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琼花别墅书房，吉田在带有坡度的大桌上展开一幅地图，拿着放大镜缓慢的、仔细的看着，时而放下放大镜，手拿曲型尺在地图上比比划划，他看一会儿地图就坐下来写写画画，间或也去倒杯红酒，端着酒杯再回到地图旁。就这样看地图，坐下来喝红酒，反反复复复。
六闸桥西大桥街摩登美发店二楼，赵忠辉与浦金大姐对面坐着，浦金大姐面目和善，而赵忠辉却满面愁容。
浦金大姐：“说说吧，这是又遇到什么难事了？”
赵忠辉：“大姐，刚刚接到指挥部急电，滨湖分区周司令员也就是一号首长在掩护群众转移的过程中身负重伤。”
“是吗？”“是。你也知道，根据地目前正在遭受鬼子大规模的秋季清乡行动。部队每天都处于转移和作战之中，无法也根本没有条件为周司令员做手术。现在滨湖分区已经派人把一号首长秘密送进了龙城。指挥部指示我们，必须安排好一号首长在龙城的治疗工作。我想向你请示一下，该如何是好？”“伤员已经进入龙城了吗？”“是的，他们通过自己的途径已经把一号首长送入了龙城。”
浦金大姐：“忠辉，有事和我商量，可以。这是你对我这个大姐的尊敬和信任。但我必须向你明确一点，现在你才是我党龙城地下组织的负责人，龙城的地下工作由你全权负责。我虽然是在上级机关工作，可能经验资历能比你强一些，但我此次只是途径龙城。此时此刻，我们没有上下级隶属关系。我可以给你一些意见建议，但大主意还的靠你自己。”“嗯，我明白。可我现在就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好。我先说说我的想法，只是供你参考。”“大姐请说。”“第一，此事一定要控制知情范围。如果消息泄露，甚至让鬼子知道了，你会处处受阻，甚至还要付出高昂的代价。”“是。”“第二，你必须首先去与他们接上头，了解一下一号首长伤在哪？伤到了什么程度？从而决定找什么样的医院和医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跑到我这里来找什么包治百病的灵丹妙药。”“嗯，我马上就去。”
“第三，遇事要稳住神，不要慌。忠辉呀，你现在既不是当年参加学生运动，在南京总统府门前演讲的那个愣头青。也不是在一线冲锋陷阵、奋勇杀敌的独立团二营长，而是龙城地下组织的负责人。现在，大家的眼睛都在看着你呢。对于地下工作来说，急了，容易乱；乱了，容易错；错了，将会直接导致灾难性的后果。”“是，大姐，你的话我都记下了。”
吉田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报纸，这时女儿晴子跑了过来，“父亲，父亲。”
“晴子啊，来，过来坐下。”“是，父亲。”“过来已经两天了，晴子感觉龙城怎么样？”“感到这里的秋天，好美好美。”“难道比满洲的秋天还要美？”“满洲的秋天已经比较冷，这里却很舒适。”“比国内的秋天还要美吗？”“父亲，国内是国内，龙城是龙城。”“是啊，龙城地处苏中，这里的秋天别有一番韵味。”
晴子：“父亲，来到龙城，难道我就只能看这里的风景吗？”“晴子，那你还想干什么？”“不是都说龙城的文化底蕴厚重吗？”“嗯，继续说。”“我是想利用在龙城的这段时间，好好的学习中国古典文学。如有机会，也可出去参访古迹，以增长自己的知识和阅历。”“晴子这是要想干什么呢？”“晴子的意思是，请父亲给我请一个这方面的家庭教师。可以吗？父亲。”“当然，好主意。”“父亲，我们要在龙城呆多久？”“晴子，这个不能问啊。”“知道了，父亲。”
吉田和晴子击了一掌。
龙城河晏路，一条不太宽的马路，在龙城还是相当有名的。马路基本上围绕着双阳河的走势蜿蜒延伸，马路两侧都是高高大大的银杏树。秋天，树上、地下都是金黄的银杏叶，吸引不少游客、市民前来观看。但是由于这里居住的大都是龙城的有钱人，还有不少祖籍龙城现旅居海外的华人华侨也在此购地置屋，所以平时行人车辆并不多。
赵忠辉坐着人力车，在相距河晏路46号还有些距离的地方下了车。赵忠辉左右看了看，路上行人车辆不太多，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赵忠辉加快了脚步走到46号门前，按响了门铃。
里面的一个人打开了46号房门，“滨湖。”
赵忠辉：“画眉。”
开门人：“快请进。”赵忠辉进了门，看见门后隐蔽着两个手拿着打开了机头的驳壳枪的新四军战士。
“‘画眉’同志你好，我是柳参谋。”“你好，我姓赵。”“赵组长，我带你去见见一号首长。”“好。”
柳参谋带着赵忠辉进了一个卧室，一号首长正闭着眼睛休息。柳参谋打了个手势，又把赵忠辉带出了卧室，在一个小桌子旁坐下来。
柳参谋：“首长胸部中弹，子弹还在里面。鬼子目前正在根据地进行清乡行动，我们无力也确实是没有办法实施手术，现在的情况十分危急。分区首长请示指挥部后决定，让我们把首长送进龙城，请求龙城地下组织的同志们给予支持。”
赵忠辉：“这是应该的，目前首长伤势如何？”
“我们已经做了应急处理，伤口不再流血，但子弹还留在心脏部位。”“具体在哪？”“因为条件有限，我们做不了影像学检查，具体在哪还不清楚。到了龙城，希望你们找一个心脏外科手术方面比较强的医院和医生来实施这个手术。”“我知道了，我们一定全力支持。”“不能拖的太久。”“知道，我们会抓紧的。”
龟田办公室，龟田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陈青山站在它的对面。
龟田：“陈桑，这件事只能拜托你去办。”
陈青山：“我就怕力不从心啊，生怕好心办了坏事。”
“铃铃铃”，这时龟田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响了。龟田伸手抓起电话，听筒里面传来美智子的声音。
龟田：“喂，是我，请稍等。”
龟田用手捂住了电话听筒，“陈桑，我这有点事。你先去忙吧，一会儿我再找你。”
陈青山心里明白，龟田这是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了。但即使自己很想知道这个电话的内容，此刻也不能在此停留了。
陈青山：“好的，我听命。”说完陈青山转身出了龟田办公室的大门，随即身后就传来龟田的声音。
龟田：“现在好了，你请说。”
路边电话亭，美智子拿着电话讲着，“赵忠辉今天早晨告诉我，有一名前线的新四军将领在皇军清乡行动中身负重伤，已经送进龙城准备施行手术。”
“已经进入了龙城？情报准确吗？”“准确。”“他们是怎么进来的？”“师兄，我认为现在不是该追究他们是怎么进来的时候，而是要追查他们会在那里？”“你说的有道理。此人来龙城是为了做手术？”“是。”“来人姓甚名谁，什么番号，现在何处，准备去哪家医院？”“目前尚不清楚。”“还请师妹继续关注。”“我会的。”“好，我马上进行安排，有什么新情况我们再联系。”
龟田放下电话，美智子也走出电话亭。
一辆人力车驶到陆军医院小院子门前停了下来，赵忠辉下了车。赵忠辉没有急着进去，而是靠在门前的一棵大树上停了下来。赵忠辉左右看了看，发现医院门前出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人。一个人手里拿着报纸，但报纸的版面却是颠倒的；一个人力车车夫肩上搭着的毛巾白的亮眼，一点污渍都没有；一个烤地瓜的，伸手取地瓜时被地瓜烫的直甩手；一个人下雨天脚上穿着布鞋，手里却打着洋伞。显然这些人都不是干这行的，肯定是鬼子派来的便衣。
赵忠辉还在琢磨，难道这里要出什么事儿？赵忠辉闪身进了一个电话亭，拨通了陆军医院的电话。
陆军医院二楼护士站站台上的电话铃响了，张文抓起电话，“喂，这里是陆军医院。”“你找卫医生？”“她今天身体不舒服，没来上班。”“哦，不客气。”
八王寺村，独立团指挥所，一个简易的帐蓬里，苏团长、张政委正俯身看着一幅铺展在长条桌子上的地图。旁边是紧张忙碌的团部参谋人员，他们有的在手摇发电机，有的在进行电台呼叫。
苏团长：“鬼子的清乡行动已经持续几天了，我看已是强弩之末。”
张政委：“是呀，鬼子本来就是仓促上阵。现在经过几天的消耗，无论是兵力还是物资保障都是难以为继了。”
苏团长：“所以，指挥部已经敏锐地掌握了这个敌情变化，来电指示我们，现在可以适当进行反击了。在打击敌人有生力量的同时，首先瞄准敌人的后勤物资保障这个薄弱环节发力，争取一击就打疼敌人。”
张政委：“对。当年***在井冈山斗争时期总结的游击战十六字原则‘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如今在这同样适用呀。”
河西村村前土路上，五连长张庆正带领一些战士和民兵在村口前土路上埋地雷，战士们有的用铁锨挖，有的干脆就用手在地上刨。弄出一个个的坑和洞，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地雷放进去，盖上土，排好线，又把埋过地雷的土路掩饰好，让人不容易看出破绽。五连长张庆见地雷已经全部埋好，手一挥，战士们全部隐蔽起来。
小雨中，依然能够看到土路远端走来一群鬼子和伪军。一个个好像喝得醉熏熏似的，他们的枪刺上还挂着从村民那里抢来的鸡鸭。
一名战士飞跑过来，向五连长报告，“连长，前方过来20多个鬼子、伪军。”
五连长张庆：“才二十多个吗？”战士：“是。”
五连长张庆：“可惜了我的这些地雷了，多来点鬼子多好。准备战斗。”
战士们赶紧打开保险，向敌人来的方向瞄准着。鬼子、伪军渐渐进入新四军的伏击阵地，五连长抬手就是一枪，“打。”听到射击的命令后，有的战士迅速拉响了地雷，有的战士举枪射击，还有的不停地往鬼子、伪军那里扔手榴弹。
鬼子、伪军被突如其来的枪声、爆炸声惊醒。有的趴在泥水地上胡乱开枪还击，有的扔下东西东躲西窜，还有的往回跑了。往后跑的没跑几步，就被在后面包抄的新四军战士们断了后路，此处一片激战。
战斗结束了，鬼子全部被消灭，有几个伪军举手投降。五连长跳出阵地，“打扫战场。”战士们一边打扫战场，一边大声地议论着。
“这几天太憋屈了，成天躲躲藏藏、东奔西走的，终于真刀真枪地和鬼子干了一仗。”“来得太少了，太不过瘾了。”“鬼子也太猖狂了，进了根据地竟然如入无人之地。不给他们点厉害瞧瞧，他们还真不知道马王爷也有三只眼。”
一名战士向五连长报告，“连长，战场打扫完毕。”
五连长：“好，快撤。”
六闸桥西大桥街摩登美发店二楼，赵忠辉与浦金大姐对面坐着，浦金大姐面目和善，而赵忠辉却满面愁容。
浦金大姐：“说说吧，这是又遇到什么难事了？”
赵忠辉：“大姐，刚刚接到指挥部急电，滨湖分区周司令员也就是一号首长在掩护群众转移的过程中身负重伤。”
“是吗？”“是。你也知道，根据地目前正在遭受鬼子大规模的秋季清乡行动。部队每天都处于转移和作战之中，无法也根本没有条件为周司令员做手术。现在滨湖分区已经派人把一号首长秘密送进了龙城。指挥部指示我们，必须安排好一号首长在龙城的治疗工作。我想向你请示一下，该如何是好？”“伤员已经进入龙城了吗？”“是的，他们通过自己的途径已经把一号首长送入了龙城。”
浦金大姐：“忠辉，有事和我商量，可以。这是你对我这个大姐的尊敬和信任。但我必须向你明确一点，现在你才是我党龙城地下组织的负责人，龙城的地下工作由你全权负责。我虽然是在上级机关工作，可能经验资历能比你强一些，但我此次只是途径龙城。此时此刻，我们没有上下级隶属关系。我可以给你一些意见建议，但大主意还的靠你自己。”“嗯，我明白。可我现在就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好。我先说说我的想法，只是供你参考。”“大姐请说。”“第一，此事一定要控制知情范围。如果消息泄露，甚至让鬼子知道了，你会处处受阻，甚至还要付出高昂的代价。”“是。”“第二，你必须首先去与他们接上头，了解一下一号首长伤在哪？伤到了什么程度？从而决定找什么样的医院和医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跑到我这里来找什么包治百病的灵丹妙药。”“嗯，我马上就去。”
“第三，遇事要稳住神，不要慌。忠辉呀，你现在既不是当年参加学生运动，在南京总统府门前演讲的那个愣头青。也不是在一线冲锋陷阵、奋勇杀敌的独立团二营长，而是龙城地下组织的负责人。现在，大家的眼睛都在看着你呢。对于地下工作来说，急了，容易乱；乱了，容易错；错了，将会直接导致灾难性的后果。”“是，大姐，你的话我都记下了。”
吉田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报纸，这时女儿晴子跑了过来，“父亲，父亲。”
“晴子啊，来，过来坐下。”“是，父亲。”“过来已经两天了，晴子感觉龙城怎么样？”“感到这里的秋天，好美好美。”“难道比满洲的秋天还要美？”“满洲的秋天已经比较冷，这里却很舒适。”“比国内的秋天还要美吗？”“父亲，国内是国内，龙城是龙城。”“是啊，龙城地处苏中，这里的秋天别有一番韵味。”
晴子：“父亲，来到龙城，难道我就只能看这里的风景吗？”“晴子，那你还想干什么？”“不是都说龙城的文化底蕴厚重吗？”“嗯，继续说。”“我是想利用在龙城的这段时间，好好的学习中国古典文学。如有机会，也可出去参访古迹，以增长自己的知识和阅历。”“晴子这是要想干什么呢？”“晴子的意思是，请父亲给我请一个这方面的家庭教师。可以吗？父亲。”“当然，好主意。”“父亲，我们要在龙城呆多久？”“晴子，这个不能问啊。”“知道了，父亲。”
吉田和晴子击了一掌。
龙城河晏路，一条不太宽的马路，在龙城还是相当有名的。马路基本上围绕着双阳河的走势蜿蜒延伸，马路两侧都是高高大大的银杏树。秋天，树上、地下都是金黄的银杏叶，吸引不少游客、市民前来观看。但是由于这里居住的大都是龙城的有钱人，还有不少祖籍龙城现旅居海外的华人华侨也在此购地置屋，所以平时行人车辆并不多。
赵忠辉坐着人力车，在相距河晏路46号还有些距离的地方下了车。赵忠辉左右看了看，路上行人车辆不太多，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赵忠辉加快了脚步走到46号门前，按响了门铃。
里面的一个人打开了46号房门，“滨湖。”
赵忠辉：“画眉。”
开门人：“快请进。”赵忠辉进了门，看见门后隐蔽着两个手拿着打开了机头的驳壳枪的新四军战士。
“‘画眉’同志你好，我是柳参谋。”“你好，我姓赵。”“赵组长，我带你去见见一号首长。”“好。”
柳参谋带着赵忠辉进了一个卧室，一号首长正闭着眼睛休息。柳参谋打了个手势，又把赵忠辉带出了卧室，在一个小桌子旁坐下来。
柳参谋：“首长胸部中弹，子弹还在里面。鬼子目前正在根据地进行清乡行动，我们无力也确实是没有办法实施手术，现在的情况十分危急。分区首长请示指挥部后决定，让我们把首长送进龙城，请求龙城地下组织的同志们给予支持。”
赵忠辉：“这是应该的，目前首长伤势如何？”
“我们已经做了应急处理，伤口不再流血，但子弹还留在心脏部位。”“具体在哪？”“因为条件有限，我们做不了影像学检查，具体在哪还不清楚。到了龙城，希望你们找一个心脏外科手术方面比较强的医院和医生来实施这个手术。”“我知道了，我们一定全力支持。”“不能拖的太久。”“知道，我们会抓紧的。”
龟田办公室，龟田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陈青山站在它的对面。
龟田：“陈桑，这件事只能拜托你去办。”
陈青山：“我就怕力不从心啊，生怕好心办了坏事。”
“铃铃铃”，这时龟田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响了。龟田伸手抓起电话，听筒里面传来美智子的声音。
龟田：“喂，是我，请稍等。”
龟田用手捂住了电话听筒，“陈桑，我这有点事。你先去忙吧，一会儿我再找你。”
陈青山心里明白，龟田这是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了。但即使自己很想知道这个电话的内容，此刻也不能在此停留了。
陈青山：“好的，我听命。”说完陈青山转身出了龟田办公室的大门，随即身后就传来龟田的声音。
龟田：“现在好了，你请说。”
路边电话亭，美智子拿着电话讲着，“赵忠辉今天早晨告诉我，有一名前线的新四军将领在皇军清乡行动中身负重伤，已经送进龙城准备施行手术。”
“已经进入了龙城？情报准确吗？”“准确。”“他们是怎么进来的？”“师兄，我认为现在不是该追究他们是怎么进来的时候，而是要追查他们会在那里？”“你说的有道理。此人来龙城是为了做手术？”“是。”“来人姓甚名谁，什么番号，现在何处，准备去哪家医院？”“目前尚不清楚。”“还请师妹继续关注。”“我会的。”“好，我马上进行安排，有什么新情况我们再联系。”
龟田放下电话，美智子也走出电话亭。
一辆人力车驶到陆军医院小院子门前停了下来，赵忠辉下了车。赵忠辉没有急着进去，而是靠在门前的一棵大树上停了下来。赵忠辉左右看了看，发现医院门前出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人。一个人手里拿着报纸，但报纸的版面却是颠倒的；一个人力车车夫肩上搭着的毛巾白的亮眼，一点污渍都没有；一个烤地瓜的，伸手取地瓜时被地瓜烫的直甩手；一个人下雨天脚上穿着布鞋，手里却打着洋伞。显然这些人都不是干这行的，肯定是鬼子派来的便衣。
赵忠辉还在琢磨，难道这里要出什么事儿？赵忠辉闪身进了一个电话亭，拨通了陆军医院的电话。
陆军医院二楼护士站站台上的电话铃响了，张文抓起电话，“喂，这里是陆军医院。”“你找卫医生？”“她今天身体不舒服，没来上班。”“哦，不客气。”
八王寺村，独立团指挥所，一个简易的帐蓬里，苏团长、张政委正俯身看着一幅铺展在长条桌子上的地图。旁边是紧张忙碌的团部参谋人员，他们有的在手摇发电机，有的在进行电台呼叫。
苏团长：“鬼子的清乡行动已经持续几天了，我看已是强弩之末。”
张政委：“是呀，鬼子本来就是仓促上阵。现在经过几天的消耗，无论是兵力还是物资保障都是难以为继了。”
苏团长：“所以，指挥部已经敏锐地掌握了这个敌情变化，来电指示我们，现在可以适当进行反击了。在打击敌人有生力量的同时，首先瞄准敌人的后勤物资保障这个薄弱环节发力，争取一击就打疼敌人。”
张政委：“对。当年***在井冈山斗争时期总结的游击战十六字原则‘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如今在这同样适用呀。”
河西村村前土路上，五连长张庆正带领一些战士和民兵在村口前土路上埋地雷，战士们有的用铁锨挖，有的干脆就用手在地上刨。弄出一个个的坑和洞，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地雷放进去，盖上土，排好线，又把埋过地雷的土路掩饰好，让人不容易看出破绽。五连长张庆见地雷已经全部埋好，手一挥，战士们全部隐蔽起来。
小雨中，依然能够看到土路远端走来一群鬼子和伪军。一个个好像喝得醉熏熏似的，他们的枪刺上还挂着从村民那里抢来的鸡鸭。
一名战士飞跑过来，向五连长报告，“连长，前方过来20多个鬼子、伪军。”
五连长张庆：“才二十多个吗？”战士：“是。”
五连长张庆：“可惜了我的这些地雷了，多来点鬼子多好。准备战斗。”
战士们赶紧打开保险，向敌人来的方向瞄准着。鬼子、伪军渐渐进入新四军的伏击阵地，五连长抬手就是一枪，“打。”听到射击的命令后，有的战士迅速拉响了地雷，有的战士举枪射击，还有的不停地往鬼子、伪军那里扔手榴弹。
鬼子、伪军被突如其来的枪声、爆炸声惊醒。有的趴在泥水地上胡乱开枪还击，有的扔下东西东躲西窜，还有的往回跑了。往后跑的没跑几步，就被在后面包抄的新四军战士们断了后路，此处一片激战。
战斗结束了，鬼子全部被消灭，有几个伪军举手投降。五连长跳出阵地，“打扫战场。”战士们一边打扫战场，一边大声地议论着。
“这几天太憋屈了，成天躲躲藏藏、东奔西走的，终于真刀真枪地和鬼子干了一仗。”“来得太少了，太不过瘾了。”“鬼子也太猖狂了，进了根据地竟然如入无人之地。不给他们点厉害瞧瞧，他们还真不知道马王爷也有三只眼。”
一名战士向五连长报告，“连长，战场打扫完毕。”
五连长：“好，快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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