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九月初四，平阳府安乐县闲茶阁掌柜陆休迎来了四位稀客。
据说这闲茶阁以前叫仙茶阁，是大梁朝专营贡茶青云银针的林家所开，本朝太祖刘景发迹后南巡丰州衣锦还乡，途中微服私访仅带一个太监一个侍卫至仙茶阁品茗，执杯笑谈曰：“偷得浮生半日闲。”林家先人便就此改名为闲茶阁也算是借势营销。
陆休先前是本地有名的茶博士，为人机敏深受林员外赏识，一路做到了闲茶阁的掌柜，今日未时二刻茶楼前迎面走来了四个年轻人，陆休眼尖呵推了想上前招呼的伙计，整理了一下仪容亲自上去招待。
来的四人中陆休一眼认出了其中一对男女，男的眉清目秀身穿一件洗的发白了的长衫正是本地解元沈云，女的明眸皓齿身着鹅黄色长裙的便是回春堂千金岑星若，后头两人相貌不凡特别是书生打扮的那个更是龙章凤姿，能和沈云、岑星若玩到一起的又岂能是俗人？
把四人引上了二楼雅间，陆休还没退出门便被沈云叫住，陆休自是一脸恭谦地待客，可当沈云想让他把林家公子请来时陆休却犯了难，昨夜林府突遭变故府内上上下下早就是一团乱麻，林员外卧病不起，两个儿子都好像没了主心骨，一时间朝令夕改怎一个乱字了得，陆休只关心自己每月的工钱和年底的分红少不少，在两兄弟确定出谁是青云贡茶商行的大老板前他一个都不想见，但眼前的沈解元也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虽然现在没有官职在身却已不是白身布衣可比，当下唤来一个机灵的朝奉去林府请两位公子前来一叙。
沈云回到雅间看着其余三人的状态让他怀疑自己开门的方式是不是不对，岑星若双手捧脸看着高处的房梁不知在回味着什么，朱灵正在报仇雪恨般磕着面前送来的瓜子，而金哲正面带笑容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的右手仿佛掌心已经开出了花。
沈云轻咳一声打破了雅间里有些诡异的氛围，金哲率先回过神来问沈云道：“不知沈解元究竟有何良策？”
沈云拉开椅子坐下道：“我们和云老三交手过两次看似都是对方落荒而逃但实际上我们才是落败的一方。”
朱灵不服道：“何出此言？”
沈云也抓了一把瓜子来边嗑边说道：“因为云老三达成了他的目的而我们没有，昨夜我们与云老三第一次交锋他全身而退地带走了龙团凤茶，今日双方偶遇一场大战也没伤其分毫三样宝物还是在他手里，无论是擒贼还是追赃我们都一无所获，云老三虽然被打跑了两次面子不好看但却是大赚特赚。”
朱灵冷哼一声不想多言心里却是赞同沈云的观点，金哲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是啊，小到个人大至国家一切行动都有所目的，就像现在的大齐对外征战连战连捷，但越来越入不敷出，好像变成了为战而战。”
岑星若插嘴道：“难怪爹爹老是唉声叹气的说什么‘救人易，医国难。’原来病根是在……”岑星若伸出食指指天，朱灵神色有些复杂抓起手边的茶壶猛灌了两口。
金哲见气氛有些尴尬便开口道：“那既是如此我们又应当如何应对？”沈云取过朱灵刚放下的茶壶略带嫌弃地擦了一下壶嘴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分析了一下云老三和我们的优劣势。”
朱灵也来了兴趣道：“愿闻其详。”
沈云接着说道：“云老三的优势有三，其一精通易容，我们和他打了两次交道他的年龄相貌甚至声音都截然不同，这样一来我们要主动寻找便犹如大海捞针。不过只要他出现都会伴随着一股剑兰的清香，我猜或许是他想卖弄本事而故意留下的破绽。”
“剑兰清香？”岑星若疑惑道，金哲和朱灵也都纷纷摇头表示自己从未闻到什么气息，三人异口同声的样子反倒是让沈云怀疑自己的鼻子是不是出问题了。
金哲说道：“沈解元之前说那云老三有三个优势，如果我猜的不错第二个应该是他随身携带的三样宝物，关键时刻总会让人投鼠忌器。”
“那第三个优势肯定就是他那个能放出奇臭无比的烟雾小球了，配上高深的轻功若他真想跑我确实很难追上。”朱灵跟着补充道。
沈云点了点头道：“二位所言不错，我们的目的是捉拿云老三追回被盗的赃物，所以我们要扬长避短才不会被他牵着鼻子走。我已经让陆掌柜去请林家公子了，今日我故意和云老三说五彩琉璃杯和玉龙壶不适合饮用龙团凤茶，那云老三很有可能会去寻求一套茶具，林家世代负责青云银针的种植采摘，我们完全可以编造林府还有一套名贵茶具的谣言反过来让那些乞丐散播出去，云老三若是再来盗宝我们就可以提前布置请星若配制一些药涂抹在布上蒙面迎敌，至于那三样宝物云老三若要来盗宝带在身上肯定行动不便，我们若是能擒拿他便不愁追不回来。”
朱灵听得眼里放光突然眉头一皱问道：“可是他会不会不敢来了？毕竟他两次都没从我手里占到便宜。”
一直找不到机会说话的岑星若开口道：“我倒觉得他会来的，就像有的病人总会保有侥幸心理，只要有一次身体不适不来寻医问药就会觉得自己体质非凡，得的都是小毛小病。更何况这个云老三能两次全身而退，加上之前在明州畅行无阻，肯定会觉得即使抢不走茶具自己也不会落网。”
“岑小姐说的在理”金哲立马点头赞同道。
众人正说话间陆掌柜引着林家兄弟和捕头段业敲了敲沈云所在的雅间房门，又吩咐伙计上些好茶和茶点便自觉地退了出去。
林家兄弟和段业都各自顶着一副充满血丝的熊猫眼，显然是一夜无眠，沈云抱拳拱手先给三人施了一礼，待三人坐定便把刚才的想法和三人说了一遍。
林家兄弟的脸色变得有些奇怪，二人对视了一眼兄长林煜率先开口道：“沈解元有所不知最近确实有一批父亲托人制作的名贵茶具要送来，昨晚被云老三大闹一场我们两兄弟也是有些杯弓蛇影，正打算让管家亲自去再快马加鞭偷偷带回来。”
刚打瞌睡就来枕头。编造的谎言会被拆穿，但发生事实不会。
几人又在雅间商议了一下各种细节，一个时辰后段业公务在身、林家兄弟府上还有一大堆的事，三人便先行离开。
此时已是日落西山华灯初上，沈云四人在闲茶阁吃过各种茶点此时也不饿，便慢悠悠地往城东岑府走去，一路上金哲给岑星若讲着自己游历九州所见所闻还顺势掏出了自己的得意之作《大齐小吃集》，金哲的文笔比之沈云也不遑多让，岑星若刚看了几眼便吵闹着也想出远门。
一行人说说笑笑走到了岑府大门，早有小厮上前迎接，沈云等人毕竟是外人不想多做打扰便又借了两匹马辞别了岑星若，三人二马出城前往沈云的草庐。
次日清晨沈云早早起床到屋后打水梳洗，只见一个人影抱膝蹲坐在井边把沈云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才发现是金哲那张有些憔悴的面孔，沈云急忙上前查看，金哲半梦半醒间看见沈云垂泪道：“沈解元你这么多年是怎么睡着的？那个普济和尚的鼾声太厉害了，还带动德谋一起打，我刚睡着没多久还以为一个炸雷把屋顶掀了。这两人一个震耳欲聋一个惊天动地，在下本想来敲沈解元房门求救，但无论如何也敲不开，只好在此地将就一夜。”
沈云不好意思地从怀中掏出两个棉球告罪道：“实在对不住金公子了，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实在多，在下一时疏漏，现在普济应该已经起了，金公子若不嫌弃不如去在下屋内再睡一会儿。”
金哲点点头抹了抹眼角的泪花在沈云的搀扶下挣扎地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向沈云的卧室。沈云一回头正好看见朱灵神清气爽的向水井走来很是自来熟的取过沈云刚打好的水双手捧起在脸上擦了擦，看了眼金哲随口问道：“我舅这是怎么了？”
沈云拿回水桶没好气的回道：“补觉。”朱灵一愣：“他昨晚没睡吗？我今早起来就没看见他人，也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沈云在朱灵看不见的角度翻了老大一个白眼道：“可能昨晚上做噩梦惊着了。”朱灵摇了摇头：“这么大个人了还怕这些？文人的想象力就是丰富。”
这时前门外响起了段业的声音：“沈解元起来了吗？”沈云急忙擦了把脸快步走到前门，便听段业道：“昨日我回去派人散布林员外托人送来名贵茶具的消息，没多久就听那些乞丐说云老三已经盯上了的消息，这几日就要下手。”
沈云沉吟道：“看来这云老三和丐帮也是有些关系的，丐帮弟子遍布天下，云老三很可能从他们身上获取情报，这个消息应该他故意放出来的。”
段业追问道：“那他这么做又是图什么？”
沈云思索了一会儿说道：“从前日他盗取龙团凤茶的情况来看原因有二，第一是为了验证是否属实，如果属实我们这边能威胁到他的只有朱灵，如果朱灵不敢去护送他绝不会出手；第二便是调虎离山，林家乃是制茶大家，怎么会只有这一套名贵茶具？他放出消息除了可以引走朱灵还能把让其他盯着他头上赏金的武林人士一股脑的全盯着车队，到那时他在潜入林府盗取其他茶具。或许等到林府第二次大乱时他还能浑水摸鱼把送来的茶具一并打包带走。”
段业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说道：“那如何是好？”
沈云宽慰道：“将计就计。”
据说这闲茶阁以前叫仙茶阁，是大梁朝专营贡茶青云银针的林家所开，本朝太祖刘景发迹后南巡丰州衣锦还乡，途中微服私访仅带一个太监一个侍卫至仙茶阁品茗，执杯笑谈曰：“偷得浮生半日闲。”林家先人便就此改名为闲茶阁也算是借势营销。
陆休先前是本地有名的茶博士，为人机敏深受林员外赏识，一路做到了闲茶阁的掌柜，今日未时二刻茶楼前迎面走来了四个年轻人，陆休眼尖呵推了想上前招呼的伙计，整理了一下仪容亲自上去招待。
来的四人中陆休一眼认出了其中一对男女，男的眉清目秀身穿一件洗的发白了的长衫正是本地解元沈云，女的明眸皓齿身着鹅黄色长裙的便是回春堂千金岑星若，后头两人相貌不凡特别是书生打扮的那个更是龙章凤姿，能和沈云、岑星若玩到一起的又岂能是俗人？
把四人引上了二楼雅间，陆休还没退出门便被沈云叫住，陆休自是一脸恭谦地待客，可当沈云想让他把林家公子请来时陆休却犯了难，昨夜林府突遭变故府内上上下下早就是一团乱麻，林员外卧病不起，两个儿子都好像没了主心骨，一时间朝令夕改怎一个乱字了得，陆休只关心自己每月的工钱和年底的分红少不少，在两兄弟确定出谁是青云贡茶商行的大老板前他一个都不想见，但眼前的沈解元也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虽然现在没有官职在身却已不是白身布衣可比，当下唤来一个机灵的朝奉去林府请两位公子前来一叙。
沈云回到雅间看着其余三人的状态让他怀疑自己开门的方式是不是不对，岑星若双手捧脸看着高处的房梁不知在回味着什么，朱灵正在报仇雪恨般磕着面前送来的瓜子，而金哲正面带笑容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的右手仿佛掌心已经开出了花。
沈云轻咳一声打破了雅间里有些诡异的氛围，金哲率先回过神来问沈云道：“不知沈解元究竟有何良策？”
沈云拉开椅子坐下道：“我们和云老三交手过两次看似都是对方落荒而逃但实际上我们才是落败的一方。”
朱灵不服道：“何出此言？”
沈云也抓了一把瓜子来边嗑边说道：“因为云老三达成了他的目的而我们没有，昨夜我们与云老三第一次交锋他全身而退地带走了龙团凤茶，今日双方偶遇一场大战也没伤其分毫三样宝物还是在他手里，无论是擒贼还是追赃我们都一无所获，云老三虽然被打跑了两次面子不好看但却是大赚特赚。”
朱灵冷哼一声不想多言心里却是赞同沈云的观点，金哲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是啊，小到个人大至国家一切行动都有所目的，就像现在的大齐对外征战连战连捷，但越来越入不敷出，好像变成了为战而战。”
岑星若插嘴道：“难怪爹爹老是唉声叹气的说什么‘救人易，医国难。’原来病根是在……”岑星若伸出食指指天，朱灵神色有些复杂抓起手边的茶壶猛灌了两口。
金哲见气氛有些尴尬便开口道：“那既是如此我们又应当如何应对？”沈云取过朱灵刚放下的茶壶略带嫌弃地擦了一下壶嘴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分析了一下云老三和我们的优劣势。”
朱灵也来了兴趣道：“愿闻其详。”
沈云接着说道：“云老三的优势有三，其一精通易容，我们和他打了两次交道他的年龄相貌甚至声音都截然不同，这样一来我们要主动寻找便犹如大海捞针。不过只要他出现都会伴随着一股剑兰的清香，我猜或许是他想卖弄本事而故意留下的破绽。”
“剑兰清香？”岑星若疑惑道，金哲和朱灵也都纷纷摇头表示自己从未闻到什么气息，三人异口同声的样子反倒是让沈云怀疑自己的鼻子是不是出问题了。
金哲说道：“沈解元之前说那云老三有三个优势，如果我猜的不错第二个应该是他随身携带的三样宝物，关键时刻总会让人投鼠忌器。”
“那第三个优势肯定就是他那个能放出奇臭无比的烟雾小球了，配上高深的轻功若他真想跑我确实很难追上。”朱灵跟着补充道。
沈云点了点头道：“二位所言不错，我们的目的是捉拿云老三追回被盗的赃物，所以我们要扬长避短才不会被他牵着鼻子走。我已经让陆掌柜去请林家公子了，今日我故意和云老三说五彩琉璃杯和玉龙壶不适合饮用龙团凤茶，那云老三很有可能会去寻求一套茶具，林家世代负责青云银针的种植采摘，我们完全可以编造林府还有一套名贵茶具的谣言反过来让那些乞丐散播出去，云老三若是再来盗宝我们就可以提前布置请星若配制一些药涂抹在布上蒙面迎敌，至于那三样宝物云老三若要来盗宝带在身上肯定行动不便，我们若是能擒拿他便不愁追不回来。”
朱灵听得眼里放光突然眉头一皱问道：“可是他会不会不敢来了？毕竟他两次都没从我手里占到便宜。”
一直找不到机会说话的岑星若开口道：“我倒觉得他会来的，就像有的病人总会保有侥幸心理，只要有一次身体不适不来寻医问药就会觉得自己体质非凡，得的都是小毛小病。更何况这个云老三能两次全身而退，加上之前在明州畅行无阻，肯定会觉得即使抢不走茶具自己也不会落网。”
“岑小姐说的在理”金哲立马点头赞同道。
众人正说话间陆掌柜引着林家兄弟和捕头段业敲了敲沈云所在的雅间房门，又吩咐伙计上些好茶和茶点便自觉地退了出去。
林家兄弟和段业都各自顶着一副充满血丝的熊猫眼，显然是一夜无眠，沈云抱拳拱手先给三人施了一礼，待三人坐定便把刚才的想法和三人说了一遍。
林家兄弟的脸色变得有些奇怪，二人对视了一眼兄长林煜率先开口道：“沈解元有所不知最近确实有一批父亲托人制作的名贵茶具要送来，昨晚被云老三大闹一场我们两兄弟也是有些杯弓蛇影，正打算让管家亲自去再快马加鞭偷偷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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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又在雅间商议了一下各种细节，一个时辰后段业公务在身、林家兄弟府上还有一大堆的事，三人便先行离开。
此时已是日落西山华灯初上，沈云四人在闲茶阁吃过各种茶点此时也不饿，便慢悠悠地往城东岑府走去，一路上金哲给岑星若讲着自己游历九州所见所闻还顺势掏出了自己的得意之作《大齐小吃集》，金哲的文笔比之沈云也不遑多让，岑星若刚看了几眼便吵闹着也想出远门。
一行人说说笑笑走到了岑府大门，早有小厮上前迎接，沈云等人毕竟是外人不想多做打扰便又借了两匹马辞别了岑星若，三人二马出城前往沈云的草庐。
次日清晨沈云早早起床到屋后打水梳洗，只见一个人影抱膝蹲坐在井边把沈云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才发现是金哲那张有些憔悴的面孔，沈云急忙上前查看，金哲半梦半醒间看见沈云垂泪道：“沈解元你这么多年是怎么睡着的？那个普济和尚的鼾声太厉害了，还带动德谋一起打，我刚睡着没多久还以为一个炸雷把屋顶掀了。这两人一个震耳欲聋一个惊天动地，在下本想来敲沈解元房门求救，但无论如何也敲不开，只好在此地将就一夜。”
沈云不好意思地从怀中掏出两个棉球告罪道：“实在对不住金公子了，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实在多，在下一时疏漏，现在普济应该已经起了，金公子若不嫌弃不如去在下屋内再睡一会儿。”
金哲点点头抹了抹眼角的泪花在沈云的搀扶下挣扎地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向沈云的卧室。沈云一回头正好看见朱灵神清气爽的向水井走来很是自来熟的取过沈云刚打好的水双手捧起在脸上擦了擦，看了眼金哲随口问道：“我舅这是怎么了？”
沈云拿回水桶没好气的回道：“补觉。”朱灵一愣：“他昨晚没睡吗？我今早起来就没看见他人，也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沈云在朱灵看不见的角度翻了老大一个白眼道：“可能昨晚上做噩梦惊着了。”朱灵摇了摇头：“这么大个人了还怕这些？文人的想象力就是丰富。”
这时前门外响起了段业的声音：“沈解元起来了吗？”沈云急忙擦了把脸快步走到前门，便听段业道：“昨日我回去派人散布林员外托人送来名贵茶具的消息，没多久就听那些乞丐说云老三已经盯上了的消息，这几日就要下手。”
沈云沉吟道：“看来这云老三和丐帮也是有些关系的，丐帮弟子遍布天下，云老三很可能从他们身上获取情报，这个消息应该他故意放出来的。”
段业追问道：“那他这么做又是图什么？”
沈云思索了一会儿说道：“从前日他盗取龙团凤茶的情况来看原因有二，第一是为了验证是否属实，如果属实我们这边能威胁到他的只有朱灵，如果朱灵不敢去护送他绝不会出手；第二便是调虎离山，林家乃是制茶大家，怎么会只有这一套名贵茶具？他放出消息除了可以引走朱灵还能把让其他盯着他头上赏金的武林人士一股脑的全盯着车队，到那时他在潜入林府盗取其他茶具。或许等到林府第二次大乱时他还能浑水摸鱼把送来的茶具一并打包带走。”
段业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说道：“那如何是好？”
沈云宽慰道：“将计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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