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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秦子显(多谢尾号6694的书友打赏)

    秦可卿思来想去,觉得这事不能冒然答应,她吩咐宝珠和瑞珠,说道:“你们快把给几位婶娘姨母的礼物拿来。”

    两人答应一声,很快将礼物取来,都是些绫罗绸缎,手帕汗巾香料之类。

    三位女眷见了这些绸缎之类,全都喜笑颜开。

    秦可卿又道:“将我那件灰鼠里子的大毛鹤氅也拿来。”

    等宝珠将鹤氅拿来,秦可卿又从自己腕子上褪下两只手镯,一起放在三位女眷跟前,说道:“来之前我也不知道家中竟然艰难到这个地步,这件鹤氅是西府里老太太赏我的,还值些银子,三位姨母婶娘不妨把它当了,或者能补贴家用。”

    三位女眷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二婶娘说道:“这怎么使得。”

    秦可卿道:“婶娘不要多想,这也是我给家里尽一份心,宁国府有宁国府的难处,贾家上下几百亲族,多的是那等没有职事,无以维生的人,整日到府里来求老爷给他们安排些事做,可府里哪有这么多事,也只好敷衍过去罢了,如果我把娘家的人也安排过去,族里人要怎么看待老爷,怎么看待我呢,到时候家里人心离散,反而要归咎秦家,这事万万不能。”

    “这些衣服首饰都是我自己的,我拿出来周济娘家,别人也不好说什么,给几位兄弟安排事情,请姨母和婶娘体谅我的难处。”

    三位姨母和婶娘互相对视一眼,各自都有些不甘,可要再说些什么,又不敢说,于是只好压着失望,随意说些闲话。

    秦可卿听她们说起曾经做女儿时的各种趣事,这本来是她最希望回来与亲人们谈讲的事,可这时心中竟然不是滋味起来。

    ……

    秦业把贾蓉让到正堂,里面已经聚集了许多秦家的亲族,秦业将他们一一介绍给贾蓉,都是些叔叔伯伯兄弟之类,贾蓉也记不得这么多,一概微笑拱手应付。

    好容易都打过招呼,秦业这才安排众人落坐,随即吩咐下人将预先准备的菜肴端上来。

    吃喝一阵,贾蓉记起来这次来秦家的目的,他问道:“有件事小婿要请教老大人。”

    秦业问道:“何事?”

    贾蓉道:“我们宁荣两府向来喜欢斋僧敬道,家里的主子都在京城各处道观庙宇点了长寿灯,小婿想在护国寺给可卿也点一盏长寿灯,保佑她平平安安,只是苦于不知她生辰,听说可卿是老大人从养生堂抱养的,不知道老大人可知道她的真实生辰?”

    秦业捻着他黑白夹杂的山羊胡,笑道:“贤婿有心了,可儿的生辰是和丰九年六月初八,你可记住了。”

    贾蓉一怔,说道:“这是她真实的生辰?”

    他以前就问过秦可卿生日,知道她是六月初八,本以为是秦家随意给她定的,没想到竟然是她真实生辰,而且秦业竟然知道。

    秦业点头道:“我与养生堂的主事有些交情,他与我讲过可儿的身世,她的生母是个逃难来京城的灾民,在养生堂外生下她就撒手了,是养生堂把她养活,所以对她的生辰很清楚。”

    这么说可卿的身世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贾蓉不由得哑然失笑,就知道那些捕风捉影的说法不靠谱。

    不过能借此排除一个可能,总算没有白来。

    翁婿两人又说一阵话,却见秦业面上似乎有为难之色,贾蓉问道:“老大人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秦业道:“的确有件不情之请,想与贤婿商议。”

    贾蓉道:“都是一家人,老大人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

    秦业对贾蓉的亲热很感激,向他劝了杯酒,随即向旁边席面上一个青年人招招手,说道:“子显,你来。”

    青年人来到主桌前面,贾蓉打量他一眼,见他大约二十五六岁年纪,穿一条青色棉袍,棉袍许多处丝缕已经磨破,露出里面的棉絮,可他站在贾蓉面前,神色毫无局促感,表情平静,姿态挺拔,气度很不凡。

    青年向秦业和贾蓉都行过礼,这才站定。

    秦业说道:“这是秦辉,表字子显,论起辈分,他该叫可卿一声姑姑,子显自幼攻读经史,学问很不错,只是不习制艺文章,因此考中秀才以后,没再继续举业,而是在家乡河南汝宁府办一间私塾,依靠学生的束脩,也能勉强度日,这两年河南大灾,百姓活命尚且艰难,哪有余钱进学,子显的私塾于是办不下去,上月流贼金面佛在山东河南之间纵横,汝宁府也受到冲击,子显的家眷被流贼杀害,他在家乡待不下去,所以就来京城投奔我。”

    “我想着子显的学问,留在我这里可惜,所以想请贤婿给他在府里找件差事做做,不知贤婿可有为难之处?”

    贾蓉笑道:“有什么为难之处,我府上也正需要识文断字,会写文章的读书人,过会儿就让子显随我回去就是。”

    反正宁国府本来就豢养许多清客相公,多他一个也不多,秦业既然求到他头上,他也不好拒绝。

    秦业听了大喜,忙道:“子显,还不赶紧谢谢姑丈。”

    姑丈…

    贾蓉心里吐槽一番,心想以前都没听说过这人,想来这亲戚不知隔了多少层了。

    他摆摆手,阻止了秦辉行礼,随即问道:“子显从河南来的,可知道那边流贼情形如何了?”

    秦辉道:“河南流贼以金面佛为大宗,此贼上月已经被击溃,目前正在大别山中躲藏,料想短期内无法为患了。”

    贾蓉问道:“这么说,河南的流贼很快就能肃清了?”

    秦辉摇摇头,说道:“不然,流贼必定会成为我大虞的心腹之患。”

    贾蓉心中一奇,问道:“先前有人对我说,西北边患才是大虞的心腹大疾,而流贼虽然势大,可终究是乌合之众,一遇到官兵征剿,立即溃散,我深以为然,而子显却以为流贼才是大患,可有说法?”

    秦辉道:“蒙古人虽强,可也只能趁我中华孱弱之时才能占些便宜,而流贼之患,却起于脏腑,病根不除,流贼永不可灭,时间久了,必然会拖垮朝廷,到那时蒙古人才真正能逞其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