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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贾珣回京

    荣禧堂上,林黛玉正和贾母告别。

    “老祖母,请受外孙女一拜。此些年实在多亏了老祖母的照顾,一应份例俱全,没有一次不周全的。”林黛玉至贾母身前,盈盈一拜。

    贾母老泪纵横,搂着林黛玉哭出声,口中不住地喊着“玉儿”之类的话。

    见贾母痛哭,大厅上众人也流露出悲伤的表情。

    此时贾宝玉觑得这个机会,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胆子大了起来,也跪至贾母身前,哭喊道:“老祖宗,我不想林妹妹走。老祖宗你就留下林妹妹吧。呜呜呜。”

    贾母抱着林黛玉,看着下面跪着的贾宝玉,一时陷入两难的境地。

    林如海要女儿回家中居住,她如何能阻止。

    贾母还没有开口,一旁的贾政先上来拉了贾宝玉回去,说道:“姑丈要带外甥女回家,你这混账种子在作什么耗,再在此胡搅蛮缠,你可仔细着。”

    一旁的王夫人也站了起来,从贾政手里接过贾宝玉,劝道:“你姑父接你妹妹回去住,有空还是可以过来的,以后还能相见,别再惹老爷生气了啊。”

    贾宝玉看到贾政,身子一缩,缩到王夫人怀里,好歹被劝住了。

    林如海好像没看到似的,并没有开口说什么。

    接着林黛玉擦了擦眼泪,依次拜别贾赦,贾政,邢夫人,王夫人等人。

    随即林黛玉看着王夫人身旁的贾宝玉,说道:“宝玉,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妹妹此番回去了,以后你那些都改了吧,别再惹舅舅生气。以后有机会我还会过来看望外祖母和姐妹们。”

    此时的贾宝玉又眼泪流了下来,看着林黛玉,口中只痴痴地喊道:“妹妹,林妹妹。”

    林黛玉不好久留,偏过头来,然后和王熙凤和李纨等人告别。

    只见王熙凤也擦了擦眼泪,拉着林黛玉的手,说道:“妹妹此番家去,日后要多些过府里来看看姐姐,以后再想看见妹妹几面可越发地少了。”

    林黛玉点了点头,眼中也有几分不舍。

    王熙凤在府内待她也算不错,二人相处也很融洽。

    随即林黛玉向贾琏告别后,林黛玉又和贾探春和贾惜春二人话别后,才算完了。

    接着由丫鬟和婆子将林黛玉住在贾母住处留下的一些包裹打包齐备,送至林家的马车车厢内。

    所有原本属于贾家的丫鬟和嬷嬷皆交还给贾府。

    此时只见紫鹃朝贾母的方向跪了下来,说道:“老太太,我虽是贾府的家生子,但是姑娘跟来了几年,我也服侍了姑娘几年,但几年下来和姑娘情难分舍,请老太太开恩,我愿意跟姑娘一起走,服侍姑娘。”

    说完,紫鹃朝上面坐着的贾母磕了几个响头。

    正是林黛玉和紫鹃今日才知道林如海正式接林黛玉回林府居住。眼见两人就要分开,紫鹃自幼服侍林黛玉已久,两人感情极好,紫鹃心里焦急就朝贾母跪了下来。

    此时林黛玉也开口向贾母说道:“外祖母,紫鹃服侍我也有几年了,我亦难以割舍,想厚颜问外祖母带了家去,请外祖母允许。”

    只见贾母抹了抹泪,说道:“好孩子,祖母怎么不允呢。玉儿以后多来看望老祖母,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接着贾母对一旁的鸳鸯说道:“鸳鸯你去把紫鹃的身契拿来交给林丫头。”

    鸳鸯应声去后,不多时便拿了一张身契交给到林黛玉的手里。

    林黛玉谢过贾母。

    林如海坐了一会,见天色也不早了,便带着林黛玉要告别。

    紫鹃和林黛玉带来的雪雁等丫鬟自然是跟着林黛玉等人走的。

    就这样,林如海和林黛玉离开了贾府往京中林府而去。

    七月的下旬,远在金陵南监的贾珣,此时也考完了在国子监中的第二场季考。

    经过两三个月摆正心态的苦功,又看了林如海的读书笔记。

    贾珣此时的四书文水平已经比先前进步了许多,人看起来也比先前沉稳了不少。

    此次贾珣的成绩比先前进步不少,但是季考的榜首还是那一位,徐少清。

    第二名也是苏州士子阮昶,第三名为贾珣,第四名是安庆府的郭之俊。

    贾珣除了吃饭出恭等几乎天天都泡在书堆了,这几个月下来,还拿着所作的文章去请教李守中及一些和贾府交好的进士出身的士子。

    当然不是贾雨村。

    听说贾雨村此人眼下正是在金陵的应天府做知府,靠的是贾府出的力。

    论才学,贾雨村此人是没问题的,但是此人后面落井下石以及对自己的恩人甄士隐做的事太令人恶心,贾珣不想欠此人的人情。

    说到甄士隐,离不开他女儿香菱这个话题。

    眼下以贾珣的实力已经足够向薛家叫板了,此番回去正是找薛大傻子清算的时候了。

    王子腾一个九省统制,把自家的妹子以及杀人凶犯放在贾家帮忙藏匿,自己借着贾家的勋贵权势上去了,几年还让薛家在贾家里住着。

    可见是对这薛家,王家摆明是不想保薛家的。

    所以贾政才将薛家远远地安排到贾府的梨香院,住在王夫人的陪房周瑞家的旁边。

    不让薛蟠轻易进园子里来。

    薛家一家子住在老年时贾代善养病之所居住,后面原著还停灵过尤二姐的地方,可见此处实在是不怎么见得人的地方。

    政老此举正是不太想看到薛家,以及对薛蟠不管不顾的表现。

    还有贾政对薛姨妈明面说了“外甥年轻不知世路,在外住着恐有人生事”之类的话。

    贾政将薛家安排到此等之地,和下人们同居一处,想让薛家知难而退,但是无奈薛家脸皮够厚黑,愣是不搬走,隔着老远的院子,母女二人眼巴巴的往贾宝玉身上凑。

    后面更是离谱,薛家在贾府住了八九年,连薛蟠也在贾府里娶了妻,也都还没有搬走,这等离谱的事情居然发生了。

    可见贾政用这种软路数,对薛家根本没什么效果。

    话说回来,贾珣眼下是该准备启程回京了。

    走水路要一个月,另加半个月,此时回去正该合适。

    贾珣拜别国子监祭酒及各讲师出来后,在路上碰见了以徐少清为首的三个人。

    “贾公子,今日有缘见面,此行要往何处?”正是一旁的秀才郭之俊开口问道。

    “原来是三位,幸会幸会。郭兄有礼了,我此番正欲回京赶考,已经得到批准,准备择日启程。三位以后京城有缘相会。”贾珣抱拳说道。

    只见一旁的徐少清眉毛挑了挑,却没有开口。

    徐家作为杭州府的书香家族,被誉为“千年名门望族,两浙第一世家”,祖上曾出过几位国君,为官作宰,担任过宰相,内阁首辅的有二十多位,状元进士出身,有二百多人。可谓是顶级名门望族。

    其中在北宋以及朱明一朝,其家族不仅出现过六位国公,三位异姓王,还出了两名连中六元的顶级天才。

    作为金陵的贾家,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徐家的家世。

    何况徐家向来懂得韬光养晦,知道明哲保身的道理,他们士族清流无论如何都和勋贵军功出身的贾家不是一路人。

    所以徐少清明显不想说话,不想和贾珣拉交情,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贾珣也不能说别人做错了,这和他不能和徐家拉关系一个道理,若是他们两家走得比较近,显然会引起上面那人的忌惮。

    阮昶和贾珣相互点了点头,算是见过。

    阮昶今年和徐少清一样,亦是十六岁的年纪,作为苏州府书香门第的他,家里和林如海林家也是相识。

    只是阮家家族不如林家显贵,不过阮家家底也是比较优厚的。

    一旁安庆府出身的郭之俊和贾珣同为十五岁,亦是士族出身。

    只见郭之俊笑道:“那预祝明年贾兄在京城的秋闱大展身手了。”

    贾珣拜谢过,也祝郭之俊在明年的苏州乡试考取好名次。

    此四人年纪都差不多,明年都是要准备考取乡试。

    如此看来,不仅除了在京一部分的对手。若是过了乡试后,贾珣在之后的会试,基本都会碰上此三位强劲的竞争者。

    告别了三人后,贾珣回到金陵的贾府中,打包准备着行李。

    第二天,贾珣前往去向李守中以及平时帮助过他的一些名士拜别。

    后天一早,贾珣便坐着一艘小船,穿着秀才襕衫,沿途直上,往扬州而去。

    待到了扬州,贾珣便跟着大商家的商船,陪同一起北上过洪泽湖,往洛阳长安而去。

    当贾珣正在北上之时,北面宣府镇下辖的一个卫所,怀安卫下辖的一个叫做宁村的小山村,就坐落在深山之中,地形险峻,气候恶劣。

    近年来,连年大旱,几乎不曾降过雨水,就连各处河流也几近枯竭,农田几乎无水灌溉。

    由于田里缺水,每年的粮食都无法保证。但是今年恐怕是近几十年来,旱灾最严重的一年,怀安卫已经两年不曾降雨,当地的农田皲裂,百姓今年怕是又要颗粒无收。

    近几个月内,周边已经闹起了灾荒,许多食不果腹的老百姓拖着干瘪的身子,拿着锄头去山头上挖掘木头根吃,还有一些饿得发慌,把观音土当作每天的食粮。

    从怀安卫至保安州,以及到顺天府北边延庆州等地,道路两旁有饿死的百姓,或者因吃了过多的观音土而致使其消化不了,撑死在路旁的百姓不计其数。

    正是路旁陈列着各式各样骨瘦如柴,却挺着一个圆滚滚的大肚子死去灾民的尸体。

    此时北直以及顺天府各地派遣快马朝长安而去,禀报着各地旱灾的情况,另外申请从河南以及山西等地向其拨粮救援。

    佃农出身的癞狗子正是宁村的一位小村民。

    时已三十七岁的他,家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丁,只余其一人过活。癞狗子当初父母健在之时,家里还有两口薄田,还可聊以度日。

    但是癞狗子好吃懒做,小偷小骗,手脚不干不净,听说癞狗子给卢员外做长工,有次偷吃卢员外家的鸡,被卢员外家打了一顿,撵了出去。

    父母花光了积蓄给癞狗子治好了伤,但是卢员外家里恶奴用盐水鞭子把癞狗子身上以及脸上打了几道伤痕却永远去不掉了。

    所以村里有人暗地里叫他为癞狗子,久而久之就传开了。

    父母二人以为癞狗子受了一顿打,以后本分做人,哪曾想癞狗子越来越不学好,后来在给李家村做长工时,要强暴别人家的小媳妇,被李家打了个半死,抬了回来。

    要说这癞狗子命也是够硬,被李家暴打了一顿,腿都打折了,浑身遍体鳞伤,血流了一地,被抬回宁村已经奄奄一息。眼见已经快半死不活了。

    但是癞狗子父母二人拿出一口薄田出来,卖了几两银子,连夜请了乡里有名的大夫来给癞狗子医治。

    没想到癞狗子居然挺了过来,右腿被郎中接了回来,但是身上和脸上的伤痕更加显眼了。

    癞狗子脸上有一道交叉的鞭痕,还有一道斜着的疤痕,看上去更加丑陋。

    这还不止,因之前李家打折了癞狗子的右腿,虽然后面被接回,但走路还是有点小跛,左右两脚一边高一边稍低。

    所以癞狗子的花名被叫得更加响亮了。

    癞狗子受了两次挨打,还是死性不改,每天偷摸拐骗,惹是生非。

    致使其父母二人都被癞狗子活活气死,先后撒手离去。

    没了父母的癞狗子宛如解除了封印一样,不再出去干活,每天除了欺负着同村及周边的儿童,或者是偷别人家的鸡狗及值钱的财物。

    两位老人剩下的一口薄田也被癞狗子给败掉,终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不是在偷鸡摸狗的路上,就是在调戏别人家长得水灵的小媳妇。

    周边的老百姓说起癞狗子此人,没有不厌恶的。

    如今三十七岁的癞狗子还是打着光棍,是附近乡里有名的泼皮混混。

    近两年宁村及周边乡镇受旱灾影响,田里已经一年多没有粮食产出了。路边也出现很多骨瘦嶙峋,被饿死的百姓。

    此癞狗子每天靠着偷摸拐骗,偷别人家的苞米,田薯等充饥,还靠着平时学到的歪门邪道,隔几天能抓到一两只田鼠回来打打牙祭。

    不过这两个月田里已经没东西可以吃了,路边出现了大批因吃观音土而死的百姓。

    可见山头上能吃的都被吃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