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无法避免的命运
“你好，我们帮你叫了救护车，所以请你支付给我们50刀作为爱心回报。”
一对夫妻跟着他来到了医院，在出车祸那一瞬间，他们是第一个叫救护车的路人，速度快的仿佛香港记者。
按照联邦规定，帮忙叫救护车的人应当得到50刀的爱心回报。
支付了爱心回报钱，救护车工作人员又找上了他。
“您好，请支付1000刀的救护车标准费用以及50刀的里程费用。”
“这么贵？！”他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情绪激动道。
工作人员皱眉：“若拒绝支付，将按联邦失信法处理。”
如果这个时候撇清关系，说他和那个女孩没一点关系，那他还有可能不用支付这笔费用。
“我……”话到嘴边，他说不出口，“请让我问问家里人。”
他只能寄希望于博士，这是公事意外，或许博士那边能为他报销。
“博士，那个女孩出车祸了，需要很多钱。”
他怀着忐忑的心情盯着单片镜，不一会儿，对方发来了消息。
“那就回来选一个新的实验材料，这种事无需报告。”
新材料？！
他瞪大了双眼，手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你是说……放弃她？”
“下城区最不缺的就是实验材料。”
之后，博士就再也没回复他。
博士的沉默却好像在表达：“没想到他会问这样弱智的问题。”
他忍不住自嘲了起来。
真是天真，以为这个博士真是个善良的人，我居然妄想这个时代会有无私的人？
放弃那个女孩吗？放弃一个鲜活的生命，一个因他而伤的生命吗？
“放……”
本来经济条件就不行，他没必要为了一个陌生智障者费这钱。
然而他刚想说这话，胃里就翻江倒海起来。
好恶心。
“我会付你们钱的。”
付了钱之后，他只剩下400刀现金。
晕眩感仿佛一个榔头狠狠地敲击了他的脑袋，令他也差点晕了过去。
接下来他该怎么办？后面的日子很长，他还需要隐瞒雨萌，可他能隐瞒多久？一年后的学费又该怎么办？
沉重的压力仿佛三座大山压在他的背上，堵住了他的气管。
一段时间后，医生走了出来，问道：“你是她什么人？”
“我……”他该怎么回答？亲人？朋友？他甚至连女孩的姓名都不知道，“朋友。”
医生稳了稳精致的眼镜框，活像翻版的Cogrit博士：“她已经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鉴于其营养不良以及各种暗疾，需要尽快做手术，手术费八万刀，同意的话请尽快签字。”
对方甚至不打算验证他的身份，也不打算询问他的姓名以及女孩的姓名，直接把手术同意书递了过来，递给了他这样的一个……未成年人。
大脑一片空白，他仿佛回到了昨天傍晚，在大雨中签字的场景。
八万刀，就算卖了他，他也付不起这个钱。
“能……能宽限一段时间吗？”
医生的眼镜反射着惨白的光，刺得他浑身发疼。
“根据联邦法典，若年龄不满18周岁的孩童作为患者家属或代家属，应当即刻做出回应，即签即付款。”
他不知所措，身后没有任何退路，能做的就只有放弃。
这不关我事，我已经仁至义尽了，白付了救护车钱，白付了爱心回报钱，我没办法，我也没钱，我……
越这样想，他越感到恶心。
医院中，在最底层的房间散发出森森寒气，它们控诉他，将一个天真的女孩亲手送到了地狱。
医生的眼神一刻不离地盯着他看，这位看守地狱大门的看门人，虽然没有三个脑袋，但却比三个脑袋更有压迫感。
他就像一个没做作业的学生，极力掩盖自己的心虚，来回翻看着通讯录。
或许也是病急乱投医，他的视线定格在了上官水原这个名字上。
我这是怎么了？居然会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我应该放弃，就算我是罪魁祸首，可现在救不了她，这不是我的问题，这是ASUM的问题，是医院的问题，是社会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将一段莫名其妙的话发了过去。
“八万！八万！”
还以为自己避免了成为小丑，但没想到自己本就是小丑。
就在他打算关掉单片镜，认定命运时，单片镜传来了八万刀的转账声。
“啊？”
他揉了揉眼睛，一遍又一遍确认自己的账单，那八万刀是实实在在的。
“我们的时间非常宝贵，请您尽快作出回应。”医生不耐烦道。
听医生在催促，他又扫视了一遍手术同意书，于是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我该怎么支付？”
医生确认后，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道：“拿着这张复印件，去往前台支付就行了。”
付了钱之后，他虚脱一般瘫在了座椅上。
此时医院还有不少人也坐在等候区，只不过他们都是各行各业的精英，身为体面人，没人像他一样大吵大闹。
因为这边的一惊一乍，他们把视线全都投了过来，这些看待他的眼神与那些路人看待那个女孩的眼神一模一样。
他木讷地低下头，看着自己那一身脏兮兮的衣服。
似乎自己和女孩没什么区别，所有人都远离他，所有人都嘲笑他，所有人都嫌恶他，然而他却没有女孩那美丽的眼睛，更没有真诚的心灵。
他或许根本不如那个女孩。
翻出雨萌的通讯录，他发过去了一条消息：“今晚我就不回来了，我给你转300刀，要吃什么就去买吧。”
他呆呆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这些人总会故意经过他，或是做出捏鼻子的动作，或是故意说一句“好臭”，或是在他面前摆拍。
总之，这群苍蝇最喜欢看到的，就是落魄的小苍蝇。
他抬起头，望着白花花的天花板，仿佛堕落式赎罪一般，试图把自己最丑陋、最落魄的一面展现出来供观众们享乐。
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后，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手术很成功，等明早就可以去探望了。”说着，医生开了一张账单，“住院费一天2000刀，不过鉴于女孩的身体状况，我建议让她住几天ICU病房，一天4000刀，护理和治疗费用另外结算。”
他自嘲一笑，试探性地给上官水原发了两万八千刀的消息。
结果和之前一样，上官水原什么都没问，直接发来了两万八千刀。
“住ICU，这是今天住院费。”
一对夫妻跟着他来到了医院，在出车祸那一瞬间，他们是第一个叫救护车的路人，速度快的仿佛香港记者。
按照联邦规定，帮忙叫救护车的人应当得到50刀的爱心回报。
支付了爱心回报钱，救护车工作人员又找上了他。
“您好，请支付1000刀的救护车标准费用以及50刀的里程费用。”
“这么贵？！”他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情绪激动道。
工作人员皱眉：“若拒绝支付，将按联邦失信法处理。”
如果这个时候撇清关系，说他和那个女孩没一点关系，那他还有可能不用支付这笔费用。
“我……”话到嘴边，他说不出口，“请让我问问家里人。”
他只能寄希望于博士，这是公事意外，或许博士那边能为他报销。
“博士，那个女孩出车祸了，需要很多钱。”
他怀着忐忑的心情盯着单片镜，不一会儿，对方发来了消息。
“那就回来选一个新的实验材料，这种事无需报告。”
新材料？！
他瞪大了双眼，手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你是说……放弃她？”
“下城区最不缺的就是实验材料。”
之后，博士就再也没回复他。
博士的沉默却好像在表达：“没想到他会问这样弱智的问题。”
他忍不住自嘲了起来。
真是天真，以为这个博士真是个善良的人，我居然妄想这个时代会有无私的人？
放弃那个女孩吗？放弃一个鲜活的生命，一个因他而伤的生命吗？
“放……”
本来经济条件就不行，他没必要为了一个陌生智障者费这钱。
然而他刚想说这话，胃里就翻江倒海起来。
好恶心。
“我会付你们钱的。”
付了钱之后，他只剩下400刀现金。
晕眩感仿佛一个榔头狠狠地敲击了他的脑袋，令他也差点晕了过去。
接下来他该怎么办？后面的日子很长，他还需要隐瞒雨萌，可他能隐瞒多久？一年后的学费又该怎么办？
沉重的压力仿佛三座大山压在他的背上，堵住了他的气管。
一段时间后，医生走了出来，问道：“你是她什么人？”
“我……”他该怎么回答？亲人？朋友？他甚至连女孩的姓名都不知道，“朋友。”
医生稳了稳精致的眼镜框，活像翻版的Cogrit博士：“她已经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鉴于其营养不良以及各种暗疾，需要尽快做手术，手术费八万刀，同意的话请尽快签字。”
对方甚至不打算验证他的身份，也不打算询问他的姓名以及女孩的姓名，直接把手术同意书递了过来，递给了他这样的一个……未成年人。
大脑一片空白，他仿佛回到了昨天傍晚，在大雨中签字的场景。
八万刀，就算卖了他，他也付不起这个钱。
“能……能宽限一段时间吗？”
医生的眼镜反射着惨白的光，刺得他浑身发疼。
“根据联邦法典，若年龄不满18周岁的孩童作为患者家属或代家属，应当即刻做出回应，即签即付款。”
他不知所措，身后没有任何退路，能做的就只有放弃。
这不关我事，我已经仁至义尽了，白付了救护车钱，白付了爱心回报钱，我没办法，我也没钱，我……
越这样想，他越感到恶心。
医院中，在最底层的房间散发出森森寒气，它们控诉他，将一个天真的女孩亲手送到了地狱。
医生的眼神一刻不离地盯着他看，这位看守地狱大门的看门人，虽然没有三个脑袋，但却比三个脑袋更有压迫感。
他就像一个没做作业的学生，极力掩盖自己的心虚，来回翻看着通讯录。
或许也是病急乱投医，他的视线定格在了上官水原这个名字上。
我这是怎么了？居然会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我应该放弃，就算我是罪魁祸首，可现在救不了她，这不是我的问题，这是ASUM的问题，是医院的问题，是社会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将一段莫名其妙的话发了过去。
“八万！八万！”
还以为自己避免了成为小丑，但没想到自己本就是小丑。
就在他打算关掉单片镜，认定命运时，单片镜传来了八万刀的转账声。
“啊？”
他揉了揉眼睛，一遍又一遍确认自己的账单，那八万刀是实实在在的。
“我们的时间非常宝贵，请您尽快作出回应。”医生不耐烦道。
听医生在催促，他又扫视了一遍手术同意书，于是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我该怎么支付？”
医生确认后，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道：“拿着这张复印件，去往前台支付就行了。”
付了钱之后，他虚脱一般瘫在了座椅上。
此时医院还有不少人也坐在等候区，只不过他们都是各行各业的精英，身为体面人，没人像他一样大吵大闹。
因为这边的一惊一乍，他们把视线全都投了过来，这些看待他的眼神与那些路人看待那个女孩的眼神一模一样。
他木讷地低下头，看着自己那一身脏兮兮的衣服。
似乎自己和女孩没什么区别，所有人都远离他，所有人都嘲笑他，所有人都嫌恶他，然而他却没有女孩那美丽的眼睛，更没有真诚的心灵。
他或许根本不如那个女孩。
翻出雨萌的通讯录，他发过去了一条消息：“今晚我就不回来了，我给你转300刀，要吃什么就去买吧。”
他呆呆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这些人总会故意经过他，或是做出捏鼻子的动作，或是故意说一句“好臭”，或是在他面前摆拍。
总之，这群苍蝇最喜欢看到的，就是落魄的小苍蝇。
他抬起头，望着白花花的天花板，仿佛堕落式赎罪一般，试图把自己最丑陋、最落魄的一面展现出来供观众们享乐。
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后，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手术很成功，等明早就可以去探望了。”说着，医生开了一张账单，“住院费一天2000刀，不过鉴于女孩的身体状况，我建议让她住几天ICU病房，一天4000刀，护理和治疗费用另外结算。”
他自嘲一笑，试探性地给上官水原发了两万八千刀的消息。
结果和之前一样，上官水原什么都没问，直接发来了两万八千刀。
“住ICU，这是今天住院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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