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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宁村之变

    癞狗子是打死他也不会去吃观音土的。

    他目睹到太多因吃观音土而死的人,那身子瘦的吓人,摸上去身子全是骨,摸上去直硌手,一摸就能摸到身上的骨头。

    但是饿死人尸体的肚子涨得实在吓人,像个大皮球似的。癞狗子摸过吃观音土死人的肚子,摸上去竟硬邦邦的,十分的吓人。

    癞狗子不仅摸过男人,也在晚上偷偷摸过女人的尸体,那些人身上竟没多少肉了,基本都是皮包着骨头,这让癞狗子放弃了某些龌龊的想法。

    癞狗子不仅见过吃了观音土死人的惨状,还见过很多吃观音土拉不出屎,捧着一个大肚子,在地上痛苦哀嚎的惨状。

    癞狗子不愿想起此场景,让他想起被卢员外以及李员外家的恶奴殴打,都好过想起这些东西,那些人吃观音土后消化不了,涨腹而死的惨状真是太吓人。

    所以他癞狗子就是被打死,也不会碰上观音土一口。

    谁吃谁傻,吃了消化不掉,又拉不出来,只能一时半会减轻一点腹中饥饿,但是只要吃了观音土后,那就是必死无疑。癞狗子如此想着。

    他可不想做一条死狗,躺在路边。

    他癞狗子还没娶媳妇呢,他可不想死。当初去李家做长工时,小公子的那个小媳妇真是诱人犯罪,那奶脯,那小嘴,真迷死个人。

    癞狗子当初趁机上前搂住摸了一把,真是一手抓不过来。当时他感受着手上的绵软,鼻腔里嗅着小媳妇身上的香味,那种快活真是赛过神仙。

    值了!癞狗子三道鞭痕的脸上咧着笑,回忆当日那种令人难以忘记的滋味。

    不过癞狗子命也是真的硬,被李家打了大半夜,居然没把这个祸害给打死,让他给活了下来,可见其生命力之顽强。

    癞狗子自从摸了一把李家小公子的小妾后,心里越来越想女人的滋味。

    后来癞狗子把家里仅剩的一口薄田卖了几两银子,拿着银钱去暗娼窑子潇洒快活去了。不过依癞狗子来看,那些女人远比不上卢员外家和李家的小妾好看,味道也不如她们好闻。

    那些娼窑子的姐儿有一股汗味,娼窝子里面又脏又有股说不清的味道,反正不太好闻。窑姐儿身上也不如李家的小妾那样软和香,令癞狗子不太满意。

    癞狗子此时又想起李家的小妾来,身下又坚硬了几分。

    如果和她打一炮,死也值了!癞狗子手上动作不停,一面在胡思乱想着。

    过了几刻钟后,癞狗子满意地起身。现在是晚上夜里二更的时候,正是他癞狗子每天出门偷鸡摸鸡的时辰。

    癞狗子能活到今天,一是他命够硬,被暴打两次都死不了,一般人早就一命呜呼了。二是他跑得快,虽然他被李员外家打得右脚微跛,但是对其奔跑能力没有太大影响。三是癞狗子卑鄙无耻,完全没有礼义廉耻之心,若是路边的死人身上有肉,饿得慌时癞狗子他就敢去吃。

    村里有两三个老头,外表看着穷兮兮的,但是背地里藏有几串铜钱,还有几块地瓜,可比其他一些人有钱多了。这些财物让晚上偷窥得手的癞狗子在老人熟睡后,给顺手牵羊拿走了。

    过了十几天后,遭受同样遭遇的几位老人被村民发现饿死在家中。

    对此,癞狗子出现过一丝悔过之心,但是他又转念一想,这些老头真不是东西,故意装穷让人可怜他们,背地里是有钱,有东西吃的。若是有人可怜他们,给他们东西吃,饿死的就是别人了。幸亏他癞狗子慧眼识奸,这应该叫替天行道才是。

    对,正是这样。这些人都是狡猾的奸东西。癞狗子为其找到了开脱的借口。

    今天晚上又是癞狗子出门打猎的日子。只不过猎物是村里还活着众老实村民。

    只不过今晚癞狗子注定要空手而归。眼下旱灾越来越严重,死的死逃的逃,宁村已经实在没多少活人了。

    家里尚有富余的村民更是少之又少,上次遇上那两个有钱有粮的老头,不过是癞狗子碰上了运道。

    如今想偷摸,只有村里的卢员外家才有粮食米盐银子可以偷。但是卢员外家有护院看护,癞狗子除了跑得快,打一个普通人都费劲,怎么敢去和护院干一架。

    当初癞狗子第一次被暴打还是卢员外家的奴才打的。癞狗子是很想去偷卢员外家,那里又有钱又有东西吃,有大白馒头,还有几房卢员外的年轻小妾可以偷看。

    但是癞狗子不敢。

    卢员外家外边有高墙二米多高,他癞狗子很难爬过去,若是拿绳子运气好溜进去,出来可是很难脱身。

    若被抓住,此次怕是直接被打死了,癞狗子惜命,他不敢轻易去偷卢员外家。即使他与卢员外有仇,他内心也很想去偷卢员外家,但是他没有成功的把握。

    对于没有半点把握的事情,癞狗子不干。

    癞狗子熟练地往村里的东头而去,村里已经死了或者逃亡了的人,癞狗子心中有数,大概还有哪间房子还住有人的,他癞狗子一清二楚。

    当癞狗子经过一处村民的房屋时,耳目敏锐的癞狗子听到屋里传来一道压低声音,窃窃私语的声音。不过太远,有点听不太清楚。

    癞狗子心中疑惑,此间房屋的一家子不是被饿死了吗?怎么里面有人在说话?

    有鬼?癞狗子是不信的,摸了这么多尸体,还偷了别人不少东西,有鬼早就来报复他了。癞狗子眼珠子转了转,莫非是遇上同行了?若是如此,这真不是一个好消息,怕是再待在宁村里活不下去了,早日逃亡才是正道。

    癞狗子不敢确定,但为了一探究竟,癞狗子决定悄悄地摸到屋子外面的隐秘之处偷听。

    癞狗子小心地蜷缩在角落里,今天的风吹得呼呼的,现在已是九月份的天气,北地已经准备入秋了。

    但是透过风声,对癞狗子偷听里面的人说话这件事有点影响。

    里面的人在要紧之处还压低了声音,纵使癞狗子耳目比常人高出一截,也听不太清楚在说什么。

    癞狗子把耳朵贴在屋子的木板上,只听见里面的谈话声断断续续地传了出来,“……舵主……鼓动……河南、顺天、山东……有粮食……一石。”

    癞狗子听后更加不解,河南又是什么东西?粮食一石?哪里有一石粮食?

    如果有一石粮食,此时一石粮食为一百五十斤,省吃点能吃一年了。

    癞狗子听见后两眼放光,他要听清楚哪里有粮食领,可是任凭他再怎么竖着耳朵贴在墙上倾听,里面只有几声窃窃私语传来,就连是癞狗子这狗耳朵也听不清楚。

    癞狗子好不容易看到一点活下去的希望,要知道里面人说的就是救命粮啊。

    癞狗子悄悄地挪动了一下腿脚,想要站起来找个更近一点的地方偷听,不曾想草鞋踩到地上的一根不知哪里来的树枝,“啪”的轻微一声,在黑夜中显得特别清脆。

    “谁在外面?站出来!”

    里面的人似乎发现了有人偷听,出言喝道。

    “我发现你了,再不出来,我就动手了。”里面的人继续说道。

    癞狗子被一喝之下,心里猛地一惊,正要出去求饶,突然癞狗子意识到有些不对。

    里面的分明是在骗他,真看到他不早出来抓他了,还出口喊这些做什么,可见是在出口试探,里面的人应该不确定门外有没有人。

    癞狗子灵机一动,学起几声老鼠厮打的“叽叽”叫声。

    过了一会,屋子里面传来又一声男人的声音,“看来是老鼠打架,虚惊一场。”

    “还好,刚才还以为这小山村有人给偷听了去。明日我们二人依计行事,也好早点回去交差。”这口音是刚才出言想诈癞狗子出来的那个人。

    “走了,这山旮旯一样的地方,死人一大堆,真晦气。”

    “哎,年兄别抱怨了,明天干完这一票,咱们便能回去交差了,不用再留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偏年轻一点的男子出言劝道。

    癞狗子吓得大气也不敢出,身子蜷缩在墙角处。听声音屋子里是两个成年男子,说着一堆癞狗子不太懂的话。

    两人的声音比先前响亮了很多,说明现在屋里的两个男人说话的地方比刚才离癞狗子更近了。

    癞狗子刚开始偷听时,满脑子都是那一石粮食,但是从后面听来,屋里的两个男子似乎是什么人叫来的,癞狗子听到一个词“交差”,这是他先前偷听过村里读书人说话,为数不多懂其中意思的词语。

    还有屋里两个人似不是善茬,这两个人在讨论明天好像要做什么大事的样子。

    癞狗子不敢弄出一点声音,要是让屋里两个人听见,他们怕不是真的会杀人灭口。

    癞狗子在墙角阴暗处静静地等了一会儿后,见屋里再没有声音传出来,癞狗子接着四处观察了一下,蹑手蹑脚地悄悄地从此小屋旁溜了出去。

    癞狗子离开房子有十几米远,看看身后没有人追上来后,便死命地往家里的狗窝狂奔而去。

    回到屋子后的癞狗子喘着粗气,心尚有余悸,实在是太吓人了,小村里面怎么来了两个来路不明的人,莫非是山贼土匪?要来宁村洗劫的?

    癞狗子甩了甩脑袋,不对,这山旮旯一样的地方,穷得叮当响,土匪才不会看得上这穷乡烂水的地方,要抢也是去李村那边抢。

    癞狗子躺在床上想来想去还是不明白,今夜的癞狗子是不敢再出去了,本来想偷点东西垫下肚子,哪里想到出门遇到了瘟神,真是倒霉巴子的,今晚只能先挨着了。

    癞狗子愤愤地想着,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癞狗子到日上三竿才从床上爬了起来。

    简单的擦了一下脸,癞狗子便出门溜达,他要在村里看看,昨晚遇到的那两个人搞出什么大事来。

    行至半路的癞狗子看到了一幅奇怪的景象,只见村里还能走得动路的百姓们,拖家带口,似乎如同说好一样,三三两两,都朝村口处走去。

    人们也看到迎面走来的癞狗子,但是癞狗子在村里偷鸡摸狗,无所不为,村民们都只作看不见他。

    癞狗子见众人不理他,只得拉着队列的一人问道:“你们今天是要去哪?”

    只见被癞狗子拦住的是一名十几岁的青年,他消瘦的身子看了癞狗子一眼,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

    “让开,你再拦着我,我喊人了。”青年梗着脖子,不甘示弱地喊道。

    癞狗子看见队伍人群的眼神看了过来,也不敢造次,放开了此人。

    癞狗子却不死心,拦着一位妇人,继续发问着。

    妇人害怕癞狗子纠缠不休,只得说道:“听说南边发粮,大家都去领粮去呢。”

    领粮?莫非是要去领昨天那一石粮食的地方?

    癞狗子大喜过望,再也顾不了妇人,站在原地,三条鞭痕的脸上嘻嘻地笑了起来。

    嗨呀,真有粮食能领,还需要晚上去偷什么呢?

    癞狗子想到此处,喜滋滋地加入到南下领粮的大队伍中。

    现在村里不仅值钱的东西没有,就连米都没有一粒,癞狗子也实在没地方好偷了。

    与其冒着危险去偷卢员外家,很大概率半路被人发现,让卢员外揪住一顿好打,还不如南下去领粮。癞狗子是这样想的。

    就这样,因今年一点雨都没下,而旱地千里,北直隶等各地百姓在某些组织的煽动之下,拖家带口一路往顺天府,河南等地而来。

    同期因旱灾而引起缺粮的有山西,陕西,河南,山东等地,此些灾民都拖家带口,一路朝当地的州县等地而去。

    灾省的马路旁因饿死,吃观音土涨死,或者是吃了有毒的野菜野果而死的百姓,道路旁比比皆是。

    作为要彻查盐政还没有查出,大夏朝今年就引发了十几年不曾出现的严重旱灾。

    此时北上的贾珣刚过了开封,黄河就已经出现了断流的现象。

    贾珣只得从开封下船,从水路改走陆路。

    贾珣花了十几两银子买了一匹马,一路向西疾行。

    过了宣武,中牟,过郑州,荥阳等地,贾珣观察到道路旁有少许饥民在路旁结队而行。

    一路上的饥民不是太多,不过也有发现路边有饿死的灾民的现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