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墨氏
当首领再次挥出刀时，已凝聚出一束光。
这光芒炽烈炫目，像是附着在锋刃上的火焰。
火焰初时刺目而耀眼，转眼却又化作诡异的绿磷之火，幽冷如鬼魅。
这绿火裹挟着刀锋，所及之处，整片树林都被照出诡异的流彩。
首领身在绿火之中，鬼影重重，现出一只凶兽虚影。
凶兽形如怪鱼，牛头蛇尾，生着双翅，凌空而起，隐约有犁牛吼叫之声响起。
虞子离顿时一怔，实在没有想到这个首领竟也是一个实力不弱的秘修者。
首领欺身而至，迎面挥砍，鬼火绿光，骤然催发，打断了他的思绪。
刀锋与刀锋相互重击，虞子离却一阵昏沉恍惚，头痛欲裂，拿捏不住炼徹牙，被一击打飞。
血色短刀冲天而起，斜斜地插入一棵树干。
那火焰来势汹汹，继续斩切过来，锐气扑面而来！
虞子离也没有料到这种变故，但即使是这样的危机下，他也下意识地一个侧闪，避开了首领这势在必得的一击。
地上满是战死武士遗落的兵刃，虞子离顺势拾起一把军刀在手。
不及喘息，首领已经紧逼过来，犁牛吼声愈渐剧烈。
他挥动环首长刀，斩出一道鬼火，倏地坠落下来。
虞子离侧身翻滚，鬼火落在他原来的位置。
原地顿时燃起绿色的诡异之光，无声无息地将青石地面烧融一大片！
首领一刀不中，侧身再斩！
哪怕抛开他秘修者的身份，他的刀术也足称精湛，甚至不在秦思远之下。
他持刀挥砍的时候，迅疾猛烈，而又不失章法，将碧莹莹的鬼火一刀刀斩切过来。
虞子离在这样狂猛的攻势下闪躲退避不已，但绿光连绵不断。
他稍有不备，被鬼火擦着手臂而过，似乎受了轻微的伤。
首领的绿光锋利绝伦、锐不可当，转眼间，鬼火落下，军刀又被斩断。
虞子离扔下断刀，碧绿的火焰已顺着半截刀刃燃了上来，几乎要烧灼到他的手掌。
满地武士横尸，最不缺的就是零落四散的兵刃，虞子离再次捡拾起一把剑。
首领已冲驰而来，身后的凶兽虚影摇曳而动，张牙舞爪。
他将满眼的绿光，塑作融融的焰火。
顿时鬼气森森，缭绕盘旋，煞是阴冷！
“还不肯交出来吗？”他冷冷地说：“如此下去，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首领再次射出鬼火，而这时虞子离脚步已凌乱起来，似乎酣战到了此时，他也精疲力竭了。
他并非不是首领的对手，但状态低迷，浑身浴血，侧着身，面对飞来的绿光，只勉强提起一把短剑格挡。
好像慌乱之中，已经忘了这样的普通兵器在玄奥莫测的秘术之下根本脆弱不堪。
首领面露喜色，长刀斜劈过去，绿火吞噬了短剑。
他看着虞子离手忙脚乱，丢掉燃烧的短剑，自己肩头却传来一阵剧痛。
首领低低惨叫一声，连退几步。
只见虞子离手中，一柄断矛锋刃上正滴落鲜血。
他用右手的短剑骗过了首领的注意，左手却趁捡起一把断掉的长矛暗中突袭。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借鉴了方羽成的“怀刃”之术。
首领左肩中了一矛，血流如注，可惜伤势并不十分重。
他咬着牙，冷声说：“既然阁下冥顽不灵，我也就不留手了！”
首领说着，慢慢地向后退却到原先所站的矮丘上，他肃然持刀，平举于胸前。
“请阁下品鉴。”他说，“这一式奥义·鬼火照！”
这时树叶坠落，映照绿光，陡然大盛！
从那首领的刀刃上，飘起升腾的鬼火，一团团，一簇簇，流动如水，又跃动如焰。
鬼火初时呈现幽冷惨绿之色，瞬息间化作血色红光，连成一片光幕。
连绵不断地飞射过来，来势汹汹。
就像是无处不在的罗网，笼罩了虞子离周围每一处闪避的方向！
血绿之光尚未加身，已有阴冷的气息缭绕在周围。
可以想见具有何等强大的杀伤力！
虞子离目光微冷，俯下了身，倒持长矛，眼中有灰色光芒闪过。
他正要有所动作。忽然破空声凄厉大作。
远远地出现一个纤细身影，同时将一道赤红色的火光凌空斩落！
竟将那血红与碧绿色的鬼火光幕，从中一分为二。
鬼火在空中无声自燃，湮灭于无形。
那个首领像是受到了什么反噬，闷哼一声，身形一晃又站稳。
他死死地盯着眼前出现的少女。
少女穿着青白二色的衣服，持握一柄短剑，挥舞如流火，束腰的衣带勾勒出她纤细而健美的腰腿。
那娇俏的容颜上满是寒意，刀如焰光，流转莫测。
“该死。”首领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他知道这场伏击已经宣告失败。
他最后看了虞子离一眼，眼中流露出明显的敌意与不甘。
然后斩出一刀，骤然射出一团绿火焰。
犁牛虚影吼声大作，响彻四方。
绿光鬼火轰然炸开，却不同于首领刚才刻意控制的威力。
这回是连同半个树林在内，都被照成绿森森的妖氛！
少女花容失色，她双手持剑，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量，一霎时凌空而起。
清越之鸣，穿透犁牛之音。
有赤焰之火，被她挥剑凝聚于全身，随后激射飞出。
火焰朝向四面八方，如同绚烂烟花，又像是万军阵前的绵密箭矢。
鸟鸣牛吼，交相大作！
最终是焰光撕裂了鬼火，绿森森的妖氛消泯于无形。
俄而少女落地，喘息不止，显然是刚才那一式招法对她消耗极大。
但当她抬眼望去时，却已没有了那个首领的踪影。
只能看到那个过路的旅人，默默地站在那里。
“喂，你……”她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远处的树林深处传来一声长长的惨呼。
声音戛然而止，听起来正是刚才那个首领发出的。
她循声望去，小道的尽头，缓缓走出两个人影。
伏击者们掉落的火把还残留在地，跃动的光焰照出来人的模样。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束发戴冠的年轻武士，样貌俊朗，一身修长笔挺的劲装。
他手持一柄赤色的四尺长剑，柄端佩有饰环，刃上血迹犹未干涸。
而在他身后的，却是一个体态娇小的秀美少女，穿着青白二色的衣裙，腰肢纤细，佩一把短剑。
虞子离怔住，来回看看，只见她与出手帮了自己的那个少女，姿容别无二致，都是一样美貌。
然后他反应过来：她们应当是一对姐妹。
虞子离看到救了自己的那个少女来到那个年轻人面前，两个人小声地说了几句。
他依稀可以听到那个年轻武士说：“……逃得太快，只是重伤了他。”
“太便宜他了！”另一个美貌少女气鼓鼓地说着。
“好了！”反而是年轻武士带着几分宠溺劝慰她们，“柢山覃氏毕竟不是寻常之辈，能有这样的战果已实属侥幸。当然，还多亏了有筝儿和萍儿的帮忙！”
两个少女这才眉开眼笑起来，一左一右地靠在他身边。
三个人慢慢地走过来，看见满地尸身，顿时露出一丝惊讶。
年轻武士看向虞子离，他正默默地将炼徹牙从树干上抽出，找了一个刀鞘收好。
“在下是景山城墨青见，请问阁下？”
“……洛都，虞子离。”
自称墨青见的年轻人眉头一挑，同样也从虞子离的口音里听出端倪：“洛都？莫非是青要虞氏？”
虞子离不语，其实算是默认了。
墨青见肃敛神容，用的是贵族之间的相见礼：“失礼了，在下是景山墨氏出身。”
虞子离有些意外：景山墨氏，那是与洞庭孟氏、鹿吴庄氏并列为云梦国上三家的强势卿族！
他下意识地说：“多谢相救……”
“啊，不必客气。”墨青见爽朗地一笑，将身边这对容貌气质几乎完全相同的姐妹介绍姓名。
那个出手帮助了虞子离的是姐姐，名叫安筝；另一个是妹妹安萍。两个人都是花容月貌的美丽少女。
“她们是令丘安氏的贵女……现在都跟着我，是我最信任的同伴。”
墨青见虽然这样说，但只见安氏姐妹与他那亲密的态度，可以清楚地看出他们之间绝不止是“同伴”那么简单。
“公子从中州来，大概不知道这里的一些事情，景山墨氏素与柢山覃氏有仇怨，出手相助，还是为了报复。”
“柢山覃氏？”虞子离皱了皱眉，“不是工匠行会的人吗？”
“那就没错了。”墨青见说，“柢山覃氏这一辈有不少子弟加入了工匠行会的江汉分会，从中谋取了许多好处，气焰嚣张了不少……”
至于他是如何分辨出那首领来历的，其实很简单——
“秘术《泠火》是柢山覃氏世代传承的典籍，从不外传。”
而《泠火》秘术正是那个首领附着于刀锋之上、威力巨大的红绿色火焰。
虞子离遇到的这个年轻人有些健谈，明朗而不怎么掩饰自己意图。
或许他是看在虞子离洛都出身、不至于介入南方的斗争缘故，还将一些重要事情告诉了他。
大致就是在云梦国治下，景山墨氏与柢山覃氏两个家族之间的明争暗斗。
其中景山墨氏虽为上三家之一，面对柢山覃氏这样后起发力的新兴家族，一时也焦头烂额，烦躁不堪。
“那……鹊南虞氏呢？”虞子离还记得自己此行的目的。
难得遇到了这样一个深知南方形势、又不自矜身份的卿族公子，他忍不住打探起来。
却见墨青见犹豫了一会儿：“鹊南虞氏近期的处境……或许不太好。”
这光芒炽烈炫目，像是附着在锋刃上的火焰。
火焰初时刺目而耀眼，转眼却又化作诡异的绿磷之火，幽冷如鬼魅。
这绿火裹挟着刀锋，所及之处，整片树林都被照出诡异的流彩。
首领身在绿火之中，鬼影重重，现出一只凶兽虚影。
凶兽形如怪鱼，牛头蛇尾，生着双翅，凌空而起，隐约有犁牛吼叫之声响起。
虞子离顿时一怔，实在没有想到这个首领竟也是一个实力不弱的秘修者。
首领欺身而至，迎面挥砍，鬼火绿光，骤然催发，打断了他的思绪。
刀锋与刀锋相互重击，虞子离却一阵昏沉恍惚，头痛欲裂，拿捏不住炼徹牙，被一击打飞。
血色短刀冲天而起，斜斜地插入一棵树干。
那火焰来势汹汹，继续斩切过来，锐气扑面而来！
虞子离也没有料到这种变故，但即使是这样的危机下，他也下意识地一个侧闪，避开了首领这势在必得的一击。
地上满是战死武士遗落的兵刃，虞子离顺势拾起一把军刀在手。
不及喘息，首领已经紧逼过来，犁牛吼声愈渐剧烈。
他挥动环首长刀，斩出一道鬼火，倏地坠落下来。
虞子离侧身翻滚，鬼火落在他原来的位置。
原地顿时燃起绿色的诡异之光，无声无息地将青石地面烧融一大片！
首领一刀不中，侧身再斩！
哪怕抛开他秘修者的身份，他的刀术也足称精湛，甚至不在秦思远之下。
他持刀挥砍的时候，迅疾猛烈，而又不失章法，将碧莹莹的鬼火一刀刀斩切过来。
虞子离在这样狂猛的攻势下闪躲退避不已，但绿光连绵不断。
他稍有不备，被鬼火擦着手臂而过，似乎受了轻微的伤。
首领的绿光锋利绝伦、锐不可当，转眼间，鬼火落下，军刀又被斩断。
虞子离扔下断刀，碧绿的火焰已顺着半截刀刃燃了上来，几乎要烧灼到他的手掌。
满地武士横尸，最不缺的就是零落四散的兵刃，虞子离再次捡拾起一把剑。
首领已冲驰而来，身后的凶兽虚影摇曳而动，张牙舞爪。
他将满眼的绿光，塑作融融的焰火。
顿时鬼气森森，缭绕盘旋，煞是阴冷！
“还不肯交出来吗？”他冷冷地说：“如此下去，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首领再次射出鬼火，而这时虞子离脚步已凌乱起来，似乎酣战到了此时，他也精疲力竭了。
他并非不是首领的对手，但状态低迷，浑身浴血，侧着身，面对飞来的绿光，只勉强提起一把短剑格挡。
好像慌乱之中，已经忘了这样的普通兵器在玄奥莫测的秘术之下根本脆弱不堪。
首领面露喜色，长刀斜劈过去，绿火吞噬了短剑。
他看着虞子离手忙脚乱，丢掉燃烧的短剑，自己肩头却传来一阵剧痛。
首领低低惨叫一声，连退几步。
只见虞子离手中，一柄断矛锋刃上正滴落鲜血。
他用右手的短剑骗过了首领的注意，左手却趁捡起一把断掉的长矛暗中突袭。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借鉴了方羽成的“怀刃”之术。
首领左肩中了一矛，血流如注，可惜伤势并不十分重。
他咬着牙，冷声说：“既然阁下冥顽不灵，我也就不留手了！”
首领说着，慢慢地向后退却到原先所站的矮丘上，他肃然持刀，平举于胸前。
“请阁下品鉴。”他说，“这一式奥义·鬼火照！”
这时树叶坠落，映照绿光，陡然大盛！
从那首领的刀刃上，飘起升腾的鬼火，一团团，一簇簇，流动如水，又跃动如焰。
鬼火初时呈现幽冷惨绿之色，瞬息间化作血色红光，连成一片光幕。
连绵不断地飞射过来，来势汹汹。
就像是无处不在的罗网，笼罩了虞子离周围每一处闪避的方向！
血绿之光尚未加身，已有阴冷的气息缭绕在周围。
可以想见具有何等强大的杀伤力！
虞子离目光微冷，俯下了身，倒持长矛，眼中有灰色光芒闪过。
他正要有所动作。忽然破空声凄厉大作。
远远地出现一个纤细身影，同时将一道赤红色的火光凌空斩落！
竟将那血红与碧绿色的鬼火光幕，从中一分为二。
鬼火在空中无声自燃，湮灭于无形。
那个首领像是受到了什么反噬，闷哼一声，身形一晃又站稳。
他死死地盯着眼前出现的少女。
少女穿着青白二色的衣服，持握一柄短剑，挥舞如流火，束腰的衣带勾勒出她纤细而健美的腰腿。
那娇俏的容颜上满是寒意，刀如焰光，流转莫测。
“该死。”首领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他知道这场伏击已经宣告失败。
他最后看了虞子离一眼，眼中流露出明显的敌意与不甘。
然后斩出一刀，骤然射出一团绿火焰。
犁牛虚影吼声大作，响彻四方。
绿光鬼火轰然炸开，却不同于首领刚才刻意控制的威力。
这回是连同半个树林在内，都被照成绿森森的妖氛！
少女花容失色，她双手持剑，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量，一霎时凌空而起。
清越之鸣，穿透犁牛之音。
有赤焰之火，被她挥剑凝聚于全身，随后激射飞出。
火焰朝向四面八方，如同绚烂烟花，又像是万军阵前的绵密箭矢。
鸟鸣牛吼，交相大作！
最终是焰光撕裂了鬼火，绿森森的妖氛消泯于无形。
俄而少女落地，喘息不止，显然是刚才那一式招法对她消耗极大。
但当她抬眼望去时，却已没有了那个首领的踪影。
只能看到那个过路的旅人，默默地站在那里。
“喂，你……”她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远处的树林深处传来一声长长的惨呼。
声音戛然而止，听起来正是刚才那个首领发出的。
她循声望去，小道的尽头，缓缓走出两个人影。
伏击者们掉落的火把还残留在地，跃动的光焰照出来人的模样。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束发戴冠的年轻武士，样貌俊朗，一身修长笔挺的劲装。
他手持一柄赤色的四尺长剑，柄端佩有饰环，刃上血迹犹未干涸。
而在他身后的，却是一个体态娇小的秀美少女，穿着青白二色的衣裙，腰肢纤细，佩一把短剑。
虞子离怔住，来回看看，只见她与出手帮了自己的那个少女，姿容别无二致，都是一样美貌。
然后他反应过来：她们应当是一对姐妹。
虞子离看到救了自己的那个少女来到那个年轻人面前，两个人小声地说了几句。
他依稀可以听到那个年轻武士说：“……逃得太快，只是重伤了他。”
“太便宜他了！”另一个美貌少女气鼓鼓地说着。
“好了！”反而是年轻武士带着几分宠溺劝慰她们，“柢山覃氏毕竟不是寻常之辈，能有这样的战果已实属侥幸。当然，还多亏了有筝儿和萍儿的帮忙！”
两个少女这才眉开眼笑起来，一左一右地靠在他身边。
三个人慢慢地走过来，看见满地尸身，顿时露出一丝惊讶。
年轻武士看向虞子离，他正默默地将炼徹牙从树干上抽出，找了一个刀鞘收好。
“在下是景山城墨青见，请问阁下？”
“……洛都，虞子离。”
自称墨青见的年轻人眉头一挑，同样也从虞子离的口音里听出端倪：“洛都？莫非是青要虞氏？”
虞子离不语，其实算是默认了。
墨青见肃敛神容，用的是贵族之间的相见礼：“失礼了，在下是景山墨氏出身。”
虞子离有些意外：景山墨氏，那是与洞庭孟氏、鹿吴庄氏并列为云梦国上三家的强势卿族！
他下意识地说：“多谢相救……”
“啊，不必客气。”墨青见爽朗地一笑，将身边这对容貌气质几乎完全相同的姐妹介绍姓名。
那个出手帮助了虞子离的是姐姐，名叫安筝；另一个是妹妹安萍。两个人都是花容月貌的美丽少女。
“她们是令丘安氏的贵女……现在都跟着我，是我最信任的同伴。”
墨青见虽然这样说，但只见安氏姐妹与他那亲密的态度，可以清楚地看出他们之间绝不止是“同伴”那么简单。
“公子从中州来，大概不知道这里的一些事情，景山墨氏素与柢山覃氏有仇怨，出手相助，还是为了报复。”
“柢山覃氏？”虞子离皱了皱眉，“不是工匠行会的人吗？”
“那就没错了。”墨青见说，“柢山覃氏这一辈有不少子弟加入了工匠行会的江汉分会，从中谋取了许多好处，气焰嚣张了不少……”
至于他是如何分辨出那首领来历的，其实很简单——
“秘术《泠火》是柢山覃氏世代传承的典籍，从不外传。”
而《泠火》秘术正是那个首领附着于刀锋之上、威力巨大的红绿色火焰。
虞子离遇到的这个年轻人有些健谈，明朗而不怎么掩饰自己意图。
或许他是看在虞子离洛都出身、不至于介入南方的斗争缘故，还将一些重要事情告诉了他。
大致就是在云梦国治下，景山墨氏与柢山覃氏两个家族之间的明争暗斗。
其中景山墨氏虽为上三家之一，面对柢山覃氏这样后起发力的新兴家族，一时也焦头烂额，烦躁不堪。
“那……鹊南虞氏呢？”虞子离还记得自己此行的目的。
难得遇到了这样一个深知南方形势、又不自矜身份的卿族公子，他忍不住打探起来。
却见墨青见犹豫了一会儿：“鹊南虞氏近期的处境……或许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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