那一双桀骜的眼睛现在已满是惊恐的神色，惊诧让他的嘴巴不由自主的张开，愤怒让他的手颤抖起来，小矮子不甘的喘着粗气，看向点在自己咽喉的刀锋。
虽然他那一棒绝对能让王执脑浆迸裂横死当场，可他也没有把握仅用喉头接住这一刀。
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王执坚定的眼睛，没有扬眉吐气，没有趾高气扬，没有愤怒，甚至没有杀意。
那眼神就像是悬停在小矮子咽喉处的刀锋，安安静静把生与死的选择权交给对方，同时也骄傲而大方的暗示着，他有随时剥夺的权力。
“够了！”一声轻喝响起，好似银杵敲风铃，一位蒙着面纱的少女袅袅婷婷，不知从何处飘然而来。
那身影冲着王执轻施一礼：“抱歉了，王先生，是我们失礼了。”
一声黄莺出深谷，二声翠鸟临兰溪，清脆动人的声音拂过王执的耳畔，让王执不由自主的放下刺刀，连忙还礼。
那小矮子不忿的仍旧举起短棒。
那少女怒喝：“土大哥！还不够丢脸吗！”
那小矮子一脸通红，恶狠狠的看向王执，最后怒叹一声“唉！”一把将短棒掷在地上，别过脸去坐在碎裂的假山上喘着粗气。
王执这才知道原来这小矮子姓土，倒是个奇怪的姓氏。
王执再度拱手：“鄙人王执，敢问……”
那少女叹了一口气，同样再度施礼：“非是有意隐瞒，但我们的身份实在不便透露，先生莫怪。”
王执也叹了一口气笑道：“我不是要打听两位身份，我只是想问，能不能放在下离去，请相信关于两位的事，我半点也不会透露，还请行个方便。”
少女点了点头：“是我们失礼在先，王先生请便，如若将来还有机会，再登门致歉。”
王执摆了摆手：“致歉就不必了，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姑娘行个方便，两位雇佣老李杀我，他确实做了，不是要故意蒙骗两位，他折了不少好手，甚至后来自己亲自上了，只不过我运气好，捡了一条命，请两位不要为难他，拖家带口也不易。”
少女疑惑的看向王执：“王先生，恕我直言，如果他真的动手杀你，你怎会为他讲情？”
王执摇了摇头：“这是我与他的事，说来二位未必能懂。”
少女的声音逐渐有些冷了，她淡淡的说：“您二位的事我的确不懂，但我与老李的事也自有公道，多谢王先生关心。”
话说透了，也说死了，再往下说就没道理了，王执只得叹了一口气，谁能想到，这程发奎的府邸居然成为了这小矮子的大本营，这样想来，程发奎的死，想必也是人家安排好的。
自己当初还为设计的杀局沾沾自喜，谁能想到自己也在别人的局中呢？老李是否能想到以老奸巨猾著称的他，有朝一日会心甘情愿的投入别人的算计下？
王执重重的摇了摇头，沉默了好大一会。
“怎么？王先生不是要走吗？恕不远送了。”少女清冷的声音传来。
“我们能不能做笔生意？”王执问。
“哦？王先生不是私下不接生意的吗？”隔着面纱王执也能看出少女轻挑的眉毛。
“那么，要不要跟我谈呢？”王执安定下了心神，将刀收入怀中，正式进入了谈判状态。
“好啊，王先生打算跟我谈什么生意？”少女看到王执认真的模样，也收敛起情绪，语气逐渐平和。
“我知道你们在找杀手……”王执说。
“等一下！”少女打断了王执的话，王执眉毛一皱：“我们都知道你们的事，事关重大，所以就不要像个卖布头的一样，讨价还价拉拉扯扯，没甚意思。”。
少女这才笑着说：“站了这么久，还没请王先生坐下，不如我们坐下谈？”
王执点了点头，他其实甚为不喜少女在此事上的小聪明，三番两次的想要抢占话语权。但宁跟聪明人打一架，不跟傻子说句话，对比土行孙这样暴躁又自视甚高的人，这少女的言语倒不是不能容忍。
而且经过这几番不着痕迹的言语交锋，王执十分明白，在自己面前的这位少女聪慧绝顶，情绪、语气、节奏甚至声音，都是她的武器。
三人到了凉亭内坐定，王执皱着的眉毛却没有完全舒展开，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仰头喝下，顿了顿而后继续说道：“下江的杀手，无非所谓的十三太保，孩子，樵夫，白手套，瞎子、伙计、熊姥姥，老板、灰衣、二仙姑，乞丐、屠夫、翻天鹞，还有一件大红袍。大红袍、熊姥姥不见踪迹，第三位就是我，剩下的灰衣已经死了，白手套老李已经握不动刀了，你们要做的是大事，剩余的老几位有几个顶用，我就不必多说了，这也是土先生一直缠着我的原因。”
王执望向那个小矮子，此时他已经脱下满是尘土的衣服，换上了他标志性的高礼帽和文明棍，目光里满是不屑，听到王执提到了自己不由的哼了一声。
那少女倒是神色如常，默默地给王执倒了一杯茶，摆出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
但王执却没有继续说，只是摸起茶杯点头称谢，而后看向少女，目光淡然。他说的已经够多的了，他的作用大家都清楚，要求也很明白，就是为了让这两人不找老李的麻烦。
而对方要做什么，是什么人，有什么要求，却一个字都没有提。
看到王执不再说话，少女笑了笑摇着头说道：“我们当然知道，王先生的价值，也欢迎王先生的加入，但不知道王先生能为我们出几分力？”
王执放下茶杯淡淡的说：“一分需求一分力，我要求的不过是老李的安全，这对于你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代价，所以指望我为此卖命，显然价值并不相等。”
少女笑道：“价钱可以商量。”
王执看了她一眼：“有诚意的谈判，应该从自我介绍开始。”
小矮子土先生，拿着文明棍用力的拄了拄地面：“你不加入，我们怎么可能告诉你身份！”王执长吸了一口气：“如果不知原委，在下也实在不敢加入。”
“好啦，鸡生蛋蛋生鸡的游戏就罢了吧，王先生，我们只能告诉你最基本的信息，和大致的情况，但我要先说明，如果您在了解完，却不打算加入的话，可能要委屈您在这住上一段时间了。”少女说道。
王执摊开一只手，做出请的姿势：“请说。”
“那好吧……”少女深吸一口气，揭开面纱，土先生大惊阻止，却被少女冷冷的一瞥拦下，一张风华绝代的容貌，就这样撞入王执的眼中。
圆融白皙的脸上，点缀着如墨般的黑眸，稍稍隆起的人中下，檀口轻启，本就纤纤细细的身姿，在这张脸的映衬下，突然变得雍容起来，像是午间高挂正中的阳光，堂堂皇皇，贵不可言。
大世界里那些自命不凡的贵妇，与之一比，立刻变成肥胖愚蠢的土鸡。犹是王执仍不免愣了一愣。
看到王执的样子，土先生冷哼一声，又是将手中文明棍重重一顿，那雍容少女似见惯了类似的表情，只是继续说道：“王先生，我们重新认识一下，我叫龙瑶，大家都叫我十三公主。王先生可以叫我龙瑶或龙十三都行。”
“这位土先生，本名叫田威，有一个绰号叫土行孙，为避免透露本名，我都叫他土先生。”龙瑶看向小矮子，小矮子不服不忿勉强向王执拱了拱手。
“未曾想到，土先生本名如此大气，倒是绰号更贴切，看来起名一事确实是父母一厢情愿的美好愿望。”王执笑着说道，这小矮子三番四次找麻烦，在旁边哼来哼去，王执早已看他不顺眼，趁机揶揄了两句。
田威本就性格火爆，立刻抄起文明棍就要当头棒喝，王执也将手伸进怀里。
“两位先生！”龙瑶轻声喝道，声音如银瓶乍破，两人都不由自主的收了手。
待两人都罢了手，小姑娘才叹了一口气，沉默半晌才勉强说道：“这次我与土先生，是来避祸的。”
王执听罢一愣，避祸？凭这小矮子土行孙的身手，在整个下江市都是拔尖的，更不用说财力了，那是拎着满满一桶金币到处跑的人，这小姑娘更是智计超群，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可能让这二人避祸的人，在下江市，一时间王执还想不出有谁能有这样大的本事。
但一提到避祸，王执心头一闪，所有的细节顿时连成一条清晰的线索。
他抬头看了看龙瑶，龙瑶看他的模样，知道他已猜到了事情的原委，微微点头。
“原来如此，二位先是操纵程家人，雇佣我来杀程发奎，一来为藏身程家扫清障碍，二来考教我的本事是否能杀死你们的仇家，只是没想到我这个偷鸡摸狗的杀手不识好歹，所以你们就又找到老李，让他杀我，一来可以灭口，二来也是考教老李，只是又没想到我的运气实在是好，活了下来，所以二位就又给了我一次机会。是这样吗？”王执沉声说道。
“龙小姐真是好计策啊。”王执感叹道：“只不过我实在好奇，以土先生的身手都杀不死的人，凭什么你们会认为我可以杀死？或者……你们根本是想把水搅浑，目的不是杀死对方，而是给自己争取时间？”
“王先生果然聪慧过人。”龙瑶轻叹道。
“所以你们根本就没想过我们能完成任务，你们也没想过我们能活着回来？恕我直言……”王执淡淡的说：“你们……可真不是个东西啊！”
在出发的前一晚，王执怎么都睡不着，在他看来这次任务没有丝毫胜算，但不知怎么，老李却毫无理由的相信这次任务一定有惊无险。
就在王执怀着必死的决心，要潜入那位武林巨擘的家里时，老李笑着说道：“不要怕，对方确实比你拳头硬、势力比你大，但是你要明白，不是所有问题都是大家拉开清单，看你有什么我有什么，然后比个高低，而是在碰撞的一瞬间，看谁刀子更快，看谁最心狠，你懂了吗？”
当时，王执认为这不过是老李毫无营养的安慰，但现在不知怎么，死到临头突然想到了这么一句话，比谁刀子快？比谁狠？
没有人比翻天鹞的刀子更快，也没有人比杀手更心狠，王执目光如鹰隼，迎着短棒扑将上去，就在短棒离他的头还有一寸之时，小矮子突然停手。
那一双桀骜的眼睛现在已满是惊恐的神色，惊诧让他的嘴巴不由自主的张开，愤怒让他的手颤抖起来，小矮子不甘的喘着粗气，看向点在自己咽喉的刀锋。
虽然他那一棒绝对能让王执脑浆迸裂横死当场，可他也没有把握仅用喉头接住这一刀。
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王执坚定的眼睛，没有扬眉吐气，没有趾高气扬，没有愤怒，甚至没有杀意。
那眼神就像是悬停在小矮子咽喉处的刀锋，安安静静把生与死的选择权交给对方，同时也骄傲而大方的暗示着，他有随时剥夺的权力。
“够了！”一声轻喝响起，好似银杵敲风铃，一位蒙着面纱的少女袅袅婷婷，不知从何处飘然而来。
那身影冲着王执轻施一礼：“抱歉了，王先生，是我们失礼了。”
一声黄莺出深谷，二声翠鸟临兰溪，清脆动人的声音拂过王执的耳畔，让王执不由自主的放下刺刀，连忙还礼。
那小矮子不忿的仍旧举起短棒。
那少女怒喝：“土大哥！还不够丢脸吗！”
那小矮子一脸通红，恶狠狠的看向王执，最后怒叹一声“唉！”一把将短棒掷在地上，别过脸去坐在碎裂的假山上喘着粗气。
王执这才知道原来这小矮子姓土，倒是个奇怪的姓氏。
王执再度拱手：“鄙人王执，敢问……”
那少女叹了一口气，同样再度施礼：“非是有意隐瞒，但我们的身份实在不便透露，先生莫怪。”
王执也叹了一口气笑道：“我不是要打听两位身份，我只是想问，能不能放在下离去，请相信关于两位的事，我半点也不会透露，还请行个方便。”
少女点了点头：“是我们失礼在先，王先生请便，如若将来还有机会，再登门致歉。”
王执摆了摆手：“致歉就不必了，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姑娘行个方便，两位雇佣老李杀我，他确实做了，不是要故意蒙骗两位，他折了不少好手，甚至后来自己亲自上了，只不过我运气好，捡了一条命，请两位不要为难他，拖家带口也不易。”
少女疑惑的看向王执：“王先生，恕我直言，如果他真的动手杀你，你怎会为他讲情？”
王执摇了摇头：“这是我与他的事，说来二位未必能懂。”
少女的声音逐渐有些冷了，她淡淡的说：“您二位的事我的确不懂，但我与老李的事也自有公道，多谢王先生关心。”
话说透了，也说死了，再往下说就没道理了，王执只得叹了一口气，谁能想到，这程发奎的府邸居然成为了这小矮子的大本营，这样想来，程发奎的死，想必也是人家安排好的。
自己当初还为设计的杀局沾沾自喜，谁能想到自己也在别人的局中呢？老李是否能想到以老奸巨猾著称的他，有朝一日会心甘情愿的投入别人的算计下？
王执重重的摇了摇头，沉默了好大一会。
“怎么？王先生不是要走吗？恕不远送了。”少女清冷的声音传来。
“我们能不能做笔生意？”王执问。
“哦？王先生不是私下不接生意的吗？”隔着面纱王执也能看出少女轻挑的眉毛。
“那么，要不要跟我谈呢？”王执安定下了心神，将刀收入怀中，正式进入了谈判状态。
“好啊，王先生打算跟我谈什么生意？”少女看到王执认真的模样，也收敛起情绪，语气逐渐平和。
“我知道你们在找杀手……”王执说。
“等一下！”少女打断了王执的话，王执眉毛一皱：“我们都知道你们的事，事关重大，所以就不要像个卖布头的一样，讨价还价拉拉扯扯，没甚意思。”。
少女这才笑着说：“站了这么久，还没请王先生坐下，不如我们坐下谈？”
王执点了点头，他其实甚为不喜少女在此事上的小聪明，三番两次的想要抢占话语权。但宁跟聪明人打一架，不跟傻子说句话，对比土行孙这样暴躁又自视甚高的人，这少女的言语倒不是不能容忍。
而且经过这几番不着痕迹的言语交锋，王执十分明白，在自己面前的这位少女聪慧绝顶，情绪、语气、节奏甚至声音，都是她的武器。
三人到了凉亭内坐定，王执皱着的眉毛却没有完全舒展开，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仰头喝下，顿了顿而后继续说道：“下江的杀手，无非所谓的十三太保，孩子，樵夫，白手套，瞎子、伙计、熊姥姥，老板、灰衣、二仙姑，乞丐、屠夫、翻天鹞，还有一件大红袍。大红袍、熊姥姥不见踪迹，第三位就是我，剩下的灰衣已经死了，白手套老李已经握不动刀了，你们要做的是大事，剩余的老几位有几个顶用，我就不必多说了，这也是土先生一直缠着我的原因。”
王执望向那个小矮子，此时他已经脱下满是尘土的衣服，换上了他标志性的高礼帽和文明棍，目光里满是不屑，听到王执提到了自己不由的哼了一声。
那少女倒是神色如常，默默地给王执倒了一杯茶，摆出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
但王执却没有继续说，只是摸起茶杯点头称谢，而后看向少女，目光淡然。他说的已经够多的了，他的作用大家都清楚，要求也很明白，就是为了让这两人不找老李的麻烦。
而对方要做什么，是什么人，有什么要求，却一个字都没有提。
看到王执不再说话，少女笑了笑摇着头说道：“我们当然知道，王先生的价值，也欢迎王先生的加入，但不知道王先生能为我们出几分力？”
王执放下茶杯淡淡的说：“一分需求一分力，我要求的不过是老李的安全，这对于你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代价，所以指望我为此卖命，显然价值并不相等。”
少女笑道：“价钱可以商量。”
王执看了她一眼：“有诚意的谈判，应该从自我介绍开始。”
小矮子土先生，拿着文明棍用力的拄了拄地面：“你不加入，我们怎么可能告诉你身份！”王执长吸了一口气：“如果不知原委，在下也实在不敢加入。”
“好啦，鸡生蛋蛋生鸡的游戏就罢了吧，王先生，我们只能告诉你最基本的信息，和大致的情况，但我要先说明，如果您在了解完，却不打算加入的话，可能要委屈您在这住上一段时间了。”少女说道。
王执摊开一只手，做出请的姿势：“请说。”
“那好吧……”少女深吸一口气，揭开面纱，土先生大惊阻止，却被少女冷冷的一瞥拦下，一张风华绝代的容貌，就这样撞入王执的眼中。
圆融白皙的脸上，点缀着如墨般的黑眸，稍稍隆起的人中下，檀口轻启，本就纤纤细细的身姿，在这张脸的映衬下，突然变得雍容起来，像是午间高挂正中的阳光，堂堂皇皇，贵不可言。
大世界里那些自命不凡的贵妇，与之一比，立刻变成肥胖愚蠢的土鸡。犹是王执仍不免愣了一愣。
看到王执的样子，土先生冷哼一声，又是将手中文明棍重重一顿，那雍容少女似见惯了类似的表情，只是继续说道：“王先生，我们重新认识一下，我叫龙瑶，大家都叫我十三公主。王先生可以叫我龙瑶或龙十三都行。”
“这位土先生，本名叫田威，有一个绰号叫土行孙，为避免透露本名，我都叫他土先生。”龙瑶看向小矮子，小矮子不服不忿勉强向王执拱了拱手。
“未曾想到，土先生本名如此大气，倒是绰号更贴切，看来起名一事确实是父母一厢情愿的美好愿望。”王执笑着说道，这小矮子三番四次找麻烦，在旁边哼来哼去，王执早已看他不顺眼，趁机揶揄了两句。
田威本就性格火爆，立刻抄起文明棍就要当头棒喝，王执也将手伸进怀里。
“两位先生！”龙瑶轻声喝道，声音如银瓶乍破，两人都不由自主的收了手。
待两人都罢了手，小姑娘才叹了一口气，沉默半晌才勉强说道：“这次我与土先生，是来避祸的。”
王执听罢一愣，避祸？凭这小矮子土行孙的身手，在整个下江市都是拔尖的，更不用说财力了，那是拎着满满一桶金币到处跑的人，这小姑娘更是智计超群，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可能让这二人避祸的人，在下江市，一时间王执还想不出有谁能有这样大的本事。
但一提到避祸，王执心头一闪，所有的细节顿时连成一条清晰的线索。
他抬头看了看龙瑶，龙瑶看他的模样，知道他已猜到了事情的原委，微微点头。
“原来如此，二位先是操纵程家人，雇佣我来杀程发奎，一来为藏身程家扫清障碍，二来考教我的本事是否能杀死你们的仇家，只是没想到我这个偷鸡摸狗的杀手不识好歹，所以你们就又找到老李，让他杀我，一来可以灭口，二来也是考教老李，只是又没想到我的运气实在是好，活了下来，所以二位就又给了我一次机会。是这样吗？”王执沉声说道。
“龙小姐真是好计策啊。”王执感叹道：“只不过我实在好奇，以土先生的身手都杀不死的人，凭什么你们会认为我可以杀死？或者……你们根本是想把水搅浑，目的不是杀死对方，而是给自己争取时间？”
“王先生果然聪慧过人。”龙瑶轻叹道。
“所以你们根本就没想过我们能完成任务，你们也没想过我们能活着回来？恕我直言……”王执淡淡的说：“你们……可真不是个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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