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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重镇再被纨绔丢,名将又遭小人害

    曹丕疑道:“百万大军压境,彼尚有余力耶?”

    司马懿道:“孙子曰‘出其不意,攻其无备’,正此之时也。”

    丕道:“四面围定,当防何处?”

    懿道:“今各处兵马攻之甚急,皆无疏漏,倘若奇袭,其意必在许昌,吾皇不得不防也。

    丕纳其言,乃着韩浩引一部人马增守许昌。

    而庞统自率两万大军出得长安,除派赵云往援虎牢关外,便如人间蒸发,不见了踪影,晓伏夜行,数日之间,竟犹如天神降临,出现在阳翟城外,庞统趁敌不备,发动奇袭,阳翟太守惊怖,不战而降。庞统乃分傅肜守城,令先锋尽换曹军服饰,由赵云之子赵统统领,直奔许昌。许昌守将乃是曹丕从兄镇南将军曹安民,闻得援军至,便欲开门接纳。

    东中郎将蒋济谏道:“阳翟在前,当增兵防守,却未得皇上调令,回撤后方,必有诈也。”

    偏将张方,乃原黑山贼张燕之子,张燕死后,袭其爵,闻听此言道,“许昌重镇,岂是阳翟小城可比?现与贼寇战事胶着,增兵此地,利于增援各路,无可厚非,有何疑耶?且许昌居于腹地,敌将岂能从天而将耶?”

    曹安民未有主意,令人往城头询问,并收了书信,果是阳翟援军,遂开城门。赵统引部至城门,突然拔剑在手,砍翻守城将吏,占住城门,远处伏兵尽起,如涛似浪涌进城中,曹军大惊,张方见势不妙,引军弃械投诚,曹安民吓得不敢抵挡,开城逃走,刚出城门,从树林中转出一将,挡住去路,白马银枪,正是赵云,只一合,将曹安民打下战马,命左右将其绑缚。蒋济率亲卫奋战至最后,逃之不出,被赵统擒获,遂降。不过半日,战事既定,许昌其余文武多有降顺。庞统遂令曹安民作书数封,令诸郡来救,遣魏延引兵五千诈取陈留,赵统引兵五千诈取谯郡。而韩浩兵刚过长社,遇着许昌败兵逃亡至此,方知庞统偷袭了许昌,遂驻军退守长社,飞马报于曹丕。时曹丕正与诸将商议进兵,忽听小校传来急报,曹丕令传入问话。

    小校跪禀道:“庞统翻山越岭,已袭了许昌也!”

    曹丕惊得目瞪口呆,跌坐于地,半晌说不出话来。众将慌忙扶起。

    曹丕锥心泣血,后悔不及,紧握司马懿手道:“当初悔不听君言,致有此败也!”

    司马懿谏道:“亡羊补牢,为时未晚。陛下当火速遣人飞报诸郡,切勿再中庞统奸计也。”

    不料话音刚落,数路飞报传来,陈留、谯郡二郡皆已被庞统诈取,颖阳、武平、南顿等县望风而降,中原震动。曹丕大骇,遂令徐晃守荥阳,调邓艾引一部守官渡,又传令曹仁、曹洪退攻许都,而后自引大军来攻陈留。

    时关羽虽胜东吴三路大军,却令大兵屯于江夏、长沙等地,自与徐庶各率五千人马援宛城、新野二处。及探马报入魏军之时,关羽早已杀到,曹仁乃命退二十里安营,转攻为守。数日之后,曹仁闻知许昌失陷,乃亲自断后,引军退守鲁阳。将入城,鲁阳守将胡质与襄城守将高迁出城迎接。

    曹仁见了高迁,疑道:“无吾调令,汝何以至此?”

    高迁吓得拜服于地,禀道:“先前收到镇南将军将令,命率兵前来救援鲁山,及待末将出城,却被敌将李绪袭了城池,方知中计也。”

    曹仁闻言大怒,便要斩了高迁,诸将苦求方免,仁怒犹未消,令武士拖出鞭笞五十杖以为惩戒。仁遂命牛金守城,欲自引兵攻襄城。

    杜袭道:“今失重镇,皇上必有指令至,将军不若先静候数日,以免来回奔波,反累三军也。”

    曹仁从之。不三日,曹丕旨意传至两军,却是令曹洪遣满宠引一半人马先回守汝南,使洪率大军与曹仁合兵一处,以鲁阳为基,分守叶、古城二地,并寻机攻襄城。曹仁既令夏侯霸、夏侯威分守叶、古城二地,使曹洪引兵攻襄城。

    而那曹洪引兵既退,徐庶便提兵与关羽汇合。

    徐庶道:“现太尉已取许昌,敌军胆寒,鲁阳外无援军,内乏粮草,君侯可收宛城、安众之兵,截其水源,城中必乱,趁势攻之,必可破也。而后与太尉挥得胜之师往取豫州,中原之地必可复也。”

    关羽以为然,遂集宛城、安众人马,以关平为先锋,进围鲁阳。曹仁乃分牛金引一部屯兵于外,成犄角之势。

    时曹仁以高迁为牛金副将,迁谓牛金道:“今将士惶惶,将军当先破其前锋,挫动其锐气,而后防守,方可无虞。”

    牛金道:“确当如何?”

    高迁道:“彼远来兵疲,趁其立足未稳,末将愿率精兵五千为先锋,将军在后为援,前往攻之,必可获全胜也。”

    牛金允之。高迁闻得汉军先锋将至,天色微明,便率兵而出,于路与关平撞个正着。牛金挥兵掩杀,关平引军退走,追杀数里,山坳之中喊杀声大起,赵累引兵杀出,却是关平诱敌深入之计。魏军被截为两段,四散而逃,高迁逃之不及,被汉军所擒。

    武士押着高迁来见关平。

    不及关平问话,高迁大呼道:“罪将愿降,罪将愿降!”

    关平喝道:“贪生怕死之辈,留之何用?推出斩之!”

    高迁忙道:“罪将有用,罪将有用,罪将有计可取鲁阳也。”

    平道:“如有何计?”

    迁目视左右道:“乞将军摒退左右。”

    平令左右解其缚,诸将退下,只留赵累在侧。

    高迁道:“罪将几为曹仁所诛,罪将深恨之。请将军放罪将归去,罪将愿为内应,必可擒杀曹仁也。”

    平道:“汝有何计?”

    迁道:“罪将回劝牛金来袭将军营寨,而将军别遣一部攻我营寨,罪将便败走,撤入鲁阳。而后趁夜举火为号,命部下偷开城门,自率亲卫伏于曹仁府外,必可擒杀曹仁也。”

    关平不信。赵累密言平道:“彼不过一无名下将,将军擒之如擒一兔也。倘若果能如其所言,实乃大功也。”

    关平道:“某今放汝归去,倘若事成,必然重赏;如若有叛,再次相遇,定斩不饶!”

    高迁诺诺。关平乃令还其战马兵器,拣选亲信旧部,放其归去。

    那牛金久等高迁不回,得败军来报,前军大败,以为其必死,不料过不多时,将士来报,高迁已然回营。牛金乃请入帐中,因问其故。

    高迁道:“末将被那贼寇重重围住,大军中慌不择路,方向难辨,奋力杀死数十人,方才杀透重围,绕道潜行回得寨中。今使将军误中敌人伏兵,末将实罪该万死也。”

    金道:“有败军来报,汝失手被擒,可是属实?”

    迁道:“非也,乱军之中各自奋战不及,敌我尚且难分,何能看得仔细?必非末将也。”

    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吾等尚需小心应付方是。”

    迁道:“非也。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方可大获全胜。今彼大胜,必然骄纵,将军趁夜劫营,必可全胜也。”

    金道:“若敌夜里袭吾营寨,确当如何?”

    迁道:“不若将军守寨,末将再引兵去劫敌营,倘若胜之,皆为将军之功也。”

    金道:“同是为国效力,功劳何分你我。汝奋战一日,暂且歇息,今晚汝来守寨,吾往袭之。”

    二人计议已定,牛金乃令二更造饭,三更出兵,直杀入关平营寨,忽听鼓角齐鸣,汉军从四面杀来,曹军大乱,牛金大骇,奋力杀出重围而走,将及营寨,忽见一将从寨中冲出,正是关平。牛金不敢进寨,翻身退走,撤入鲁阳。此时方知那高迁早已败入城中。牛金向曹仁请罪,曹仁见了牛金,大怒,命左右将其推出斩之。牛金惊慌,高呼无罪。

    曹仁道:“吾令汝出城屯守,今损兵折将,更失了营寨,该当何罪?”

    牛金喊冤道:“是那高迁出谋,方才失了营寨,实非吾之过错也。”

    仁道:“彼再三相劝于汝,汝只是要战,方才招致此败,今何故攀诬他人?且汝为主将,彼为副将,岂能强加于汝耶?”

    高迁拜服于地,求告道:“末将不才,不能抵挡贼寇,方致此败,实非牛将军之过也。”

    赵俨亦道:“方今正用人之际,斩杀大将,实为亲者痛,仇者快也。”

    曹仁怒犹未消,令拖出杖责三十,方才作罢。不一日,关羽自将大军至,仁乃命严守城池。

    关平乃将高迁之事告于关羽、徐庶等人,关羽既命其领兵伏于城外。一夜未有动静,平心中疑虑。第二日夜,平又引军埋伏,过了三更,仍无动静,心料必是那高迁耍诈,正自懊恼,忽见城头号火上下翻动,城门骤然大开。平欣喜若狂,大刀一挥,直冲而去,占住城门,汉军蜂拥而入。那高迁已引亲随杀入曹仁府中。曹仁被府中喧哗声惊醒,披甲持刀而出,只见那高迁跨马舞枪便刺,曹仁眼疾手快,一跃闪身躲过,顺势挥刀砍断马腿,迁面部朝地,摔下马来,左右前来救护,皆被曹仁杀散,迁惧,爬起来便往外跑,刚出府门,曹仁一刀掷来,穿腹而入,迁倒地不起,曹仁快步赶上,拔出佩刀,复上一刀,砍掉首级。

    “曹仁速纳命来!”

    骤闻一声断喝,曹仁猛然抬头,正撞见关平举刀来砍,曹仁不及退走,被关平大刀伤了左臂,仁吃痛,大喝一声,与关平交战。却是那关平按路寻杀至此处。那关平已得关羽九分真传,武艺高强,曹仁受伤又无马匹,不是对手,闪身入府,关平亦率军冲入府中,仁依着府中地形来回躲避,终因失血过多,被关平赶上,砍中肩膀。又斗数合,曹仁眼昏目眩,宝剑挡之不住,被关平一刀砍翻在地。关平令左右上前捕缚,曹仁挥剑逼退汉兵,仰天长啸,横剑自刎而死。

    关平复引军出府,方见那牛金风尘仆仆来救。

    牛金大喝:“曹将军何在?”

    平道:“已被某斩杀矣。”

    气得牛金怒牙突嘴,目瞋出血,舍命来斗,关平亦不避让,命左右杀散魏兵,散开围定,断了退路,不得上前,自与牛金斗作一团,足足斗了五十余合,牛金身中十余刀,终究不敌,被平砍死于马下。

    而那魏将杜袭率所部拼杀直至天明,身侧汉军死伤枕籍,直杀至力竭,死于乱军之中。关羽进入鲁阳,令张邦安民,清理战场,并擒得钟毓。钟毓誓死不降,徐庶以其为钟繇之子,请关羽将其暂且押回襄阳,再作计较。

    前面曹洪闻得鲁阳失陷,曹仁身死,忧愤过度,昏厥于地。诸将救醒,曹洪乃令退走汝南不提。

    乱世纷纷,战火蔓延南北。却说诸葛亮遣陈廷与王平引无当飞军至犍为,往见犍为太守李严。廷遂宣读圣旨,乃是拜李严为帅,引兵攻取交州。

    严双手接旨,激动万分道:“某久欲建功立业,暗思北、东二面皆是重兵,故多遣探子往南打探消息,已有两年矣。以为要抱憾于此,今日终有所用也。”

    陈廷、王平拜道:“无当飞军,久处南方,丞相令吾等携军前来,任公调遣。”

    严喜道:“有二位将军之助,事半功倍也。”

    陈廷道:“不知李将军所需多少人马?”

    严笑道:“知我者,丞相也。丞相只令汝等前来,而未调动益州人马,是令某怀柔士氏,奇袭猛进,便宜行事,故兵不在多,一万人马足矣。”

    廷、平皆敬服。李严既整兵南进建宁,原庲降都督邓方已逝,已由李恢接任,恢亲自出城相迎,严乃以此事禀于李恢。李恢又遣马忠将兵五千听从调度。李严合兵一处,共计一万五千人,而后南下,兵出云南,越红河,入交趾。交趾乃士家根基所在,城高墙厚,器械完备,粮草充足。原卫将军、交趾太守士燮已亡故数月,享年九十,其子士徽,自称交趾太守,引兵三万屯于此地。士徽谨慎,紧闭城门,坚守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