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他觉得可以反杀
这群残兵歇息良久，老大李武见再无同袍奔逃至此，脸色一黯。
不过此刻自无暇伤感，身边这些人虽然都没受重伤——或者说受重伤的也逃不到这里，但是人人仅靠着一股血勇之气硬撑，若是歇得久了，怕是要立即虚脱。
李武将银枪收好，见众人都用过干粮饮过水，战马的状态也堪用，便招呼众人聚拢。
他大手一挥，沉声道：“照我推测，后方那群废物守不住江陵和寿州，所以我们继续沿着此路走过去，只会一头撞上梁贼大队，彼时我们人困马乏，对方养精蓄锐，怕是想跑都难。”
“而往南则是大河，梁贼再蠢，也会安排人手沿河巡防，再说我们到了河边也没法渡过去。”
“如今之计，只有奔赴建康，才可得安全。”
“指挥使……”队伍中一人拔众而出，其人身量高挑，两臂长如猿猴，身后背着一张金线长弓，向着李武抱拳一礼道：“老大你带着弟兄们一路厮杀到此，咱们的命都是你给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别无而言。只是某有一事不解，你又如何得知建康不会被贼军取了？而且建康距此有五百余里，城外未必没有敌军，我们过去怕不是要送羊入虎口……”
“振远说得不错。”李武不以为忤，向对方投去一个鼓励的眼神道：“我想问问，按照大齐律例，临阵脱逃，该当何罪啊？”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面露惶然之色。
虽然兵败大势不可违，但自己这些人毕竟是逃兵，待秋后算账时按照大齐律，怕是一个都跑不掉。
“诸位兄弟，咱们要是如此回去，怕是直接就要被押入死监，断无幸理。还是说你们准备躲进那深山老林，一辈子见不得光了？”
李武环视众人，见所有人都垂头丧气，知道铺垫到了，接着说道：“不过我有一计，若是此技能成，那莫说是免罪脱罚，立功受赏也是可能的！”
众皆一振，闹哄哄地催着李武快说，李武也不卖关子，拔出佩刀在地上画出几个圈几条线，往其中一个圈上一点说道：“此为寿州”
再点一下另一个圈：“此为建康。”
建康和寿州中间有条线，自然是道路了，路边还有几个小一号的圆圈，李武指着其中一个道：“此城名作凤凰山，上建一寨名为凤凰关，此关墙高三丈，其中粮秣军资充足，乃是大河附近少有的雄关险隘。”
李武遥指东南，将众人说得悠然神往，似乎看见了那座雄伟的关城。
“此地虽在寿州建康之间，但地势险要，且离大路还有一些距离，故梁贼应当不会在此大战之际去强行拔除此关，却会派兵包围此处以保要道不受骚扰。我与此关阵守高天路有旧，知其人老成持重，有勇有谋，必可保住此关暂不失守。”
“若我等能长驱至围城梁军之后，并与城中守军里应外合，解了凤凰关之围，那么临阵脱逃之罪应当可免。而且……”
李武笑看众人发亮的眼神说道：“进了凤凰关，我们进可攻退可守，到时想要立些功劳，还不是轻而易举？”
众军汉听他一说，顿时血气翻涌，恨不能立刻飞到凤凰山去杀贼脱罪。
“不过在去之前我们还有一件事要做。”李武面色一肃，将佩刀指天道：“身后咬着我们的那队梁军怕是也快到了，被他们似撵败犬一般追着跑，莫说是去建康，怕是一两日我们自己就垮了。”
“故此，我们先要把他们吃了，才有足够的喘息之机。”
林闲看李武又是画饼又是施压，一套CPU玩得炉火纯青，不由暗暗赞叹。
他在聊天中早已将粗略的地理位置摸透，想要完成任务回到京城，那自己单枪匹马铁定是做不到的。
若李武没有诓骗众人，跟着他的路线先去建康附近，再从大齐国内安全折回京城确实才是最佳路线。
所以双方目标一致，应当全力配合。
李武熟练地调度众人，将残部带到附近溪谷处埋伏好，然后将数十匹宝贵的战马割伤后腿留下，还将所剩无几的干粮袋子割破，将干粮撒了一路。
做完这一切又耗费不少时间，梁军擅骑射，所以李武不敢派出探马，只能蒙头苦等，所以所有人都紧张无比。
林闲再吃掉几口干粮，感觉“鬣狗”的能力已经将抽血产生的虚弱恢复得七七八八了，便抓紧时间拿着杆长枪刷熟练度。
“你这样不行。”李武走到他身边，拿过枪演示了起来：“腰马合一，用腰身发力而不是手臂发力。切记不能劈砸，破绽太大了……”
教学了一番，见林闲着实是个新手，想到他受伤失忆的设定，摇头道：“你别用枪了，月棍年刀一辈子枪懂吗，老牛，拿把刀来……用这个吧。”
李武接过那把直背长砍刀，刷刷刷演示了几招：“你就劈、刺、撩，基础的学会了就行可懂？我看你力气够大，先把这几招练会了，呆会上阵莫要慌乱，往死里干就行。宋超！给我看着他！”
“得嘞！”宋新越平举着他那柄重剑，脸上挂着笑：“放心吧，区区几个狗梁贼，还不够我砍的。”
“你也莫要大意。”李武匆匆交代几句，就四处去查看其他人的备战情况了。
林闲看着他山岳般的背影，感叹道：“老大这人不错啊。”
“哼，如老大这般人物，拼杀了十数年才只是个小小的都指挥使，若朝堂上诸公都如他这般，我们又如何能败得如此之惨？更莫提那些高高在上的仙人，拿着凡人的血汗，却从不用在这战场上厮杀流血，哼，当真是好快活。”宋新越满肚子牢骚，恨不能一口唾沫遍诛群仙。
二人正说着，忽见对面山头亮起旗号，知道是梁军来了。
林闲心头一凛，倒是宋新越笑得愈发狰狞，将那柄重剑紧紧握住。
不多时，就见溪谷入口处熟道尘烟飞起，十余骑轻甲负弓的异族士兵御马而至，显然便是那梁军的探马了。
“梁贼善骑射，刀剑功夫稀松平常，一会切记近身搏杀，送他们去见蛮子祖宗。”宋新越临敌愈发兴奋，丝毫没有紧张之感，低声给林闲讲述了一些战场要点。
探马在齐军弃马处驻足，其中几人翻身下马，仔细检查痕迹，林闲身体强化后的视力在这空气纯净的古代世界异常敏锐，居高临下看得一清二楚。
几名探子似乎讨论了一阵，其中半数继续前行，另一半留下搜索四周。
不过地面上乱七八糟的丢弃了很多军资，大梁虽然早已立国，但军制上依然保存着游牧民族的特性，士兵出战所获战利品自己可分得一半，所以几名探子都下马收集散落的战利品。
李武特意安排将喂马的豆子撒满四周，此时骑手一下马，身下马儿就忍不住低头寻着豆子吃了起来。
整体看来梁军那边毕竟是打了胜仗，心态还是比较放松的，几名探马也不喝止，任由马儿放松休息。
过了半晌，谷口又有遮天尘土扬起，伴随着轰隆的马蹄声传来，显然此时来的至少是个中等规模的队伍。
李武带队跑了三四天，对一直撵在身后的敌人自然熟悉。
追击溃逃的敌军是个美差，自然是由梁帝的直属军队——皮室军负责。
大齐这方一触即溃后，负责往西南追赶的便是皮室军的一个千夫长，在路上他们又分头追击各路逃兵，一直追在李武后面的这群人大概还有五百人。
负责这部分人马的是三个百夫长，大梁以大大小小的侵略战争立国，上上下下自然很重视习武，虽然皮室军的领军很可能是梁帝帐下某个大将的子侄亲信，但其手底下功夫绝对不会差了。
在大梁，武艺最强者被称为武圣，此称号仅赐予一人，且据当今武圣天下无敌，已经占据此称号二十年了，实力上可稳压大齐的大宗师一头。
次一等强者成为武尊，这一次两国生死一战，大梁便是请动了五名武尊坐阵，战前还双方还进行了三轮阵前单挑，由三名武尊对战三名宗师，都是大梁这边轻松赢下，大大打击了齐军士气。
再往下就依次是金冠，玄鹰、铁鹞子之流，老大李武的实力应当可力压玄鹰，比起金冠高手还有不小的差距。宋新越这一路则已经斩杀了两名铁鹞子，实力摸到了玄鹰的边。
若不是追击队伍里的三名百夫长都有玄鹰级别的实力，混战中的实力不容小觑，李武早就带队反扑了，不至于拖到溪谷设伏、抵消对方骑射威力才敢拼死一搏。
追军已经进入谷中，领头者勒马停下，扬鞭喝问了探马几句，林闲看得清楚，小声问道：“手臂上带金环的是什么人？”
宋新越微微抬头，看得不太真切：“你能看清？那是大梁百夫长，玄鹰级的高手。”
“四个？”林闲疑惑道。
“哪有四个，一直都是三个跟在后头。”
“还有个戴着金色头环的家伙，看着比他们地位还要高。”
“什么？”宋新越赶忙瞪大眼睛，似乎确如林闲所言，连忙低声向李武传讯：“有个金冠啊！”
“金冠？！”李武差点惊呼出声，但此时双方箭在弦上，己方连若是此时逃跑，更是百死无生，唯有迎头而战一条路。
“呵，人算不如天算，罢了罢了，机会改变计划了。”李武将纷涌的情绪收好，面色不变，朝着这边做个手势。林闲见那领头者正挥舞着马鞭发布命令，旗下军士纷纷下马往山上搜寻而来。
“按原方略！”李武气定神闲，流露出一股淡漠生死的豪迈气势，低声喝道：“振远！”
“在！”那名先前提出质疑的弓手身子一挺，断然应道。
“射！”
振远长臂往后一探，将一根重箭纳入指尖，他深吸一口气，猛地将金丝长弓拉开，只见弦如满月蓄千钧之势而待发，嘭地一声闷响，箭似流星般直奔那金冠面门而去。
溪谷之间，弓弦声动，引燃了齐军压抑已久的心火。
不过此刻自无暇伤感，身边这些人虽然都没受重伤——或者说受重伤的也逃不到这里，但是人人仅靠着一股血勇之气硬撑，若是歇得久了，怕是要立即虚脱。
李武将银枪收好，见众人都用过干粮饮过水，战马的状态也堪用，便招呼众人聚拢。
他大手一挥，沉声道：“照我推测，后方那群废物守不住江陵和寿州，所以我们继续沿着此路走过去，只会一头撞上梁贼大队，彼时我们人困马乏，对方养精蓄锐，怕是想跑都难。”
“而往南则是大河，梁贼再蠢，也会安排人手沿河巡防，再说我们到了河边也没法渡过去。”
“如今之计，只有奔赴建康，才可得安全。”
“指挥使……”队伍中一人拔众而出，其人身量高挑，两臂长如猿猴，身后背着一张金线长弓，向着李武抱拳一礼道：“老大你带着弟兄们一路厮杀到此，咱们的命都是你给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别无而言。只是某有一事不解，你又如何得知建康不会被贼军取了？而且建康距此有五百余里，城外未必没有敌军，我们过去怕不是要送羊入虎口……”
“振远说得不错。”李武不以为忤，向对方投去一个鼓励的眼神道：“我想问问，按照大齐律例，临阵脱逃，该当何罪啊？”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面露惶然之色。
虽然兵败大势不可违，但自己这些人毕竟是逃兵，待秋后算账时按照大齐律，怕是一个都跑不掉。
“诸位兄弟，咱们要是如此回去，怕是直接就要被押入死监，断无幸理。还是说你们准备躲进那深山老林，一辈子见不得光了？”
李武环视众人，见所有人都垂头丧气，知道铺垫到了，接着说道：“不过我有一计，若是此技能成，那莫说是免罪脱罚，立功受赏也是可能的！”
众皆一振，闹哄哄地催着李武快说，李武也不卖关子，拔出佩刀在地上画出几个圈几条线，往其中一个圈上一点说道：“此为寿州”
再点一下另一个圈：“此为建康。”
建康和寿州中间有条线，自然是道路了，路边还有几个小一号的圆圈，李武指着其中一个道：“此城名作凤凰山，上建一寨名为凤凰关，此关墙高三丈，其中粮秣军资充足，乃是大河附近少有的雄关险隘。”
李武遥指东南，将众人说得悠然神往，似乎看见了那座雄伟的关城。
“此地虽在寿州建康之间，但地势险要，且离大路还有一些距离，故梁贼应当不会在此大战之际去强行拔除此关，却会派兵包围此处以保要道不受骚扰。我与此关阵守高天路有旧，知其人老成持重，有勇有谋，必可保住此关暂不失守。”
“若我等能长驱至围城梁军之后，并与城中守军里应外合，解了凤凰关之围，那么临阵脱逃之罪应当可免。而且……”
李武笑看众人发亮的眼神说道：“进了凤凰关，我们进可攻退可守，到时想要立些功劳，还不是轻而易举？”
众军汉听他一说，顿时血气翻涌，恨不能立刻飞到凤凰山去杀贼脱罪。
“不过在去之前我们还有一件事要做。”李武面色一肃，将佩刀指天道：“身后咬着我们的那队梁军怕是也快到了，被他们似撵败犬一般追着跑，莫说是去建康，怕是一两日我们自己就垮了。”
“故此，我们先要把他们吃了，才有足够的喘息之机。”
林闲看李武又是画饼又是施压，一套CPU玩得炉火纯青，不由暗暗赞叹。
他在聊天中早已将粗略的地理位置摸透，想要完成任务回到京城，那自己单枪匹马铁定是做不到的。
若李武没有诓骗众人，跟着他的路线先去建康附近，再从大齐国内安全折回京城确实才是最佳路线。
所以双方目标一致，应当全力配合。
李武熟练地调度众人，将残部带到附近溪谷处埋伏好，然后将数十匹宝贵的战马割伤后腿留下，还将所剩无几的干粮袋子割破，将干粮撒了一路。
做完这一切又耗费不少时间，梁军擅骑射，所以李武不敢派出探马，只能蒙头苦等，所以所有人都紧张无比。
林闲再吃掉几口干粮，感觉“鬣狗”的能力已经将抽血产生的虚弱恢复得七七八八了，便抓紧时间拿着杆长枪刷熟练度。
“你这样不行。”李武走到他身边，拿过枪演示了起来：“腰马合一，用腰身发力而不是手臂发力。切记不能劈砸，破绽太大了……”
教学了一番，见林闲着实是个新手，想到他受伤失忆的设定，摇头道：“你别用枪了，月棍年刀一辈子枪懂吗，老牛，拿把刀来……用这个吧。”
李武接过那把直背长砍刀，刷刷刷演示了几招：“你就劈、刺、撩，基础的学会了就行可懂？我看你力气够大，先把这几招练会了，呆会上阵莫要慌乱，往死里干就行。宋超！给我看着他！”
“得嘞！”宋新越平举着他那柄重剑，脸上挂着笑：“放心吧，区区几个狗梁贼，还不够我砍的。”
“你也莫要大意。”李武匆匆交代几句，就四处去查看其他人的备战情况了。
林闲看着他山岳般的背影，感叹道：“老大这人不错啊。”
“哼，如老大这般人物，拼杀了十数年才只是个小小的都指挥使，若朝堂上诸公都如他这般，我们又如何能败得如此之惨？更莫提那些高高在上的仙人，拿着凡人的血汗，却从不用在这战场上厮杀流血，哼，当真是好快活。”宋新越满肚子牢骚，恨不能一口唾沫遍诛群仙。
二人正说着，忽见对面山头亮起旗号，知道是梁军来了。
林闲心头一凛，倒是宋新越笑得愈发狰狞，将那柄重剑紧紧握住。
不多时，就见溪谷入口处熟道尘烟飞起，十余骑轻甲负弓的异族士兵御马而至，显然便是那梁军的探马了。
“梁贼善骑射，刀剑功夫稀松平常，一会切记近身搏杀，送他们去见蛮子祖宗。”宋新越临敌愈发兴奋，丝毫没有紧张之感，低声给林闲讲述了一些战场要点。
探马在齐军弃马处驻足，其中几人翻身下马，仔细检查痕迹，林闲身体强化后的视力在这空气纯净的古代世界异常敏锐，居高临下看得一清二楚。
几名探子似乎讨论了一阵，其中半数继续前行，另一半留下搜索四周。
不过地面上乱七八糟的丢弃了很多军资，大梁虽然早已立国，但军制上依然保存着游牧民族的特性，士兵出战所获战利品自己可分得一半，所以几名探子都下马收集散落的战利品。
李武特意安排将喂马的豆子撒满四周，此时骑手一下马，身下马儿就忍不住低头寻着豆子吃了起来。
整体看来梁军那边毕竟是打了胜仗，心态还是比较放松的，几名探马也不喝止，任由马儿放松休息。
过了半晌，谷口又有遮天尘土扬起，伴随着轰隆的马蹄声传来，显然此时来的至少是个中等规模的队伍。
李武带队跑了三四天，对一直撵在身后的敌人自然熟悉。
追击溃逃的敌军是个美差，自然是由梁帝的直属军队——皮室军负责。
大齐这方一触即溃后，负责往西南追赶的便是皮室军的一个千夫长，在路上他们又分头追击各路逃兵，一直追在李武后面的这群人大概还有五百人。
负责这部分人马的是三个百夫长，大梁以大大小小的侵略战争立国，上上下下自然很重视习武，虽然皮室军的领军很可能是梁帝帐下某个大将的子侄亲信，但其手底下功夫绝对不会差了。
在大梁，武艺最强者被称为武圣，此称号仅赐予一人，且据当今武圣天下无敌，已经占据此称号二十年了，实力上可稳压大齐的大宗师一头。
次一等强者成为武尊，这一次两国生死一战，大梁便是请动了五名武尊坐阵，战前还双方还进行了三轮阵前单挑，由三名武尊对战三名宗师，都是大梁这边轻松赢下，大大打击了齐军士气。
再往下就依次是金冠，玄鹰、铁鹞子之流，老大李武的实力应当可力压玄鹰，比起金冠高手还有不小的差距。宋新越这一路则已经斩杀了两名铁鹞子，实力摸到了玄鹰的边。
若不是追击队伍里的三名百夫长都有玄鹰级别的实力，混战中的实力不容小觑，李武早就带队反扑了，不至于拖到溪谷设伏、抵消对方骑射威力才敢拼死一搏。
追军已经进入谷中，领头者勒马停下，扬鞭喝问了探马几句，林闲看得清楚，小声问道：“手臂上带金环的是什么人？”
宋新越微微抬头，看得不太真切：“你能看清？那是大梁百夫长，玄鹰级的高手。”
“四个？”林闲疑惑道。
“哪有四个，一直都是三个跟在后头。”
“还有个戴着金色头环的家伙，看着比他们地位还要高。”
“什么？”宋新越赶忙瞪大眼睛，似乎确如林闲所言，连忙低声向李武传讯：“有个金冠啊！”
“金冠？！”李武差点惊呼出声，但此时双方箭在弦上，己方连若是此时逃跑，更是百死无生，唯有迎头而战一条路。
“呵，人算不如天算，罢了罢了，机会改变计划了。”李武将纷涌的情绪收好，面色不变，朝着这边做个手势。林闲见那领头者正挥舞着马鞭发布命令，旗下军士纷纷下马往山上搜寻而来。
“按原方略！”李武气定神闲，流露出一股淡漠生死的豪迈气势，低声喝道：“振远！”
“在！”那名先前提出质疑的弓手身子一挺，断然应道。
“射！”
振远长臂往后一探，将一根重箭纳入指尖，他深吸一口气，猛地将金丝长弓拉开，只见弦如满月蓄千钧之势而待发，嘭地一声闷响，箭似流星般直奔那金冠面门而去。
溪谷之间，弓弦声动，引燃了齐军压抑已久的心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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