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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三个向导到底够不够?

    “我们出城出的急,只寻见了三个当地向导,便带领人马出了城。”

    王衣听了这话,好奇道:“军队里三个向导还不够?”

    “三个够不够,你接着往后听就知道了。”

    李忠继续说道:“吐蕃人派出了数不清的斥候来骚扰我们,我们的动态被敌军摸得一清二楚。你们说,这种仗怎么打?”

    大郎问道:“这是最坏的事情了吗?”

    李忠牵着的马发出“呼哧呼哧”的响声。

    “不是。”

    王衣道:“这还不是?师父,你先把最惨的事先和我们说了吧,我们也好做个心理准备。”

    “最倒霉的事是,那三个向导是同乡。”

    三人一听这话,顿时不解。花麻操着蹩脚的汉话问道:

    “这事听起来也不是很倒霉啊?”

    “这三个向导生灶做饭以后,吃完饭水喝多了。因为是同乡,一起结伴出去撒尿,被吐蕃人的斥候一人一箭都射死了。”

    (王衣:……)

    “因为军队里没了向导,自然而然便迷了路。大军和无头苍蝇一般,走到了一处叫曲松谷的地方。

    王衣发觉了其中的逻辑错误:“师父,你不是说大军迷路了吗,你咋还知道那地方叫什么名字。”

    李忠解释道:“后来给军队里的将士收尸的时候当地向导说的。”(作者可以作证,这也是黑色幽默。)

    “瞬时间,山谷上方冒出来漫山的敌人,箭支就和雨点一般落下。”

    “我的武魂还好,发动以后便很好躲开弓弩的射击。但是很明显敌人是有备而来,好几架弩车都朝向了一个目标:种将军。”

    “一般将领这时都会选择开启武魂,让武魂把箭矢格挡下来。但是唯独种将军不行,种将军开启武魂之后,身形与行动反而愈加的缓慢。”

    “种将军不幸中了一箭,只见那弩箭直接穿过种将军的肚子,留下了一个大窟窿。种将军当场战死。”

    “事后打扫战场的时候才发现,战场上残留的不止有吐蕃人和党项人的箭矢。甚至还有辽国人的。”

    “众军一看主将身亡,自然士气全无,纷纷逃散,又被一个个射杀。然而此时我正与一名吐蕃将领缠斗,无暇将军队组织起来。”

    “此时吐蕃骑兵已经从山谷的南北两侧冲了进来,想把我们彻底击溃。幸亏当时还是部将的王舜臣临阵武魂化实,连着射出三箭,每一箭都射死了一名化虚的吐蕃将领。”

    “吐蕃人见势如此,连忙撤退,我军这才避免了全军覆没。”

    大郎问道:“这个王将军居然如此勇猛?”

    李忠点了点头:“正因此仗,他升职知任宁州,现为兴宁军节度使。”

    “但是总要有人为打了败仗负责,更何况种将军是整个大宋数一数二的名将,其威名名震三国。听说皇帝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气得直接把奏折扔了下去。”

    “胡宗回便把兵败之责全都推在了我这个副将身上,枢密院也定我为败军之将。原本我被判决是被斩首的死罪,多亏种相公援护,这才仅仅被贬为庶人。之后之事,你们也便清楚了。”

    史进气愤地猛一跺脚:“胡宗回这虫豸,害死种将军不说,还要把师父你也害死!果真是祸国殃民!”

    李忠叹了口气:“不曾想我被重新启用以后,还在这胡宗回手底下做事。只怕以后有的是苦要吃了。”

    四人就这样走出了熙州城,骑上快马向岷州去。

    次日入夜,一行人终于是赶到了岷州城下,此时城门早已关闭。

    王衣朝城楼上的兵士喊道:“快开门,李将军来了!”

    兵士回了一声:“这岷州城里有折将军、孙将军、柳将军。就是没有什么劳什子李将军。折将军有令,现在正逢大疫,没他口谕不得开门!”

    王衣接着喊道:“这折将军是什么职务?”

    “熙河路第四将副将,兼任岷州兵马巡检。”

    “军哥,你可知为什么这折将军只是副将不?”

    “我他妈怎么知……”

    话刚说一半,王衣好像听见城门楼上面骂了一句“蠢材”,然后顿时没了动静。不一会儿城门大开,一名禁军头领前来迎接。

    其一眼认出了李忠,连忙行礼道歉:“小人有眼不识泰山,竟然不知将军到来。可是需要小人将此事告于折将军?”

    李忠摆了摆手:“天色太晚,你明日一早告诉折将军,巳时来州衙议事。”

    禁军得了令,领着几人到了州衙安顿好,大郎与王衣如往常一样共住一个厢房。

    夜里王衣躺在床榻上,大脑被各种杂乱的思绪所占据:“大郎,你睡了没?”

    “没呢,咋了?”

    “你还记得师父给咱讲的那个兵败的事不?”

    “记得,那胡宗回老贼,想到他俺就来气。”

    王衣叹了口气:“现在战端暂时未起还好,若是又要打大仗,你知道会有什么结果吗?”

    史进疑问道:“大宋还得打败仗?”

    王衣翻了个白眼:“不是一直这样吗?这还用你猜?”

    “那俺不知道了。”

    “师父会和种将军一样死在胡宗回手里,而且只有这一个结果。”

    史大郎一听这话,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对啊二郎!种将军与那老猪狗之间没有仇怨,都能被那猪狗活活害死。更别说师父本来就与他有仇了。”

    说完,大郎坐了一会儿,又缓缓躺下:“可是师父能怎么办呢?当年那种情况,不只是种将军,孙武再世也得是一个死啊。”

    “只要你我在师父身旁,就能保住师父的性命。”

    大郎有点不相信:“二郎,俺知道你有能耐,但你可别从这吹牛皮。你和俺说说,你要是种将军,咋才能免得兵败身亡?拖在城里不走?”

    王衣哑然失笑:“这是笨办法里的笨办法。”

    “那俺就不知道了。”

    “提前把胡宗回宰了就一了了之。”

    就这样,一夜过去。

    次日上午,李忠与折可大于后堂会面。二人对着舆图,仔细讨论了整个岷州的屯田形势,兵马部署以及防疫手段。

    岷州整体形势不错,折可大在收到沈大夫的消息之后立刻按其说明行动。现在无论是蕃寨还是汉寨,疫情都已经完全被控制了下来。

    李忠听得连连点头,王衣也从折可大的描述中听出,这是一名有能之将。其武魂为唐代远祖折从阮。

    二人谈论了一上午,等到了吃午饭的时候堪堪说完,折可大与李忠告退。

    折可大走出州衙,王衣便从州衙里追了出来。

    折可大不解:“小郎君,可是李将军忘了什么事?”

    “不是,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想拜脱折将军。”

    “小郎君但说无妨。”

    “我师父担心战场上刀剑无眼,不希望我俩从军。但我二人害怕师父上了战场以后身边少个照应,放心不下。”

    “还希望若是战端又起,请折将军寄封书信于我,我与兄长也好尽徒弟的本分。”

    “这等随手的义事,我岂能不帮?且不知这书信寄往何处?”

    “永兴军路,华阴县史家庄上。”

    “我记下了,小郎君放心便是。”

    “有劳折将军了。”王衣朝折可大一拱手,目送折可大离开。

    回到州衙后,几人见李忠已经安顿好,便朝李忠辞行。李忠将王衣,史进,伊特花麻三人送到岷州城城门处。

    史进不舍道:“师父,多保重。”

    王衣道:“别忘了给我们寄书信。”

    伊特花麻也与李忠告辞:“我们走了,阿爸。”

    李忠摸了摸花麻的脑袋。

    三人翻身上马,离开了岷州城,只留下城墙下李忠一个人的身影。

    一日半后,三人又重新回到了熙州城,城门见是王衣三人,二话不说便放行了过去。

    几人寻到了胡宗回府前,王衣找到门房,询问沈大夫是否已经离开熙州。

    从门房口中得知,沈大夫正在胡宗回府中等着几人。几人便随着门房,找到了暂居在胡府的沈大夫。

    沈大夫听见屋外传来了动静,连忙打开门。一看是王衣几人,惊喜道:

    “你们终于回来了,这两日我一直查阅军报,终于基本理清了瘟疫散播的局势,正等你们回来一齐动身呢。”

    “正好,那我们何时出发?”

    “明日卯时吧,今日我整理整理行李,再让胡相公给我分配一队护卫。没了你们师父随行,我们行事更需小心。”

    王衣几人答应下来,从胡宗回府中离去,寻了家客栈住下。次日一早,便前往胡府与沈大夫会合。

    这次再没有车队随行,而是配备了一队精干的西军骑兵。沈大夫与王衣几人依次介绍领队的将领:

    “这是熙河路第一将正将,兼任熙州兵马巡检,西军人称‘小尸陀林’的王渊,王巡检。”

    只见这将军年岁约莫在三四十岁,生了一双丹凤眼,高鼻梁。虽然脸上留有一圈络腮胡,但看起来并不粗犷,只是多了好几分威武之感,不愧是军中宿将。

    王衣与史进一听这话,连忙行礼:“见过王巡检。”

    王渊也拱了拱手,一看便是一个极随和之人:“两位小郎君随令师破敌之事,现在可已经在整个熙州城传开了。今日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才啊!”

    二人赶忙道:“巡检客气了。”

    只有伊特花麻紧紧躲在王衣与大郎身后,一言不发。

    王衣让花麻给王渊行礼,花麻死活不肯,王衣也没办法。

    王渊一见是个瘦弱的蕃人女孩,微微叹了口气。

    王衣赔笑道:“家妹是蕃人,我平日教育的不好,不懂汉人礼数,让巡检见笑了。”

    “不碍事,不碍事,小孩子嘛。”

    沈大夫接着介绍:“这是熙河路第九将副将,兼任湟州兵马总管,西军人称‘角抵吉子’的秦章,秦总管。”

    这秦总管身形极其魁梧,一张圆脸上满是横肉,而且看起来也不太像汉人,更像是西北的羌人模样。

    二人又行礼见过秦章。但让王衣尴尬的是,花麻这次居然一起跟着行礼了,搞得王衣异常难堪。

    “家妹天资聪慧,虽然是蕃人,但是学东西就是快。就看我们行了一次礼,这不是自己也就学会了……”

    身边几人都尴尬地笑,只有秦总管笑的真的很开心。

    还有两名化虚的武人,分别是王渊和秦章的部将。一个是“铁锏将”赵广,另一个是“飞土豹”李文雄。王衣也与之互相见礼。

    众人翻身上马,沈大夫也跟着爬上了马,身边小妾却是不见了,估计是被沈大夫打发回渭州了。

    众人就这样出了城。

    路上王衣看沈大夫骑马骑得满头大汗,调笑道:

    “老沈,你要是骑不明白,咱俩可以骑一匹,我教你咋骑。”

    沈大夫涨红脸:“我只是太久没骑了,你这后生懂什么,去去去!”

    行至晌午,众人就地吃饭休息,四人组围坐在一起(作者注:要是不知道哪四个人就在评论区问)。

    王衣拍了一下花麻脑袋,花麻没有料到,委屈地看着王衣:“阿哥,你打我干嘛?”

    “你这小姑娘,怎么那么不懂事?你为啥不给王巡检行礼?”

    花麻委屈道:“我害怕……”

    王衣又拍了花麻脑袋一下:“那王巡检多平易近人,你怕他作甚?”

    花麻嗫嚅:“他那绰号是‘尸陀林’,谁听了不怕啊……”

    大郎好奇:“‘尸陀林’?‘尸陀林’是啥意思?”

    坐在一旁的沈大夫解释:“就是吐蕃人神话里死神的意思,而且花麻怕也正常。因为这个绰号是吐蕃人给王巡检起的。”

    “为啥?”大郎不解。

    “还能为啥,当年打青塘城的时候,王巡检杀了太多吐蕃人呗。”几人这才了解。

    “对了老沈,咱现在这是去哪?”王衣又问道。

    沈大夫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劲:“你们不在的这几天,我一直在研究军报。”

    “发现瘟疫最早,且最剧烈的地方,便是积石军!我怀疑积石军便是瘟疫的起源之地,因此制定了这么一个行进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