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怪石头和怪老头
城东树林。
江见素正阖眸打坐，常山、谢三等一干人则面露焦色地围在他身后，时不时就朝西南方望。
阵中风和日丽，寂然无声。
蓦地，一阵绵长的碎裂声传来。
“诶！你们听！这声音，是不是长风要出来了！”常山忽然惊喜道。
其余人也都来了精神，屏息盯着那处。
“啊啊啊—”
“欸？那是？长风！”
众人正奇怪这碎裂声怎么那么长，空中突然出现一声尖叫，纳闷抬头，仔细一看，惊了！长风怎么从十丈高空出来了！
幻境刚破时，叶长风还是习惯性闭着眼，没想到一睁眼自己居然在几十米的天上！坠落的失重感让他忍不住放声尖叫，幸而江见素及时出手，甩出一纸黄符稳稳托住了他。
见长风安然落地，大家也都放心地舒了一口气。正要走过去说两句，一直在响的碎裂声却突然停了，周围土地不断抖动，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江见素一直留心那处，眼疾手快地把他们拉远了，“小心！”
一阵山摇地动，突然，一股浓密的黑气从西南角破天而出，在空中盘旋了一会儿，随即气势汹汹地往东飞去。
“那是？”众人又惊又奇。
“被阵封印住的怨煞。”
“这！这些黑气要去往何处？”张知县急了，不会跑到城中伤人吧？
“李府老宅。”时间紧迫，江见素也来不及解释太多，招来飞剑即刻跟了过去。
李慕生看着空中的身影，罕见开口：“江道长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布置，大家无须担心。”
众人想起之前江道长去李府一事，默默点了点头。看来，小道长还是有准备的。
叶长风自最后一个幻境出来，就有些沉默，而且总是忍不住看向李慕生。
他觉得幻境很大可能是李慕生的真实经历。
想起无脸道人说的那些话，他现在还有些不寒而栗，如果是真的李慕生呢？他在知道事情的真相后会做什么？会不会—
李慕生突然笑道：“叶兄何故一直看着我？”
“是啊长风，你怎么了？幻境中遇到什么事了？”陆远也有些奇怪。
谢三插了一句：“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江道长说你的阵门是死门，凶险的很。”
叶长风看着李慕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半晌才说道：“我遇到了一个无脸道人。”
“无脸道人？”其余人疑惑对视，这是什么鬼？
李慕生却是一愣，低声道：“原来如此”，说着又不在意地笑了笑，“看来叶兄都知道了。”
“嗯。”叶长风表情依旧凝重。
什么意思？这俩人在打什么哑谜？
“可是李府发生了什么事？”
叶长风犹豫了会儿，没说话，低落地扭过头。
李慕生释然一笑，仰头环视着这方天地。
夕阳正好，金鸟悄然掠过林梢，不经意间吹来的风都带着平静的味道。
好久都没有见过了啊！
他神情坦然：“我知道各位有诸多疑惑，但请放心，等此间事了，所有真相都会大白于天下。”
做错事的人总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
从阵里出来后，大家都有些疲累。经过这一遭，也算同经生死了，告别的表情都真挚了许多。
李慕生和张知县一干人同去了李府老宅，叶长风、常山等人则准备各自回家。
他心情依旧不太好，让常山他们先走，一个人蹲在原地，捡了根树枝，边扒土边发呆。
他既希望李慕生做了什么，又希望他什么都没做。虽然那无脸道人说着帮他，可想想就知道是与虎谋皮，一个对生命如此漠视的人，怎么可能有什么好心？只可惜蒲水县那么多百姓，在一场人为制造的灾难里，沦为了权利的牺牲品。
不知过了多久，太阳都要落山了，叶长风才长长地叹了口气。
上辈子也是如此，每一次遇到类似的事，一面同情，一面愤怒，一面却又无能为力。
他能做些什么呢？他连无脸道人是谁都不知道……
算了，先回家吧。
叶长风起身拍了拍衣服，刚走没两步，突然发现自己拨开的泥土中好像有东西在发光。
他扭头，疑惑地盯了一会儿，确实没看错，赶紧折回去捡了起来。
嗯……一块平平无奇的白色石头？
宽度和一块钱硬币差不多，但有两个硬币长；看起来像椭圆形，但两头又要更尖一点；摸上去很光滑，前面凹背面凸，还挺有造型感。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叶长风举着这石头左看又看，但除了外观什么也看不出来。不过根据某种直觉，这个石头肯定不一般，毫不犹豫地揣兜里带回去了。
到客栈后，叶三娘正“乒铃乓啷”地在厨房忙活，他去探了个头，打完招呼就跑上了楼。
二楼房间内。
叶长风收拾好心情后，就开始仔细研究。
他一会儿把窗户打开，一会儿又阖上；一会儿把油灯点亮，一会儿又吹灭了钻到被窝里。
几番折腾下来，那个石头就是不亮。
不对呀，发现它的时候明明是在发光的啊？怎么现在一点反应都没了？
难不成要滴点血？
他在抽屉里一通翻找，好不容易才找出一根针，可惜指头都戳得发紫了，那块石头还是没有反应。
“血也不行？”
叶长风奇了，一脚勾来凳子坐下，又把油灯端了过来，左翻右翻研究了起来。
不知是白日里太累，还是油灯昏暗招人睡，看着看着他突然有些犯困，想到姑姑做饭时间比较长，干脆把鞋脱了躺到床上休息。
反正饭好了，姑姑会喊他的。
……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窗边早没了光亮，唯有那盏豆油灯，在屋子里发着微弱的光。
叶长风揉了揉眼睛，不清楚自己睡了多久，但并没听到姑姑喊他，想来还不至于太晚。
他懒洋洋地睁开眼，起身下床，没想到一扭头，突然看到桌子旁多了个人！
“你—”
他下意识大喊，谁知刚蹦出一个字，就突然发不出声音了？
怎么回事？这老头谁啊？我怎么说不了话了？
叶长风惊恐地睁着眼，一双手不停比划。
那老者笑眯眯开口：“小兄弟别害怕，我并不是要伤害你。此处虽是在梦里，但惊叫恐引起旁人注意，你若不高声叫喊，我即刻为你解开。”
叶长风赶紧点了点头。
“梦里？”诶？能说话了？
“咳咳咳……你是谁？找我干嘛？”叶长风不放心地又清了波嗓子。
他边说边暗暗打量，这老头须发皆白，眼神温和宁静，看上去倒是挺慈眉善目的。
他刚刚也在琢磨那块石头，难不成，他是石头里蹦出来的神仙？
江见素正阖眸打坐，常山、谢三等一干人则面露焦色地围在他身后，时不时就朝西南方望。
阵中风和日丽，寂然无声。
蓦地，一阵绵长的碎裂声传来。
“诶！你们听！这声音，是不是长风要出来了！”常山忽然惊喜道。
其余人也都来了精神，屏息盯着那处。
“啊啊啊—”
“欸？那是？长风！”
众人正奇怪这碎裂声怎么那么长，空中突然出现一声尖叫，纳闷抬头，仔细一看，惊了！长风怎么从十丈高空出来了！
幻境刚破时，叶长风还是习惯性闭着眼，没想到一睁眼自己居然在几十米的天上！坠落的失重感让他忍不住放声尖叫，幸而江见素及时出手，甩出一纸黄符稳稳托住了他。
见长风安然落地，大家也都放心地舒了一口气。正要走过去说两句，一直在响的碎裂声却突然停了，周围土地不断抖动，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江见素一直留心那处，眼疾手快地把他们拉远了，“小心！”
一阵山摇地动，突然，一股浓密的黑气从西南角破天而出，在空中盘旋了一会儿，随即气势汹汹地往东飞去。
“那是？”众人又惊又奇。
“被阵封印住的怨煞。”
“这！这些黑气要去往何处？”张知县急了，不会跑到城中伤人吧？
“李府老宅。”时间紧迫，江见素也来不及解释太多，招来飞剑即刻跟了过去。
李慕生看着空中的身影，罕见开口：“江道长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布置，大家无须担心。”
众人想起之前江道长去李府一事，默默点了点头。看来，小道长还是有准备的。
叶长风自最后一个幻境出来，就有些沉默，而且总是忍不住看向李慕生。
他觉得幻境很大可能是李慕生的真实经历。
想起无脸道人说的那些话，他现在还有些不寒而栗，如果是真的李慕生呢？他在知道事情的真相后会做什么？会不会—
李慕生突然笑道：“叶兄何故一直看着我？”
“是啊长风，你怎么了？幻境中遇到什么事了？”陆远也有些奇怪。
谢三插了一句：“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江道长说你的阵门是死门，凶险的很。”
叶长风看着李慕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半晌才说道：“我遇到了一个无脸道人。”
“无脸道人？”其余人疑惑对视，这是什么鬼？
李慕生却是一愣，低声道：“原来如此”，说着又不在意地笑了笑，“看来叶兄都知道了。”
“嗯。”叶长风表情依旧凝重。
什么意思？这俩人在打什么哑谜？
“可是李府发生了什么事？”
叶长风犹豫了会儿，没说话，低落地扭过头。
李慕生释然一笑，仰头环视着这方天地。
夕阳正好，金鸟悄然掠过林梢，不经意间吹来的风都带着平静的味道。
好久都没有见过了啊！
他神情坦然：“我知道各位有诸多疑惑，但请放心，等此间事了，所有真相都会大白于天下。”
做错事的人总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
从阵里出来后，大家都有些疲累。经过这一遭，也算同经生死了，告别的表情都真挚了许多。
李慕生和张知县一干人同去了李府老宅，叶长风、常山等人则准备各自回家。
他心情依旧不太好，让常山他们先走，一个人蹲在原地，捡了根树枝，边扒土边发呆。
他既希望李慕生做了什么，又希望他什么都没做。虽然那无脸道人说着帮他，可想想就知道是与虎谋皮，一个对生命如此漠视的人，怎么可能有什么好心？只可惜蒲水县那么多百姓，在一场人为制造的灾难里，沦为了权利的牺牲品。
不知过了多久，太阳都要落山了，叶长风才长长地叹了口气。
上辈子也是如此，每一次遇到类似的事，一面同情，一面愤怒，一面却又无能为力。
他能做些什么呢？他连无脸道人是谁都不知道……
算了，先回家吧。
叶长风起身拍了拍衣服，刚走没两步，突然发现自己拨开的泥土中好像有东西在发光。
他扭头，疑惑地盯了一会儿，确实没看错，赶紧折回去捡了起来。
嗯……一块平平无奇的白色石头？
宽度和一块钱硬币差不多，但有两个硬币长；看起来像椭圆形，但两头又要更尖一点；摸上去很光滑，前面凹背面凸，还挺有造型感。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叶长风举着这石头左看又看，但除了外观什么也看不出来。不过根据某种直觉，这个石头肯定不一般，毫不犹豫地揣兜里带回去了。
到客栈后，叶三娘正“乒铃乓啷”地在厨房忙活，他去探了个头，打完招呼就跑上了楼。
二楼房间内。
叶长风收拾好心情后，就开始仔细研究。
他一会儿把窗户打开，一会儿又阖上；一会儿把油灯点亮，一会儿又吹灭了钻到被窝里。
几番折腾下来，那个石头就是不亮。
不对呀，发现它的时候明明是在发光的啊？怎么现在一点反应都没了？
难不成要滴点血？
他在抽屉里一通翻找，好不容易才找出一根针，可惜指头都戳得发紫了，那块石头还是没有反应。
“血也不行？”
叶长风奇了，一脚勾来凳子坐下，又把油灯端了过来，左翻右翻研究了起来。
不知是白日里太累，还是油灯昏暗招人睡，看着看着他突然有些犯困，想到姑姑做饭时间比较长，干脆把鞋脱了躺到床上休息。
反正饭好了，姑姑会喊他的。
……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窗边早没了光亮，唯有那盏豆油灯，在屋子里发着微弱的光。
叶长风揉了揉眼睛，不清楚自己睡了多久，但并没听到姑姑喊他，想来还不至于太晚。
他懒洋洋地睁开眼，起身下床，没想到一扭头，突然看到桌子旁多了个人！
“你—”
他下意识大喊，谁知刚蹦出一个字，就突然发不出声音了？
怎么回事？这老头谁啊？我怎么说不了话了？
叶长风惊恐地睁着眼，一双手不停比划。
那老者笑眯眯开口：“小兄弟别害怕，我并不是要伤害你。此处虽是在梦里，但惊叫恐引起旁人注意，你若不高声叫喊，我即刻为你解开。”
叶长风赶紧点了点头。
“梦里？”诶？能说话了？
“咳咳咳……你是谁？找我干嘛？”叶长风不放心地又清了波嗓子。
他边说边暗暗打量，这老头须发皆白，眼神温和宁静，看上去倒是挺慈眉善目的。
他刚刚也在琢磨那块石头，难不成，他是石头里蹦出来的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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