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和我是一样的
血水蔓延而过，几乎转瞬间便彻底吞没了两人。
苏奶奶的嘴角也微微上扬，这股源自于未知的力量无人能够抵挡。
哪怕是传说当中的信徒也不行。
说到底那些所谓的信徒的力量也来只是来自于使徒，甚至仅仅来自于信徒力量中的最渺小的一部分。
可这里不同！
这股力量是为了迎接使徒的到来，也是名为神明的使徒降下的真正恩赐。
任何违背神明旨意的存在终将化作这个世界的养分，成为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但是本应该被类似水蛭的生物彻底吞噬的白泽的声音却再次传来。
“真是遗憾啊，你如果能了解的再多一点，或许连我都会感到束手无策！”
伴随着血水“退潮”，那道身影却依旧屹立不倒。
大量的水蛭竟然就那么悬停在了两人的身前。
不！
苏奶奶这才看清楚状况。
并不是悬停，而是一道略显暗淡的魔法阵已经笼罩了两人。
那道魔法阵不仅仅是在保护，同时也黏住了所有涌上去的水蛭，甚至还在源源不断的从水蛭的体内吸取力量，补充着魔法阵的消耗。
也就是说，敌人的攻势越凶猛，魔法阵的防御强度就会越高。
一个近乎于彻底的死循环，除非一次性的破坏力足以击破整个魔法阵。
可光凭这些水蛭和人类本身的力量又怎么可能做到。
最要紧的是这种魔法的来源，那来自于白泽额头上特殊印记的力量。
准确来讲那不只是一个印记，苏奶奶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对方体内流动的力量。
那是源自于使徒的力量，流动在白泽的体内，流动在这个男人的血液之中。
这个男人，一个人类，体内却存在着使徒的血，这根本就是无法理解也完全违背了常理的情况。
因为脆弱的人类身体根本无法承受那一切，属于使徒的一切。
肉体也好，精神也罢。
所以人类才注定要被淘汰！
可现在，一个打破了常理的存在就这么出现在了眼前。
没有癫狂，肉体更没有支离破碎！
苏奶奶愣住了，因为想要接受使徒的祝福，就必须要舍弃人类的身份。
又或者……
本身就不是人类！
很显然，白泽毫无疑问就是人类！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苏奶奶瞪大了双眼，下意识的想要说些什么
“你……”
一个字刚说出口，无数的锁链瞬间穿透了密密麻麻的水蛭，直接缠绕在了她的脖子上。
明明看起来只是正常到不能再正常锁链，可在接触到苏奶奶肉体的时候却传出了阵阵皮肉遭到烙铁炙烤的声音。
痛苦的感觉顺着锁链传遍了她的全身。
那不是来自于肉体的疼痛，而是直达灵魂深处，无法躲避更无法摆脱的疼痛与痛苦。
就像是有什么完全看不到的存在啃食着她的一切。
就连她体内的那些水蛭也因为死亡的恐惧本能般的想要往她的肉体更深处去钻。
骨头里也好，五脏六腑之中也好。
水蛭的失控以及锁链传播的痛苦让苏奶奶的脸都近乎扭曲。
都说死亡是最痛苦的，可往往死亡反而是一种解脱。
可就算这样，苏奶奶不仅没有哀嚎，扭曲的脸上反而显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疯狂又兴奋的笑容。
特别是那双因为水蛭恢复青春，此刻却也因为水蛭的失控而迅速干瘪下来的双眼。
看向白泽的眼神甚至已经疯癫。
是这样了，一定是这样没错了！
“你和我……是一样的人啊！！”
苏奶奶嘶吼着，声音也愈发的沙哑。
那些渴求生存的水蛭不会放过她体内的一切，只为了能够抵挡入侵而来的绝望感。
可她却不会感到恐惧。
因为她明白，死亡也是神明的恩赐。
自己只不过是和其他死去的人类一样，无法跟上神明的脚步。
与其在这样的世界一点一点的迷失，死亡反而是最好的结局。
而且.....
苏奶奶的双眼紧盯着白泽，哪怕眼球早已经脱落，只剩下了空荡荡的眼窝。
就连里面疯狂逃窜的水蛭都可以看的一清二楚。
就连身上的肌肤也开始不断开裂，大量的水蛭企图逃离这绝望的来源。
逃得越远越好。
这样的惊险也让一旁的苏允禾早就忍不住的干呕了起来。
因为生理的不适，也因为那弥漫而来的恐惧感。
那是苏允禾难以形容的感觉，仿佛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已经不属于自己了一般。
仅仅是站在白泽的附近便如此，更何况是实打实的通过锁链的间接接触完全感受到了这些的苏奶奶的。
但苏奶奶的声音却始终没有任何的慌乱，就连那已经能看到森森白骨的双臂也伸了起来。
“原来它们早就降临了！！也一直在注视着我们啊！！！”
“我的神明！！我的主！！请原谅我的愚蠢与无知吧！！”
“您的先知与智慧是我等无法理解的！！”
苏奶奶明白了，终于明白了。
神明，不需要他们的帮助，因为已经有人帮助了他们。
已经有人引领着这个世界走向了它应该走向的方向。
那个人也终将……
终将帮助她所崇拜的主，所崇拜的神明完成这一切！
“你和我是一样的啊！！你会完成这一切！！就像你最初完成它一样！！”
“你不是人类的信徒，你是……”
苏奶奶癫狂的声音还没有描述完这一切，锁链便已然彻底绞断了她的脖颈。
人头缓缓掉落，年轻的面孔也一点一点重新衰老了下来，就像是她这一生。
追寻着想要的光明，也终于在死亡的这一刻拥抱了这份光明。
那张脸上甚至都挂着笑容，兴奋又癫狂的笑容。
“废话真多！！”
白泽收回手来，随着魔法消散，苏奶奶的屋头尸体也不断炸裂开来。
一只又一只水蛭爆体而出，在那逐渐干涸下来的血水中扭动着，依旧保持着生命求生的本能。
哪怕这种东西都不一定算得上是生命。
“结……结束了？”
苏允禾脸色惨白，久久都无法恢复过来。
刚刚所发生的一切，亲眼目睹的一切都让她无法理解，更无法接受。
苏奶奶，曾经和舅舅一样呵护着她也照顾着她的奶奶，真的已经死了。
可那些死在这里的人，她最好的朋友能回得来吗？
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苏奶奶死了，就能弥补这一切了吗？
苏允禾不明白，可能永远都不明白。
明明是“一家人”，都是生活在这个部落中朝夕相处的“一家人”，为什么最后会变成这样子？
“还没结束！”
白泽的声音传来，只是此时此刻无论是声音还是他脸上的表情似乎都不太自然。
特别是看向钟乳洞最深处的眼神。
哪怕和对方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苏允禾还是很难想象那种眼神会出现在这个男人的身上。
这个仿佛天塌下来都处变不惊的男人，原来也有紧张甚至是有些慌乱的一面。
“交给你一件事，如果你还想让你们部落里的其他人都活下来的话。”
白泽转头看向苏允禾，严肃的表情也让苏允禾再次紧张了起来。
让其他人都活下来……
苏允禾的眼中满是惊恐，好奇还是让她小心翼翼的问了出来：
“是，是发生了什么吗？”
苏允禾的双手捂着胸口。
她能感受得到，那种弥漫在钟乳洞之中的压抑与恐惧。
她本以为这些都只是白泽的魔法导致的。
可在对方的魔法消散后，一切却没有恢复，反而愈发的严重了起来。
“你没必要知道，最好不要知道，你舅舅说的对，你不应该接触这些，最好永远都不要接触。”
白泽根本没有给苏允禾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不容拒绝的语气也堵死了对方的其他所有选择。
更何况有些事情，就算对方知道了又能有什么意义呢？
“那，那我……”
苏允禾紧张的看了一眼，再多的疑问也只能咽回到肚子里去。
而且对方也说了，如果还想让部落的其他人活下来，就只能那么做！
不管这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至少舅舅临死前留下的遗愿就是这样。
想让她自己，也想让这个部落的其他人都好好的活下去！
“不管用什么办法，让部落里的所有人都离开部落，绝对不能踏进来半步，不然……”
白泽说着，甚至话都不必说完。
并不完整的那句话也依旧能让苏允禾明白。
苏允禾也明白事态的紧急性，随着白泽利用墙上的牙齿钥匙打开了暗道的门，苏允禾也转身直奔门口而去了。
只是离开之前，她还是停下了脚步，下意识的转过身看向了面对着她的白泽，纠结了片刻后还是开口了：
“谢谢您，还有……请您注意安全！”
苏允禾深鞠了一躬，这才快步离开。
这样突兀的表现也让白泽一愣。
但看着对方那消失在视线当中的背影，所有的情绪最后还是化作了一阵笑容。
是该说对方太天真愚蠢了，还是……
竟然会感谢自己这个，根本就算不上好人的混蛋。
白泽摇了摇头，转回身看向了那导致血水干涸下来的如同“地漏口”一样的空洞，自言自语的呢喃了一句：
“这算是……良心作祟了吧？”
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这才想起了最后一支烟已经在刚出来的时候就抽掉了。
“真是个操蛋的世界！”
苏奶奶的嘴角也微微上扬，这股源自于未知的力量无人能够抵挡。
哪怕是传说当中的信徒也不行。
说到底那些所谓的信徒的力量也来只是来自于使徒，甚至仅仅来自于信徒力量中的最渺小的一部分。
可这里不同！
这股力量是为了迎接使徒的到来，也是名为神明的使徒降下的真正恩赐。
任何违背神明旨意的存在终将化作这个世界的养分，成为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但是本应该被类似水蛭的生物彻底吞噬的白泽的声音却再次传来。
“真是遗憾啊，你如果能了解的再多一点，或许连我都会感到束手无策！”
伴随着血水“退潮”，那道身影却依旧屹立不倒。
大量的水蛭竟然就那么悬停在了两人的身前。
不！
苏奶奶这才看清楚状况。
并不是悬停，而是一道略显暗淡的魔法阵已经笼罩了两人。
那道魔法阵不仅仅是在保护，同时也黏住了所有涌上去的水蛭，甚至还在源源不断的从水蛭的体内吸取力量，补充着魔法阵的消耗。
也就是说，敌人的攻势越凶猛，魔法阵的防御强度就会越高。
一个近乎于彻底的死循环，除非一次性的破坏力足以击破整个魔法阵。
可光凭这些水蛭和人类本身的力量又怎么可能做到。
最要紧的是这种魔法的来源，那来自于白泽额头上特殊印记的力量。
准确来讲那不只是一个印记，苏奶奶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对方体内流动的力量。
那是源自于使徒的力量，流动在白泽的体内，流动在这个男人的血液之中。
这个男人，一个人类，体内却存在着使徒的血，这根本就是无法理解也完全违背了常理的情况。
因为脆弱的人类身体根本无法承受那一切，属于使徒的一切。
肉体也好，精神也罢。
所以人类才注定要被淘汰！
可现在，一个打破了常理的存在就这么出现在了眼前。
没有癫狂，肉体更没有支离破碎！
苏奶奶愣住了，因为想要接受使徒的祝福，就必须要舍弃人类的身份。
又或者……
本身就不是人类！
很显然，白泽毫无疑问就是人类！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苏奶奶瞪大了双眼，下意识的想要说些什么
“你……”
一个字刚说出口，无数的锁链瞬间穿透了密密麻麻的水蛭，直接缠绕在了她的脖子上。
明明看起来只是正常到不能再正常锁链，可在接触到苏奶奶肉体的时候却传出了阵阵皮肉遭到烙铁炙烤的声音。
痛苦的感觉顺着锁链传遍了她的全身。
那不是来自于肉体的疼痛，而是直达灵魂深处，无法躲避更无法摆脱的疼痛与痛苦。
就像是有什么完全看不到的存在啃食着她的一切。
就连她体内的那些水蛭也因为死亡的恐惧本能般的想要往她的肉体更深处去钻。
骨头里也好，五脏六腑之中也好。
水蛭的失控以及锁链传播的痛苦让苏奶奶的脸都近乎扭曲。
都说死亡是最痛苦的，可往往死亡反而是一种解脱。
可就算这样，苏奶奶不仅没有哀嚎，扭曲的脸上反而显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疯狂又兴奋的笑容。
特别是那双因为水蛭恢复青春，此刻却也因为水蛭的失控而迅速干瘪下来的双眼。
看向白泽的眼神甚至已经疯癫。
是这样了，一定是这样没错了！
“你和我……是一样的人啊！！”
苏奶奶嘶吼着，声音也愈发的沙哑。
那些渴求生存的水蛭不会放过她体内的一切，只为了能够抵挡入侵而来的绝望感。
可她却不会感到恐惧。
因为她明白，死亡也是神明的恩赐。
自己只不过是和其他死去的人类一样，无法跟上神明的脚步。
与其在这样的世界一点一点的迷失，死亡反而是最好的结局。
而且.....
苏奶奶的双眼紧盯着白泽，哪怕眼球早已经脱落，只剩下了空荡荡的眼窝。
就连里面疯狂逃窜的水蛭都可以看的一清二楚。
就连身上的肌肤也开始不断开裂，大量的水蛭企图逃离这绝望的来源。
逃得越远越好。
这样的惊险也让一旁的苏允禾早就忍不住的干呕了起来。
因为生理的不适，也因为那弥漫而来的恐惧感。
那是苏允禾难以形容的感觉，仿佛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已经不属于自己了一般。
仅仅是站在白泽的附近便如此，更何况是实打实的通过锁链的间接接触完全感受到了这些的苏奶奶的。
但苏奶奶的声音却始终没有任何的慌乱，就连那已经能看到森森白骨的双臂也伸了起来。
“原来它们早就降临了！！也一直在注视着我们啊！！！”
“我的神明！！我的主！！请原谅我的愚蠢与无知吧！！”
“您的先知与智慧是我等无法理解的！！”
苏奶奶明白了，终于明白了。
神明，不需要他们的帮助，因为已经有人帮助了他们。
已经有人引领着这个世界走向了它应该走向的方向。
那个人也终将……
终将帮助她所崇拜的主，所崇拜的神明完成这一切！
“你和我是一样的啊！！你会完成这一切！！就像你最初完成它一样！！”
“你不是人类的信徒，你是……”
苏奶奶癫狂的声音还没有描述完这一切，锁链便已然彻底绞断了她的脖颈。
人头缓缓掉落，年轻的面孔也一点一点重新衰老了下来，就像是她这一生。
追寻着想要的光明，也终于在死亡的这一刻拥抱了这份光明。
那张脸上甚至都挂着笑容，兴奋又癫狂的笑容。
“废话真多！！”
白泽收回手来，随着魔法消散，苏奶奶的屋头尸体也不断炸裂开来。
一只又一只水蛭爆体而出，在那逐渐干涸下来的血水中扭动着，依旧保持着生命求生的本能。
哪怕这种东西都不一定算得上是生命。
“结……结束了？”
苏允禾脸色惨白，久久都无法恢复过来。
刚刚所发生的一切，亲眼目睹的一切都让她无法理解，更无法接受。
苏奶奶，曾经和舅舅一样呵护着她也照顾着她的奶奶，真的已经死了。
可那些死在这里的人，她最好的朋友能回得来吗？
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苏奶奶死了，就能弥补这一切了吗？
苏允禾不明白，可能永远都不明白。
明明是“一家人”，都是生活在这个部落中朝夕相处的“一家人”，为什么最后会变成这样子？
“还没结束！”
白泽的声音传来，只是此时此刻无论是声音还是他脸上的表情似乎都不太自然。
特别是看向钟乳洞最深处的眼神。
哪怕和对方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苏允禾还是很难想象那种眼神会出现在这个男人的身上。
这个仿佛天塌下来都处变不惊的男人，原来也有紧张甚至是有些慌乱的一面。
“交给你一件事，如果你还想让你们部落里的其他人都活下来的话。”
白泽转头看向苏允禾，严肃的表情也让苏允禾再次紧张了起来。
让其他人都活下来……
苏允禾的眼中满是惊恐，好奇还是让她小心翼翼的问了出来：
“是，是发生了什么吗？”
苏允禾的双手捂着胸口。
她能感受得到，那种弥漫在钟乳洞之中的压抑与恐惧。
她本以为这些都只是白泽的魔法导致的。
可在对方的魔法消散后，一切却没有恢复，反而愈发的严重了起来。
“你没必要知道，最好不要知道，你舅舅说的对，你不应该接触这些，最好永远都不要接触。”
白泽根本没有给苏允禾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不容拒绝的语气也堵死了对方的其他所有选择。
更何况有些事情，就算对方知道了又能有什么意义呢？
“那，那我……”
苏允禾紧张的看了一眼，再多的疑问也只能咽回到肚子里去。
而且对方也说了，如果还想让部落的其他人活下来，就只能那么做！
不管这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至少舅舅临死前留下的遗愿就是这样。
想让她自己，也想让这个部落的其他人都好好的活下去！
“不管用什么办法，让部落里的所有人都离开部落，绝对不能踏进来半步，不然……”
白泽说着，甚至话都不必说完。
并不完整的那句话也依旧能让苏允禾明白。
苏允禾也明白事态的紧急性，随着白泽利用墙上的牙齿钥匙打开了暗道的门，苏允禾也转身直奔门口而去了。
只是离开之前，她还是停下了脚步，下意识的转过身看向了面对着她的白泽，纠结了片刻后还是开口了：
“谢谢您，还有……请您注意安全！”
苏允禾深鞠了一躬，这才快步离开。
这样突兀的表现也让白泽一愣。
但看着对方那消失在视线当中的背影，所有的情绪最后还是化作了一阵笑容。
是该说对方太天真愚蠢了，还是……
竟然会感谢自己这个，根本就算不上好人的混蛋。
白泽摇了摇头，转回身看向了那导致血水干涸下来的如同“地漏口”一样的空洞，自言自语的呢喃了一句：
“这算是……良心作祟了吧？”
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这才想起了最后一支烟已经在刚出来的时候就抽掉了。
“真是个操蛋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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