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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玉玺

    “交易吗?”

    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张若白耳后,那声音仿佛带着魔力,让人听到有一种想要答应的冲动。或者说,更像是恶魔的低语!

    “谁?谁在说话?”

    张若白回首望去,却发现四周空空如也,只有望不到边的黑暗。

    “交易吗?”

    声音又重复了一遍,依旧是在耳后出现。张若白再次回头,可是背后依旧什么都没有,他只能对着半空中吼到:“到底是谁?交易什么?”

    “力量啊,当然是交易力量啦!”声音越发嘹亮,越发痴狂,但又忽然变的严肃低沉,“你再不拿定主意,她就要死了!”

    “谁?谁要死了?”张若白问道。

    话音刚落,四周的黑色突然褪去,一个战场映入了张若白的眼中。

    张若白瞪大了眼睛,他认识这里,这里是自己的学校。

    可是,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学校中央的喷泉像是被小型陨石击中,只留下一个冲击后的大坑。周围林立的教学楼没有任何损伤,像是冰冷的旁观者。

    张若白就站在那个巨坑旁,空白的脑袋不知道该去思考什么,突然发现雨滴浮在空中,拉着长长的尾线,一动不动。

    时间……静止了?

    张若白打量四周,回头的时候却发现身后还有一人,被那人吓得坐在了地上。

    那人扎着高马尾,看不清楚长相,以后跳的姿势悬浮在半空中。

    张若白看那后跳的高度,觉得这不像是常人能做到的。

    她手中是一柄改装的巴雷特狙击枪,黑洞洞的枪管指着下方,食指死死地压住扳机,火红的弹头刚刚冲出枪口几厘米,子弹后的火光还没有消散。

    细细望去,子弹周围的视线因为热浪微微扭曲着。

    张若白盯着子弹看了许久,才明白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寻着子弹射击的方向看去,先进入视野的是已经蓄力而出的右爪,右爪的主人是一个高达三米全身覆盖着金属铠甲的怪物!

    这是,元素怪!

    “所以,交易吗?”那个声音又一次出现,“再不交易,就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了?”

    “因为,梦就要醒了。”

    黑暗从天而降,遮住四周,严肃的建筑突然开裂,坍塌。旗杆瘫倒,砸在地上反弹了几下。坍塌,坍塌,周围的一切都在坠落,只剩下张若白脚下的一小块石砖。张若白望着四周,无力感从心底里浮现,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终于,所有的事物都失去了支撑,就连他自己也开始下坠。

    他努力的向上招手,双腿用尽全力的挣扎,可是一切无济于事……

    挣扎着,挣扎着,张若白忽然起身。

    “梦啊,是梦啊。”张若白突然感到一阵空虚,低头望着自己的双手,又虚握了两下,“可是,为什么这么逼真。”

    抬起头,眼前的电脑屏幕还没有休眠,是已经进入结算界面的游戏画面,一个死字刻在屏幕中央。

    张若白揉揉脑袋,果然游戏打多了什么梦都会做,这破游戏竟然让我打睡了。

    张若白现在是在自己的卧室里,这卧室原本是一个阁楼,放古董的阁楼,本来应该是不见光的,是后来硬加了一个窗户,改造成了卧室。

    这家古董店建在这条东西走向的大路南边,这里是县城的边缘,跟县中心的繁华相比完全是两个样子。

    开店的房子是自己建的,不是那种商业城里的制式建筑,在这里开店完全是因为这里靠着大路,沾点客源,可按道理来讲再沾客源也不会有人来这里看古董的。

    这房子是老式瓦房,双坡屋顶,房子也就是八十平大小,算有四层,一楼门店,二楼是爷爷的卧室,顶层就是阁楼,外加一个后挖的地下室。

    一楼和二楼都还正常,是原本计划中的建筑,顶层的阁楼因为张若白的到来才被改造的。阁楼很小,一张床,一个柜子,一个写字台,便放不下其他东西了。

    床是由两部分组成的,占了整个房间很大一部分空间,前半部分是长一米五宽一米的,被张若白睡了十四年,后半部分是长半米的,是四年前张若白长高后加装的。床头紧靠东边的悬山,左边靠着倾斜的墙壁,右边是一个床头柜。

    床头柜是梯形的,紧靠着两边的墙壁,上面放着一个台灯。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放了很多杂乱的东西,反正张若白很久没打开过了。

    床头柜前面是一个折叠的悬梯,不能承重,悬梯再往西就是柜子。柜子靠着墙角,里面放着张若白四季的衣服,不过一共也没几件。柜子下面是高中三年的书,有的皱皱巴巴的,有的跟新的一样。

    柜子对面是写字桌,桌面上是他从小到大的涂鸦,都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桌上放着一台台式机,配置不是很高,但也可以玩绝大多数游戏了,一些很吃性能的游戏也能按最低画质运行。

    桌后是这间小卧室唯一的窗户,平常的时候都是关着的,被蓝色的窗帘遮着光。幸好窗户不跟墙一样是倾斜的,不然电脑屏幕没地方放了。

    桌面上摆放的电子钟走在六点十七,张若白看看钟表,七点他就要到校,参加毕业典礼。

    张若白的爷爷刚刚晨练回来,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运动服,停在了自己的门店门口。

    老旧的卷帘门前站着一个人,那人在这炎热的夏天里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银白色的头发随着晨风摆动。

    那人回过身,看向张暮,“回来了?”

    张暮叹了口气,从口袋中拿出钥匙,打开了卷帘门的锁,白孤生想弯腰伸手帮忙,但卷帘门已经被张暮拉了起来,一口气拉到了腰的高度。

    张暮又喘了口粗气,心情看起来很沉重,他缓缓看向白孤生,看着他碎发下的眼睛,可后者却躲开了目光,然后张暮才开口道,“想好了?再往下就没有回头路了。”

    白孤生闻言对上张暮的目光,只是对视的一瞬间白孤生就又别过了头,“没想好,可是他有得选吗?”

    白孤生抬头看向楼上,“这就是宿命,无论早还是晚,这都是宿命。”

    老旧的卷帘门被推上去,露出了店里的内容。

    店里是水泥地,上面抹的腻子已经有不少被磨掉的痕迹。一辆电瓶车停在店里的右边,看起来应该骑了五六年了,旁边是拔掉电源的充电器。电动车的右边是木制的展柜,里面整齐的放着各种古董,数起来有十几个,柜子里并没有积灰,看起来应该经常清理。左边靠墙放着两把太师椅和一个茶几,茶几上放着已经用了好久的茶具。再往里面就是一个柜台,柜台后面放着一个摇椅,摇椅后的墙上同样是一个展柜,展柜右边是进楼梯间的门。

    张暮从柜台的一个角落里,拿出一个小铁盒。铁盒就是普通的茶叶盒,看上去除了已经积灰了以外,没有任何不同凡响之处。

    张暮你拿起柜台上的抹布将上面的灰打掉,扣开铁盖,里面是一个嵌在海绵里的老物件,上面刻着‘受命于天,即寿永昌。’,这是西汉王朝的象征,玉玺!

    张暮叹了口气,右手又开始掐诀,一个解字出现在手心中,字周围闪烁着没有规律的纹路。但是张暮并没有将这个字盖在玉玺上,而是盖在了铁盒盖子的背面,解字留在了上面,在上面悬浮着闪烁着,而盖子被盖在铁盒之上。

    “后面就没我的事了。”张暮说。

    盒子被他放到了柜台上。

    没过多久,楼梯间传出脚步声,张若白从上面走了下来,他看到站在柜台前的白发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多看了一眼,也没多想。

    这么些年了,张若白见的客人挺多的,什么奇怪客人都见过。他们主要目的不是来找爷爷买古董的,而是来算卦的,买古董,送一卦。听说爷爷的卦很灵,但爷爷没给他算过,给的理由是,自己的天机被挡住了,算不出来。

    “爷爷,我去学校了。”

    “不是毕业了吗?”张暮反问道。

    张若白倒着电动车,回道,“今天是毕业典礼,回来会早。我也不知道几点回来,到时候给你发信息。”

    没等张暮再说什么,张若白插上电动车的电源便没了影。

    张暮看向白孤生,“你知道要做什么。”

    白孤生只是摇摇头,他一伸手,微弱的光芒一闪,一个书包出现在他的手中,书包中的书被他粗暴地倒在了地上,然后将柜子上的盒子放在了书包里,拉上拉链,然后光芒再闪,书包从他手中消失。

    “这一切,比想象中的简单。”白孤生开口道。

    “简单吗?”张暮只是笑笑。

    “一切就要开始了,这是他最后的平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