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短兵突起生死隔
陆羽熬了好久，天才微微亮了起来，可是整个房间里静地可怕，他打开房门，正看到仇奎坐在堂里面，一动不动地看着陆羽。
“早好，仇大哥，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陆羽问着。
仇奎没有说话，好像当他全然不存在。
陆羽见他没有动，正准备穿过去，想要看看寒老爷子怎么样了。那仇奎脚一横，说：“你干什么，小东西？”
陆羽回道：“我要跟寒老爷子说说话，有些事要问他。”他再走着，仇奎依旧拦着，并没有让开的样子。
陆羽抬头看着仇奎，仇奎却没有看他，冷冷地说：“老爷子还没有醒，你滚开吧，我还要跟他交待些事。”
陆羽幽幽地说：“仇奎，你不要以为我怕你，你也不过是个学徒罢了，你要是做什么对不起寒老爷子的事，我决不会放过你！”转身走开了。
仇奎没有想到陆羽说出这些话来，但他心中烦忧，也没有去挑衅陆羽，等到陆羽没了影子，就回到椅子上，继续等着老爷子醒过来，手上不断抚摸着茶杯，眼神低迷。
陆羽出了门，偷偷地走到一边，贴着墙靠近寒老爷子的房间，耳朵靠着窗户，的确看到老爷子睡地正香，打着起起伏伏的呼噜。
他蹲了下来，初冬的寒风吹来，冷的令人发指，他算着时间，太阳从假山上露出头时，他还没有离开，连水也没有去提，他有种预感，今天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他很不安，连带着看周围的一切都不安了起来，如果仇奎这是将计就计，把他骗到这里呢？如果他突然带着一大群人出现，要把自己捉起来，自己该怎么办呢？那些门派的，朝廷的人，他们都躲在哪里呢？
陆羽瞎想着，寒老爷子在床上翻了个身，刚要下床，就噗通一声跌到地上，仇奎听到动静，从门外施施然地走了进来。
“师父，你怎么不小心从床上掉下来呢？”他话是这么说着，却没有一点扶起寒老爷子的意思。
寒老爷子脸上青筋暴起，指着仇奎说：“好徒儿，好徒儿，你竟敢下毒给你的师父，你怎么不杀了我，怕别人骂你弑师吗？”
仇奎像是引动了什么，激动地说：“你也配说是我的师父，你打我脸的时候，怎么就不想着我是你的徒弟呢？教我在那么多人面前丢人，叫那个小杂种看笑话，你是我师父，怎么不把秘诀传给我，你知道我一天天都是怎么度过的吗？别人只知道天下有名的寒大师，哪里知道我这个小小的徒儿呢！”说到后面，近乎是在咆哮。
仇奎看着地上的师父，激动地从房间外走到床边，又走到门口，恶狠狠地指着寒老爷子道：“你只在乎你的剑，你从来不考虑你唯一的徒儿在想什么，我跟着你这么多年，我得到了什么，啊，得到了什么，你告诉我啊！”
寒老爷子闭上眼，颤抖着说：“我给你吃，给你穿，要不是我，你早就死在十年前了，这个乱世，哪里有你这个年少人的位置……”
“给我吃，给我穿！呵呵。”仇奎讥讽地看着师父，道：“当年要是我在长安继续求学，凭着我的聪明，早就名列高榜，早就走马观花，早就是千千人之上，又怎么会跟着你这个臭打铁的混日子，我失去的十年，你怎么还给我，我浪费了那么多的时光，你却连个秘诀也不教给我，你配当我的师父吗？”
寒老爷子这时咳着嗽，连连低着头，吐出了不知道什么。
“哟，这是血罢。”仇奎轻声细语地说着。
寒老爷子想要支撑起来，胳膊却发不出力气，嗵地摔倒了，他怒道：“这是什么东西，你给我喝了什么，这是……”
仇奎快意地说：“老家伙，这是迷人散功的奇花香，怎么样，还得劲吧？”
“奇花香，你给我下了奇花香，谁给你的毒，是谁？”寒老爷子发问。
“我不会告诉你的，不过你也别怕，若是你把秘诀告诉我，我就去向他们要解药，怎么样？”仇奎有些得意。
寒老爷子仰着头，道：“哈哈，就为了一个秘诀，你连你的师父都要杀了，你觉得以后还会有人敢用你吗？就为了这么一个东西，一个将来迟早会属于你的东西！哈哈！”
仇奎一下子发了怒，冲上去提着寒老爷子的衣领，道：“你还贫嘴，这个时候了你还贫嘴，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寒老爷子道：“死，有什么可怕，我早就应该在几十年前死的，不过是被一个贵人救了一命，我的命不是我的命，拿走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又是她，又是她，每次都会听你说这个贵人，她给了你什么，在她眼里，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一个打铁的，别人郡主的女儿，跟你会有什么关系，她死了，你又能怎么样？”
寒老爷子听他这么说，正要动弹反抗，却被仇奎一推倒了，倒在地上无论如何也起不了身。
仇奎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以为你能够像以前那样随意拿捏我吗？你现在连我一根手指头都不如！”
寒老爷子喘着粗气，道：“你怎么敢，怎么敢说她，你有什么权利说她，你不配……”
仇奎强忍着冲动，道：“说吧，把秘诀说出来，他们就会把解药给我，算我求求你了，师父，别再折磨我了，求求你了。”他突然就跪了下来，对着寒老爷子说：“你告诉我吧，为什么你要这么硬气，你就不能妥协一次吗？”
寒老爷子看到仇奎流下的泪水，哈哈笑道：“你怕了，你还是有良心的，可是你还是给我下了毒，我不会把秘诀告诉你的，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你……”仇奎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固执的老头，半响站了起来。
“好好好，你该死在这里，跟我是没有关系的，都是你的错！”仇奎神经地说着，匆匆地跑了出去。
陆羽砸开窗户，翻了进去，扶着老爷子，要把他抱到床上去，可是怎么也抱不起来。
老爷子看到陆羽来了，会心一笑，摇着头，说：“不必这样了，阿羽，不必了。”
听他气息微弱，不知道还能支持多久。
“老爷子，你别闭上眼，我一定要带你出去，你不会有事的，老爷子……”陆羽抱住寒老爷子的胸膛。
老爷子忽然说道：“孩子，我有一篇口诀，你把耳朵凑过来，我一字一句地说给你听。”
陆羽没有这么做，他道：“我不需要这个口诀，等我把你带出去了，你再说这个口诀。”说着，他就想办法，怎么把寒老爷子带走。
“孩子，我把口诀告诉你，否则我就宁愿死在这里，不会跟你走的，懂了吗？”寒老爷子微弱地坚持着。
陆羽点了点头，只好把身子凑近，只听他说：“锻身如锻铁，持阳生而正八脉，由天台而归心，不动不精，是所谓……”洋洋洒洒，说了大概八百余字。
“怎么样，你记得多少？”寒老爷子问道。
陆羽立刻复述了一遍，只有几处有差错，老爷子又纠正了过来，听陆羽完整无误地说一遍，不由得点头道：“好一个天纵奇才，老夫能有你这么一个传人，死了也甘心，哈哈！”
陆羽道：“老爷子说什么话呢，我还要带你出去呢！以后还要多多指教，说什么死呢？”
寒老爷子慈祥地看着陆羽，喃喃自语道：“奇花香，中之，初始力弱，然后气散，最后咳血，最终内脏破裂而死，老夫已经到了最后一步。”
陆羽握着老爷子的手，哭出了声，说：“你怎么能够骗我，你为什么要骗我，你说好的，跟我走，你还记得吗，你还要听我讲故事，我都还记得，你怎么就忘了，你不该忘了……”
寒老爷子看着陆羽，道：“我没有忘，我还记得我以前说的什么，等以后你长大了，闯荡江湖，有什么时候想静一静，就到我坟前，跟我谈谈天。”
陆羽止住了哭声，他看着寒老爷子逐渐暗淡的眼睛，又抱了一次老爷子，却还是抱不起来。
老爷子双眼突然就异常地泛着光，低声说着：“那是一个饥荒的冬天，我躺在臭水沟里，像个老鼠一样准备等死，就是那么一天，她被人簇拥着来到那里，给我发饼子，我看着她的眼睛，柔意似水，她在那个世界里，爱着生活，爱着她所珍视的一切，那么一个纯粹的姑娘，为什么就死在了那些畜牲手里，好人就活该被恶人欺负吗？我没有好好保护她……”
声音越来越低，终于不可闻，两个眼睛失去了神彩，气息全无，安静无声，躺在地上，血水就从他口中眼边流出，淌了一地。
陆羽站起身，注视着这个老人的死去，他轻轻地叹息，却听到外面传来人喊声：“还有个小孩，就在那院子里，王爷有令，务必擒拿到手！”一群人说好。
陆羽眼中精光四溢，从一边的台子上拿起那剑模，还有些沉，对他一个小孩子而言，实在是有些费力，陆羽咬着牙，从衣服上扯下布条，把剑拴在了背后。一跃从窗户出去了。
远处的叫喊声越来越近，从小花园那里甚至还传来刀剑相互碰击的声响，看来又有人闯进了王爷府。
陆羽借着大树，跃到墙上，勉强抓住了边角，还好身子小，用力爬上去，站到了墙上，往下看，也不算特别高，刚好一辆草车立在角落里，陆羽看好角度，一个飞身，扑到了草堆里，他吐出几根草，从车里爬出来，顺着小道就往城外跑。
城门口的守卫并没有为难，似乎王爷没有料到他这么一个小小的孩子会跑出城去，刚出了城门，就看到十几个家仆跑过来，一眼看到了陆羽，一个汉子指着陆羽道：“看，在那儿，兄弟们追！”
陆羽没想到这些家仆如此难缠，竟然追他如此紧迫，就是来到了城外也不松懈，陆羽侧目看去，这十几个人都拿着木棍，并没有刀剑。
他心中一动，一个跳跃，跑到了一边的密林里。
陆羽一边跑，一边注意着身后的动静，那些家仆跟着进了林子，一刻不停地跟在身后，时不时地挥舞着木棍，打落着遮挡的木枝。
有时陆羽跑的很偏很怪，就把他们远远地抛在后面，就在他以为已经甩开家仆的时候，那一群人又从一边的林子里冒出来，看着他们的样子，个个都凶狠地要命，似乎他们屡屡被耍弄，迟迟不能抓住这个孩子，已经把他们彻底惹怒了。
“你们好样的，不过休想抓到我！”陆羽回头对他们叫道。
就这样，一个孩子在前面，一群人在后面，在这林子里走来走去，不断地穿行着，倏忽间，时间一晃而过，到了晚上，光线变地极暗，众人点起了火把，照着陆羽的背影，在这林子里投射着各种各样的影子，恍若鬼怪横行在尘世间。
陆羽累的不行，正走着，突然脚下一空，跌进了一个洞，正落在两根尖刺之间，尖刺贴着陆羽的小脸，差一点就把他捅穿。
原来这是一个捕猎老虎的旧陷阱，早就遗弃了，没想到教陆羽中了招，还好陆羽身子小，不然就小命不保了。
陆羽惊地出了一身冷汗，他抬头便看到一点点的火把散落地飘扬在四周，他知道这是被家仆们围了起来。
陆羽一跃上了洞口，爬起来，周围不多不少，正好十四个人，把他牢牢围着，一个个跃跃欲试。
“你们何必这么用心来捉我一个小孩子呢？”陆羽摇着头，说道。
一个人吞着口水，道：“小杂种，王爷要见你，问你一些话，你倒好，跑地这么远，看来我不好好地折磨一下你是不行了，待会我可要好好想一想，怎么好好地和你玩一玩。”
“你们就这么自信，可以捉住我吗？”陆羽平静地说道。
在他看来，这些没有练过武的家仆，很难有他一合之敌，之所以走这么远，只是不想让他们叫来了救兵，他一个都不想留！
“早好，仇大哥，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陆羽问着。
仇奎没有说话，好像当他全然不存在。
陆羽见他没有动，正准备穿过去，想要看看寒老爷子怎么样了。那仇奎脚一横，说：“你干什么，小东西？”
陆羽回道：“我要跟寒老爷子说说话，有些事要问他。”他再走着，仇奎依旧拦着，并没有让开的样子。
陆羽抬头看着仇奎，仇奎却没有看他，冷冷地说：“老爷子还没有醒，你滚开吧，我还要跟他交待些事。”
陆羽幽幽地说：“仇奎，你不要以为我怕你，你也不过是个学徒罢了，你要是做什么对不起寒老爷子的事，我决不会放过你！”转身走开了。
仇奎没有想到陆羽说出这些话来，但他心中烦忧，也没有去挑衅陆羽，等到陆羽没了影子，就回到椅子上，继续等着老爷子醒过来，手上不断抚摸着茶杯，眼神低迷。
陆羽出了门，偷偷地走到一边，贴着墙靠近寒老爷子的房间，耳朵靠着窗户，的确看到老爷子睡地正香，打着起起伏伏的呼噜。
他蹲了下来，初冬的寒风吹来，冷的令人发指，他算着时间，太阳从假山上露出头时，他还没有离开，连水也没有去提，他有种预感，今天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他很不安，连带着看周围的一切都不安了起来，如果仇奎这是将计就计，把他骗到这里呢？如果他突然带着一大群人出现，要把自己捉起来，自己该怎么办呢？那些门派的，朝廷的人，他们都躲在哪里呢？
陆羽瞎想着，寒老爷子在床上翻了个身，刚要下床，就噗通一声跌到地上，仇奎听到动静，从门外施施然地走了进来。
“师父，你怎么不小心从床上掉下来呢？”他话是这么说着，却没有一点扶起寒老爷子的意思。
寒老爷子脸上青筋暴起，指着仇奎说：“好徒儿，好徒儿，你竟敢下毒给你的师父，你怎么不杀了我，怕别人骂你弑师吗？”
仇奎像是引动了什么，激动地说：“你也配说是我的师父，你打我脸的时候，怎么就不想着我是你的徒弟呢？教我在那么多人面前丢人，叫那个小杂种看笑话，你是我师父，怎么不把秘诀传给我，你知道我一天天都是怎么度过的吗？别人只知道天下有名的寒大师，哪里知道我这个小小的徒儿呢！”说到后面，近乎是在咆哮。
仇奎看着地上的师父，激动地从房间外走到床边，又走到门口，恶狠狠地指着寒老爷子道：“你只在乎你的剑，你从来不考虑你唯一的徒儿在想什么，我跟着你这么多年，我得到了什么，啊，得到了什么，你告诉我啊！”
寒老爷子闭上眼，颤抖着说：“我给你吃，给你穿，要不是我，你早就死在十年前了，这个乱世，哪里有你这个年少人的位置……”
“给我吃，给我穿！呵呵。”仇奎讥讽地看着师父，道：“当年要是我在长安继续求学，凭着我的聪明，早就名列高榜，早就走马观花，早就是千千人之上，又怎么会跟着你这个臭打铁的混日子，我失去的十年，你怎么还给我，我浪费了那么多的时光，你却连个秘诀也不教给我，你配当我的师父吗？”
寒老爷子这时咳着嗽，连连低着头，吐出了不知道什么。
“哟，这是血罢。”仇奎轻声细语地说着。
寒老爷子想要支撑起来，胳膊却发不出力气，嗵地摔倒了，他怒道：“这是什么东西，你给我喝了什么，这是……”
仇奎快意地说：“老家伙，这是迷人散功的奇花香，怎么样，还得劲吧？”
“奇花香，你给我下了奇花香，谁给你的毒，是谁？”寒老爷子发问。
“我不会告诉你的，不过你也别怕，若是你把秘诀告诉我，我就去向他们要解药，怎么样？”仇奎有些得意。
寒老爷子仰着头，道：“哈哈，就为了一个秘诀，你连你的师父都要杀了，你觉得以后还会有人敢用你吗？就为了这么一个东西，一个将来迟早会属于你的东西！哈哈！”
仇奎一下子发了怒，冲上去提着寒老爷子的衣领，道：“你还贫嘴，这个时候了你还贫嘴，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寒老爷子道：“死，有什么可怕，我早就应该在几十年前死的，不过是被一个贵人救了一命，我的命不是我的命，拿走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又是她，又是她，每次都会听你说这个贵人，她给了你什么，在她眼里，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一个打铁的，别人郡主的女儿，跟你会有什么关系，她死了，你又能怎么样？”
寒老爷子听他这么说，正要动弹反抗，却被仇奎一推倒了，倒在地上无论如何也起不了身。
仇奎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以为你能够像以前那样随意拿捏我吗？你现在连我一根手指头都不如！”
寒老爷子喘着粗气，道：“你怎么敢，怎么敢说她，你有什么权利说她，你不配……”
仇奎强忍着冲动，道：“说吧，把秘诀说出来，他们就会把解药给我，算我求求你了，师父，别再折磨我了，求求你了。”他突然就跪了下来，对着寒老爷子说：“你告诉我吧，为什么你要这么硬气，你就不能妥协一次吗？”
寒老爷子看到仇奎流下的泪水，哈哈笑道：“你怕了，你还是有良心的，可是你还是给我下了毒，我不会把秘诀告诉你的，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你……”仇奎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固执的老头，半响站了起来。
“好好好，你该死在这里，跟我是没有关系的，都是你的错！”仇奎神经地说着，匆匆地跑了出去。
陆羽砸开窗户，翻了进去，扶着老爷子，要把他抱到床上去，可是怎么也抱不起来。
老爷子看到陆羽来了，会心一笑，摇着头，说：“不必这样了，阿羽，不必了。”
听他气息微弱，不知道还能支持多久。
“老爷子，你别闭上眼，我一定要带你出去，你不会有事的，老爷子……”陆羽抱住寒老爷子的胸膛。
老爷子忽然说道：“孩子，我有一篇口诀，你把耳朵凑过来，我一字一句地说给你听。”
陆羽没有这么做，他道：“我不需要这个口诀，等我把你带出去了，你再说这个口诀。”说着，他就想办法，怎么把寒老爷子带走。
“孩子，我把口诀告诉你，否则我就宁愿死在这里，不会跟你走的，懂了吗？”寒老爷子微弱地坚持着。
陆羽点了点头，只好把身子凑近，只听他说：“锻身如锻铁，持阳生而正八脉，由天台而归心，不动不精，是所谓……”洋洋洒洒，说了大概八百余字。
“怎么样，你记得多少？”寒老爷子问道。
陆羽立刻复述了一遍，只有几处有差错，老爷子又纠正了过来，听陆羽完整无误地说一遍，不由得点头道：“好一个天纵奇才，老夫能有你这么一个传人，死了也甘心，哈哈！”
陆羽道：“老爷子说什么话呢，我还要带你出去呢！以后还要多多指教，说什么死呢？”
寒老爷子慈祥地看着陆羽，喃喃自语道：“奇花香，中之，初始力弱，然后气散，最后咳血，最终内脏破裂而死，老夫已经到了最后一步。”
陆羽握着老爷子的手，哭出了声，说：“你怎么能够骗我，你为什么要骗我，你说好的，跟我走，你还记得吗，你还要听我讲故事，我都还记得，你怎么就忘了，你不该忘了……”
寒老爷子看着陆羽，道：“我没有忘，我还记得我以前说的什么，等以后你长大了，闯荡江湖，有什么时候想静一静，就到我坟前，跟我谈谈天。”
陆羽止住了哭声，他看着寒老爷子逐渐暗淡的眼睛，又抱了一次老爷子，却还是抱不起来。
老爷子双眼突然就异常地泛着光，低声说着：“那是一个饥荒的冬天，我躺在臭水沟里，像个老鼠一样准备等死，就是那么一天，她被人簇拥着来到那里，给我发饼子，我看着她的眼睛，柔意似水，她在那个世界里，爱着生活，爱着她所珍视的一切，那么一个纯粹的姑娘，为什么就死在了那些畜牲手里，好人就活该被恶人欺负吗？我没有好好保护她……”
声音越来越低，终于不可闻，两个眼睛失去了神彩，气息全无，安静无声，躺在地上，血水就从他口中眼边流出，淌了一地。
陆羽站起身，注视着这个老人的死去，他轻轻地叹息，却听到外面传来人喊声：“还有个小孩，就在那院子里，王爷有令，务必擒拿到手！”一群人说好。
陆羽眼中精光四溢，从一边的台子上拿起那剑模，还有些沉，对他一个小孩子而言，实在是有些费力，陆羽咬着牙，从衣服上扯下布条，把剑拴在了背后。一跃从窗户出去了。
远处的叫喊声越来越近，从小花园那里甚至还传来刀剑相互碰击的声响，看来又有人闯进了王爷府。
陆羽借着大树，跃到墙上，勉强抓住了边角，还好身子小，用力爬上去，站到了墙上，往下看，也不算特别高，刚好一辆草车立在角落里，陆羽看好角度，一个飞身，扑到了草堆里，他吐出几根草，从车里爬出来，顺着小道就往城外跑。
城门口的守卫并没有为难，似乎王爷没有料到他这么一个小小的孩子会跑出城去，刚出了城门，就看到十几个家仆跑过来，一眼看到了陆羽，一个汉子指着陆羽道：“看，在那儿，兄弟们追！”
陆羽没想到这些家仆如此难缠，竟然追他如此紧迫，就是来到了城外也不松懈，陆羽侧目看去，这十几个人都拿着木棍，并没有刀剑。
他心中一动，一个跳跃，跑到了一边的密林里。
陆羽一边跑，一边注意着身后的动静，那些家仆跟着进了林子，一刻不停地跟在身后，时不时地挥舞着木棍，打落着遮挡的木枝。
有时陆羽跑的很偏很怪，就把他们远远地抛在后面，就在他以为已经甩开家仆的时候，那一群人又从一边的林子里冒出来，看着他们的样子，个个都凶狠地要命，似乎他们屡屡被耍弄，迟迟不能抓住这个孩子，已经把他们彻底惹怒了。
“你们好样的，不过休想抓到我！”陆羽回头对他们叫道。
就这样，一个孩子在前面，一群人在后面，在这林子里走来走去，不断地穿行着，倏忽间，时间一晃而过，到了晚上，光线变地极暗，众人点起了火把，照着陆羽的背影，在这林子里投射着各种各样的影子，恍若鬼怪横行在尘世间。
陆羽累的不行，正走着，突然脚下一空，跌进了一个洞，正落在两根尖刺之间，尖刺贴着陆羽的小脸，差一点就把他捅穿。
原来这是一个捕猎老虎的旧陷阱，早就遗弃了，没想到教陆羽中了招，还好陆羽身子小，不然就小命不保了。
陆羽惊地出了一身冷汗，他抬头便看到一点点的火把散落地飘扬在四周，他知道这是被家仆们围了起来。
陆羽一跃上了洞口，爬起来，周围不多不少，正好十四个人，把他牢牢围着，一个个跃跃欲试。
“你们何必这么用心来捉我一个小孩子呢？”陆羽摇着头，说道。
一个人吞着口水，道：“小杂种，王爷要见你，问你一些话，你倒好，跑地这么远，看来我不好好地折磨一下你是不行了，待会我可要好好想一想，怎么好好地和你玩一玩。”
“你们就这么自信，可以捉住我吗？”陆羽平静地说道。
在他看来，这些没有练过武的家仆，很难有他一合之敌，之所以走这么远，只是不想让他们叫来了救兵，他一个都不想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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